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烈西风》: 一线生机
第一章 一线生机
残阳,羊肠古道,战马嘶鸣,烈火冲天。
长刀在一个个的胸膛划过,鲜血混杂着野草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快走!你们快走!”一位将军冲着身后的马车大声呼喊。身前是一波又一波的敌军杀奔而来。
“放箭!”“嗖—!”
“嗡~咔”一声闷响,一支利剑刺入左肩。将军咬着牙“咔嚓”,右手掰断剑柄,血流喷涌,白色的马鬃瞬间被鲜血染红。
“要活的!活的!”。
四周围敌举着长刀喊叫。
“将军!你快走,不要管我!”马车内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夹杂着婴儿的啼哭。
将军战马发出一声哀鸣,前蹄跪倒喘息不止,将军翻身下马,横刀怒目,仰天长啸:“我古烈一家命丧于此地也!来吧,大战一场!”
霎时间杀声震天,尘土飞扬,一场生死战在所难免。
这名将军名叫古烈,是金国唯一一位拥有丹书铁券、号称“柱国将军”的大人物。
而现在,却在护送妻儿回家省亲的隘口,遭遇手下兵变反水,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忽然,狂风大作,黑云骤起,遮天蔽日。突然一声炸雷从天而降,犹如从黑夜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时间在此刻停滞了。
一道耀眼霞光从天而降。
“古烈,随我走。”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入古烈耳中,似乎有不可抗拒的力量,白衣飘飘。
“你是谁!”古烈喘着粗气,血流不住的从胸口流出,单膝跪,以剑撑地,他已经身受重伤。
白衣女子并没有搭话。
古烈站起身,走向马车,用带血的手撑开马车的帘子,“夫人!夫人!”。车内,早已空空,夫人和孩子都不见了。
刚才明明还在车里,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见了,肯定白衣女子搞的鬼。
“你到底是谁!快把我的夫人和孩子还给我!”古烈咆哮着,挥刀砍向白衣女子。
“呵呵,这事由不得你,走吧。”
“小梅,处理好这里,”白衣女子随手一挥,霞光极速向天际飘去。
“遵命!”小梅手念法诀,一片云雾覆盖在场官兵,皆失去意识。小梅已用法诀将在场的人一个时辰的记忆抹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皆醒。
“古烈呢?他明明带着辆马车经过此地,为什么还没到?难道线人有误?”为首的一个头目吼道,骑着马来回踱步。
“大人,线报没错,会不会我们来晚了,古烈经过此地向南走了。”
“有道理,此地留下五十人,其余人等随我,给我追!”。
踏~踏~踏~踏~,百余人狂奔而走。
此时,古烈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头疼欲裂,加上胸口断箭,剧痛难忍,渐渐失去了意识。
“小姐,那些个官兵都处理好了,那个女人和孩子怎么处理?”小梅问道。
“由父亲大人处置,由小青小心看护,不准透漏半点风声,包括他。”
“遵命!”
白衣女子回头看看昏死的古烈,眼神掠过一丝忧虑。
不远处,一片陆地拨云散开。陆地似岛非岛,却是极美。青葱翠绿,云雾缭绕,条条瀑布点缀其中,飞鹤翔游,啼声阵阵。在青松翠柏之间,隐约有白瓦灰墙坐落期间。
“小梅,小青,马上到了,按照我说的话,不准透漏半点风声。随我到后门。”说话间,白衣女子已飘然落下,身后有两辆马车,一辆是古烈,一辆是古烈夫人及孩子,他们皆已被施法昏迷。
“走这边,注意有没有其他人!”白衣女子非常警觉的注视着周围,向前快速行走,来到一处宅院的后门。
白衣女子走到门前,手掌一挥“开!”,门上白鹤图案化成两支活体,飞向院里落入池中,后门打开。“快进来!”小青、小梅干净利索的把马车拉进来,小心的关上门。
“关!”白衣女子随手一挥,两只白鹤从池中飞起,又化为图案。
“分别放到左右厢房,小心看管,不得有误!”白衣女子亲自看着古烈和他的夫人和孩子放到房间。
“小青,你去禀告父亲大人,说我回来了,其他不要多说。”
“是,我马上就去。”
这间隙,白衣女子仔细打量这古烈,身高体长,浓眉大眼,体型宽厚。如果不是刚经历一场大战,身负重伤,可称得上是威风凛凛,不负悍将之名。
这时,门开了。“父亲大人!这就是您要的人。”
“好!好!好!”连说三声好。
“镜儿,没被别人发现吧”。一位白发老者,鹤发童颜,赴着一只鹤杖。
“没有,中途没有发现其他人。”
“那就好”。
“这古烈,是金国的大将军,经历大小50多场战斗,为金国立下赫赫战功,极其忠烈,却被奸臣诬陷,遭遇劫难,如不是你救他一命,他早已命丧黄泉。不过这也是他的应劫。”老者捻着胡须,盯着古烈若有所思。
这位老者,水行云,是这里的主人。
“父亲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置他?”水镜问道。
“镜儿,我族统领云之守界已近千年,千年之期已近。你知道满千年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知道千年浩劫,并不知道千年浩劫意味着什么。”
“这是绝密。你不知道并不奇怪,在这里,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是时候让你知道了。我们云之守界是四大守界之一,其他三界分别是风之守界、雷之守界、火之守界。四大守界隶属于天阶,每千年一轮回。每到千年我们四大守界的子民都要受劫。所谓受劫,就是轮回到暗黑魔域,受尽身魔、血魔、心魔三重折磨。所谓身魔,就是受尽所有的皮肉之邢;所谓血魔,就是榨干每滴血液;所谓心魔,就是心魔焚心,化身为魔。在暗黑魔域,哀嚎遍野,尸骨筑塔,无人能过三重关。说是历劫,实为死劫。”
“知道我为什么赶你母亲走么?”
“因为你冷血绝情!”水镜提她的母亲,就对水行云多一层忿恨,她的母亲在八年前不知何故被水行云狠心流放天囚,水镜因为这事情一直怀恨在心,差点与水行云断绝父女关系,几年都没见他。
直到水行云来求她去寻找古烈,因为他答应把一切原因都告诉她。
“快把我母亲的事情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把我母亲赶走,还有,你必须想尽办法把她找回来。要不然,我们父女再不相见。”
说到这里,水行云皱干的脸皮,眼神放出一抹决绝。“我放逐你母亲,其实是对她的保护,天阶包括天囚,都可以免除应劫。我千年只有这一次放逐一个人的机会,虽然看上去无情,但在天囚总比去暗黑魔域受劫要好的多,这也是我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能告诉我的族人,甚至包括你,我不忍心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当中,去等死,况且,天阶也不允许我们四大守界首领在千年来临之前去透漏半点消息,如若透漏,四大守界将大乱,我和你将永世历尽暗黑魔域。”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们要受尽这种刑罚和应劫!”水镜震惊的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到来的劫难。
“我告诉你这些,其实已犯天规,我可受尽死劫,可你不行。但是有一个人却可以拯救我们。”
“谁?”
“难道说是他?”水镜眼神移到昏死的古烈身上。
第二章 始料未及
“这个秘密,是上祖预言,至于能否成功,事在人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他快速变强,你和他一起。”水行云说着话,随手从手中化作一缕青丝,灌注到古烈口中,古烈的身体瞬时间有了变化,脸上清晰和红润起来,只是暂时还没有苏醒。
“和他一起?”水镜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绯红。
水行云点点头。
“先不说这些,现在他的夫人和孩子该怎么办?”水镜问道。
“把他母子二人送到火之守界,好生看护,目前,在云之守界,少有人都能够跨过守界,他如果真如上古预言所说,必能到达;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把他们母子放在手里,可作为制约古烈的把柄。”水行云老谋深算。
“他肉体凡胎如何迅速变强?即便是我,百年道行,也差些火候。”说着话的时候,水镜不自觉的的表现出对自己修为的得意,毕竟在云之守界,水镜也是被作为水行云接班人培养的,拥有者极佳的天赋和潜能。
“我刚才灌输于他的,不仅是治疗他的伤势,同时也具备了我族修炼内家功法的体制。”
“镜儿,千年浩劫事关重大,关系我四大守界子民的性命,在他醒来后,就由你先负责教授与他法门。”
“我?”水镜惊讶的眼神中透漏出少女的羞涩。
“是的,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现在面临的危险局面,我们只能这么做了。”水行云说道。
“我还要交代一件事,现在古烈已经找到,我现在要把他的妻儿送到火之守界,将离开云之守界一段时间,一切事务交由你伯伯水行雨处理,我对外宣称闭关修炼。你就待在这里,教授古烈习武法门,修炼地点在后山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我已经为你找好,别人不会察觉,这是地图,千万不可泄露给任何人,你收好。”水行云随手把一张羊皮卷塞到水镜手中。
“记住了么?”
水镜默不作声。
“半个时辰以后他会自行醒来。”
“知道了。”水镜答应道。
水行云起身,快速来到另外房间,带着古烈妻儿迅速离开了。
水镜目送父亲离去,陷入沉思和迷惘,静静的看着窗外漂浮的云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样静静的望着窗外。
半个时辰之后。
古烈张开了眼睛。“这是哪里?这是不是我的魂魄?”古烈在挪动自己的双手、双脚,一骨碌爬起起来。
窗外的微风拂过,飘逸的衣摆和长发舞动,高挑的身材、丰满的曲线和那一双明媚的双眸,足以让一个男人浮想联翩。水镜就这样望着窗外,伫立在那里。
“你醒了。”水镜回过头,缓缓的走过来。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让我回答,本小姐只回答你一个问题:这里是云之守界,你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能胡思乱跑。”
古烈瞪大了双眼,“什么!就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的夫人和孩子肯定也被你带来了,你不把他们的下落告诉我,休怪我手下无情!”,说完古烈摸起腰刀,作势要砍过来。
“好心当驴肝肺!”水镜火上心头,却又想起父亲的叮嘱,压住火气,计上心来。
说道:“你想你一定很想知道他们的下落,没不过,你得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我先让你三招,如若打赢我,我就带你去见他们,如若三招过后打不赢,你就老实给我待着,叫我三声师傅,从此拜我为师,怎么样?”
古烈心想,我驰骋疆场十余载从无败绩,害怕你一个弱女子,不过回过头来想,此人此地非人间可比,那可不是一般的能耐,我得摸清她的底细,限制些条件才行。
“行,没问题,不过有一个条件,双方赤手空拳,不准使用仙法,只用体力,怎么样?”古烈绞尽脑汁才想出的以为可以赢的办法。
“没问题,来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不用仙法;二不用武器;三让你三招。赢了我带你见你夫人,输了你拜我为师。口说无凭,立字为证!”说罢,水镜眼神扫过文房四宝,只见帛书在空中悬立,毛笔自行挥舞,一张契书已成。飘到古烈手中,古烈随手一掌,“啪”,五个大手指印已印在帛书之上。
“干脆利落,我来”。水镜抬起毛笔一气呵成写下“水镜”二字,清秀俊丽,好笔法。
“来吧!放马过来!”水镜嘴唇微翘,胸有成竹。
古烈心想,反正她让我三招,第一招我先试试她。“好,接着”。古烈深吸一口气,气运丹田,后撤一步,脚踏飞尘,卯足了力气。
“嗨!!”古烈使出古家拳法,冲出一记重拳,直奔水镜而来。
“小儿科!”只见水镜也后撤一步,手中画圈,抬手一绕,绕住古烈手腕,顺势一扯,就把古烈甩出,结结实实来个狗啃泥。
“好,没想到你还有些手段。第一招算我送你见面礼!”古烈从地上爬起来。
“再来!”水镜得意的说道。
“第二招!”古烈使出杀手锏,飞起一脚直冲水镜腰部而去,右脚回抽,左脚横扫,双手杀到,几无死角,看来水镜必败无疑。
“看来是要认真了。”水镜说话间,反守为攻,侧身攻击,势如闪电,瞬间绕到古烈身后,狠狠的踹了一脚。
“扑通!”古烈趴在地上,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古烈很不甘心,龇牙咧嘴。“你耍诈,肯定是用了法术。”
“我古家拳法,近身肉搏无人能及,就凭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躲的过去!”古烈气愤的说道。
“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那点本事对付对付其他人还可以,不信你再来。”水镜很得意的笑道。
“中了你的圈套,我不打了!”古烈一屁股坐在地上。
“耍赖皮?没想到你堂堂金国将军,竟然一点信誉都不讲!唉,真是看错了人。”水镜激将他,契书已经签字画押,必须比出个胜负,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个我认,刚才比过两招,还没比第三招,还没定输赢,契书还有效,但是第三招我现在不打,等我想好了再打。要杀要剐随你便!”
古烈知道,刚才两招试探,第三招必输无疑,与其跟他硬拼,不如来个缓兵之计,等有机会再说,虽然他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水镜思索片刻,没想到这个古烈看着是个大老粗,还粗中有细,识破了她的计谋,还是有些胆识的,既然被他识破了,只能答应他了。
“好,我答应你,看你能赖到什么时候。虽说你现在不打了,但也不能没个期限,一个月之内,你我还要比试一场,一局定输赢,到时候不许赖账,如果你不应战,就算你输。”
水镜很明白,一个月之内,无论用什么功法,古烈都没有任何机会和能力打败她。
“好,就这么定了。”古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别说一个月,就是十天他也答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活过今天。
古烈自幼习武练剑,寒冬酷暑,为的是练就一身好武艺为国征战。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六岁在比武擂台中,一举夺魁。十八岁封为金国军中副将,一路征战所向披靡,二十岁屡立战功,封为“柱国将军”,握有皇上钦赐丹书铁券。何曾想,被奸臣构陷,如若不是水镜所救,早已命丧黄泉。
古烈转念一想,这白衣女子救我一命,必有所图,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我且慢慢和她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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