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鬼话》——小楼疏雨
第一章 异梦(1)
不知道大家是否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某一天,在某一个地方,发生的某一件事,似曾相识,仿佛是在梦里已经见过了一般。当然今天笔者要在这里讲述的不是既视感,而是更为诡异且灵验的,笔者便随便给取一个名字“梦见”吧。
自小笔者就有过许多次“梦见”的经历,今天便来说说其中一次。
那年笔者约莫6、7岁模样,具体多大,时间实在是太过久远了,也就记不太清了。大约是事件发生前一年左右吧,笔者开始重复梦见一座古镇,不是真正的古代城镇,而是现代人翻修的,用作旅游的景观古镇。镇上修着很多仿古建筑,飞檐斗拱,青砖老街,很是整洁漂亮,镇外还有一个人工湖泊,碧水悠悠供游人泛舟湖上。
在笔者的梦中,父亲所在的单位组织了一次春游,于是笔者一家和笔者的小伙伴们都参与了那次出游。但是到了镇上,却发觉大雾弥漫,笔者很快便与伙伴们失散了,一个人游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而后,便是歌声,歌声从大雾的深处传来,空灵而忧伤。
笔者循着歌声而去,却是一个女子凭水而立,站在雾气弥漫的湖中央,长发妖娆,大概就是常规电影里面女鬼的模样,只是少了几分鬼气。她发现了笔者,于是止住了歌声,转而呼唤起笔者的名字来。后面的事诸位看官大约也能猜到,笔者自然是被惊到了,陡然从梦中醒来。
然而事情若是这般就结束了,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从那日起,每隔几日,笔者就会在梦中拜访那座小镇,每次都是大雾弥漫,每次都是同样的女子,同样的歌声。惟有一点不同,那便是笔者醒得越来越晚,从听到她呼唤便惊醒过来,渐渐变成向前走出几步方才惊醒,而后是接触到了湖水,最后的最后湖水渐渐没过笔者的头顶,笔者往往会在窒息的痛苦中挣扎很久才会醒来。
这般过了大半年,某一天起,那个梦忽然消失了。仿佛一个普通的梦,醒来过后,不过就只是个梦罢了。小孩心性的笔者很快也将这个纠缠了自己许久的噩梦抛在脑后,迅速的遗忘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个月,到了第二年的晚春时节,笔者父亲的单位如往常一般组织了职工与家属春游,笔者和小伙伴们自然也随着一起去了。
那日天气很好,晴朗,却不算炎热。那个时候的锦城可不像现在,早早便进入了蒸煮模式,那时节,春天还是春天,清清爽爽蓝天白云的,甚是可爱。
父亲的单位租了一辆大巴,载上了众人往城郊去了。路上还在一个农家乐歇了会儿,吃了中饭。
大约是午饭后困倦了,再次上车后,笔者很快就睡着了。笔者很少在坐车的时候睡着的,不仅仅是汽车,火车、游船、飞机也在其列,大约是不太喜欢这些铁皮糊的交通工具吧。
可这次笔者睡着了,还做起了梦来。梦中又是那个几乎被笔者遗忘了的古镇,雾中湖上依然是那个女子,声声呼唤。这呼唤声和现实似乎重叠了起来,笔者很快便醒了,却是父亲将笔者唤醒的,说是到地方了。
笔者立刻就把方才怪异的梦境抛诸脑后,欢快地和小伙伴们跑下了车。
下车后,笔者却愣住了,便是那会儿年岁还小,也能感觉到那份诡异和恐惧。在笔者面前的,是一座古镇,飞檐斗拱,青砖老街,一如笔者的梦境,也一如绝大多数景观古镇。
笔者的父母很快便发现了笔者异于寻常的安静,这是很少见的,笔者虽身为女儿,小时候却是个比小子还淘的。上树掏鸟巢,下水摸鱼虾,没有笔者不敢的,便是男孩子们扔过来的毛虫,笔者也敢捡了起来,一把塞回他们自个儿衣服里去。
在父母的询问下,笔者很快就讲述了方才的梦境。不过笔者的父母都是不信这些事的,所以只当是笔者看了什么恐怖的电影,或是谁给讲的故事,吓着了,做的噩梦,正巧了撞上这么个时间。最好的证明便是,眼前这镇上——没有湖。
为了向笔者证明,噩梦没什么好怕的,笔者的父母带着笔者问了镇上的居民,关于景观湖的事儿(也或许是笔者坚持他们去问的,这点确实是记不清了)。不想那人却说,这镇上原先是有个景观湖,老鱼塘改的,也不算大。不过年前出了事儿,就给填上了,是以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后面的事儿笔者记不起来了,左不过就是恹恹地跟在父母身边,好不容易磨到了回家的时候。
哦,对了,这事儿还没完。那之后过了些时日,笔者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天的经历,问起父母来。奇怪的是,他们也都记得那日出游,也记得去了古镇,更记得笔者被个噩梦吓到了,却没人说得清楚那个镇叫什么,在什么地方,只记得中途暂留的农家乐。而那镇子,却是谁也说不清了。
第二章 异梦(2)
再继续讲一讲梦吧。
这一章,笔者想讲的并不是“梦见”,而是伤痕。
大家应该都还记得黑客帝国吧。男主角Neo在数据世界中受的伤,在他醒来后依旧存在,对此黑大哥的解释是: Neo的大脑相信了他受伤了,所以他的身体也就出现了相应的伤势。
这在现实中,其实是存在的。
曾有人因为怀疑自己得了某种病,而导致身体相应部位不适,甚至有女子过度渴望怀孕而形成了假性怀孕的症状。
人的意识,似乎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可以影响到我们的身体状况。
当然笔者接下来要讲的或许是这种情况,也或许不是。这便要看各位看官是如何相信的了,笔者自己至今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次的事件大约是发生在笔者八岁以后吧。说到八岁,笔者记忆中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看见灵魂也是在八岁呢,那件事且容后再表。
八岁那一年,笔者搬了新房子,七楼,楼顶隔出来也一并归为七楼的两户人家使用。这楼层还是笔者自己选的呢。
搬进新居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儿。可到了笔者这里,却有了一个小小的新苦恼。
那是父亲单位的分配房,紧临着旧楼建的,旧楼被称作七栋,一共三个单元,而新楼则是第四个。倒是没被称作四单元,而是另外叫了副七栋,同七栋区别开来。
因为是贴着七栋楼尾建的,笔者家又是在靠外侧那一方,是以笔者的房间外墙外便是空的了,没有其他房子。而笔者的小床,就靠在这么一个外墙上。
焦虑大约就是这般产生的吧。
入住新居后不久,笔者入睡前发现那堵外墙内侧的漆面上有着小小的裂纹。这让小小的笔者很是苦恼,总觉得那墙会在睡觉时,忽然就给塌了。
大概就像很多人小时候都会担心教室的大吊扇会旋转着落下来,然后,“呼啦”一下,就没有然后了。
关于外墙的恐惧,大概就类似这种程度吧。尽管父亲再三向我保证,那裂缝不过是漆面,墙是不会塌的,笔者更是不会一翻身就落了下去。可笔者就是不喜欢那墙,一直不喜欢,每日每日总要瞪着那墙直到瞪得累了才会睡过去。
大约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笔者开始连连做噩梦,梦见那外墙塌了,笔者便落了下去,然后猛地惊醒过来。
这其实也没什么,小孩子,总会梦见坠落的,那般忽然回魂的感觉虽然不好受,但也不算什么。
据老人说,那是在长个儿呢。唯一令笔者有些苦恼的,便是那墙是真的,裂纹也是真的,多多少少让人有些不快。
若这梦也就这般了,那自然没什么写头。事实上这个梦伴随了笔者很多年,不常梦见,但总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一次,仿佛是刷刷存在感,免得笔者忘了它。
这般过了好些年,笔者也长到了十一岁。十一岁,小升初将近,可算是学海生涯中的第一件大事儿了。笔者的父母也有些紧张了起来,给笔者报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补习班,补习英语,大概就在锦城那所著名的医科学院附近。也是一所学校,大约是小学吧,倒是记不清了。
那座学校原也没什么,每周不过去一次,在最顶上那层的教室里补习。
只是笔者天生平衡不好,所以对某些事儿有些敏感。就拿那教学楼来说,那楼有一点点轻微的斜,尤其是靠走廊那里。只是一点点,其他的孩子都没有察觉。
可笔者却总觉得头晕,走起来一脚高一脚低的,好像进了游乐场那种倾斜屋一般,很是吃力。是以就算下了课,笔者也不愿意去走廊,如非必要,更不喜靠近楼梯间。
大概就是那微微外斜的楼加重了笔者对高处的焦虑吧。
反正那一年开始,笔者又开始频繁的梦见卧室的外墙塌了;或是从那教学楼上没踩稳就滑了出去;甚或是我家的房子仿佛跷跷板一般,立在一个三角尖儿上,左右晃荡。
当然到这里为止,也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过于丰富的想象力罢了,没什么出奇的。
笔者也真心希望那些梦境就那样维持原样,虽然还是噩梦,却至少对笔者没有真正的影响。
但是,同以往一样,笔者的梦,并不总是一层不变的。
渐渐的,笔者的梦境里面多出了一些东西。像是地狱的小鬼一样,浑身烧的黑黑的,身子瘦小,四肢却很纤长,尤其是它们那黑黝黝的手,手指又细又长,尖尖的,像是烤焦了的没毛猴子。
开始的时候很少,只是偶尔出现在那些下坠的梦里,或只是在梦里留下了小小的、怪异的、黑黑的掌印。
渐渐的,这些小鬼多了起来,成群结队的出现在笔者的梦境里,推倒了墙壁,拉吊着房屋,让一切倾倒的更加快速。
与此同时,笔者下坠的时间也在渐渐增长,不再是一脚踩空就猛地醒来。而是不停不停地下落,有时候笔者是清明的,尝试着结束或者控制住自己的梦境,却总是失败。
再后来,那些不请自来的小鬼似乎已经不再满足于摆弄笔者梦中的物件儿,反倒是盯上了笔者。
有一夜,在梦里,笔者坐在床上,外墙已经不见了,笔者不知道为什么就坐在那塌了的沿儿边上。一只小鬼大着胆子扯了笔者的脚踝,而后更多的小鬼都涌了上来,一个个吊在笔者的脚踝上,将笔者拉了下去。
笔者挣扎着下坠了好久,终于仿佛猛地落回了自己的身体,惊醒了过来。
笔者醒来后觉得脚踝似乎不太舒服,大着胆子掀开被子一看。两边脚踝上各有四五个手印,手掌小小的,五指纤长,仿佛是刻在了肌肤上面,已经乌黑了,隐隐泛着疼。笔者连忙唤来了父母。
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笔者的父母过来之后,那些掌印很快就褪了。笔者记忆中,父母应该也没特别在意。
父亲大概是觉得那是我做噩梦的时候,自己给弄伤的。母亲怎么想的,笔者不知道,后来笔者的母亲确实给过护身符一类的东西,不过却不是庙里观里求来的,只是景区买的小玩意儿。
至今笔者都在奇怪,那些掌印究竟是怎么来的。到底是如父亲所言,笔者叫噩梦给吓着了,自己抓的?还是笔者的意识,令笔者的身体相信了脚踝受伤,所以在短时间内呈现了出来?亦或是真的有那些小鬼,借着笔者的梦境,伤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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