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真亦非幻》：序章
序章
——我在故我思
……
……
“恭喜师兄顺利答辩。”
“恭喜恭喜。”
“不对不对，答辩有什么，谁都能过，你上你也行。关键是师兄博士阶段的成果，那才牛X，那些所谓的大牛都搞了多少年了还没弄出什么，反倒是师兄三年不到直接Bingo，师兄！我服！大腿！以后师弟我找不到工作就靠你了。来来来，我们干了它。”
“好说好说，我能有今天这些成果你们可是出了大力，没有你们帮忙完成海量的试验验证，这些理论的泛用性可没法得到保障，只要你们愿意，我的远静公司随时欢迎！”
“谢谢大腿！”
“所以说师兄你才牛啊，那些大牛的理论有几个能做到泛用性的。理论物理中的一大课题不就是将这个世界所有的方程整合到一张餐巾纸上嘛，师兄你这成果出来基本就完成了，嘿嘿，那些搞理论物理的岂不是要气死。”
“我并没有给出理论证明，只是验证了它而已，还不是全部。”
“这已经够牛X了，这个成果一出来，学术界肯定会掀起一场革命。”
“其实，我最感谢的还是盛师兄，要不是你在试验中发现很多问题，我也不会有今天，谢谢！我敬你一杯”
酒杯清脆一碰，被敬酒的人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一饮而尽。接着一只手搭在对方肩上笑着说道：“恭喜牧师弟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这可是真正的功成名就啊！”
“谢谢。”
聚会的气氛更加高涨了，欢叫声，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
……
聚会结束后，一群人歪歪斜斜的回去。
“我扶你。”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牧师弟感觉自己被一阵柔软的香风包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与自己相处四年的恋人，小静。
牧师弟心中一暖，将身体托付给对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走着。
不知多久，牧师弟感觉自己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
“看来今晚喝得太多了，小脑的平衡机制被严重破坏，竟然感觉床是倾斜的……”
第1章 一醒方知不是梦
“疼……好热……”
躺在床上的人尝试左右转头，但是太虚弱了，动作幅度并不大。
“立远哥哥醒了？！”
一道软软的声音传入耳中，声音的主人似乎非常高兴。
“立远哥哥？应该是认识我的人，但是这声音是谁呢？多久没人这么叫我了。”床上的人想道。
艰难地撑开眼睛，屋内的光线昏暗，可还是有些刺眼，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少女正眨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
少女约十四五岁模样，像蝴蝶一样的四股辫子，圆圆的脸蛋看上去显得娇小可爱。
与少女的兴奋相反，牧立远十分疑惑，自己并不认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随后，脑子中出现了哲学三连第二问：“我在哪儿？”
少女起身快步走到屋外：“凝姐姐，立远哥哥醒啦！”
一道身影与少女一同走近牧立远。来人也是一位女子，约二十左右，成熟高挑，表情微冷。
牧立远这时才发现这两人身上的衣着十分古风，长相完美的有些过分。
不禁想道：“这家旅馆难道是cosplay主题的？怪不得会叫我立远哥哥，服务员长得真赞。”
后来的女子一把将牧立远的被子掀开，一只手按在他的腹部。
“！！”
牧立远心想这位小姐可真生猛，难道昨天自己迷迷糊糊地来到“风水养人”之地了？不过这个想法立即被否定，昨天最后是小静扶着自己的，不可能会去“风水养人”之地。
难道是单纯的cosplay店？虽然不错，但我并没有特别热衷这个啊，小静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难道她喜欢？……看来自己不够细心啊，不过也是，牧立远埋头苦心科研三年，的确有些疏远了她，不过为了以后两人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一切都值得，而且自己也做到了，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过了一会，女子说道：“没大碍了，再休息几天就好。”
看来自己醉的不轻。
女子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牧立远十分迷茫，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发酒疯对她动手动脚了？看来这里真的是单纯的cosplay店呢。
“嘻嘻，凝姐姐对你非常关心呀，立远哥哥伤好了以后可要好好道歉。”少女眯着眼笑道。
自己受伤了？刚才那位女子帮自己疗伤的？不简单啊，自己可能真的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冒犯了别人，之后得好好道歉，想到这，牧立远对少女点点头。
“立远哥哥，我明天你再来看你。”说完，少女转身走了。
牧立远仔细观察屋内环境，房间不大，但很宽敞，家具、摆设都十分古风，但是……
“连电话都没，也太专业了吧！不如说，cosplay过头了吧！”
屋内光线昏暗，可能是考虑到自己需要保证休息，店家十分体贴呢！回去后给它五星好评。
牧立远想看看手机，但稍稍一动就会全身发出痛感。
“怎么喝成这样了，难道我从床上摔下来了？我的睡相没这么差啊？”
牧立远忍着痛，到处找遍了都没找到自己的手机，连自己的衣服都没见着。
“可能是拿去洗了吧？”
但这说不通，昨晚只有小静送自己，如果自己吐在身上，衣服拿去洗也没什么不对，但没道理连手机都拿走，店家也肯定不会拿，因为顾客在评论中写上一条“管理和治安极差，店内服务员有偷窃行为”，这家店就不用开下去了。
如果小静怕手机被混入cosplay店的人拿走，因此放在她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她回来再说吧。”
……
……
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天灰蒙蒙的，草也是灰蒙蒙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让人觉得压抑。
整片草原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永远是灰蒙蒙的草原和灰蒙蒙的天，如果不是脚下的草在后移，牧立远都以为自己一直在原地。
……
……
直到第二天早上小静还是没来。
“呼，还好只是做梦。”
牧立远有些心急，起身走向屋外，在布局像客厅的大厅中看见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看书，中年男子觉察到了牧立远的动静，放下书快速走了过来，似乎很心急。
“远儿好些了吗？”
“远儿……”
牧立远一阵鸡皮疙瘩，这家店也太敬业了吧，不过也不好打消别人的热情。于是，挤出笑容说道：“好多了，谢谢。”
“没事就好，感觉不行的话再歇几天也没关系。”
“好的。”
说完牧立远转身走了出去，这时他才意识到违和感出在哪里，明明昨天还是全身疼痛，今天就好了，好的也太快了吧，如果是小伤小病也没什么，就算是喝酒过度引起的，那种疼痛是一天就能好的吗，而且是全身疼。
“立远哥哥你醒啦！”
牧立远顺着声音望去，是昨天出现在自己屋内的两人，一个活泼可爱，一个冷静知性。
冰山美人开口说道：“看来你已经没事了，出来走走也好。”
“立远哥哥，我跟凝姐姐准备去逛街，你也来吗？”
虽然是两位佳人，但又不认识，无缘无故为什么来邀请自己逛街？万一她俩与别人窜通好害自己呢。
于是牧立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好！”
……
……
陪女孩子逛街是十分漫长的过程，但如果是陪两位佳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三人随意逛着，牧立远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明明成衣店里的衣服花样繁多，制作精美，但是首饰店或路摊上的首饰却十分简单。虽然有好的，但非常少，大多制作粗糙，样式简单，似乎呈两极分化。玩偶店就更惨不忍睹了，无论是制作工艺还是样式都让人无法直视。
可就是这样，两人在狂首饰店和玩偶店的时候仍然兴致勃勃，可能重在心情吧。
三人逛了一会来到一家餐馆，两位女子点了些东西后开始闲聊起来，牧立远总觉得心中有些违和，却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见过牧叔叔了吗？”冰山女子突然向牧立远搭话。
牧立远心中一阵茫然，牧叔叔？谁啊。
“哼，牧叔叔真是仁慈，只是关心几句什么都没说。要是我，你调戏人家女子，我早就把你打得一月不能下床。”
牧立远：“……”
能不能别这么轻松地说出如此可怕的事，还有我调戏谁了？这么好……咳咳，这么无耻的事我怎么没印象呢。
冰山女子见牧立远一脸迷茫，哼了一声，神情有些轻蔑。
“怎么，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四天前，你不是调戏了人家吗？月谷楚月溪，那可是月谷的天之骄女，元丰城的明珠，你那么急色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做了却不敢承认就让人觉得可耻了。”
牧立远更加迷茫了：“小姐，你这也太代入角色了吧，场外休息时间还这么敬业。”
冰山女子一拍桌子，眼神冰冷地说道：“你说谁小姐，这么油嘴滑舌，难怪会做出那种事情。”
难道小静给我选的是S系的？她怎么知道我好这口？牧立远不禁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这时，餐馆的服务人员将菜肴端了上来，牧立远总算发现违和感出在哪了，这家餐馆里的人与一路过来看到的人一样，都穿着古风的服装，这家主题旅馆的占地面积也太大了吧。
“问一下，这家餐馆也是你们旅馆开的吗？还是你们同属一家旗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睡糊涂了么，我什么时候开过旅馆，这家餐馆也不是我的。”
牧立远看向一同来的可爱少女，少女点点头。
牧立远心跳加快起来，脑中浮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但自己立刻否定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先别演戏了，回答我几个问题，海城、平川听说过吗？”
“谁跟你演戏了，没听过。”
冰山女子显得很生气。
然后牧立远用上了哲学三连前两问：“我是谁？我在哪？”
冰山女子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别闹，在这样就给你们差评了。”
“你叫牧立远，这里是元丰城飘香阁。”
“别闹了！我问你话!”牧立远非常生气，大声叫了出来。
冰山女子转过头去，没有理他。
牧立远心跳越来越快。
“牧叔叔怎么把你教成这样？你以前也不是这样子的。”
“牧叔叔，你说的是我爸吗？”
“你爸？”冰山女子楞了一下，“还能是谁？”
“你认识我爸？”
“怎么不认识，我跟你还有倩儿都是从小玩到大的。”
“从小玩到大的？等等，你到底是谁？我以前从没见过你们。”牧立远皱起眉头，这种玩笑可不好笑，如果不是玩笑的话那么她们就一直在代入cosplay角色，刚刚已经要求她们别再演戏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回去一定要给这家店打个差评，话说刚刚出来时忘记看店名了。
冰山女子的看向牧立远，过了一会突然神情认真起来：“失忆了？”
“没失忆，以前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到底是谁？我们才第二次见面，而且你们旅馆我也是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用名字选你们当服务员，又没人跟我推荐过。”
“服务员？那是什么。”
牧立远指了指端盘送菜的人。
“我不是服务员，还有我跟倩儿谁都没有开餐馆。”
“那今早我们来时的那个地方是什么？”
“那是你家！”冰山女子紧盯着牧立远好一会，说道：“看来是失忆了。”
“不好意思，再重申一遍，我没失忆，这二十八年虽然小事情记不清了，但重要的部分都好好地在这。”牧立远指着脑袋说道。
“二十八年？你才多大，只有十八岁，怎么就二十八年了。”
“我新纪元1223年出生，现在是新纪元1251年，所以二十八岁，而且我的邻居几乎都是孩子，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又一直在一起玩的，除了小学、中学同学和妹妹外，就没有了，双亲同事的女儿我也没怎么见过，即使见过的也只有一两次，更没有一直在一起玩。所以……你们是搞传销的吗？”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想揍你，但你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新纪元1251年是什么？”
“新纪元1251年？不就是现在的年份么……”牧立远突然停了下来，有些不对劲。
“一定是我在做梦！”
牧立远站在椅子上，向前一滑，随后一个完美的平抛运动落在地上，这一举动成功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可爱少女偏过头去，似乎是想表示自己不认识他。
“没有飞起来，重力加速度也正常，昨天能感受到强烈的痛觉，所以不是在做梦，这是现实。”
“你在干什么！你当然没做梦，不然你已经死好几遍了。”
牧立远沉默良久没有说话，突然又站起来，说：“你们先吃吧。”
说完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坐下：“还是一起吃吧。”
“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认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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