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省的平凡虎人》:天际
天际
阳光穿过针叶,驱散了早晨的迷雾,也将我从马车后座唤醒。迷糊的坐在马车的后座上,发周围是几个陌生人,相同点是脸上都没有快乐没有悲伤的情绪,就像是失去了信仰一样。
脑海一片混乱,记忆模模糊糊的浮现出来。一个喝空的酒瓶…皎洁的月光…黑色的边界墙…还有…一个剑柄。头有些许疼痛,像被人踢了一脚,眼皮在不断抢占着视线,但我知道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请问”声音沙哑,如同感冒。“这里是…”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打断了我。
“嘿,高兴点,垂头丧气的干什么呢。大不了就是死嘛,有什么好怕的。”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用开导的语气对我说。
我有些不爽,瞬间打起了精神:“你是怎么看出我垂头丧气的了,不是我说,我这脸高兴和伤心连我自己都看不出区别,你有这么厉害吗?”他有些语塞。
我到是没吹牛,毕竟我是一个虎人,有尾巴的那种。
无论是在天际还是别的地方都有我们这些亚人类存在,这到是没什么奇怪的,比如前面骑着马的都有一个亚龙人…虽然他长的像蜥蜴…
【天际,也叫天际省,是泰姆瑞尔大陆的一个区域】
男的开始和我聊了起来,我也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况。这是从外界通往天际省的囚车,我们都已经是罪犯,虽然我已经记不清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我就在这上面,像做梦一样。
情绪由惊愕化为愤怒,又从担忧变成坦然,最后终于接受自己被捕的事实,而且……可能还会死。
……
马车一直在一条下坡的路上,前面的骑兵放慢了速度,看来一会儿就会到达帝国军的营地,也是我们此行的终点。最后一点时间,还是有人打破沉默,和我们聊了起来。
与我同行的人都因为不同的原因上了这辆马车,有怕死的小偷,勇敢的战士,或者是叛乱的枭雄。
这些都是拉罗夫刚刚告诉我的,也就是坐我对面那个人,他就是那个战士,不说多厉害,至少看上去还是挺勇敢的。
据说天际省现在很混乱,各个领主都想在混乱中分一杯羹,还有其他隐藏的势力,巫妖、吸血鬼、狼人、魔神等等;甚至魔人的影子都有,用拉罗夫的话来说就是:
“难道他们在上次的湮灭战争中还没被打够吗?这种事都敢来参合,还是说在老家待久了需要用斧头清醒一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天际甚非常混乱,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乌弗瑞克,风暴斗篷的首领,叛军之主。
听说他将帝国的首领在近距离一吼震成了尸体,我使劲想了想,也实在是想不出他是怎么吼出来的。
因为他又不是龙,除了龙吼之外在天际没有任何生物有这样的力量,用魔法也不行。当然我想亲自问问他经过,他难道是传说中的龙骑士?
而他现在就坐在我右边。
头被一个布袋蒙住,双手被绑着,身上穿着蓝色为主调的皮甲,上面有些残破,还带着些许鲜血,看上去是才经历过一场大战。
乌弗瑞克一句话也不说。“唔唔唔…唔…”好吧,他是说不了。
他被布袋遮住了相貌,不然我很想看看他是长的什么样的,毕竟最近的战乱都是因为他而起的,也算是一个名人了。
其实最惊讶的是他也会被俘虏,要知道他的名字在天际省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有些名气,而这样的人现在就坐在一辆囚车上,还是在我旁边,看来命运在最后都是公平的。
世人皆知与默默无闻都在一辆车上,他们之前互不相识,但现在都将踏向同一个地方,那地方叫做松加德。
(松加德,类似于天堂,传说中死亡之人都会到那个地方)
看着上方的晴空万里,我想起一件事。
“或许这该死的混乱就将要结束了?”
看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我也失去了问那些问题的兴趣,转个头看向了周围的风景。
如果即将死亡,何必将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阳光透过树梢,照在脸上有些刺眼却很温暖。
也许,就这样结束了,那倒也不错……
“小猫你是从那里来的啊,怎么会被帝国军抓到的”
拉罗夫开始问我是从那里来的,
我楞了一下:“你才是猫,你的全家都是猫”…
他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好像一醒来就在这马车上,现在回想自己是谁时就只记得是犯了一样罪被带到了这,而犯了什么罪,还有以前又是谁?这些则没有一点印象。
我心里一凉,心想:“难道被打出脑震荡失忆了?”
拉罗夫这时突然和他旁边那个小偷争论起来了,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原来是小偷问我们这囚车的目的地在那?而拉罗夫则告诉他圣地在召唤我们。
这不是明着说一会大家都得死吗?于是小偷就开始“感慨”人生了。
他嘴里开始说着一些:“我不会死的!”“不过是偷了点东西而已!”“以前最多也就是坐牢而已!”之类的话。
而我也开始不怎么关注我是谁这个问题了。
“啪!”
“啊!我不说了行吗,我不说了!”小偷惨叫了一声,是后面一个骑着马的士兵制止了小偷的人生感悟,其实就是给了他一鞭子,因为我们要到达目的地了。
车队转了个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木头的“墙”,在上面的走廊上站着一些士兵。不用说了,肯定是弓箭手,谁叫他们拿着弓呢。
前方的领头人对守门人说了几句,挡着我们的木门应声而开,大家沉默了下来。
连拉罗夫都只说了一句:“海尔根到了。”便不在说话。
没有人会想死。
马车一辆一辆进入了要塞,我看到了一个瞭望塔,一间间的居民房,甚至还有小孩们躲在他们门外的栏杆后偷看着我们,但他们在被父母发现后就被赶进了家里去。毕竟将要发生的事,他们这个年纪还不能接受。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穿着一套普通帝国铠甲的人对一个拿着笔与纸的士兵说到:“哈达瓦,让他们下来,核对一下身份和罪名,就地处决吧。”原来是个女将军。
她旁边一个长的虽然不算英俊潇洒,但至少能看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哈达瓦了,他看上去有些犹豫。但随着人开始从马车下来,还是开始动笔询问了。
过了一会到了我们这,首先是乌弗瑞克,他们摘掉了他头上的布袋,可以看到他的嘴被一条布带给封着。原来之前不是不说话,原来是想说说不了。他们对他罗列了一堆罪名,比如弑君者、背叛者、梭默之友啊等等。
而乌弗瑞克倒是想说点什么,但在布条下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就沉默了下来。当然帝国军也不会让他说话的,就直接当他默认这些罪名了。他被带到左边有一群人的地方,被安排站着。
我们的视线也转了回来。
随后是小偷,他看上去很紧张,口里还是不断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站在那浑身颤抖,但从他眼里看的出来还是抱有些许希望。
但当哈达瓦说出他偷盗原本不会死,可惜他偷的是军队的东西时…
“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跑了出去。
我们这些囚犯手都是被绑着的,并且一路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也亏他能在这种状态下撞开阻拦他的护卫,在将军的怒吼中向大门逃去。
可惜慌不择路,在膝盖中了一箭后背部又中了几箭,最后被另外一箭射中了头。
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流了出来,染红了他尸体下的泥土。
这件事就像一件小插曲,哈达瓦回头看了看尸体摇了摇头,又继续之前的工作了。
没有人会再去关注那具尸体,在现在的天际省,人命就是这样的不值钱。
轮到拉罗夫了。
他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对死亡的恐惧,简单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不承认加入风暴斗篷是一种罪名,在谩骂中走到乌弗瑞克旁边。
确保他不会像小偷那样逃跑后,他们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到最后,还是轮到我了……
逃脱
他开口问了我的姓名与来历,这个问题我还是回答不出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叫什么,还怎么回答。
于是我决定伪造一下身份。
低头看了看被麻绳绑的很严实的,带着些伤口的,毛绒绒的双手。或者说是爪子。
心想种族就没必要伪装了,然后我将刚刚编好的身份说了出来。
(抓根宝!当然是不可能的)
“亚尔特留斯,虎人,从那儿来你应该比我清楚”
“嗯……”哈达瓦摸了摸下巴
他看了看手中的报告,转头对将军说:“这个也要处死吗,他不过是想越过边境被我们抓到的平民而已,并不在我们的名单上。”
女将军这时正在向乌弗瑞克那边走去,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杀了”
听到这回答我内心是绝望的。
我才醒来不过一会,想不起过去,也不知道之后怎么办。
刚刚都已经思考好人生了,认为死了就死了,但哈达瓦问话的时候我还以为能有机会活下来,瞬间又不想死了。
不过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让我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这不是开玩笑吗?要杀就赶紧的!
我看着地上小偷的尸体,想了想,还是不逃了。我也不想像他那样膝盖中一箭,然后毫无尊严的躺在地上。
哈达瓦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眼神,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是好心,只是结果就是这样而已。
我向行刑的地方走去,所有犯人都已经在这了,我也准备好迎接死亡了。
行刑台就是一块不高的石头,在一小块被围墙围起来的空地上,上面有些风干的血迹,旁边有个方形的竹篓。
石头下面是有点紫色的泥土,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血迹渗入地面留下的痕迹,看来在这里杀的人并不少。
“开始吧。”
随着将军的话声落下,首先上去的是一个风暴斗篷的士兵,他被帝国军推了出来,压着带到了石台后。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嘴里只是叫骂着,将军也不在理会他。
士兵一脚踢在他脚上,他顺势跪了下去,头被按在石头上。
他嘴里没有停止辱骂,旁边一个高大的屠夫样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巨斧。
“松加得在召唤我!”这是他最后的话。
斧子落了下去,他的头掉在了竹篓里,尸体被一脚踢开。
“下一个”
随着女将军的话我被推了出去,我还以为应该还有一会才到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还是同样的话。
我当然没有什么要说的,我能说什么呢。难道要说:“饶我一命啊,我是无辜的吗……”
走到了石台前,天空似乎也要开始下雨了,响起了雷声。
石台上还有刚刚那个士兵的血,在被按上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在竹篓里的头。
温热又粘稠的血粘在石头和脸上让我有点恶心,屠夫又举起了他的斧子。“噼啪。”这时天空又响起了雷声,比刚才大的多,屠夫似乎被影响到了,放下了斧子抬头看去。
“干什么?不过是下雨打雷了而已,赶紧杀了他”旁边女将军的怒吼又传来了,屠夫不敢怠慢,马上举起斧头就砍了下来。
“我要死了吗?”
听说人要死的时候时间会变的很慢,然后会想起很多东西,还带有幻听幻视什么的。
比如说我,我就看到天空有一样东西在飞,开始是一个黑点,然后用我想不到的速度接近了过来。
越来越近,在屠夫落下斧子的时候,它张开双翅,落到了瞭望塔上。
随着碎石从塔上落下的声音,巨大的震动开始从地面传来,所有人都站立不稳。这提醒我面前这个生物是真的,它不是幻觉…
“龙!这不可能!”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啊,黑色的鳞甲布满全身,巨大的蝙蝠一样的肉翅支撑在瞭望塔边缘,看上去就很锋利的牙齿和嘴,还有被鳞甲覆盖的头,上面还有两只略弯曲的龙角。一双藏在鳞甲中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我们。
看上去很…让人恐惧。
不过它可不是来专门救我的,虽然它救了我。
它低下头,向着我这个地方吼了一下。
我感觉空气突然在我面前压缩,然后像有实体一样撞在我身上。“轰隆!啪!”发出了落雷一般的声响。
原来刚才的雷声是它弄的啊,我被声音震倒在地,无力的趴着,眼睛被红色遮住,想来现在的我脸上应该满脸是血。
周围隐约听到木头在燃烧,石头崩裂,女将军的指挥声,还有人的嘶吼和惨叫。
“亚尔!快醒醒,亚尔!不想死的话就快醒过来!”
突然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唤我,但耳朵嗡嗡做响,听不清在那个方向。
我还是缓了过来,双手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原来是拉罗夫,是他在叫我。
“赶紧过来,我们几个趁这个机会逃出去。”
他身后有几个和他一起的风暴士兵,拿着帝国的弓箭对着天空攻击着。
我没时间看他们在射什么,直接挣扎着爬起来,跟着他们后面向另外一个瞭望塔跑去。
周围的房屋燃烧着,巨大的建筑碎块从天空到处落下来,我前脚刚进塔,后面一块巨石就落在我的后面。
“嘣…嗡”
我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而且耳朵里还耳鸣声不断。塔里有些受伤的风暴斗篷士兵,也有些躺在那一动不动,看来是活不成了。
周围能走的路都被倒塌的房屋堵住了,唯一安全的目前就只有这里了。
几个风暴斗篷商量了几句,拉罗夫也想到了办法,叫大家围了上去。
拉罗夫提议我们去塔顶看看有没有别的路,不能在这坐以待毙,虽然风险很高,上去就代表随时暴露在龙的视线之下了。
不过也没有其他更有效的办法,于是大家都决定上去放手一搏。
我也表示很赞同,虽然我没说话。楼梯是螺旋型的,拉罗夫首先动了身,带着3个人就跑了上去。
我顶着还有些昏沉的头休息了一会,也跟着受伤那几个上去了。
走到了一半左右的时候。
“轰!”毫无防备的我倒飞了下来,摔到楼梯下。楼梯旁边的墙被撞碎了,碎石将我前面几个人压在了下面。
那只龙飞了过来,抓住破洞两边,头伸了进来,对着一个被压到脚的士兵张开了口。
火焰!强烈的火焰从它嘴里喷吐而出,周围的温度马上变的燥热,我在下面躺着都能感觉到那火焰的恐怖。
没有人能在那高温下还平安无事。
它飞走了,龙息喷过的石头变的通红,下面的人自然活不下来了。
我小心翼翼的向破洞走了过去,热浪和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看来石头的温度短时间内是不会降下来的,去上面的路也已经是走不了了。
“特留斯,快下来,快跳到那边的阁楼上去!”
是拉罗夫,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另一条街道上,果然塔顶有下来的路。
拉罗夫说的阁楼,在巨龙刚刚破开的洞口下面,虽然正在燃烧,不过楼顶破了一大片,跳下去刚好会掉到阁楼上。
想也没想,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呢?因为我恐高啊!
我感觉自己撞碎了些木板,然后落到了地上。身上毛发被烧焦了些,耳朵也受了点伤,这就是闭眼的代价。
火势越来越大,看到二楼到一楼之间也有个破洞,我赶紧跳了下来跑了出去。
拉罗夫正在拿着长剑向那头龙跑去,看来是准备最后一搏了,他扭头看到了我。
“去那边!那边有条路离开!”
他指了指左边。
我开始向他指的地方跑去,前面也有些和我“同路”的人,因为大路都火封死了,找不到路的我只能跟着他们后面来到旁边的岔道。
就在他们在拐角处转了个身后,我听到了爪子落到围墙上的声音…我赶紧往后一退。
跨过他们变成焦炭的尸体我来到了大路的另一边,这边还有些帝国军弓箭手,不过他们没有理会我,只攻击着天空上的巨龙。
我看见了这个要塞的大门,不过却走不了,因为它被火焰包围着。
后面有一个房屋,屋外空地上都是训练用假人,想来应该是军营之类的。
我在前面一扇门那看到了哈达瓦,没想到他也在这。
他正在开门进去,我看了看后面拉罗夫还没过来,心想了想还是自己逃命要紧,所以我就跟着哈达瓦后面用肩膀撞开了门。
门突然打开想必是吓到哈达瓦了,因为他正准备拿剑把门堵住。看到我进来就举起了剑向我劈来,不过还好及时收住了手。
“原来是你!你是叫那个什么亚尔特留斯是吧,能逃出来还真是厉害啊,看你也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吧。”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幸运女神今天比较眷顾我而已,没什么厉害的”我敷衍道。
屋顶这时震了一下,我们抬头看了看屋顶,些许灰尘落了下来。
哈达瓦也知道没时间开玩笑了,拿着把匕首走向了我。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 暂无评论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