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放逐》:序 人生走过一遍又一遍
序 人生走过一遍又一遍
无尽时空长河里,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里都会上演着生离死别,兴许此处是一阵婴儿呱呱坠地,响彻天地的啼哭声,周围也是一片欢声笑语。而同一时间的别处,便是人影攒动,身穿缟素的一片压抑悲愤的气氛。断断续续地传来抽泣的声音,一声哭泣更压过一声,周遭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更加沉重起来。同样哭泣,此处是喜庆欢乐,为何别处却偏要撕心裂肺?
时间最是无情,总是在人不经意间改变许多事情,却又不给你反悔的机会。
再回首时已是物是人非。星河变换,斗转星移。又是无尽轮回。
此处有人懵懂生,别处也有人安详逝。
身边亲人似乎是除了哭泣别的其他事情都无能为力。
生死轮转,归根到底不过也只是一个圆,自从降生那一刻,直至安详闭眼之时,这个中曲折委屈,酸甜苦辣却又是各有不同,有人平静离开,生来无忧,死而无憾。也有人天生残疾,生来怨天尤人,死时却也绝不瞑目。总想着若是人世间重新走上一遭,誓要闯出个快意模样,而在生时却又不知悔改。
人来人往,人生走了一遍又一遍,千遍复万遍,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而一成不变的时间,也在这走过的一遍遍里悄然发生了改变......
第一章 有人良善悔恨
黑夜来临,江州如披上了一副绚烂华丽的衣服一般,灯火把它装饰的更加漂亮,人来人往,和四周的霓虹灯互相辉映,甚为迷人。
那街边的十字路口,旁边的闪着微弱光亮的街灯下面,一个少年郎在等待横穿过路口,到达目光可及的对面的时机。
四周人影攒动,人声嘈杂,少年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伸出那有些肮脏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隔着衣服的肚子上,轻轻地揉了揉,他已经有整整五天没有进食了。因此他也显得十分憔悴,以至于他身边的人们都出于本能地远离他所在的方位,瞧着这少年郎穿着打扮,他身穿一件宽松外套,下半身却是一件破洞牛仔,脚上是一双帆布鞋。蓬头垢发的,组合起来之后,却又是这儿破一块,那儿烂一块,像是一个十足的小乞丐。只不过他自己却不是乞丐。
“乞丐”这一职业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完全消失了,人类自从步入高武时代之后,科技以一种不可想象的速度进步。人类诞生出一大批可比肩历史前贤的科学家、物理学家,生物学家……等等一大批怪才。他们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众生的命运轨迹,联邦高层感怀他们为人类所做的贡献之多之巨,因此在诸位怪才逝世的甲子年后便在世界第一学宫“孔府之邸”为他们每人由当时已经耄耋之年的雕塑大家古莱希亲自制作,耗时三十年之久,古莱希大家在做完最后一副雕像之后也不知所踪,而在古老失去踪迹的当天,那“孔府之邸”由古莱希亲自制作的上百位伟人雕像当晚身泛金光,上百道光柱直冲向天际,此番光景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便消散而去,之后虽说联邦迅速封锁消息,但还是有小道消息传出,意思是古莱希被上百位怪才给接引去了另外一个更加完美的世界。还有人说,古莱希是被拉扯到了极恶的地狱,他在地狱之口等待着众生。
之所以会有这两种说法传播开来,是因为最后一位怪才在离世之际,曾经目睹过一起超自然事件,至于事件经过,也只有那人自己清楚,但是他却没有来的及讲出便溘然长逝,后世子孙在整理他的笔记才在只言片语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这件事情自然是给当时的人们造成了动乱,但是却并不是什么大的波澜,联邦轻而易举的便平息了下去。
之后,人们便是度过了十分平静和平凡的几年,直到现在,距离那次事件也已经过去了百年时间,如今的一百年在这个人均年龄八百岁的时代来说也不算很长的时间,但是对于淡化一件事情来说,足够了。
人群开始迅速走动,街灯下的少年也顺着人流向着街道对面走去,少年来到对面,脚步便慢慢放缓了下来,他周围的人流还是保持着横穿街道时的步伐,迅捷疾缓。匆匆忙忙地走过,而街道上的汽车货车此刻随着绿灯的亮起也迅速起步,少年停下了脚步,站在街头对面的泛黄的街灯下,目睹着车辆行人来来往往,去往他们各自该去的地方。
少年有些迷茫,因为他此刻却是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了,他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有家庭,但是少年却并没有拥有过。他是一个孤儿,自从拥有记忆以来,他便是孤身一人,若是他身边还有谁的话,大概就只有一只犬人了。然而不幸的事是,那只犬人也在十天前因饥饿致死,如果那只犬人肯进食一点食物的话,事情也不至于此,但是那只犬人直至生命的最后也没有进食,他把所有的食物都留给了少年郎。
犬人濒临死亡的情景少年郎至今仍是历历在目,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战斗。
红海区的蓝灯街是他们最后一次战斗的地方,只为了一块发了霉的面包。他们被一群饥饿强盗们群起而攻之,对食物的渴望扭曲了他们最后的人性,战斗欲望交杂在一起,最后一群人便如猛兽一般搏斗,甚至动用起了牙齿,有一个杀红眼了的小女孩,被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生生用仅有的三颗牙齿给终结了生命。而在这小女孩濒死之前她还在以蛮横的武力为自己抢夺着能够生存下去的食物,尽管那食物早就已经变质。
世界飞速发展,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包括红海区在内的四大区域便是足以警醒后世人们鲜活的明证。红海区终年气候反复无常,雷电风云终日降下,无法预测。而红海区的原住居民也早早撤离自己赖以生存的地方,少数留下的便是一些老弱病残以及一些流浪者。而少年郎和犬人也是流浪者,只不过当两人流浪到蓝灯街时,悲剧便发生了。犬人因此丧生,而少年郎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少年郎看着手里犬人拼命争取的食物默默流下了眼泪,他并没有去恨憎那些杀了犬人的人类,只是单纯地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犬人而自责,他不曾忘却,犬人虽然是一位流浪者,但是犬人却是一位很有理想的流浪者,他很博爱,就在那足以致命的狼牙棒敲击在自己头颅的那一刻,他都不曾出手伤人,明明那些人根本就不足以取了犬人的性命,但是事实上,犬人却因此而丧生。
犬人在生命的弥留之际告诉少年,他说:“走,去江州,找……找古白花……”他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往少年郎的胸口狠狠地打了一拳,之后便逝去了。少年郎在承受犬人的一拳之后,便昏倒了过去,等到少年郎幽幽醒转之后,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江州的边界地区,少年郎躺在一棵浓荫树下,他睁开眼睛,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燥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灼烧自己的心一般,疼痛难忍。但是疼痛之后却又有一些舒服之感,少年郎对此也没有十分在意,只是立刻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抓住犬人一般,等到少年郎意会过来之后,他便放声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等到少年郎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他给犬人找了一个好地方,那是一棵樱花树,少年郎把犬人用生命换来的食物埋葬了起来,埋在了那棵樱花树下。
“犬人三千墓,好朋友温凉立。”
少年郎朝着自己为犬人安置的新家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在樱花树的吹拂下,朝着江州方向离去了。在离去时,少年心里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我温凉,一定会帮你三千实现愿望,敢叫日月换新天,敢叫世人都平安。
少年温凉头也不回,边走边流泪,似乎是又看到犬人三千醉酒时豪放狂言的样子,直到现在,温凉才觉得,犬人三千大谈理想时的样子,是真的好。
是我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想到这里,温凉就更加伤感了起来。
毕竟岁月不饶人,毕竟昨日不可留。
温凉回过神来,还是在这条街道,距离犬人三千离开也已经将近半个月了,温凉不由得又想起了犬人三千来,想起过往种种,嘴角不自禁的扬了起来,然后忽然又有些伤感,温凉用手掌拨弄起来自己的头发,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重新收拾心情,然后顺着人流走去了。
走了没多久,少年温凉的注意力便被前方更加嘈杂的声音吸引了过去,温凉走了过去,越来越多的人影显露在温凉的面前,他们全部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在围观着什么,而随着温凉距离人群越来越近,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便清楚的刺入了温凉的耳朵里面,果真是尖锐刺耳。
那声音恶狠狠嘶哑道:“呸,卑微低贱的犬人,竟然还敢和大爷讨价还价,今儿个大爷把话撂在这儿,你若是拿不出来三十万金克币赔礼道歉的话,休怪本大爷翻脸无情。”
随着那嘶哑可恶的声音落下,“啪,啪!”两道扇耳光的声音随之响起,当下四周安静异常,那两道耳光声音便显的异常响亮,当然,也同样是很刺耳的。
围观人影众多,奇怪的是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人群围住的中央,那被七八个人拉扯住的低矮男人此刻嘴角流血不止。一头棕黄色的长发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庞,以至于谁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也没有人能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温凉顺着声音挤进了人群里面,来到人群面前,他朝着这起事件的直接人员看去,只见一人高高瘦瘦,站在七八个人的对面,还有一个人被七八个人托着站在他的对面。
那高高瘦瘦的人此刻正在逼问着那被七八个大汉托着的男子,时不时还发出阵阵嘶哑诡异并且还有些疯狂的笑声,温凉自动忽略此人,向着那嘴角流血的男子看去,温凉第一感觉便是那人,身高太矮,头发太长。
除了这些之外,最吸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毛茸茸的耳朵,毫无疑问,那人是一个犬人无疑了。
想到这些,温凉原本波澜无惊的心湖顿起涟漪。
三十万金克币对温凉来说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即使是对于一户家庭殷实的人家来说,三十万金克币也是会令他们伤筋动骨一阵子,所以在听闻那高瘦的男子的话语,四周的围观群众一下子都更加沉默了起来,似乎,三十万金克币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望。
温凉自然是拿不出来这些钱的,想必那犬人也是不可能拿的出来那些钱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是个傻子也看的出来,这个犬人今天是倒了大霉,被这一群无赖给讹诈上了,也许他们只是随便找了个由头,后面那犬人拿不拿的出来三十万金克币并不重要,也许,明天日出之后,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街头,便会躺着一具冰冷不甘的尸体,一具犬人的尸体。
大概是心里明白了自己的结局,那犬人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束缚,朝着那高瘦男子猛然撞了过去,高瘦男子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已经被扑倒在地,犬人扑倒那人之后,露出自己凶狠的牙齿,就要去啃食那人的脖颈,似乎是用尽了自己能够动用的所有手段,在自己临死之前,也要把这个恶狠狠的人给拖着一起死去,然而事实上,犬人还没有咬下去便已经被七八个大汉给制止了,他们对他拳打脚踢,犬人蜷缩着身子,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脆弱的声音。可还是会有低低的声音发出来,似乎是在为这个世界哀嚎,为这个世界各个阴暗角落里面的不公与不干发声,四周围的人们都在看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吱声。
温凉此刻早已经魂游千里,他又思念起来了犬人三千,想起来过往的一切,和犬人三千流浪的日子里,各种窘迫事情都经历过,两人在身无分文时候,也曾偷过鸡鸭,在野外抓过野生狐狸兔子,也曾在某一个城市的街头卖艺求生,也曾经欺骗过那些早已经身为人妻人母的妇女,骗来些吃的喝的,记得最窘迫的一次,两个人已经七天七夜不曾进食,好不容易碰见一棵果树,两个人同时到达那颗果树的面前,却因为争执果树的归属权而大打出手,最后两个人都气空力竭地瘫倒在果树下,想要爬上果树摘下一颗果子都没有力气了。两颗头颅相对,躺在果树下。那时候两个人都以为要死在哪里了,于是两人便聊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多说一些话,好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上。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三千,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可是有很大的寓意的呦,想不想听?”
“温凉,我叫温凉,我不想听。”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一棵足以救命的果树把两人给联系在了一起。
……
过了好久,一个声音传来出来。
“温凉啊,你死了没有,怎么那么久不说一句话?”
“我在想吃的。”
“啊?还能想的出来么?说说你在吃些什么?”
“果子。”
“什么?就只是果子?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我在想让这个果树掉下来果子,然后跑到我嘴里。”
“哈哈,我想你一定是疯了。”
温凉不说话了,过了一段时间,温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起风了。”
“是啊,起风了。”三千随意应和道。
“砰!”
一颗果子忽然落了下来,砸在温凉的额头上,然后落在地面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温凉和犬人三千两个人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同时坐了起来,两人同时抓住了那个果子,眼里充满了渴望,那是足以救命的东西。
两人相顾看了对方一眼,竟然同时把那颗果子朝着果树的躯体上丢去,“啪!”那果子在撞击之下一分为二,两人就这样一人一半吃了下去。自此两人便开始了一同流浪的时光,直到犬人三千的离开。
思绪拉扯回来,温凉的心神回到现实,那被群殴的犬人此刻已经是鲜血淋漓,尽管他刻意压低自己呜咽的声音,但还是很刺耳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也同时传到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只不过,却并没有人站出来帮助这个犬人。
犬人似乎也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似乎是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温凉看着这一切,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犬人三千死亡之前的样子,同样是倒在了血泊里,那时愤怒的温凉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大开杀戒了,那时已经被重伤在地的犬人三千还是拼尽最后一口气挡在了温凉的面前,告诉温凉,“他们都是无辜的,不要伤害他们。”
似乎是情景太过相似了,那高瘦男子站起身子之后,恶狠狠地对着那个犬人说道:“大爷今天要宰了你。”
说着,高瘦男子的手上就已经出现了一柄匕首,是当今人们用来防身的很普通的样式,他拿着刀具,一步步逼近再次被束缚住的犬人,尽管犬人还在挣扎着,不过似乎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高瘦男子一步步逼近,所有人都以为悲剧要上演了,这只犬人注定是活不过去今天晚上了,明天的街头注定是要多一具尸体的。
不过,并没有什么人在意这些。
高瘦男子的匕首刺了下去,随之一声惨叫响起。
不过却不是那犬人的惨叫声音,那声音有些嘶哑,正是那高瘦男子发出来的声音。
温凉还是没有忍住出手,阻挡了一出悲剧的发生,只是,温凉的胸口隐隐作痛,似乎是伤痛还没有好彻底,此时出手对自己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温凉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当初自己悍然出手,也许犬人三千也就不会死亡。
但是自己却并没有那样做,以至于后来悲剧的发生。而现如今,自己更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我数三下,你,还有你们,赶快给我滚。”温凉冷冷地说道,并且伸手指了指包括高瘦男子在内的那七八个人。
高瘦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遭受如此言语对待,心里怒火中烧,上下打量了下温凉,一身破衣烂衫,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流浪者。然后那高瘦男子便道:“来人,把他俩都给我砍杀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温凉没有想到这高瘦男子如此不识好歹,心中也已经动怒,心里便放弃了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既然我已经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那么,就让我终结这世间的所有不善吧。
三千,我会帮你实现自己的愿望。
一群人把温凉和那个犬人团团围住,并没有轻易动手,而人群也已经四散开来,唯恐误伤了自己还没有地方说理去。
人群中一位老者,拄着个拐杖,慢腾腾地挪移着自己的身子,远离是非之地。
终于有一人开始动手了,那人的手掌忽然变幻成一柄大刀,朝着温凉所在的方向砍去,温凉似乎是早就已经看穿了那人的动作,纵身一跃便来到了那人的身后,温凉转过身来,一脚把那人踢出了好远,紧接着剩余的人员蜂拥而上,每个人的身体器官都会变幻成各种各样的武器,朝着温凉砍杀过去。温凉似乎是早就已经料想到这些,丝毫没有任何慌乱的迹象,温凉左闪右避,所有的攻击都完美避过,然后温凉纵身一跃,来到空中,温凉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然后握掌成拳,再度摊开手掌,奋力一挥,一阵火焰向着那群小喽啰们吞噬而去。一瞬间哀嚎连天。
一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翻转过来,高瘦男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凉,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般。
事实上,世界进化到今日,每个人都已经完成了人机一体化,人的每一个器官都已经和机器无异,可以自由切换任何固体形态,但是凭空喷射出火焰还是那种给人极度危险的火焰,高瘦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吞了口唾沫。
然后那高瘦男子便大声道:“有本事给我等着,站在这里别走。”
温凉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他,高瘦男子放完狠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跑路了,连那瘫倒在地上的小弟们看都不看一眼。
温凉并没有去追下去,他转过身来,从自己身上取出来一个胶囊,对着那个犬人说道:“这是治疗药剂,喷洒在伤口上,三秒钟之内见效。”
温凉把胶囊递了过去,目光正好与那犬人相对,犬人愣神了片刻,伸手把温凉手里的胶囊一把给甩在了地上,犬人的呼吸变的沉重来起来,眼神里满是凶狠之色,温凉被这一番动作给震惊了,温凉愣了片刻,又重新取出了一个胶囊递给了那个犬人,并且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支胶囊了,可不要再丢了。”
看着温凉的动作,听着温凉的话语,此刻的犬人明显怔住了,他以为温凉会一言不合就对自己大打出手,就像之前的高瘦男子一群人一样,自己不过是捡起了他们认为难吃而吃剩下丢在地上践踏过的食物,就因此惹来了无妄之灾。若不是为了自己家里那个生病了的妹妹,也许今天他就和那个高瘦男子拼了性命,也要讨回来场子。只不过半点不由人,谁让这个社会不公平呢,
身为这个世界上身份最为低贱的犬人,才是自己最大的悲哀。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族群的人都对犬人怀有深深地鄙夷,从来没有人像今天这样,对他们怀有足够的善意。
是以温凉第二次取出来胶囊的时候犬人男子才会怔在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温凉看着怔怔出神的犬人,把那支胶囊塞在了犬人的手里,然后转身便要离开。
犬人望着慢慢消失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温凉,心里有些莫名感动,他看着温凉塞在自己手里的胶囊,内心一阵温暖,原来和妹妹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愿意以柔情善待世上的每一个人。
包括他们犬人一族。
犬人男子并没有立刻就使用胶囊,而是低头在找寻着那支被自己一手打掉的胶囊,他四下里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微弱的灯光的照射下找到了那支胶囊,他用自己的衣角擦拭了下胶囊,脸上露出来了笑容,按照温凉所说,这是治疗药剂,想来对自己妹妹的病也会有所帮助,这下自己终于是能够帮助妹妹走出病痛的折磨了,一想到自己妹妹以后就能和正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下自己就无比的开心。
犬人开心的笑了。虽然自己此刻还是鲜血淋漓,但是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温凉离开了犬人所在的那条街道,顺着道路来到了另一个街道,准备穿过路口,过去对面,此刻一排车辆从温凉的面前疾驰而过,溅起了一摊污水,正好溅射了温凉一身。温凉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排车辆就已经转过了路口,朝着自己刚才离开的那个街口驶去,温凉转过头看看了车的背影,用衣袖擦拭了下脸庞,然后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没有去追究下去,温凉自嘲的笑了一笑,准备穿过路口,开始自己的下一次流浪了。
只是温凉这边刚才抬脚还没有落下,一道尖锐刺耳的惨叫声音响起来,紧接着一阵轰炸声音响彻九霄。似乎就是在自己刚才走过的那条街道。
温凉的脸色变了,温凉立刻转头跑了回去,边跑边心里给自己鼓励,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所想像的样子。
温凉快步跑回了那条街道,街道上车辆凌乱排开,似乎就是刚才那些车子,看到这些车子温凉的心情就已经沉到了谷底,在那些车子前面,一群人正在哈哈大笑,笑得肆意妄为。而领头人之一,便是那之前的高瘦男子。
而在这群人的前面道路中间,有一个黑炭般的人影安静地躺在哪里,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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