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华工》——华西列夫

时间:2019-03-12 09:07:47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华西列夫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平淡生活

繁华的广州总是给人留下热闹的街道,喧闹的人群,繁忙的交通。大清政府已经灭亡了4个年头了,大量洋商涌进这新的共和制国家,广州成了最繁忙的大都市。但在这个大都市的里也有底层人民的挣扎。

早晨太阳冉冉升起,魏棣开始他新的一天,为了生活奋力工作。他在港口当搬运工,他读书少只能做苦力。他曾经跟随巷里的赵师傅学过武术所以他体魄强健,做体力活不在话下。

“魏棣早,今天的午饭我请了”冯睿站在货箱上向魏棣打招呼。冯睿是魏棣的朋友也是同门师兄弟,都是赵老师傅的徒弟。魏棣今年19岁,冯睿刚20出头,他们俩年龄相差不大,但魏棣什么都听他的。冯睿个子高偏瘦,给人一种活泼爽朗的感觉,也许魏棣就是喜欢他这一点。

“冯二哥,我爹生病了,卧床不起你能借我点钱吗,下个月发了工钱我再还给你”哥俩在搬运货物中魏棣想起来家里的带病的老爹。

“我们哥俩谁跟谁啊”说完冯睿放下货箱从破烂的衣衫里掏出皱巴巴的几毛钱,“拿去买的药吧,不用还了,我最近不缺钱”

魏棣清楚冯二哥的家境好不了哪里去,他家有一个出嫁的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他父亲因为偷东西被打死了,全家就靠他一个人支持。而魏棣只是独生子,父亲快50岁了,母亲也常生病。两兄弟家境都好不了多少。

“抓贼啊!快抓住他!”附近有人喊到。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提着两瓶啤酒逃离现场,但是被众人围住而被擒获。男孩被一个莽汉抓住领子提了起来,奋力挣扎的男孩挥起右手的啤酒瓶砸在莽汉脸上“啊!”的一声那小子挣脱了牢固“夹子”靠着敏捷的身手居然成功从人群中突围了。

“都是穷人啊”魏棣默默的说道,眼里充满对男孩的同情,这年头这样的事很常见。

日落西山收工后魏棣去了药铺抓了点父亲治病的药,走进通往家的那条脏兮兮的小巷。忽然看见一个孩子蹲在地上,看样子已经今天没有吃饭了。走进了一看原来是今天那个偷啤酒的那小子。本来魏棣不想管他,开始又觉得可怜,于是就把他带回来家。之后从男孩口中得知他叫何琪,爸爸是商人,破产了,由于爸爸在本地黑帮哪里借了高利贷所以无法还清债务就把自己的儿子和妻子给卖了,妻子卖给了夜总会,之后专卖到了法国。而他被买到了酒店当烧水工,由于受不了打骂就逃出来做行窃的勾当。

何琪想到忍辱负重的母亲就泪流满面,也想早日与母亲重逢。

“我要去法国找妈妈”

“你怎么去?”

“坐船”

“你有钱吗?你认识路吗?”

何琪沉默了,这是他的难处,他不知道离开了广州是什么样的世界。

“魏大哥你知道吗我们可以免费去法国工作,昨天我在街上就某地看到有几个洋兵站在一个铺子外,有很多进去办理什么手续。我又听到其他人说是到洋地干苦力,你看你在广州这里干苦力也只能挣那一点钱,如果到国外干苦力可比在这里高得多”

1915年战争爆发一年后中国北洋政府开始征集劳工到欧洲帮助协约国处理后勤工作。

男孩的话似乎动摇了魏棣的心,晚上他和何琪睡在一个床上,何琪稳稳的睡着了,而他一直在考虑何琪的话。第二天他突然同意何琪的话,决定去说服找冯二哥一同去欧洲干苦力。

几番说服后冯睿荡然同意赴洋“深造”,

第二天清晨何琪、冯睿、魏棣就去报道,那个铺子就是征召所,上面也只写了赴洋工作的字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征召所里坐在一个戴墨镜黑瘦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显得十分滑稽,他大量了一下冯睿和魏棣点了点头示意他俩签字画押。他有看看了何琪,说道“你也要去?”

“是,老子要去找我妈”

“你这小屁孩,这里去干苦力不是找娘的,要找娘吃奶就到街头的春意楼去吧,哈哈……”

随着众人的嘲笑愤怒的何琪把桌上的墨水洒了他一脸,这黑瘦的家伙摘下墨镜后之间他两只眼睛没有染成黑色,结果又是一片哈哈大笑。

激怒的“黑鬼”试着抓住他,冯睿伸出脚尖绊倒了这个倒霉的家伙。冯睿抓起他的衣襟吼道“让我的弟弟画押”

“好小子居然敢威胁我,今天就让你好看!”他抡起一个拳头试图打冯睿的脸,结果还没出拳就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呦……”

来个三个巡街警察见公办人员被打三个警察冲上来试图抓住冯睿,冯睿一脚踢飞了中间的第一个警察,后面两个警察见冯睿有点本事就抽出警棍像他靠近。

这时魏棣突然出来挡在两个警察前面试图缓解矛盾,这是那个被踢的警察撑着警棍站起嘴里叫骂到就冲了过来挥起警棍重重的砸向魏棣的头,魏棣迅速用手臂挡住,只听见“碰”的一声警棍变成了两节。被惊住的三个警察一时不知所措。“老总消消气儿,消消气儿。”趁现在魏棣缓缓对方情绪时暗地里给了三个警察好处,这件事就这样平了。之后又给了那个仍在气头上的公办人员一点“红包”这才同意把何琪的名字添上。

但是他们始终放不下家室,特别是冯睿,他一走也许家里人会饿死。冯睿的娘是那个少有远见的女人,她同意自己的二儿子去远方闯荡,为了使儿子放心说了好一番话才吹散了儿子心中的离愁。于是两兄弟就去辞别赵师傅。临走时师傅给了兄弟二人个一枚铜钱,说是保平安。师傅又说“你们的父母我会替你们照顾的,你们毕竟是我晚年最后的两个弟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啊……”有了师傅的一番话冯睿和魏棣心里充满赴洋干活的精神。

登船远航

次日,三人收拾行装就去了港口,港口停靠了一艘专门负责接运华工的轮船,登船附近站了几个洋水手负责执勤,断断续续有中国人提着行李登船。三人出使昨天发的登船证件就准备上船,出人意料的是却被一个洋鬼子拦住了何琪,他身材高大带了一顶大毡帽,应该是个军官。他指着何琪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通,看样子可能对何琪有成见。旁边站出来一个中国翻译,他说“他个头太小不能去”

“为什么我有通行证!”何琪不服气顶撞到。

“你去了能干多少活儿,哪里可不是让你去游玩的。”

冯睿和魏棣开始为何琪说情。翻译官用洋文翻译给那个高个子军官听,只见那个军官毫不留情,撕毁了何琪的“船票”,见此冯睿正要狠狠的揍他,那军官狠狠的一吼,周围的洋水手迅速为了上来拿枪指着冯睿。

“好商量,好商量,何必兴师动众呢”魏棣见此情况不妙就再次出手调节。

魏棣看样子这洋鬼子可不好贿赂,必须从暗地里把何琪弄上船。于是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船尾是用来运输货物的,如果将何琪塞到货箱里然后搬到船上就行了。

于是冯睿、魏棣就去找了在这个熟悉的港口干苦力的几个老朋友,说服你们帮忙。何琪猫缩在狭小的空货箱里,准备抬上船。忽然张四想到货箱上船得经过洋鬼子的检查,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抬上去,他的建议其他的几个老朋友也同意。为了迷惑洋兵,他们先抬真货上去,第一次两个洋兵仔细开箱检查,第二次也是,第三次两个洋兵开始不在意了,只是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魏棣见此觉得时机成熟了,就把装有何琪的箱子让老朋友几个抬上去,还嘱咐何琪不要吱声。正准备上船时忽然一个洋兵走过来准备检查,张四见此情况不妙,脑袋一激灵指着某处人群喊到人群:“小偷小偷,抓住他!在哪儿!”人群忽然沸腾起来,却不知道小偷在哪里,就此成功吸引了洋兵的注意力,趁机把何琪抬了上去。张四告诉箱子里的何琪不要乱动,等到开船时等魏棣他们来放你出来。

为了感谢几个老朋友的帮助何琪就给了他们一些钱买酒喝,就此登船等待船开动。

“呜呜呜呜呜~”船发动了,赴欧“深造”的劳工站在甲板上挥手向家人告别,但他们并不知道的结局是怎样,也不知道欧洲那边正处在硝烟弥漫战火肆虐。

魏棣躲过看守货箱的洋鬼子偷偷的打开“关押”何琪的箱子一看,这小子居然睡着了。于是魏棣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还在梦里的何琪突然发出:“我要杀了你!”魏棣迅速捂住何琪的嘴“嘘~安静!”还以为自己被绑架的何琪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在船上。

船非常拥挤,华工们平时都挤在一个肮脏大船舱里遮风避雨,而那十几个洋鬼子则有自己的豪华船舱。这艘船有300多名华工挤在一起。这船上绝大多数人是广州本地人,但也有福建人,和少量的江苏人、湖南人。冯睿嘱咐何琪白天不要出船舱,以免被洋鬼子发现,晚上可以到甲板上透透气,但是不能太久。在闷热恶心的船舱度日如年,连洋看守都不想来转一转,只是偶然来观察一下。船上的伙食非常糟,一天到晚只有玉米浆糊和煮土豆,船上那些法国士兵有鱼有肉也有红酒,吃的都是奢侈品。他们偶尔也会给华工们两瓶酒红酒解解闷,当然300多人自然是每人一小口,谁喝了一大口就会挨揍。

北洋政府征集华工安排了航线,南方地区的航线走印度洋过非洲好望角进入大西洋抵达法国。而北方的航线是横渡太平洋登陆加拿大,再坐火车横穿加拿大再乘船横渡大西洋抵达法国。无论哪条航线最短需要3个月,而且途中可能遇上风暴或德国潜艇的攻击。这艘专轮走印度洋方像,途中也会停靠在英法殖民地的港口补充补给。

船上的华工们都很单纯朴实,偶尔也会有闹矛盾,几个湖南人被十几个广州人打了,还把两个湖南人装进了麻袋扔到了海里,索性救了上来。让洋鬼子吃惊的是以为这两队人可能要一路对干到法国,没想到一天没到这些不同地方的华工们有说有笑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不同地方的华工都有不同的文化风俗,大家说着不同的方言,不管听不听得懂总是乐在其中,即便遇上风暴在摇邺不停的船舱里也未能打消华工的乐。仿佛欢乐代替了思念,代替了未知恐惧和种种危险。

船上有木匠也有铁匠,有农夫也市民,各行各业几乎都要。大家在一起各显身手。在这闷热拥挤的空间里热闹沸腾,法国人也对此很惊讶,在这“监狱”里没想到中国人还怎么嗨!船上的老鼠也喜欢在华工的住区生活,惊讶的是自从华工上船后那些老鼠居然主动从法国水手的豪华舱室搬到这脏乱喧闹的华工贫民窟。但是华工们并不在意鼠辈们来抢仅存的地盘,反而非常欢迎他们。当他们上船一来第一次闻到肉香,每个人的碗里只有那一点点鼠肉。

“耗子肉还不如我啃馒头,一口下去就跟什么肉都没尝到一样”冯睿抱怨到。

“洋鬼子吃的肉我们没资格享用,有这些耗子肉已经很不错了”何琪津津有味吃着鼠肉炖玉米浆说道。

之后鼠害严重威胁到了华工们的身体健康,这一点船长贝德斯早就想到卫生会给华工们带了危险,但他并没有采取措施加以制止。

出航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有几个华工病倒了,船上虽有做过郎中的和会一些医术的但基本上都无可奈何,因为船上一药品很少。贝德斯规定生病的华工多到甲板上“吹风”,为了防止传染。

收起

相关推荐

相关应用

平均评分 0人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用户评分:
发表评论

评论

  • 暂无评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