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葬歌》：楔子

楔子

大雨滂沱，一点一滴，穿透叶落的身影。

周围林立着一座座孤坟，阴沉而诡谧，叶落望着周身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心中一阵迷惘，想要快点离开又不知向哪儿走。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头，“乖，小家伙，呆在这里别动，一会儿我送你离开这。”叶落的内心先是一阵恐惧，但不知怎么地，这个人的声音似有什么魔力，把他不安的心直接抚平。

他转过头去看，却只发现一道渐远的身影，一席白衣，滴雨不沾，片尘不染，整个人仿佛谪仙一般。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鼓足气大喊了一声“大哥哥，你叫什么？”

“夜孤鸿。”一道和煦如阳春三月的声音在叶落耳边轻响。

叶落喜滋滋地笑道“原来大哥哥也姓叶啊。”抬头远望，风雨中早已消逝了那个身影，叶落心底一阵地落寞。

话说夜孤鸿迈着大步走到了陵外，“夜帝倒真是艺高人胆大啊，一个人，就想抵住我十万大军吗！”一道平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随即，一个个身披玄色战甲的人出现在夜孤鸿面前，为首一个灰袍方士。

“天宇，葬墓之前，凡人族子弟不可言兵。”夜孤鸿望着前方，一脸古波，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波澜。

“吾等早已成魔。”天宇嗤笑了一声。

“魔本是人。”夜孤鸿叹息着说出这几个字，“呲”的一声，背负在身上的长剑已然出鞘。

天宇状若疯魔，“你还知道吾族本为人族，当初吾族为人族做了多少，结果就因为吾族一个先辈和当初的轩辕人皇交恶，他们就把吾族全体流放，整整一万年。”言罢，天宇的双目流出两行清泪，“你知道吾族的痛苦吗！”

“当年人皇的确做得过火了些，但这不是你们可以来打扰先辈英灵的理由。”夜孤鸿无奈摇了摇头，身后一颗巨大的龙头浮现，“交给我来解决吧。”夜孤鸿一只手抚着龙头，慢慢说到，随即龙头化作一团烟气，消散在了众人眼前。

剑上已蕴上了一道血光，其中蕴含的力量，让人在数十里之外都能感受到它的锋芒。

夜孤鸿还是顿了顿，“你们退去吧，不要来送死了。”

“吾族无怕死的战士。”天宇一阵摇头，“更何况，仇未雪，吾战意不休，血流不尽。”

身后的士兵们高举长枪，“复仇，复仇，血不尽，意不休。”

“你舍得让你的族人们来送死吗？”夜孤鸿笑了笑。

天宇低头沉思了一会，“那么你我各退一步，我只找轩辕人皇复仇，不会打扰其他英烈的安息，你也不能阻拦我们。”

“我是守墓人。”

一句话，现场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不死不休。”对于这个回答，天宇并没有什么意外，脸上的笑意一如初现时的模样。

他们两个都对对方还抱有一丝奢望。很可惜，道不同，永不相谋。

天宇身后的士兵们，高举着长枪，唱着古老的战歌，化作一道黑色洪流向夜孤鸿冲了过去。

天宇痛苦地闭上了双目，他知道他们在送死，但面对眼前这个敌人，消耗一点他的力量，都能增加他们很大的胜算，他们别无选择。

“万古尽长夜，天地一孤鸿。”原本就昏暗的天空一瞬间变得漆黑，夜孤鸿仿佛就像一轮血月，照耀着这一片地域，他动了，化作一道流光，在黑暗中不断穿梭。

片刻之后，流光停了下来，一声响亮的掌声划破天际，撕碎了天空中的黑暗。

整片天地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夜孤鸿的身影显现出来，面色无比惨白，看上去无比的虚弱。

“你居然真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天宇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有一丝莫名的神情，有点嘲讽，有点同情，有点伤感。

人呢，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仇人之间相互同情，敌人之间相互怜悯。

夜孤鸿把剑轻扫，“拦住你还是可以的。”淡淡地说道。但他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现在的状态。

天宇哈哈大笑起来，“夜孤鸿，没想到，你也有如此逞强的时候，以前看你那张，一切都成竹在胸的脸，就想揍两下。”突然，他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阴沉，“吾族的战士不是白死的，哪怕是当初的轩辕人皇，吾族也都没有屈服过，你准备接受我的怒火了吗！”

“叙旧就到此结束了吧。”夜孤鸿轻叹了一声，左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痕，右手紧攥住剑柄。夜孤鸿的声音变得冷冽了起来，眼中的淡漠隐去，转而为沉沉的死寂。

天宇的手中浮现一把长枪，“枪名战。”在枪杆上，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一个“战”字。天宇持枪向夜孤鸿一指，大喝一声“来战！”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天宇仿佛化作一柄枪，一柄有着令天地失色的绝世锋芒的枪，锋芒把四周的昏暗，风雨绞杀得一干二净，在蓄力了一会后，直杀向夜孤鸿。

夜孤鸿凝神看了看这声势浩大的一招，笑的古怪，“天刑大尊的这一招的确威力不凡，但你……”

右手的长剑飞出，幻化成九柄巨剑，“九葬，葬道。”九柄剑一柄一柄地飞出，撞在长枪上，至最后一柄剑消亡，长枪也已溃散。

“怎么可能？”天宇吐出一大口血，“天刑大尊的战法的确不错，但你修的不是战，而是道，以道法御战法，徒具其形。”夜孤鸿执剑伫立在原地。

“你恐怕也不好受吧。”天宇眯起眼睛，朝着夜孤鸿轻吐出几个字。

“你大可以试一试。”言罢，夜孤鸿左手舞动，“九葬，流葬，我把你放逐在无尽星空，希望你能在那里明白吧。”

天宇的身形渐渐消散，“吾族会回来的，一定。”幽幽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

“那可不关我的事了。”夜孤鸿怅然一笑，仿佛带着几许解脱。

身后的墓园突然出现轰隆的巨响，一声声龙吟，虎啸，凤鸣，龟吼，麟嘶渐渐浮现。

“屋漏偏逢连夜雨，封印的那个东西也要冒出来了，偏偏我现在是这个状态。”夜孤鸿无奈苦笑一声。

“只能用那一招了，九葬之首，葬心。”九葬，不仅葬敌，也葬己。九葬之首，也是九葬之终。夜孤鸿的头发瞬间花白，一颗帝心浮现在他的身前，生命力无比衰弱，但他的气息却无比的强大起来。“小家伙倒是有福了呢！”夜孤鸿望着身前浮着的帝心，又望了望远处。

“虽然我晋升皇还杀不了你，但把虚弱的你再镇压几千年还是可以的。”

夜孤鸿身后浮现九个大的“葬”字，“镇”，夜孤鸿摇指着远方，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夜孤鸿，你这小辈，不可能，你的道心受损，又没有受苍生朝拜，怎么可能突破到皇。”

“异族，你们还是永远待在这个地方吧。”夜孤鸿的声音很冷，就像深渊的寒冰。接连九个“葬”字轰下去，声音渐渐沉寂。

夜孤鸿大手一挥，叶落就来到他的身前，浮在半空中。帝与皇的差距就在这里，帝是借道而行，而皇是控道而行。夜孤鸿看着这个熟睡的孩子，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笑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来葬心的副作用已经来了，我的情感已经在慢慢消散了。”夜孤鸿再一次摸了摸叶落的头“小家伙，梦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呢，不过，你竟然透过千年的时光梦到我，也是与我有缘，我的心，我的道，就都送给你了。”

随即，叶落的身影渐渐虚幻，消散，就在最后，叶落似乎醒了过来，两只手向前疯狂地乱抓，“大哥哥。”只不过，终究是徒劳。

“飞花定兴亡，都付愚人笑。黄土曽几抔，葬尽天下情。”

夜孤鸿盘腿坐下，身前出现一把七弦琴，双手在琴弦上轻抚，一个个清脆的音符浮现，向四方飘动而去，一瞬间，百花齐放，枯木逢春，墓园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四方的圣兽又再次发出鸣叫，只是这次不是怒吼，转而为悲鸣。

“这九个葬字应该还能镇封万年，只可惜，只能留与后人处理了，我是没力气了，倒是难得见到葬墓这么漂亮啊。”夜孤鸿抬头望着苍穹，那里住着他的仇敌，旧友，爱人。“我也要来找你们了，真是很高兴啊！”

言罢，气绝，七弦琴化成雾气，围绕在夜孤鸿身边，久久不绝。长剑在夜孤鸿的周身轻颤，直至夜孤鸿化作一个墓碑，一个无比黯淡的墓碑，不像其他的墓碑还带着一丝光晕，他已神魂俱灭。长剑飞舞，在黯淡的墓碑上刻下“夜孤鸿”三个大字，随即剑吟不已，直到很久，长剑已深埋于土。

狂风呼啸，仿佛带来千年的叹息“遗祸于子孙，吾之罪也。但，魔未从未消失。”

很快风就止住了。

葬墓风和日丽，除了那一座座林立的墓碑，根本不会有人将这跟阴森的墓地联系在一起。也没有人知道这里葬着什么，藏着什么故事。

因为知道的，了解的，早已消亡。除了……那一丝丝黯淡的黑气，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那么弱小，但却总是磨灭不掉。

天下有道，戎马生于外，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

叶落睁开惺忪的睡眼，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好像丢了些什么，好想哭一场。

望着刚刚升起的朝阳，叶落决定躺下去再补个回笼觉，把内心莫名的惆怅都好好洗去。

“英雄之零落兮，叶落而知秋。”这个世界从来就未曾太平，或者，从没有谁想太平。

第一章叶家大少

夕阳西下，小屋子里传出袅袅炊烟，不时也能听到里面的阵阵笑语。

不多久，月儿挂上树梢，散发着淡淡的银色月辉。

此时，小屋中，叶落正做着一件已经习惯如本能的事情。

煮茶，喝茶。

白雾升腾，叶落轻茗一口茶。

“时间到了，也快走了，还有点舍不得。”

窗外淡金色的月光把这一座小木屋包裹起来，如梦如幻，十年前的一切，在他的眼前渐渐重现，那熟悉的声音渐渐模糊，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自己的身份怎么看，都感觉是假的。”叶落摇了摇头，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家族把本少爷放在这么个鬼地方，家里还有人记得我吗？怎么连个连个联系的都没有。”

“老娘，老爹也不知怎么样了，不会背着我偷偷养了一个吧，本少爷的命怎么那么惨啊。”

声音凄厉，面容悲怆，眼睛里还带着丝丝晶莹，让人见到不得不说上一句“好演技”。

“少爷，别号了，堂堂神农氏少主，我都替您丢人。”叶落身旁一个面带生无可恋的颓唐表情的少年无奈地说着。

“小二啊，敢跟少爷我顶嘴，皮又痒痒了，是不是？”叶落恶狠狠地盯着叶小二。

“少爷，你修为太低了，打我根本不疼。”叶小二摊了摊手，一脸欠揍的表情。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良的小弟。”这次轮到叶落生无可恋了。

“这是你自己选的，也是你把我培养这样的。怪谁啊！”叶小二一脸无奈，“况且你给我取的什么鬼名字。我还没抱怨呢！”

“第二次。我给你记着呢！当年我挑你做我小跟班，顺便帮你改了这个的名字，你就已经抱怨过了。”叶落一脸你骗不了我的鄙视神情。

“话说少爷，你的旁门功法练的怎么样了。”叶小二摸了摸鼻子，有一丝尴尬。

“想转移话题，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小弟。”叶落牛气哄哄地说着，叶小二一脸无奈，少爷总是自我感觉良好，虽然他自己也是这样感觉的，但总是有点别扭，“旁门功法是吧，练了十年，很遗憾……”叶小二感觉不太对，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少爷。“是不是想安慰一下我，啊！可惜才练到宗师之境，没办法再进一步，我用了五年的时间，结果，还是摸不到造化生灭的门槛。”

叶小二一个大写的“懵”字，就直接摆在脸上了。

“本少爷的天资，需要你来质疑吗？放心跟着本少爷，我吃肉，你总有骨头啃的，当然前提是有骨头。哈哈哈！”叶落十分猖狂地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堪堪停下来。

叶小二捂脸，套路太深，还是没能跳出天坑。

窗外月色正浓，叶落看了看窗外，若有所思地说着：“我十六了吧。”

叶小二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着，“一，二，三……”

叶落叹了口气“算了，你别数了。”

只见叶小二带着幽怨的目光，盯得叶落一阵发毛，“少爷，别打断我，又得重数了，一，二，三……”

叶落拍了拍额头，心里想到“这孩子智商为啥还是这么低？跟他闹会拉低我的智商的，也怪我，这么多年，没帮他好好提提。”

过了一小会，叶小二一本正经地说：“少爷，没错，你十六了。”

叶落很无奈，不是说修为上去，灵魂会变强，灵魂变强，为什么这人还这么蠢，我好累，我心好累……

叶小二丝毫没有察觉到少爷的心理活动，两只眼睛突然放出光来，“少爷，我们是不是要走了。”

“嗯。”叶落淡淡回了一句，头转向窗外，盯着外面如水的月光，“人生总是寂寞如雪啊。”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叶小二没听懂，反正从自家少爷嘴里说出来的，似乎都挺高大上的，他这种小人物不懂也没事。

外面传来轰隆的雷声，但不见半点电光。一声轰隆的巨响，仿佛什么坠地。“来了。”叶落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把杯子拿在手中把玩。

“落儿，你五叔来接你了。”伴着雷声，在耳畔回荡。很轻的声音，但在雷声的轰鸣下，还是那么清晰。

如果是普通百姓，一定会认为是闹鬼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曾经有鬼族，只不过，当年人族最后一位大帝——夜帝，一人亲自去拜访了一下百族，让他们封族千年，但千年之期已经将近，百族又蠢蠢欲动，但这片大地上的人们却大都已忘却了那些死敌，只不过还剩下那些深深烙在血液里的恐惧。修者也不过在传说中听过他们，那些血色的过往，仿佛天空中的云烟，没人愿意留意。

血光，已在这片大地上慢慢酝酿，但千年的光阴，消磨了太多。

“呵呵。”

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叶落抽了抽嘴角，如此令人惊悚的方式，果然是那个五叔。

屋外，一只六翼玄虎踩在一片发着淡淡光芒的植被上，虎背上下来一个人，眉目清秀，身材削瘦，仿佛一株万年苍竹。

人还没进来，话先进来了，“神农百草两经，你当年都已经练到第九重了，为何修为却变为兵境一品，不进反退，你在这十年里干了些什么。”冷冰冰的声音，在叶落的耳畔回响，叶落心想，还好是晚上，要不然引来什么无知百姓的朝拜就不好玩了。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不对，似乎晚上跟这鬼声音更配，好吓人……

叶落在自己的故事中沉浸了一会，浑身一个冷颤，回到现实中了。

叶落脸上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身上的气息极速攀升，迎面一座如山般的气息就压上来，“十年不见，落儿，你胆子变大了不少，还敢对长辈不敬了。”一声调笑的轻声在叶落耳边响起。

叶落脸色一白，浑身气息一滞，随即气息猛跌，“大家都那么熟了，一见面就吓人，哪有你这样的长辈啊。”叶落翻了个白眼。

“兵家之诡，旁门功法练得不错，我都看不出真假。”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气势是假的。”

“猜的。你这个臭小子，谁不知道你不喜欢练修炼功法，反而专心于轻身功法，这次让你在这，只给你留了修炼功法，杀伐功法，旁门功法，你五叔啊，可是家族里最了解你的人，你会看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嘿嘿。”

“天才当然是异于常人的，我只是想证明，哪怕我让他们十年，他们也比不过我。”叶落顶了一句回去。

“你只是不喜欢打坐罢了，这个破理由骗骗你爸妈就好了，还骗你五叔。”

“哼。”叶落被人拆穿，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这个地方，环境真不错，不愧是家族第一继承人，幽禁都在这么好的地方，山青水秀，环境清幽，看得我很眼红啊。”叶君风很尴尬，只好转移话题。

“切，这地方都是我自己弄的，不过话说，你这位苍王，走几步路，要这么长时间吗。来让我摸摸小老虎，好久没看到毛绒绒的东西了。”叶落虽说知道他的目的，但对于这个脸皮城墙厚的家伙，他好像没什么办法对付。

听到叶落的一句话，外面的老虎双目中露出恐惧之色，之前叶落被幽静的第一年，叶君梧经常来看他，作为坐骑，它当然也要跟着，所以，结果当然是被叶落整，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玄虎，玄为黑色，但它现在全身的毛发是白的，都是这个小恶魔干的美其名曰“小白虎”，关键是被他坑了，还得哄着这个小祖宗，身为老虎，一点虎权都没有，命好苦啊。

叶落放下杯子，:身形一动，便落在虎背上，玄虎身形一滞，眼睛里露出一丝惊恐。

“大猫，来的正是时候，我这几年又有新的丹药炼出来。”

叶君梧倚在玄虎身上，竟是一步都没动，也是有够懒的，两颗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露出一丝不喜，“落儿，吾族的医道可认真研习了。”

听见叶君梧略带不善的声音，叶落撇了撇嘴，“丹药为道家之物，医药为医家之物，虽然都是两家的巅峰之作，但两者还是各有多长，各有所短的……”

“停停停，你说的我都头疼了，你个臭小子，对我说说就好了，别在家族里闹，那几个……”

“老不死吗，我知道的。”叶落不屑地回道。

“你接的倒是快。”叶君梧在心里腹诽着。

叶落一只手抚摸着玄虎的头，自己仰着45°的角望着天空。

“不是带我回家族祭祖吗？你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额……嗯，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祭祖的。”叶君梧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了过去。

“那走吧，我倒想知道，族里现在怎么样了。”

叶君梧大手一挥，“须弥芥子。”叶小二，叶落化作一点尘埃，被收入袖子中。“不管你怎么作怪，现在没法干了。”

“叶家，我回来了。夜孤鸿，我来找你了。”叶落脸上挂着一缕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