《法道至仙》免费试读_吐鲁番大神
第一章 这一世定要掀了凌霄宝殿
晋宫皇朝,太冲镇。
夜色如墨,雷鸣电闪如魔鬼眼眸将这个原本热闹的小镇睨视得寂寥无比,暴雨倾盆而至。
镇上赫赫有名的江府笼罩于黑暗中,两道急促的身影在走廊若影若现。
“外表看似皮肉无伤,实则筋脉尽断,五脏六腑俱碎,奇迹的是还能剩一口气苟延,但也是活不了几时了。”
“江家的继承人,要易主了。”
两位提着药箱的大夫从一间简陋的大殿走了出来,一边叹气摇头,一边打着油纸伞没入这雷声滚滚的雨夜中。
大殿烛光闪耀,一个银冠少年躺在铜榻上,一动不动。这个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身躯修长,面容俊俏,但是脸色苍白,毫无半点血色。
他的嘴唇紧抿着,剑眉紧锁,似乎,梦里都受着煎熬,在他的胸口,血迹殷殷,染红了衣裳。
少年衣着华丽,显然身份不低,可是现在这么重的伤势,将死的时候身边却连半个侍服都没有,就这么孤伶伶落在这诺大的金殿中,自生自灭。
轰隆!
骤然,一道雷霆划破天穹,穿过狂风暴雨,劈在金銮大殿顶上。
大殿中,烛光灯火差点被扑灭,一会间,又恢复如初,原本动弹不了的少年,身躯突然间颤动了一下,此时,一道红晕在他脸上渲染开来,血色在渐渐恢复。
“徐老大,你斩断数百年修为护我夺舍重生,我,实在无以为报。”
少年嘴唇微动,喃喃低语,眼角,已经夹断了好几滴泪珠。
徐老大,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也是一个有修为的妖兽,妖兽,是这个世界很可怕的东西,但是,再可怕,也比不过人心。
“徐老大,你可帮我挑了一副好身躯,他也叫江慕白。”
江慕白低声苦笑,嘴角有黑色的血液不停的溢出,那是徐老大残存的灵气在帮他修复身躯的致命伤。
晋宫皇朝,秦宫皇朝,青宫皇朝,在这片以武为尊的大陆三足鼎立,江慕白偏偏在这个武者纵横的世道逆天而行,他修炼的,是法道一途,十六岁臻至三花聚顶境巅峰,法道一途的天赋极其骇人,恐怕,只有大陆北端法道的发源地那片未知的领域才有人能与其争锋。
法道一途不比武道一途,多少人苦修数十载熬败了身子,步入古稀之年也难以触及三花聚顶之境,而三花聚顶不过是法道入门境界,仅仅一个入门境,已经要数十年苦修,还不如练武来得爽快,武道一途人人可淬体,只要拜入任何一个门派,基本都能突破瓶颈踏入下一个境界,而且,这段时间不过三五年,比法修的突破整整快了十倍乃至二十倍,这也是三个皇朝都是以武证道最大的缘由。
修炼天赋骇人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人三言两句糊弄得差点形神俱灭,若不是有那只从小就陪伴在身边的癞蛤蟆最后关头舍去修为相救,世上早无江慕白这号人物。
“秦宫朝廷六皇子,想必此刻,你已经坐稳了皇位,可喜,可贺,可...恨!”
“十五岁那年,你亲临我家寒舍,自降身段恳请我入你府中当幕客,承诺给我提供天底下最强大的源体炼符,然而被你利用到死亡最后一刻,我还当你是指路恩人。”
“乐玥公主,没想到,你竟说法道天才就是粪坑的石块,又臭又硬,毫无半点乐趣可言,我一直傻傻当你对我钦慕动心,原来只不过当我是块臭石头,可笑,我被你的假惺惺献殷勤蒙在鼓里七年有余。”
“六皇子登基之日,乐玥公主嫁我之时,曾经以为这是登峰之路的开端,没想到,七年固步自封境界不求突破,一心闷头苦修储炼符箓,奠定六皇子在九子夺嫡中拿下皇位的功劳,到头来,落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
“君临天下的皇帝公主,哼,一对狗男女,你们恐怕没有想到,我命不绝,你们更想不到,我还掌握你们秦宫朝廷的一个惊天秘密,这一世,我定要掀了秦宫凌霄宝殿!”
江慕白一句一顿,压抑在心中的愤懑,瞬间迸发。
江慕白轻微引动灵气,却引得一嘴猩红从口中吐出,看来,这副身躯受伤实在致命,他只好让徐老大的残存的灵气慢慢接着修复。
武道境界,通脉四重境,这是江慕白试探得知他现在的修为。
武道共有五个境界,通脉,内劲,气运,浮灵,飞升,皆有九重境,飞升之后,还有更强大的武境,传闻,武道巅峰即是神。
武道修行之初,必先通任督二脉,炼心法催生内劲,然后修行运气外放,再超天地束缚,借灵气御空飞行,飞升之境,举手投足可移山倒海,传说的武神,掌中剑可斩日月星辰。
十六年纪达到通脉四重境,不过芸芸众生的天赋,太普通了。
不对,气血虚浮,肝胆微硬,脉息絮乱,这是中毒了!
这是一种慢性毒,十分隐秘,但却瞒不住曾经踏入法道三花聚顶境的江慕白,法修凭的魂力的强势,跟武道炼体之修的身躯没有太大的关联,就算这副身躯很弱,但是他的魂力依旧浑厚,探悉身体的异样易如反掌。
江慕白获悉‘江慕白’的记忆,此子,在家族中竟是少主身份,江府不止独霸太冲镇,在方圆数十里的镇子的经商之道也名声显赫,族中连带仆奴有四百多人,郝然是富甲一方的名门望族,每年送给武道至尊的钟秀阁就有十万供奉,府中武者皆出钟秀阁门下。
江氏族长江寿是‘江慕白’的亲生父亲,他也是钟秀阁十二个长老之一,武道境界浮灵境,膝下也就‘江慕白’一个子嗣,‘江慕白’前期资源独厚,三年前就已经踏入通脉四重境。
然而好景不长,三年前天降法宝落入寒息山脉,江寿孤身入山寻宝,谁知道出林的时候,没带来法宝,只剩一副冰冷僵硬的尸体被人抬了回来,亲眼见到江寿的尸体,江慕白母亲哭了七天七夜,最终披着麻孝跟随江寿的脚步而去,而就是从这一刻起,‘江慕白’的武道境界开始止步不前,三年前,淬体四重境,现在依旧是这个境界,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
江府武道修为最高的江敬天暂时接手江府,他尊称他为二伯,但是这个二伯明里暗地却处处打压‘江慕白’,以至于后来,‘江慕白’在江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少主的嘘头,只是个笑话,就连扫地的仆人,都不会给他好脸色,江敬天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惜在这个武道为尊的世界,江敬天已经是江府最强,为他伸冤已经被江敬天铲除殆尽,他整整受了三年的窝囊气。
下毒一事,定然是江敬天指示,要不是碍于死去的江寿在钟秀阁的地位,江敬天早就直接灭了‘江慕白’,只是手段过于明显,会引来钟秀阁其他长老的注意,钟秀阁的手段他哪里敢试探,一个长老就足够掀翻了太冲镇,正是沾着这一缕关系,‘江慕白’依赖着江府继承人的身份得以活到现在。
钟秀阁,是尽出武道强者的大门派,受千里之地凡夫俗子的供奉,非一般人能拜入门下,就算江府每年十万银两的供奉,换来的,不过区区八个入门名额。
“前生出生于寒门,我都不至于活着这般落魄。”江慕白残破的身躯已经完全修复,徐老大的灵气也已化零,消失无踪。
“江府的少主,谁敢下死手?”江慕白疑惑。
重登法道三花聚顶巅峰尚需一些时日,他可不想再次含冤而亡,这一次,没有人能救他了。
“美貌出尘的女子,修长的胴体一览无余,连那私秘都看的一清二楚,然后,纤纤玉足踢破了他的胸腔。”
“女子是钟秀阁天之娇女。”
“她是来江府钦点门徒的。”
江慕白抓住重要的记忆,霎时间眉头紧锁,亵渎了钟秀阁天之娇女,这件事可不好解决。
第二章 这个姑娘我会照顾好
正思索解决之道,大门砰的一下炸开,江慕白抬眼望了出去,冒头的,是个穿着炊事屋衣裳的年轻仆人。
李旦虽是仆人,却完全没有将江慕白放在眼里,三年来,近乎所有人都如此。
“喂,小色狗,还没死啊,那吃饭了。”
那眼神,高高在上,仿佛他才是主子。
说完,他将饭盘放在了大殿门口,往前一推,就要转身离去,那动作,如同真的喂狗一般。
江慕白嘴角微微勒起,眼角闪过一丝殷红:“谁给你安的熊心豹子胆,主仆不分了么!”
“呦,竟敢对我大呼小叫。”李旦原来已经退到门外,听到江慕白的叫喝,立即又转过身,眼睛里露出戏谑的目光:“我刚才听到什么主仆不分,怎么,你还不清楚吗,在江府,主子只有二老爷子,而你,真当自己是少主?”
哐铛!
地上的饭菜,被李旦一脚踢翻,应声散落一地,他狞笑道:
“给你送饭,那是大爷给你面子。不想吃?--那就都别吃了。”
李旦阴阴冷嘲,料想江慕白也不敢如何,毕竟,所有欺负他的人可都有江敬天撑腰,而且,背地里还能领赏钱,江慕白要是敢反抗,只要伤人,就会落下把柄,哪怕伤的是仆人,江敬天也会将事情的严重性无限放大。
江慕白鲜红的怒气洋溢脸上,他没想到,连一个送饭的仆人,也敢对他这样无礼,如果是之前的‘江慕白’,必定是畏畏缩缩,息事宁人,可惜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江慕白’,他是连当朝九五之尊都要对他毕恭毕敬的法道天才。
人敬我一尺,我尊他一丈。
人欺我半分,我...赏他一巴掌再说。
啪!
一道身影闪动,李旦感到一阵凌风扑脸而来,而后脸颊一阵火辣,整个身子倒飞出了门外,武道通筋四重境的力道,可不是凡躯可以轻易消受得起的。
满口鲜血吐在雨水中,李旦惊魂未定,感到嘴里有坚硬的异物,吐了出来,竟是好几颗沾满血的牙齿,他失声惊叫,手指伸向大殿中一道修长的身影。
“泥,敢打,喔...二老爷猪。会,肥,了,你。”
李旦失了好几个门牙,说话漏风,吐字不清。
“二老爷子?说的是江敬天是吧,嗯,你回去就告诉他,想废了我,先搞清楚谁才是江府真正的主人!”
正义凌然的叫喝,唬得李旦一愣一愣。
这是,要变天了!
李旦有股恐惧涌上心头,恐惧的不是江慕白的实力,而是江慕白的秉性大变,难不成,这家伙是有什么依仗?
不对,江敬天乃是江府第一高手,而这家伙,还偷看钟秀阁天之娇女沐浴,这两人,都想要他的命,他就算有依仗,能敌得过这两个大人物?
江慕白踏出大殿,顿时一个残念袭向脑门,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这,应该是死去的‘江慕白’唯一的牵念。
“安心的去吧,这个姑娘,我会照顾好。”
江慕白掐灭了这股细微的残念,毕竟,原来的‘江慕白’也没法安顿好这个女子,既然继承了这副身躯,他会帮忙讨回属于‘他’的一切。
江慕白靠近李旦,后者感到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袭来,缩紧了身子,只听到:“张怜儿在哪里?”
张怜儿?不就是江慕白的贴身丫鬟吗,今天江慕白出了偷窥娇女更浴之事后,她就被以服侍不周的罪名关押在柴房里,要不是张怜儿还出不来,管事要求炊事房给江慕白送饭,李旦也不走这一遭。
李旦支支吾吾回道:“瓜,在,茶,房。”
茶房?话都说不清了,江慕白只好念道:“起来带路。”
李旦本不想动身,江慕白又念了一句:“我数三声,不起身带路,这辈子也就别用脚走路了。”
说话间,一大脚丫子猛然映入李旦的眼眸,他赶紧捂着火热的脸颊爬起身,将血液擦拭在衣服上,低头唯唯诺诺带路,到底还是吃软怕硬的家伙。
江府很大,辗转了好几个亭阁,终于来到了关押张怜儿的破旧柴房,虽破旧,大门确实牢固得很,江府这些犯错的丫鬟仆人毫无武道根基,根本无法破门,雨还是一直下,夜色已经昏暗,柴房内的人不知道已经有人靠近。
“钥匙呢?”
“喔,不,几,道。”
当然,钥匙怎么放在李旦这种身份卑微的仆人手里。
江慕白摸了摸铜锁,随后手臂青筋暴起,尽力一扯,任脉四重境,也有三百斤力道,整个木门都被拔了出来,
一股潮湿的发霉味扑鼻而来,再看满地涝骸的屋内脏乱不堪,有一道身影蜷作一团躲在角落打着寒颤。
“怜儿,莫怕,是我,来接你回去了。”
只听到声音十分熟悉,再微微仰头,看到江慕白英姿煞爽,她一边擦拭泪水一边奔走出来,行路一瘸一拐,明显受了伤。
江慕白以为她要依偎过来,没想到就在两步之遥,张怜儿突兀的重重跪了下去,朝着石地磕了一个响头。
“公子,是怜儿的错,怜儿罪该万死。”
再抬头,已经是满额血珠,江慕白赶紧向前扶着张怜儿站了起来。
“怜儿听说公子被打,打...”
她觉得死这个死这个字用得不合适,翻遍脑海却找不出其他的词代替,一会才接着说道:“听说公子不在人世了,怜儿也不打算活了呢。”
“府里那些人满嘴胡说八道,你是知道的,下次,不要轻信他们的话。”
江慕白一把将张怜儿揽入怀中,这样,是给她最好的归属感,张怜儿这才慢慢止住泪水。
她的头抵在他的额下,他觉得身体有些暖和,第一次跟女子这么近距离接触有些心慌,料想为秦宫皇城卖命那些年,却连乐玥公主的手都未曾探一下,未免太可笑。
一旁的李旦看在眼里,正想大叫张怜儿忤逆不道,刚要开口,嘴角一抽,疼痛不已,又怕自己口齿不清,只好作罢。
“大胆奴婢,不知自己身份卑微,竟敢在江府当众跟主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暴风雨夜,一道雷电闪过,一记鞭子随着拍了过来,刚要打中张怜儿后背,却被江慕白紧紧抓在手里。
“是谁?”江慕白喊道。
一个黄衣裙的俊俏女孩子举着鞭子现身,身后,还跟着三个随从。
李旦口齿不清却大声惊呼:“傻(小)的,巴(拜)结(见)亲(七)小姐。”
张怜儿也急忙回身,推开了江慕白,躬身道:“奴婢拜见七小姐。”
“炊事房的仆人,胆大包天,满口脏话,竟然还想亲小姐?”
七小姐江艾儿身后的随从勃然大怒。
李旦吓得双膝下跪,本来是江慕白跟女婢的事,他怎么无辜躺箭?在李旦的耳朵听来,他自己说的话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赏他两巴掌!”
江艾儿轻描淡写。
李旦眼珠差点瞪出来,嘴角余痛未消,还要吃两巴掌,我说错什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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