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座》——酥泊曼
序
所谓世界,是认知的极限范围。在这之内,是我们所熟知的一切,日出日落,春去秋来,生老病死,等等······
时代在进步,从最初的猿猴,到奴隶社会,封建帝国,工业革命,信息时代……人类在按部就班地前行着,那么,我们的太阳纪,接下来将发展向何方?
我们所熟知的星体,是经由原子形成分子,进而分子形成物质,大量物质聚集形成星体,比如地球。
众多星球间隙是不存物质的,连传声的介质都不曾存在。巨大的空隙,是由暗物质填充。
人类当前的探测范围已达150多亿光年,在其中,有着深邃无比的黑洞;有面积巨大且质量惊人的星云;也有众多类似于太阳的行星,遥远的不可企及,便只有星星样的微光。
“天眼”系统横空问世,探测范围与精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进步着,但依旧不曾观测到其他智慧生命体。这,是不是代表着,人类是这个次元宇宙中最优越的生物?
这神秘的未知面前,任何吂罔自大的猜测都是那么的可笑!
那么让我来打一个比方吧——把我们的世界比作一个纸上的平面,我们是其中的一群蚂蚁,努力的跳跃奔腾,穷尽全力也只是在这张纸上,为有限的资源而斗争,为发现新的领域而欣喜。
为什么,我们不曾去打破纸张,或者跳出这张纸呢?
也许是我们还太弱小了,只能高山仰止着未知的世界,却没有能力去接触、打破这层壁障。
有时,我会不住地抱怨生活实在无趣,“放羊小孩轮回”的故事被我转移到生活中的各个领域,每一件正在做的,或是下个要去做的,皆有你明确的目标,心中的向往,听起来这样也不错。
但是,一切如果都是那么明确,你为了名利在奋斗,为了美好的生活在努力,当你成功了,垂垂老矣,反观一生,你会发现,眼下衣食无忧毫无激情的生活不会给你带来多少快乐。反而是年轻时无所畏惧努力前行会让你回味无穷。然而,当你年轻时,你会怎么想呢?你会想,人生尚未达到目标,生活尚不完美,当前的一切是忍耐,是付出,为了以后的生活,我可以吃苦。这时的人们,挣扎于当前生活的恶劣,徜徉于未来彼岸的幻想。鲜少有人能品尝到拼搏日子中的快乐。攀比是蒙眼布,汲汲于前行,漠视了随行的快乐。
当下社会,人们现状不也是这样?
唯有未知的,恐惧的,神秘的,确实会发生的,会让人感觉到,生命在燃烧,灵魂在颤抖。
笼中生活无忧的鸟儿自然打不开也不愿去打开笼子,但笼外巨人的手却可以为所欲为,笼子本身也会经历风吹日晒而腐朽变质。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去考量。
那么,此刻安逸,平凡的生活,算不算的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呢?或许数不清的人们经历着他们的人生波澜,但依旧没有经历这场征程,那是否可以说,他们的人生不曾有什么价值?
当然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在孤单的只有自己的道路上战斗前行。或在平凡中,或在伟大中,了此一生,带着亦真亦假对来生的期盼。
海之波澜壮阔,是无可比拟的,当它在飓风的怒吼中,挺直自己的脊背,张开自己的双臂,掀起一波波巨浪,那种为慑人心的力量,是没有见过的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的。
但是,一个人可以用所知的一切华美壮阔的辞藻去装点修饰,用深刻的咏叹调去赞美,用虚构的敬佩感去渴望。让亲眼所见大海的人感到自愧,感到惊讶,于是也钦佩起来。
它却一直在那里,没有因为批评赞美而改变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一个人的力量与大海相比,卑微的可怜,如同此刻的人类在无限的时间面前。
位面外的力量啊,古老的轮回还在继续,水与火共舞,日与月同存,这是恶魔的诅咒?还是神明的祝福?
一切都是未知
第一章 降生
1975年,阴历7月3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自仵青山出生的时候起,朗朗的读书声就在耳畔萦绕,尚为婴儿的他伸着粉嫩嫩的小手,在空中一上一下地摇晃着,极有韵律与节奏,阳光反射下,晶莹透亮,仿佛是上好的玉石。
与此同时,西安,杭州,华盛顿,海参崴,圣保罗,,,数十上百个模样相同的老者在不同的地方同时抬起了头。
他白胡白须,着一身中式白色长袍,眼珠由于年老已经混浊泛黄,眼白上有着褐色血丝,但瞳孔仍旧黑亮,像刚出生的孩子,其中,间或有一抹白色精光闪过,颇显神秘。有的老头位于深山,有的位于闹市,身旁熙攘人流涌动,却没有人看一眼这个怪怪的老头子。
他保持直立站姿,仰头观望天空,在肉眼看不见的星空尽头,黑暗一片的宇宙中突兀的出现了一条黑缝。它与周边宇宙的颜色并无多少差异,然而却能清晰地意识到它的存在。就如同一张白纸放在白板上,把白纸撕裂一条缝隙,尽管背景白板色与纸张无异,你却能发现裂隙,因为那是距离感和空间感结合的产物。此刻,这位于太空的黑缝,就类似于这种情况。
它慢慢地裂开了。内部是纯至的黑,足以媲美黑洞,光线也无法逃逸,像恶魔睁开了眼睛,像地狱咧开了大嘴,像死神的凝望,令人窒息。
老者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次元裂缝已是越来越大,难道,这个维度已经没有未来了吗?还是说,,,”他低下了头,满面担忧,连脸上的褶子也跟着合拢,形成了一条条‘沟壑’,传递着烦恼的愁容。
“不行!我要跟其他守护者会面一趟,这保不准会牵连到大荒。”老人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说罢,老人双手在面前划出了一个篮球大小的光环,它散发出金色的光,上面镌刻着繁杂的花纹。
老人将手托于胸口向前一推,光圈一闪,“砰”的一声化作光点散去。“在此之前,先让我把你封住片刻。”老人说道,话未毕,他的身影已经消散地无影无踪,似乎从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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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已经开始讲述,这是时代的大潮,是不可阻挡的进程,我们的主角,是这潮中随波逐流的一员。
几个月前,1975年春天,在中国东南沿海的一处村落,村南有一所学校,虽说是一个学校,其实就算是个书堂,面积很有限。书堂旁边是仵青山的家,家中四间房,加上院子大约一百一十平米见方。坐北朝南,阳光很是充足。院子地面是土的,但被打扫的很干净,不显脏乱。院墙也是土垒的,足有一人多高。门口是个木栅栏门,做工很是低劣,开合间吱嘎作响,毫不怀疑它的作用就是只限于防个猫狗什么的吧。
西厢房中,床旁边正坐着位年轻的妇人,她身段不甚修长,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加上正挺着的大肚子,就更显囊肿了。岁月并未在她洁白的脸上刻画过什么,她生着一个圆圆的脸蛋,上有笔直而不高挺的鼻梁。
最引人注目的反而是她的眼睛,一双生的十分标准的丹凤眼,莹亮的褐黄色瞳孔中荡漾着春水般的笑意。平直、粗短的一字眉悬在眉头,平添了几分淳朴与可爱,她是青山的母亲,孔菊,当然现在青山还未出生。她的容貌算不上出众,但是在这个穷乡僻壤中,也算得上是出落的动人了。
她身旁站着位高大的汉子,足有一米八之高。他正怔怔地看着孩他娘的肚子,圆圆的。他脸上弥漫着憨憨的神色,黝黑但年轻的面孔,平凡的出奇的五官。长期种田劳作形成的结实身躯,肌肉不是很大,但如同石头一样,充实着坚硬的质感,这一切昭示着他的旺盛活力。他是青山的父亲,仵大顺。
早在孩子还没有出生时,孔菊就挺着大肚子,一边抚着肚子,轻柔而缓慢,一边催促的孩子他爹:“大顺啊,我能感觉到,孩子就快要来了,你啥时候把我的大柜子做个床给孩子啊?”
“好好,好,我今天就去拆了它,只不过,可惜了这柜子,诶——”他叹息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伸出那骨节粗大又布满暗黄茧子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桃木柜。
浑重的柜子柜子静静矗立在那里,似乎是在享受着粗糙大手的最后抚摩。
青山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投入了桃木床的怀抱中。木色紫红中透着幽幽的黑,那或许是时光流逝与浮沉积淀所致。日光照射下,它软润的棱线反射出莹亮的光圈,隐隐中散发出淡紫色的光。
这件床,是孔菊所有嫁妆中最贵重的木柜打造的,为此,大顺还心疼了许久。为的不是它那珍贵奇特的材质,为的是它寄寓着他跟妻子间美好的情愫。
家中将要新添一口人,已是为人父的大顺自然是喜不自胜,脸上是控制不住流淌出的喜悦,眼中还残存着丝丝缕缕未散的忧愁。嘴里还不住叨叨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对不对,呸呸,我这说说什么呢,,,”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个粗犷汉子脸上居然可以有这样可爱而复杂的神情。
柜子被做成了床和一个木雕的兔子。兔是青山的本命属相,意在保青山平安。兔子很小巧,可以挂在脖颈,它做趴伏状,依旧是紫红的色泽。雕工惟妙惟肖,细细看去,这兔子仿佛是要抖抖它的耳朵,栩栩如生,让人惊叹。
话说日子一天天过去,太阳东升西落,孔菊的肚子是越来越大,青山,要降生了。
1975年,阴历三月十九。
是日,电闪雷鸣,雷声大作。昏暗的天空低低下垂,浓密乌黑的云层缓慢翻滚着,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午后的太阳。偶尔有微弱的电光在云层后面闪现,如同是一条闪着雷光的巨龙在黑幕后蜿蜒前行着,将云层的浓黑映衬成了昏沉的灰色。
“唰”,没有实质的声音自眼中传来,那是何等震撼的一幕啊!一条有如水桶粗细,通体银白闪亮的弯曲电光,从云层后猛地出现,视觉信号中只有黑与白。它将原本是黑色的天空给撕裂成两半,张牙舞爪。如同神用无坚不摧的利剑将世界劈成两半。
闪电消失后,视网膜中仍残留着0.3秒的光亮残影,余威不散。待人努力眨几下眼睛,使眼前重新恢复一片黑暗时。
“轰隆隆,轰”一声遥远的,巨大的,且迅速接近在耳旁炸响的雷声响起,击得青山的爷爷仵爱国老人的心脏猛的加速跳动了几下,仿佛被人用重锤敲击于此。
老人恍惚失神几秒,用手缓缓抚着加速起伏的胸口,喃喃道:“这般雷雨天都好些年没见过了,这,天生异象,难不成我孙儿??”
他神色中有几分掩也不想掩的喜悦,“这刚建国没多久,国内国外的仍然算不上太平,不如,”老人单手抬起捻着胡须,沉吟着,“青山碧海意,四方皆太平”不如,“不如就叫仵青山吧。”
老人刚想到这,“哇——哇哇”一声又一声,悠长嘹亮的清脆哭声响起,惊得老人又是浑身一颤,手上一用劲,顿时撤下了一撮山羊胡,疼的老人是眼眯眼角跳。
眉梢弯起,褐黄的老皮褶子堆起,惹得老脸一片皱纹,却是浮现一片祥和喜爱,乃至于是老人身上很少见的兴奋。
他几步间已经跑进里屋,身形消瘦,粗褐短衣,飘飘间竟然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老人进屋后不久。
漫天乌云翻滚的愈加剧烈,却渐渐地升高,远离大地,如同浸染在白色颜料中的黑布,一点一点的消散了压抑的浓黑。“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春光无限好”的和煦阳光与春风。
没错,仵青山的降生就是这么的传奇,不过,除了老人随意思索了一下其中,他人并未在意,只把这场雷雨当做沿海梅雨多变天气。
在这一天,西厢屋中,墙皮是泥抹的,显得有些昏黑,窗棱子靠着炕,间隙中透射出来光线打亮了空气中的浮沉。屋中简单的摆放着一个木头桌子,几个小凳子,显得有些破旧,但却不显脏乱。一个凳子上摆着一个水盆,里面是几块浸满了血污的毛巾。但这些都只是陪衬,连屋中刚冲进来的两个一老一少汉子都是陪衬。
此刻屋中的中心,在那个布满阳光的炕上,孔菊躺在炕上,鬓旁的乌发已经被渗出的汗水打湿,杂乱地贴在脸旁,她毫无所觉似的,目光如春水,紧紧盯住怀中的小人,美目流连,喜不自胜。
想必她此刻的幸福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索性她也不说什么,只一下又一下,轻轻地,缓缓地抚摸着青山。
青山被艳红艳红的柔软被子包裹着,对比之下更显他皮肤白嫩,肉是水灵灵的。像他母亲,一双直直的剑眉已初具风范,细细的,长长的。他的眼睛很大,圆溜溜的。睫毛很长,一眨一眨间,灵活又富有生气。瞳色是黑的,纯正的黑洞色,不含有丝毫杂质。
他小嘴嘟起,然后咧开,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依旧粉红透亮诱人,似乎是在笑,他极力扭着脖子环视四周,在他那只有20到30公分的微弱光感视力下,他看到了四个将脸贴的极近的模糊的脸,他的爷爷,他的爸爸,他的妈妈,还有隔壁家过来帮忙的麻婶。
青山出生时,重七斤九量,不算太沉。但他生来一副肉嘟嘟的模样,白胖白胖的。一打眼望去,浑然是一个大肉球,绝对有陈塘江李靖之子当年一半的风范。
爷爷仵爱国不忍打破这天伦之乐景,又按耐不住心中给孙儿起名字的喜悦。最终,理了理胡须,背起手,轻声咳了一声:“嗯哼,我看刚才天生异象,我孙儿将来肯定是有大出息啊,一定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人才。”
屋中几人纷纷看向老人,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老人面对众人视线,不自觉地挺了挺驼背的腰,“‘青山碧海意,四方皆太平,’我看啊,不如就叫他青山吧,仵青山!”老人笑着,露出满嘴泛黄的牙齿,闪烁着“土豪金”的色泽。
麻婶立即手一拍,咧开嘴,“好名字,这小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孔菊微微点点头,继而又转向了孩子,朱唇微启,“青山,来,乖孩子,让妈妈看看。”
似乎是听到声音后追寻声音的条件反射,又似乎是对母亲亲昵呼唤的应答。青山艰难的转动脖颈,转动眼珠,用没有焦点的眼睛,锁定住视线中模糊的人影。
孔菊紧了紧臂膀,搂住怀中的人儿,亲切地呼唤着他的名字,“青山,青山,妈妈在这,,,”
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潮色。
屋中其余三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与喜悦,纷纷上前来抚摸青山。、
接生婆早已退出屋子,将这片布满欢声笑语的空间留给了几人。屋中,窗棱子缝隙中打出来的光线,渐渐地照亮了这间屋子,褪去了墙壁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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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向上,屋顶,小村子,一点白色村子在碧绿林海中荡漾;海岸线,绿黄相间的大地,碧蓝的大海;山脉模糊,缩小,是中国;继续向上,是如同雄伟巨人一样的亚欧大陆,碧蓝的水;白色的云层在风的扯力下,化成一个个云漩;;蓝色的弧线出现又缩小,形成一个蓝色的水球,地球;远离它,是金星,水星,火星;是太阳,日冕层爆发出亮黄色的光狐;星球一个接一个迅速掠过;星云璀璨,众星闪耀;远离了太阳系,掠出了银河系;在位置距离的星空中,,,
一条黑色闪电打过,如同地狱恶兽睁眼,一道黑色裂隙缓缓裂开,酝酿着无穷密度形成的巨大吸力,将一切物质的结构撕碎,绝对打碎还原成初始的分子原子态。
破碎形成的巨大分子势能还来不及释放,便已经被黑线吸入,丝毫不起波澜,想无底的贪婪巨兽。
白光一闪,紧接着,又是一道黄色光圈浮现,光圈与黑线相比自然是渺小的不得了,但是却并没有巨大的吸力扯碎。继而,光环越来越亮,亮到如同太阳一样令人无法直视。
“啪”的一声,清脆,像玉佩破碎。太空中本没有空气,无法传声,但你就确确实实地知道,那是玉佩破碎一般清脆的声响。
光环散裂后,释放出密密麻麻的光点,若是用显微镜放大数百倍观察,你会发现,每一个光点都是一群繁奥的字符,此物绝非地球所有。
光点飘飘摇摇,终不受吸力影响,渐渐地布满了整个裂隙,就如同一块发光的布料遮挡住了黑色巨口。光点渐渐缩小,然后化为虚无,是连气体都不存在的虚无。
命运的羁绊,已经链接,未来的旅程,你不必问,我也无需说。
郑重提示:此故事纯属虚构,如果出现雷同。那么,请做好准备,期待你的征途开启。
在时代的大潮里,我不祝愿你能否停歇行走自如,我祝福你,在身不由己的行进中,选择自己所向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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