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寒渊录》——永恒炫心
天荒传说
“上古天火散落于九州大地,腾然而起的烈焰聚化成一朵精致妖艳的火莲,它独立于虚空,悄然绽放。花开之时,极致的美丽也令世间动摇。寒山泯灭,北海化气,穷穷烈阳控阙了苍穹。天地变成了一座大熔炉,以生灵为炭,成为苍生的炼狱。
上古大神后羿联合合昆仑西王母,引聚周天星辰之力,铸成七道虚空之矢,要将天火吞化,拯救莽莽众生。”
正史——《天荒纪·寒渊录·源卷》
正史的记录就是这么的简单,一笔一划,一句一行,似乎就能将千百年的岁月全部承载。可是那每个字眼下的荒芜岁月所呈现的画卷,全部投入进历史长河,永远东流。
真正的历史往往都是蒙上一层阴影。阴影之下,是连光都达不到底的深渊。
已至年暮的史官谢琦回忆着后羿帝君和他的往事。他会对后代的年轻史官子弟说同样的话,做和当初一样的事。即便到了自己的墓旁,他也会遵守这个约定,让这段真正的历史,永远安静的沉睡在历史长河吧!
真正的史实,是一张透着以血液为墨,精魂为笔写而成的。
苍天一战
天荒玄纪·七年天火当空
“世间的路已经被衍化,剩下的就是等着人去踏行。”舜帝的话依然留在耳边。
筋疲力竭的后羿最后持起这把从远古而传的圣器轩辕帝弓,脑子里一直挂着这古老的预言。
一位曾令世间颤抖的魔君,在他即将陨落之时,陡然将自己化作一团的熊熊烈火,焚烧苍穹。
这是这位魔君对诸神黄昏的预言。当天火再次重现苍穹之日,君座归来之时。天下必将大乱,血骨江海,尸魂山脉。
后羿此时不再觉得,那只是个神话预言。他现正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神。
后羿拼上了最后一丝内化玄劲,他已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招式,可对其竟然看起来似乎毫无损伤。不管如何,这次最后的攻击,也叫回天之术吧。
生或死,交给天定。
轩辕帝弓再被次拉开,星辰斗转。无尽黑暗的虚空之中出现一双玄黑双瞳,瞳目中所散发的力量似乎是来自苍穹深渊,散发着滔天的寂灭之意。
这股力量十分霸道,竟连着吞噬三道离上星辰诀矢,竟然接连吞噬了这世间最强的神界术法离上星辰诀矢。可笑的是,恐怕这苏醒的上古魔君若要毁灭世间,只需一念。一念之间,天地革变。
遥远的天际尽头,威压陡然乍现。澎湃的力量如海潮排来,后羿修炼多年的半帝法身瞬间被这股无形的威压强行压破。法身灵元在虚空中炸破,被炸裂的粉碎。
虚空破裂,飓风再现苍穹。无形的飓风卷动万云,横过天边。
轩辕帝弓最后一次闪耀出在世间的光亮。它化为一张金黄色的屏障,挡住这虚空破裂的乱象攻击。神器的形体顷刻散去,化作星光。器魂也在逐渐化为星光而逝。
苍穹深渊处的双瞳中似乎泛起了一丝波动。那种目光真的是在怜惜,像是告别了一位永不相见的老友,思念那荒芜的岁月。
这似乎又应验了很多年前的一句话:一生孤独,一世为尊。
帝弓的最后几缕光辉引向黑暗深渊的深处。余光飞向那里,静静地燃烧起来,直到化作千百道雷霆炸裂。在深渊中释放,那样子似乎也在告别。
若不是有帝弓神器的最后的玄元的守护。就连这世间最强的后羿也会被这双眸子所诛杀。当时的仅仅一瞥,后羿都能清楚的感受自己的脉门都要炸裂。这双眸中的无尽威压似乎都能令这天穹下跪。
一眼注视,就能让天地变色,万物称臣。
虚空中的双瞳注视了一眼天地。它的目光仔细环绕着乾坤中的大地,天空,山川,河流……
它似乎发出了一声悠远无边的长叹。这叹息不知是对何物所发,只是引向了很多的岁月荒芜引向了那八荒四海,九州三地。
片刻间,飓风卷动周天万物。浩瀚星辰也随着虚空慢慢扭曲起来,双瞳眨了一次眼,谁也无法体会那种情感,那种千载的孤寂,天穹中的孤独。恍惚间,虚弱到只能睁开一只眼睛的后羿似乎听到来自那苍穹深渊中的声音。
“天荒寒渊,漫漫途昔。孤望一,足矣。”
苍天之光再起照亮世间,黑暗许久的大地出现了第一缕光。虚弱无比的后羿半跪在山顶上,他的思绪又回想起最后凝视那双消失在天际间的眼睛时,时间仿佛静止在那一刻,在那双眸子中看不到任何的愤恨,只有引向苍穹中,那无尽的孤独。
天穹再复,大地回生
后羿呆呆的站在昆仑山顶,微风轻轻吹过化作已废墟的不周山山顶,扬起了的尘土飘向大地。后羿一眼望去,一股寒冷的孤独感涌上心头。胜利,又有何意思?
知道多年后,后羿才明白,所谓的魔神,不过是在这个大千世界中最孤独的人罢了。
天荒地纪·无道纪·三年
九黎部雀台
俊秀的少年坐在雀台庭风台边,他带着一双纯蓝色的眼睛,透露着说不出的怪异。母亲曾对他说,一个人灵魂是有颜色和象征的,白色代表圣洁,红色代表暴戾,黑色代表高贵。而蓝色则代表着的,是爱泽。
当时的他很讨厌这个说法,这有什么用,只有弱者才会有爱泽。
后过了许多年。当他最后望苍穹的一刻,他才猛然发现,自己自始都是一个懦弱的人,从未有过改变。
少年上身披着一张刚做出的贴身虎衣。它的材料来自于北荒,那是北荒淼境仅存的孤虎王。穿上这件族礼新衣,仿佛能感受到这只虎皮上带来的伤感。感叹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投身于北荒平原,死在天的怀抱下,大概也是一种解脱吧。
他的头顶上带着一顶新编织草柳叶编的头圈,这是好多个九黎部的漂亮姑娘联手制作的精美草冠。少年的脸上始终很冰冷,目视大地。台下的人群只是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少主的神态,族人的眸子中夹杂着许多难以流露的情感,这种情感压抑的太久太久了。
也许到很多年后,依然没有任何人凝望他的眼睛。可能因为他始终低着头,所以没有任何人看到过他眼中的孤独。
少年蚩尤已经十八岁,他的脚下,万民俯首。
今天是少主的登位仪式,三年间在南荒举行第一次朝圣大礼。
这是族人们很愿意看到的,因为他们很多年没有一个真正令族人自己有安全感的主心骨,很多年间没有一个统治者来捍卫或者保护,他们过了太久的流亡生活了,真的太久了。
自从百年前的北陆之迁,蚩族人就开始进行大迁移。这绝对是蚩族历史上最重要的史实之一,它带给蚩族的记忆实在是太多。很多人都不愿意回忆当年的困苦:饥荒,寒冷,疾病,灾难,野兽,入侵...
这注定是蚩族史上的黑暗一页,却也是他们掀开光明一页的前端,历史将会被重新改写,蚩族人确信。
执笔,只为新的世界,属于蚩族的世界。
蚩尤的诞生就是这场黎明前的战争。
蚩尤的母亲桤木拓怀胎三年六月才将他生下。那时,蚩族还屈居于北陆寒天境。北陆遭遇了许多年未见的寒暴,寒风瞬间充斥了寒天大地。天没有任何征兆的降下这场地狱之火,焚烧了整个北荒。
无数生灵被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活活冻死,聚成了千年不化的冰山。
那一天是在北陆荒境最艰难的日子。在那场灾难之下,仅存族人却认为是蚩尤的出生导致了天地异象。因此那些愚昧的族人竟要求桤木拓杀死自己的孩子,以献给北陆荒神做祭品赎罪。
桤木拓为了保护孩子,死在了当年那场动乱当中。蚩尤的父亲辕驰悲愤交加,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在受昏庸的王的领导了。
轩驰在那一年发动了武装政变,夺取政权,自己为王。
后代史官也将称轩驰称为篡王。那场政变被赋予了两个说法,其中一个很有意思,把这场政变解释为凤凰涅槃的结束,称为新生政变。
大约过了十年,蚩族九黎部进行了大规模的迁移,开始了流亡的生活。
蚩族很久之前就是南荒大族。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返回家乡,到记录的雀台上喝杯酒,吃蒺藜。
“王的兵器已经做好了。”一位身材粗壮的大汉冷冷地说到,旁边的老者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手边的烟卷掉了一地,风静静吹过,吹去了一片惆怅的情绪。
“你这就不能用心点吗?就这样的成品,你要咱们的王拿着树皮跟那些铜兵厮杀,我看你是脑子真的不好用了”老人气的急了,他的眉毛都能翘上天。话语刚落,一把充斥绯红火焰的大戟腾空而现,烈火将天际边的浮云焚烧,悬立于虚空。
看着眼前的一幕,老人冷冷一笑,左手一抬,一道寒光瞬间将烈火噬尽,发出雷鸣般的轰炸声。虚空上的斗击,也是家常便饭。九黎族也大部分蛮族人一样,善战爱战。对于蚩族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稀奇事情。
西梁瑕诂关羸虎兵营
“北陆的火又烧起来了,这次拦也拦不住。”左边的青色短发男子坐在一张摇晃的石凳上,他看起来似乎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颇有兴致。
“你就这么有闲情雅趣?”男子眉头一皱,表情凝固在脸上,蒙上一层烙印。
“西部联盟的军神,坐镇十年,从未有过军事败绩。他的羸虎骑军独守西部重地——瑕孤关。多么响亮的名号啊。就是在中原,小孩子听到绝楼的名字,哭都哭不出来了。”面前的这位白衣长发男子仍然看着窗外,仿佛隔绝世外。
“喂,,”阁楼上只有青钏的嘀咕声。
楼口处的子逍朝着他点头又缓慢地走到绝楼身旁,子逍的目光也落在了远处的桃花树边。卷飞的花瓣各外的美丽,让人看的有些痴了。
“花谢了,又得等到明年”绝楼仍凝望着满地的花叶无奈的叹息到。他的眸子深处有种来自深渊的寒光。
“桃花绽放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凋亡的第一步”子逍微微一笑
“最美好的时刻竟然是在危险潜伏最薄弱时期。一朵花,又能看出什么呢?”他喃喃自语到。
“因为这就是事实,残酷必须接受。”绝楼又说了一句,“北陆的事先不管,中原的炎族到底在干什么?”绝楼的眼神所带来的威亚似乎谁也扛不住。
子逍苦笑到:“刚才燕子送来的消息,炎族新任机主确立了。”
“机魔神农”绝楼的瞳孔微微一缩,寒芒渐敛。
“正是”
“此人日后必定是我西梁一部的强敌。”绝楼的话音刚落,青发男子一怔,连绝楼都夸赞的人,不容小觑。子逍却只是微微颔首。
也许这就是命中的注定吧
“将军的寒楼好像又新收了几位子弟?”子逍转过头来,青销憋着嘴一脸的情绪。
“苍鹰总会翱翔于苍穹,猛虎不会偷生在山洞。想要争霸天下,苍鹰需要羽翼,猛虎长出利爪。”青钏的表情也凝固在了那一刻,新进的那几个小伙子,虽说不赖,但论其经验还是太少。而强者,就是要从一次次生死搏斗的拼出来的,弱者都死在了血泊中,他们会成为这些成功者的战绩。
子逍递给绝楼一份竹书,上面刻着墨岩的痕迹。绝楼俊秀的脸庞也扬起了一丝涟漪。
“起风了”青钏望着楼外,花叶卷在空中飞舞,绝楼和子逍也笑了笑,看着这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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