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觅踪》：01 前世

01 前世

厉幽城中，通往落神坛的路上，放眼望去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惨死的无辜城民脸上留下了永恒的恐惧。

各方势力率领着自己的人马，踏过这血染的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马蹄下、脚下的一具具尸体，并没有让他们停下脚步，也没有人为此有所动容。甚至，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在这条路上出现的外人。尸体越来越多，前来的人却不管不顾，只知道奋力厮杀。

一批批人马几乎同时抵达落神坛，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布满了血迹，大大小小的伤并没有让他们有任何反应，炽热到几近疯狂双眼令人发怵。望着那一双双被欲望充斥的双眼，让神坛之上的少女显得更加焦急。

神坛之下，各方首领齐聚。然而，他们却并没有相互厮杀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在神坛下等候。因为这落神坛被强大的结界包围，他们只能等到那个人来。

落神坛之上的少女瘫坐在地上，这结界耗费了她太多的灵力，以她现在的状态，顶多能撑到午夜。望着蔚蓝的天空，再看看结界外那些人炽热的目光。她心中默念：“阿风，你怎么还不来啊。”

不知不觉，远方的天空也似这被鲜血染过的厉幽城一般，格外的红。那些拼死杀到这儿来的人，仍然在等待。

忽然，那尸体遍地的路上传来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时，在场所有人都警戒起来，拿起了武器，准备随时进攻。而神坛之上的少女，也紧紧盯着即将到来之人。

待看清来人后，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为首的男子约摸三十岁左右，而他身后的队伍里的人看起来十分奇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服装各异。不过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让他们有资本进入这本不属于他们的战场。

神坛之上的少女见此情景，激动得站了起来，满是希望的双眼紧随着那走在队伍前的白马上的男子。她兴奋又略带怒意地喊道：“臭阿风，你怎么才来啊？”

闻言，那白马上的巽风敛去眼神中的复杂，催马前行，温和地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嘛，你这火急火燎的性格啥时候能改改啊！”然而，对于他的行为，在场的其他人竟无人阻拦。神坛上的少女看着疾驰而来的男子，眼神中虽然闪过一丝绝望，但脸上却笑意愈浓。而神坛下的除为首的两位中年男子神色不改外，其余人皆神情平静或面露轻松。

巽风下了马，可脚上却没有了马背上的急切，反而每走一步都会犹豫片刻。神坛外除为首的两个中年男子外，其余人都向巽风聚拢，蓄力准备随时进攻。

巽风一行人迅速围在巽风身边，神坛上的少女见状立马焦急地对巽风喊道：“阿风，你是不是傻？”随后指了指那围在巽风身边的人继续说：“你就带了这么点儿人来，不仅救不了我，连你自己都会搭进来的。”

巽风闻言并未回答，反而转身对站在一旁的两位中年男子说：“我巽风答应过事，一定会做到，你们又何必如此心机？”

神域之主沐峰冷哼一声，道：“这丫头被你藏了十六年，你让我们如何能信你。”

巽风不怒反笑，“沐峰，你这堂堂神域之主，在世人眼中高洁伟岸。你现如今的行为，是在这个位置上待腻了吗？”

沐峰闻言眉头一皱，略带怒意跨步向巽风走去，却被魔域之主囚灵一把拉住。囚灵挡在沐峰身前，对欲要争执的二人说：“你们现在说这些有用呢？一切的结论还要等阁下完成你的诺言才能见分晓啊。咱们啦，先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毕竟，眼下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说是不是呢？”说完还对他们二人挑了挑眉。看到囚灵的这一举动，其余人都面露惊讶，唯有沐峰与巽风二人熟视无睹。

巽风不再理会他们二人，一番天人交战后，转身温和地对神坛上的少女说：“阿笙，打开结界吧，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的。”说完便朝那少女走去。

面对巽风这一系列的举动，古笙的内心如同跌入冰窟。她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结界，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还是执着地认为，只要她听他的话，这一切都是能够挽回的。

巽风一行人中的一位白衣女子见状，不禁皱眉，低声叹息道：“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这丫头怎么还是如此行事，真的想去送死吗？”说完，视线又再次回到那少女身上。

“茉香丫头，你怎么了？”一旁的白发老翁见白衣女子愁眉苦脸的样子凑过来问道。

茉香瞥了老翁一眼，敛去神情，就没再理会他。

“哎哎，我说，你这丫头也太没礼貌了吧。”那老翁见茉香如此态度，便对其大叫道。一瞬间，几乎所有目光都转向了他。那老翁脸微红，又对茉香小声说：“我，我懒得跟你计较。”说完便“哼”了一声，专心应对那些包围自己一行人的护卫。

老翁见对面的几个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便对他们大吼道：“看什么看，我有那么好看吗？”

对面的几个人闻言只得收回视线，但老翁身边的瘦小男子却将他细细打量他一番，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被老翁给瞪了回去，老翁对他说：“你给我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瘦小男子并不介意老翁这样说，反而一脸得意地“嘿嘿”地笑了两声。站在老翁身后的一名壮汉一脸嫌弃地对那两人说：“现在在打架呢，你们俩严肃点儿行不行？”

瘦小男子笑了笑点了点头，而老翁却小声嘀咕道：“茉香凶我就算了，连你也凶我。”

那壮汉只当什么都没听见，默默地握着武器，双眼注视着前方。一旁的瘦小男子幸灾乐祸地笑着对他说了一句：“想吐就吐出来吧，憋着怪难受的。”

……

结界一打开，古笙那藏于袖中的右手上，雪微已悄悄蓄起了灵力。

巽风仍然缓步前行，而远处的沐峰却已等不及，执剑冲向古笙，巽风见状立马执扇挡住沐峰的进攻。囚灵见状，立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提起法杖朝古笙飞去。

神坛之下的人见坛上之人已经打了起来，于是也相互缠斗起来。虽然巽风一行人人数比各大门派的暗卫少十几倍，但他们打了半天，双方都毫无伤亡。

“哎？他娘的，那丫的不是让我们走个过场就得了嘛，这算啥？”瘦小男子面对这样的局面很是火大，于是就对老翁抱怨。

“就你跟个傻子似的天天乱吼，你现在看看那个巽风，根本就是个小人。居然把我们请来当打手，算他狠！”老翁骂骂咧咧地对瘦小男子说。

“你们俩有完没完，打架呢，能不能严肃点儿。”又是那个壮汉一脸嫌弃地他们二人说。

老翁听了对身边的瘦小男子男子说：“说你呢，打架聊什么天？”

“人家说的是我们俩好不好？哎，哎，我操，怎么连他们的老大都出手了，这次玩儿大发了！”瘦小男子看着那些由看戏到加入战斗的各门派长老及掌门，惊讶地对周围的人说。

老翁此时心中大惊，看来他们是要以最小的代价解决自己一行人。看着那些并未显露真正实力的暗卫们，老翁吼道：“大家快杀出一条路来，我们撤！”

老翁的话那些人自然也听到了，不待老翁一行人进攻，竟自觉让出通往神坛外的城道。

老翁虽然十分鄙视他们的举动，为了节省实力，至于吗？但是，自己本无意参与其中，这样一来于自己一行人而言也是件莫大的好事。临走之际，老翁看了一眼正怒视自己的巽风，心道：巽风，你好自为之吧，我，真的不想搅和进去。咦？茉香呢？老翁看着不远处的自己人疑惑着。

随着老翁一行人的渐渐远去，神坛下的战斗也随之结束，而神坛之上却仍在继续。

又是“锵”的一声，囚灵双手握杖与古笙的雪微戒相撞。古笙的左手仍聚起灵力，毫不拖沓地推向囚灵，囚灵侧身躲开。古笙右脚立刻聚力踢向囚灵的胯下。囚灵大惊：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阴毒？情急之下，囚灵不得不用灵杖进行防御。然后顺势退出几米远，可囚灵还未站定，古笙就如脚底乘风般地撵上他，贴近身侧。

沐峰见囚灵不肯使出全力对付古笙，心里焦急万分。都这个时候，钥匙不归位，留着力量干嘛？沐峰恨不得自己亲手解决，于是，沐峰怒吼道：“巽风既然你不肯出手，那我亲自来，可你为何要阻拦我！我警告你，我才是神域之主，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我说过我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你却不信我！”

“信你？你让我如何信你？你敢说你对这丫头毫无男女之情吗？”

巽风咬了咬牙，从牙缝里钻出了“没有”两个字。

沐峰闻言收手，对巽风说：“那你现在就去履行自己的承诺！”

囚灵见古笙因巽风的话突然出神，而左手上汇聚的灵剑也停滞于手中，于是突然收手，推向神坛之下。古笙立刻回神，见囚灵又要脱身，来不及思考的她手中的灵剑瞬间离手。囚灵得意地一笑，在灵剑靠近自己时突然发力退向一边体，还同时挥杖将灵剑打散。由强大的万灵之力汇聚而成的灵剑散开后针雨一般密集，冲向神坛的人群

巽风见状便不再恋战，只听他怒骂一句：“小人！”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神坛下的人有些慌乱，但他们好歹也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下意识就做好了自身的防御。

那一刻，为巽风仅存于心中的那一份善良也在此时起了作用，古笙不忍伤害那些千方百计想要伤害她的人。她咬着嘴唇，双手收回，强大的攻击瞬间向她的身体狂奔而去。

巽风迅速腾地而起，接住了正在下落的古笙。灵力的反噬让古笙体内的万灵之力瞬间暴走，鲜血从嘴角流下，她无力地瘫倒在巽风怀里，嘴角微微上扬，“阿风，我受伤了，你食言了。”

微弱的声音在巽风耳畔响起，巽风流着泪，瘫坐在地上，左手将古笙紧紧搂在怀里，声音颤抖但语气坚决地说：“不会了，我不会再食言了！”说着，巽风眼神瞬间凌厉，右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涂满血色粉末的匕首。

匕首并未在巽风手中多做停留，巽风将它深深刺入古笙的心脏处。在古笙难以置信的、绝望的眼神中，巽风迅速拔出匕首，扔向一旁。古笙绝望地看着那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冷冽的巽风丢下自己，向沐峰和囚灵走去，身影逐渐远离。

古笙的血与泪齐流不止，感受着体内的灵力逐渐流失向空中汇聚，冲击着封神谷的封印。

巽风站在沐峰与囚灵中间，注视着苍穹之上的封印，没有一丝表情。沐峰也如同巽风一般，时刻关注封印的变化，并未与巽风计较先前的事。既然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又何必再去纠结过程呢。

而囚灵却在此时将目光落在了古笙身上，眼神中也闪现了罕见的同情与怜悯。

躺在地上渐渐失去意识的古笙，脑海中留下的，仅仅是巽风急切地冲向封印的裂口，还有众人争先恐后地涌入那传说中能赋予任何人强大力量的禁地之中，以及那血迹斑斑的一袭白衣。

“阿笙，我保证，我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的！”还有这句时常掠过耳畔的诺言也在古笙的脑海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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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婢女

“云姑娘，该用早膳了。”一个身着绿衣的婢女走到正在深思的云梦兮身前，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

云梦兮回了神，点了点头，一边起身走向大厅，一边无奈地对跟在身后的、怯生生的女孩说：“绿衣，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

绿衣停在云梦兮身旁，闻言立马屈膝回答，却被云梦兮一把扶住，绿衣吓得倒退了几步。云梦兮神色不悦，“绿衣，你要是再对我这样，我可又要生气了哦。”

少女的声音甜甜的，听得绿衣微微失神，不过听到云梦兮这样说。绿衣连忙抬起头，紧张地说：“奴婢，哦不，绿衣知道了。”

云梦兮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朝绿衣伸出了手，绿衣如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拉云梦兮的手，但似乎又想到什么，伸出去的手在途中犹豫了一会儿才拉住云梦兮的手。不过好在云梦兮在那一瞬间的犹豫时已然转头。

云梦兮拉着绿衣的手走向大厅，一路上还和院内来往的仆人们打招呼。那些仆人显然有些不适应，每每都要顿了顿才向云梦兮表示回应。而绿衣面对那些院里的老仆人却低着头，脸都红到耳朵根了，大气也不敢出，任云梦兮拽着往前走。

一位中年妇女瞥了一眼渐渐淡出视线的一袭绿衣，对身旁的几个妇女低声说：“这云姑娘真是随性啊。”语气中竟夹杂着不屑。

“唉～我们这大院里无主十几年了，没想到现在这居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凡界丫头占了去，真不明白主上怎么想的？”另一个一脸不解妇女说道，还一边摇了摇头。

站在中间的那个妇女对她说：“主上做事自然有主上的意思，而且，那丫头也不一定是这墨染院的主人啊？”

“她是不是这大院的主人也轮不到你说了算啊，你又知道个啥？”

“那要不咱俩赌一把？”

“赌啥？”

“我赌那个丫头过不了多久就会走。”

“切！这还用赌吗？她一个凡界之人在我们魔界中本就难以存活，她不早日离开，难道还要留在这儿等死啊！”

“所以说啊，她当不了这墨染院的主人的。”

“她离不离开魔界跟她是不是这院儿里的主人有冲突吗？”

“怎么就没有了？”

“我……唉～你这脑子，我懒得跟你解释。那要不我们就赌她是不是这大院里的主人？”

“不赌。”

“你……哎，我说你这人……”

“你们两个在这儿嚷嚷啥呢？。”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们二人的对话。

那三个妇女一齐施礼并喊了一声：“凌管事。”

凌擎点了点头，随即一脸不悦地对刚刚在争执的两个妇女大声怒道：“你们两个人不干活在这儿瞎嚷嚷啥？”

“管事，我们……”

“闭嘴。不想听你们解释。”凌擎对她们怒斥道，“还有你，”凌擎忽然指向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妇女说：“你知不知道主上今天要来墨染院？”

“知道。”那妇女惊讶地看向凌擎，小声地答道。

“知道！知道你还放任她们在这儿随心所欲地聊天！”凌擎似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怒意而又刻意加大了音量。

正坐在大厅里用膳的云梦兮也被这声音吸引，不由得透过那树丛间的点点缝隙看向那群人，托着腮对绿衣说：“绿衣，你说这凌管事，也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好歹人家也是女人，何必对人家那么凶呢？”说着还故作叹息般地摇了摇头。

听到云梦兮这样说，绿衣差点被口中的饭噎到，连忙放下筷子，倒了一杯水灌入口中。

见绿衣如此模样，云梦兮满脸疑惑地说：“难道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绿衣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姑娘说的一点儿错也没有。不过……”绿衣顿了顿。

“不过什么？”云梦兮追问道。

“不过，奴婢觉得……”

“嗯？”

“哦不，绿衣觉得，绿衣还是和院里的其他人一样穿侍服，”说着还指了指身上的绿衣，又继续说道：“姑娘让绿衣这样穿，实在是不和规矩。”说着还想起身行礼请求云梦兮，但有害怕云梦兮不高兴，只得乖乖坐着。

云梦兮打量了绿衣一眼，说：“绿衣，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何必跟那群老女人一样穿一些那丑的衣服呢，既然你跟着我了，就应该听我的，更何况，你叫绿衣，穿着打扮就应该与你的名字相称啊。”

“可是……”

“好啦，别可是了，听我的，就这样穿，做事也按我说的来，他们要是敢说什么，就是在质疑我。敢质疑我，那他们就不会有好下场。”

绿衣也看了看那群还在被管事教训的妇女，只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云梦兮拿起碗筷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忽然神色一凝，疑惑地问：“绿衣，他们说的主上是谁啊？”

绿衣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你也不知道是被谁送过来的吗？”云梦兮继续问。

“绿衣……”

“我！”

“哦，我是主君选进灵宫的，但是待了两天就被人带来了这里，而且主君也同意了。”

“主君？……”云梦兮忽然神色黯然，眼神悲凉地念了一句。心道：囚灵，原来是你啊，相当初你费尽心思参与其中，最终那东西还不是被他夺走了。你说，你们被一个小人所利用，又是何必呢？想着想着，云梦兮不由得低声叹息：“我又何尝不是被小人所骗呢？”

绿衣不语，只是默默地坐在云梦兮身旁，埋头扒着碗中的饭。

云梦兮将视线转向了绿衣，忽然抬手搭在绿衣的肩上。绿衣惊愕地盯着云梦兮，只听云梦兮对她说：“等那个什么主上来了之后，我就跟他商量一下离开这儿回凡界的事，到时候你跟回凡界好不好？”说完，云梦兮满脸期待地盯着她。

绿衣听了用力地点了点头，生怕云梦兮看不到。云梦兮莞尔一笑，将手收了回来，继续吃饭。

但绿衣似乎又想起什么，对云梦兮疑惑地说：“云姑娘，你的家好像不在凡界啊？”

云梦兮一惊，随即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她对绿衣轻笑道：“古幽国跟凡界区别不大呀，何必计较那么多嘛。”

云姑娘真有意思，以后跟着它她，娘应该会放心许多吧。绿衣笑盈盈地看着云梦兮，心中的疑虑也随之消散。

云梦兮接着说：“绿衣，要不，你把你娘也带上吧。”

“不用了，”绿衣闻言连忙放下碗筷，对云梦兮摆手道，“我娘她不会跟我走的，她还要等我爹呢。”

“哦，那你跟我走了，她不会担心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本来就是要离家的人。”绿衣低着头，语气悲凉。

云梦兮见绿衣这样，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照着某人以前的做法，起身将绿衣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过动作却略显僵硬。

绿衣不语，就这样任云梦兮搂着。此刻，她心里暖暖的，因为好像除了她娘，就没有人再这样对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