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天才发家史》——弓长弓也
第一章 穿越到明朝大狱
崇祯六年,扬州府大牢。
——开饭!开饭了!
邢瑞被狱吏敲击牢门的噪声给吵醒,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只见两个狱吏一人抬着稀饭,一人拿着一筐馒头,挨个向犯人们分发。
邢瑞抬头望了一眼窄如鼠洞的窗口,阳光刺的眼睛生疼,这是他穿越到这里的第二天。
邢瑞原是苏城第一监狱的重刑犯,因为巨额诈骗加上两次越狱,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穿越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在苏城监狱里呆了六年。
邢瑞并非普通的诈骗犯,他的事迹苏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26岁,聪明绝顶,是一流的伪造大师,最擅长伪造各种顶级珠宝、古董、书画。同时他还长着一副迷人魂魄的鲜艳外表,那张脸雕刻如鬼斧神工,加上绅士的谈吐,深厚的阅历,实在让人很难将他和重刑犯三个字联系到一起。
穿越来的前一天,邢瑞因为得罪了监狱里面的黑道大哥,被人下了黑手,重伤入院,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大明朝。
邢瑞花了一天时间接受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原以为要在苏城监狱里孤独终老,既然老天爷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没理由不好好把握。
邢瑞这些年四处闯荡也算是阅历丰富了,住过海滩别墅,也睡过戈壁沙漠,吃过顶级料理,也吞过毒虫活鼠,不过,此时此刻,他啃着坚硬的糙面馒头,如鲠在喉,心道再不想办法出去,估计是要被这馒头给活活噎死。
“妈的,也不知道司狱大人这两天中了什么邪了,我想初四请一天假,也不给批,还整天臭着个脸,见谁骂谁。”一个30出头的高个子狱吏嘟嘟囔囔地朝另个一狱吏抱怨。
“你还不知道啊,咱们知府大人家丢东西了,限令刘司狱五天之内把人抓到。”
“谁这么大胆,跑知府家里偷东西,丢的什么知道吗?”
“听说是一本经书,知府还悬赏了100两纹银,谁要是能找到下半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100两?”那高个子狱吏瞪大双眼,一副吃了屎没消化的表情。
邢瑞从原身的记忆中仔细地搜索了一下,这高个的狱吏叫史长远,家住在北沿河后街,家境不太富裕,虽然是个狱吏但是本质纯良,至少不会像其他狱吏那样动不动就虐待囚犯。
至于那个矮个子狱吏,呃,不提也罢,长得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老人常说“相由心生”,这话一点不假。
邢瑞向来喜欢和本分人打交道。
发完饭食,矮个子狱吏先一步离开,大牢里只剩下史长远一个人。
邢瑞整理了一下快要长虱子的头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
“史大人!请留步!”
“你叫我?”史长远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管自己叫这个称谓,听着怎么那么舒服。
“史大人,我有办法让你拿到那100两。”邢瑞直奔主题。
这句话,不仅让史长远有点懵逼,连同另外那四十多个犯人也都愣了。
他们的印象里,邢瑞一直是个挨打受欺负的主,前些日子因为赶马车不小心冲撞了扬州城首富家的轿子,被狱吏抓进来关了一个多月了,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居然敢这么大言不惭?
史长远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番邢瑞:你说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邢瑞:放我出去,三天之内我帮你找到那本经书。
牢里的人哄堂大笑,各种鄙夷之声。
“这小子想出去想疯了吧。”
“司狱大人都找不到,你能找到,做梦去吧。”
史长远本来也是不信的,但是邢瑞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意外,那种眼神不是一个普通农夫该有的神态,淡定、从容、自信,好像别人的嘲讽对他而言都不值一提,他只需要史长远一个人的回应。
史长远突然对这个愣头青提起了兴趣。
史长远:我凭什么信你?
邢瑞:今天是初一,再过三天是你媳妇生辰,如果请不到假,就没办法陪她。
史长远突然伸手揪住邢瑞的衣领,怒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媳妇的生辰!
邢瑞拍拍史长远的手,示意他:别冲动,我跟她不熟,是我猜到的。你一过来我就闻到你身上有淡淡的檀木和玫瑰脂粉的香味,史大人是出了名的本分人,肯定不会踏足烟花之地,那么身上又怎么会沾染这两种气味,很明显,是刚刚去过首饰店和脂粉店的缘故。史大人一个大男人自然是用不到这些东西,唯一的可能就是帮嫂夫人去选购。加上你刚刚和另一位狱吏闲聊说起初四想要请假的事,所以不难猜出这是嫂夫人要过生辰了,不知道史大人的礼物有没有选好,如果还没选好,我倒是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邢瑞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分析,在场之人鸦雀无声。
从史长远那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是猜的分毫不差,简直绝了!
史长远愣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他在这扬州城当了十来年狱吏,街面上大大小小的人物他也见的多了,可像邢瑞这种怪胎他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人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子邪劲,跟他的身份全然不搭调。
史长远沉了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邢瑞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里面从容地走了出来。
就、就这么放了?这事儿够大牢里的犯人们吹一年牛逼了。
史长远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大狱里这一亩三分地,他还是能说的算的,尤其是像邢瑞这种原本也没背什么大案的主,关多久不过是他们牢头一句话的事罢了。
史长远搂着邢瑞的肩膀,在他耳边警告道:你小子给我放聪明点,我能弄你出来,也能把你塞回去,三天之内,如果你办不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邢瑞:史大人,有两件事需要你帮我安排。
史长远:哪两件?
邢瑞:第一,这三天给我安排个住处,最好离府衙近点。
史长远:依你。
邢瑞:第二,找个茅厕,我要拉屎。
第二章 哥在大明朝有办公室了
在大牢里这两天,最让邢瑞受不了的事就上厕所,那个恭桶的气味实在不敢恭维,所以当他从大牢里走出来那一刻,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在大明朝过上有正经马桶的日子。
邢瑞满心幻想着史长远能给他找一个高门大院落户,当他走进那个充满腐败霉味的老旧客栈里,他的内心是绝望的。
这家客栈叫云来客栈,里面住的全是些歇脚的马夫以及外地来的小商贩,客栈里一水的大通铺,一个铺上能睡十多个人,一个席位只收三文钱,真心便宜。
邢瑞环视了一圈,愁的直嘬牙花子,这种逼仄的客栈竟然也能开在府衙周边,邢瑞觉得自己当初真应该厚着脸皮多和史长远提几个条件才对。
“这是案子的卷宗,我抄了一份给你,你今晚好好看看,明天一早我再来找你。时间有限,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邢瑞觉得就冲史长远这几句拿腔拿调的说辞,他到了现代一准能当个公安局的好局长。
史长远又塞给邢瑞一点碎银子:“我身上就这些钱,足够你这几天的吃喝了。记住,别想着逃跑,我能抓你第一次也能抓你第二次。”
邢瑞真想告诉史长远,自己曾经从苍蝇都飞不出去的苏城第一监狱逃跑过两次,想抓他还是挺难的。
史长远安顿好邢瑞,便匆匆走了。
邢瑞心想,这个钟点赶回家,肯定是回去陪媳妇吃饭了,在这个三妻四妾稀松平常、逛窑子去妓院都不违法的时代,史长远算得上是一股难得的小清流了。
邢瑞翻了翻那几页所谓的卷宗,原来知府家的禅房里丢了一本《法华经》,丢失当天一共有五个人接触了禅房,卷宗里详细记录了这五个人的口供和个人情况。
其实邢瑞倒也不怎么关心这案子,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够他挥霍,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住所,这种地方是不可能住的下去的。
第二日一早,史长远来客栈找邢瑞,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客栈老板递给史长远一张字条:那个邢公子说了,让你到这个地址去找他。
史长远:邢公子?
史长远狐疑地打开字条,上书:亲爱的史大人,我已经搬去了东河大街58号院,记得来找我哦,等你,爱你么么哒。
史长远心想,这个人的画风怎么这么不正常。
按照邢瑞提供的地址,史长远来到一处大宅院门口,这宅子被高高的院墙围着,虽然看不到里面的风光,但光看门口那两只活灵活现、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就知道这一家非富即贵,史长远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地方,再仔细核对地址。
“没错啊。”史长远犹豫着要不要去敲门。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小跑着出来,笑嘻嘻地招呼史长远:可是史大人?
史长远:正是。
管家:邢公子说今天上午您会来找他,让小的在这里候着。
史长远将信将疑地跟着管家进了内院。
这宅子是标准的四合院,由天井、前院、中院、后院、书房和后花园组成,占地至少一千多亩,史长远跟着管家穿过庭院,径自来到后花园,只见邢瑞正身着一身宝蓝色织锦云袍,悠然自得地坐在树荫下喝茶纳凉。
史长远:你可当真是个人才,不过小半天功夫,就给自己觅了新住处,我告诉你,这房子租金你可甭管我要。
邢瑞:放心,徐知府说了,让我随便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史长远:徐知府?你说这是徐知府的宅子?
邢瑞:是啊,昨天我在古玩店闲逛,正好碰上了知府大人,我又正好帮了他一点小忙,他又正好有这么一处空着的宅子,我又正好没地方住,他就把我请进来了。来,尝尝这雪顶含翠,喝完唇齿留香,实为上品啊。
邢瑞给史长远倒了一杯茶。
史长远落座,心态多少有点崩,徐知府在外确实是有几处存放古董的私宅,一般人都不知道,这邢瑞也不知道是给徐知府放了什么迷魂阵,竟然哄的他将自己的私宅都贡献出来了。
邢瑞:行啦,甭猜啦,实话告诉你,昨天我帮徐知府入手了一件白釉瓷,十两买的,你知道倒手能卖多少钱?
邢瑞比划了三个手指头。
史长远:三十两?翻了三倍?
邢瑞:三百两,还是少说的,那可是唐代的白釉瓷。徐知府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把我请到这给他当鉴宝专家,以后这就是我的常驻办公点了。
史长远听得是一脸懵逼,想一想他一个小狱吏,一年的俸禄也就二三十两,这差距多少让人有点心理失衡。人家邢瑞从大狱里刚放出来就直接住进了国宾级的豪宅,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史长远咕咚咕咚又痛饮了几杯雪顶含翠,心里这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邢瑞:史大人,你放心,我这人一向懂得知恩图报,你帮过我,我也一定会帮你,等经书找回来,我帮你在知府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让他给你升个职加个薪,也不枉你苦哈哈地干了这么多年。
史长远:听这意思,案子你已经有眉目了?
邢瑞:眉目,还没有,问题,倒是有几个。
史长远:什么问题。
邢瑞:这《法华经》一不是旷世巨著,二不是名家手笔,虽说年头久了一些,也断然值不了一百两银子,徐知府为何如此重视这本经书?
史长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本经书可不是普通的经书,它曾经是苏州大悲院的镇寺之宝,当年瘟疫肆虐,死了很多人,但是唯独碰过这本经书的人都活了下来,后来人们都说这经书是得到高僧开示,具有佛性,能够普度众生,救人性命。
邢瑞:这故事编的未免有些离谱。
史长远:总之,这样的传言很多,后来徐知府花了一大笔银子修缮大悲院,才得以把这本经书请到家中供奉,为此,徐知府还特意在衙门里修了禅房,日日有人打扫祭拜,谁成想那经书居然让贼人给偷走了。
史长远的话似乎给邢瑞提供了新的破案思路。
他重新翻阅那些卷宗里接触过这本经书的几个嫌疑人资料。
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人名上。
邢瑞:我想我已经知道那贼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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