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星空》——幸澄

第一章 新生入学

前言背景

公元2110年-2157年，因宗教问题、经济问题，所引发的大小战争多达5798场，造成95亿人口的地球生灵涂炭。战争直接死亡人口36亿，核辐射污染，慢性病死亡人口12.5亿。人类的生育能力逐渐减退，出生率远远跟不上死亡率，其中出生婴儿的畸形率高达35%。

公元2210年各国之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矛盾渐渐化解，开始达成共识，召开重返和平会议，结束一切战争。地球联和组织成立并发声：一、消除国家区域界限，在精神上统一宗教信仰，文化信仰，在物质上统一经济发展，军事发展。二、人类的领导人由全球人民直接投票产生。三、人类的矛盾由人类内部矛盾转向人类生存和太空资源开发的矛盾。从此，人类才真正意义上向宇宙踏出第一步——仰望星空。

故事开始。

“欢迎245届北汉大学新生入学”、“欢迎您，未来的高端技术人才”、“新的起点，我们携手努力；新的航程，我们扬帆起程”、还有“90%的师兄都使用全球联动！”新的开学季又到，北汉大学门口挂着各种横幅，场面十分热闹。

“考试制度全球化了，全世界都能报这所大学，天文理论学专业又是大热门，老子考了两年，终于不负你爸厚望。其实我真的对科研不感兴趣，小雨啊，咱以后结婚了，我觉得种田挺好的。什么仰望星空，就是转移人们注意力的幌子。”秦昊（一个从小爱打架，爱惹事，平时有哪句说哪句，但又正直的年轻人，考上亚洲区最热门的大学，见证了一句话：基因是最好的努力，我从来没看过书）。

“别乱说，快找找哪里是报到处。”张小雨（家住秦昊附近，从小玩到大，一起读书，现在一起考上大学，还是同一个专业。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以前是汉国天文学教授，后来地球联和组织成立，撤销其职位，在家一心抚养唯一的女儿，希望能考上北汉天文理论学。因为爸爸的目染耳濡，从小对宇宙产生兴趣。）。

两人刚刚走进校门，前面走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你是张小雨？”神态严肃。小雨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没认识任何人，面对突如其来，又如此严肃的招呼，不知道如何应对。

“哦。对，她是张小雨，我未婚妻。”秦昊看见小雨愣在一旁不说话就直接怼了一句。

“我是你爸爸以前的助手吴凡，终于等到你来了。张龙升教授现在身体还好？”吴凡。

“他还好，我从来没听爸爸提过您，先生。”小雨一脸疑惑。

“没关系，我明白的，一切以后再说，你们现在先去报到，然后回到宿舍好好休息。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吴凡。

“喂，你的招呼打得也太没有礼貌了吧。”秦昊。

“哦，还有，未来四年，我将是你的班主任，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吴凡。

“……”秦昊。

夜里22：30分。

“喂，睡了？好无聊，出来飞！”秦昊打电话给小雨。

“没有，刚想找你。哪见？”小雨。

“虞湖！”秦昊。

北汉大学真的很大很美。校园主干道两旁是整齐的棕榈树；西边的教学区附近种满杜鹃花，次第盛开；东边的科研区斜坡的海仙花和爱因斯坦像旁的君子兰亦楚楚动人。校园里总是弥漫着花香，总是有奇异的花朵或植物冒出来。北边是个很大的人工湖——虞湖，石堤岸上的垂柳婆娑起舞，炫耀它那妩媚多娇的英姿，月光下湖水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两人坐在湖中的小亭里，聊起今天奇怪的事情。

“今天那个吴老师有点奇怪，我爸爸从来没有提及过他，而且他在等我来？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但为什么又不直接说呢？”小雨。

“这你就不懂了吧，他看见你长得不丑，想泡你。他知道你的资料有多难，他是老师啊。这我懂，我都懂。”秦昊。

“别乱说。”小雨。

“你没有给个电话张叔叔问个明白？”秦昊。

“今天一直收拾宿舍，差点忘了这事，刚刚才想起的。”小雨，“来大学之前，爸爸也再三叮嘱要小心身边的人。现在，我有点想他了，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家过得怎么样。”

“张叔叔也叫我上到大学后要好好照顾你啊，你是他唯一的女儿，自从你妈走了以后，又当爹又当娘的，关心你是正常的，但难免太多虑了。”秦昊。

一提到妈妈，小雨不由地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心开始难受了。

“对不起，小雨。”

“没关系，秦昊，你知道吗？我对‘妈妈’这个词，陌生，好奇，羡慕。小时候，我问爸爸，妈妈在哪里？他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她在上面看着小雨长大呢。他深情着看着天空，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能感受到爸爸对妈妈无限的爱。”月光下，小雨眼里的泪光清澈透明。

“小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秦昊。

“谢谢你！秦昊”小雨。

夜里00：30分。

回到宿舍，小雨很快就睡着了。

那是一个高楼林立的大都市，街道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小雨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却能看见都市里的每一个角落。远处传来妈妈的声音：“小雨！”。“妈妈，你在哪？”小雨。这时，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笼盖着整个城市，在密云的无数缝隙间，落下一条条蓝色的发光的线，像闪电，又不是闪电，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起初，在每一条线上落下了一个黑色的圆球，圆球慢慢变大。后来，有的线上落下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大圆球；有的两条线，三条线，甚至更多的线交错着，才落下一个大圆球。一直往下落，碰在地面上就消失了。

“妈妈！”小雨在梦中惊醒。又是那个梦，从小到大，每次小雨想起妈妈，晚上就会发这个梦。

第二章 往事

“欢迎新同学的到来，先做个简单的介绍，我叫吴凡，你们的班主任。在未来的四年里，我将带领大家进入并研究另外一个新领域——宇宙。希望大家相互学习，多多指教。下面，由大家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吴凡。

小雨和秦昊坐在最后一排，一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小雨，我觉得你有必要给个电话你爸。”秦昊小声对小雨说。

课间十分钟

“喂？爸。”小雨。

“小雨，怎么样，大学习惯吗？”张龙升。

“还行，爸，我有个问题，你认识吴凡教授吗？”小雨。

电话另一边，张龙升沉默了一会，没想到吴凡现在做了北汉大学的教授。“是的，认识。他以前是我助手。后来，因一些事情，意见不合，所以很少联系了。”张龙升。

“是你被辞退工作那件事吗？”小雨。

“不是，他工作上是支持我的，是另外一些事。你别问了，认真读书，其他的都不要管。尽量不要接触他，有什么事，一定要给电话我。”张龙升。

“嗯，好的，再见，爸爸！”小雨。

回到教室。

“同学们，自古至今，人类的祖先就对我们头顶上那片星空一直充满好奇。从古代的历法，到哥白尼的日心说，再到射电望远镜的发明，历时了5000年。后来科技大爆发，近500年里出现飞跃式的进展，探空火箭、人造卫星和探测器相继发射。然而，核战争的爆发，使各国经济全面瘫痪，再没有过多的资金和人力资源投入在太空研究中......”

下课后。

“张小雨同学，你留下来，有些班级内务需要和你交代下。”吴凡。

他们走到教授办公室里。吴凡拉开窗帘，阳光射进房间，桌面上那架最新型模型飞船格外显眼。小雨被这架精致的飞船吸引着。“你见过？”吴凡在水杯里放下一块像方糖的东西。

“第一台拥有镭射激光推进系统的X1载人飞船。”小雨。“吴教授，说正题吧，我爸爸的确认识你。”。

“你应该清楚你爸爸是为什么被辞退工作的吧。”吴凡

“大概知道一些，虽然他不是很愿意谈论这件事，但是，我曾经搜索过爸爸被辞退那天的新闻。北汉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因向学生传播非科学言论被辞退。”小雨。

“你相信吗？”吴凡。

“我爸爸是个正直的人，是个严谨的科学家，这新闻不会影响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小雨。

“你的判断是感性的，不过是正确的。”吴凡。“30年前，地球联和政府成立后，需要一大批科学家进行太空研究工作。政府为全球科研专家学者建立了交流平台，每年都有数百名专家学者在大会中发表自己的言论。而你爸爸顺应着历史的潮流，成为当时年轻有为的天文研究学家之一。然而，在思想的交流中对宇宙的认识逐渐形成了两大分支。一支是以张教授为首的保守派，认为人类目前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冲破太阳系的保护，在科技没有充分发展的情况下，暂时不要向系外恒星耀武扬威。一支是以出生于美洲地区的威廉•布利斯教授为首的激进派，认为宇宙生命探测器——旅行者17号证实以太阳为中心30光年的临近区域并没有生命踪迹，排除对安全性的担忧，另一方面，核战争消耗了地球大部分的可采集资源，而走出太阳系是唯一的生存机会。”。

“最后爸爸输了。”小雨。

“因为战后各民族的情绪低落，政府急于寻求挣脱限制走出低谷的方法。而威廉•布利斯教授充满激情的演说自然会赢得更多掌声。政府需要这个思想转移民众的注意力，而且在转移的过程中要实现意志的统一。这就是政治。”吴凡。“但是正如你所说，你爸爸是个不折不扣的科学家，除了科研悟性高外，严重缺乏政治觉悟。他不明白地球联和政府需要的是什么，继续一意孤行，在授课的时候坚持传播自己的思想，最后……”

“那，吴教授，你赞同我爸爸的观点吗？”小雨。

“当然，首先宇宙生命探测器所探测的生命都是以地球生物特征作为依据的，就是说通过对是否存在脱氧核糖核酸来判断是否存在外星生命。但是，外星生命不一定以地球的生命形态生存。其次，在火星的矿藏资源、有机物元素、核能重氢等资源足够人类生存多5万年。什么向太空前行30光年其实就是一个政治谎言。”吴凡。“可惜，在地球联合政府的支持下，激进派不断打击保守派，他们提出时空穿梭、多维度空间等学说都不属于天文学的范围而是属于不被证实的玄学，甚至称不上科学。他们排除了一切人类对太空的恐惧，哪怕一点猜想也不能。你爸爸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身处险境，就差活活被烧死。”。

吴凡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小雨，要不要试试这个？”吴凡在柜子里又拿出那个像方糖一样的东西。

“这是？”小雨。

“午餐。”吴凡。

“嗯，谢谢吴教授。”小雨。

这是一杯热腾腾的速溶巧克力味奶茶。杯子上散发出的香气缓和了房间里沉重的气氛。

小雨看着奶茶升起的缕缕浓香，心里想，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上代人的恩怨了。现在爸爸离开研究工作多年，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这件事情应该就这样过去了。而现在自己上了大学，可以边读书边找些兼职补补生活费，爸爸也应该安心了，是时候静静地享受退休生活了。

小雨突然在沉思中想起：“吴教授，你昨天说，终于等我到来了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看见你就很像看见了张教授一样，让我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而已。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宿舍休息吧，下午还有课呢。”吴凡。

“好的，不打扰你了。”小雨离开办公室。原来秦昊一直在外面等着。

“怎么啦？他没对你干什么吧？”秦昊。

“只是聊了下爸爸的往时而已。”小雨。

“嗯，那我们去饭堂吃饭罗。”秦昊。

“我刚刚吃了杯奶茶，不饿，你去吃吧，我回宿舍。”小雨。

“好吧，我先送你回去，我的小公举。”秦昊。

在秦昊送小雨回宿舍的路上，小雨还是把和吴教授的谈话和秦昊说了一片。“嗯，大概就是这样，没了。”小雨说完看了看秦昊。平时吊儿郎当的秦昊显得神情凝重。“小雨，听张叔叔的话，离这人远点。”秦昊。

“难道你觉得什么不妥？”小雨。

“没有，现在世界局势表面上稳定，其实背后危机四伏，不要和谈论政治的人接触就对了。”秦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