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经》: 天公美不美
第一章 天公美不美
巨大的音响声震得人耳朵生疼,然而此时此刻正在纵情呐喊的观众们却丝毫不觉得,他们耳朵里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这是一个巨大的露天广场,在2030年的华国首都.前方一个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显示着肖重明和他的伴舞们为观众带来的自己新歌amp;lt;天公做美amp;gt;的激情唱跳,现场气氛十分火爆,尽管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在舞台对面几十万的观众里面却基本看不见有人打伞,只有欢呼,挥手,,呐喊~。“重明重明,此生为你,地老天荒,至死不渝。”
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孩儿正在朝舞台的方向声嘶力竭。“重明,我爱你,我要为你生猴子。”直白的呼喊以及狗血的口号,粉丝们的热情可见一斑。
在激动中手舞足蹈的黄裙女孩儿,摆动的左手正好甩到了旁边一个大姐的脸上。正转头想说对不起,但转到一半突然感觉局部小雨变大雨。
整个脸上被夹杂着一股大蒜味的“雨水”覆盖,其间还有点点白色泡沫.同时耳边窜起一声惊天怒吼“你生你妹,老娘刚整地鼻子!!”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也清晰可闻.
周围的人都朝着那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自己什么事,然后......继续嗨.......
或许是因为夹杂着蒜味的唾沫星子,又或许是因为转过头看见的一张62码的面饼脸,涂着厚厚的浓妆,让人感觉有些可憎的味道,黄裙女孩到嘴边的对不起,变成了:“你,你才生你妹。”
这大姐体重少说也有三百来斤,胖大姐看着眼前的黄裙女孩儿,这女孩儿普通的面庞还长着许多雀斑,衣着普通,长相普通,再看眼睛里还透露这一丝丝涉世未深的眼神,想来背景也普通。
在这以貌取人,脸上没个三五千大洋以上的啥啥霜都不好意思出门见熟人的2030年,胖大姐越发觉得自己底气十足,心想“就凭老娘这吨位,我还能有理由怕了你这三无小丫头?”
想着一巴掌扇了自己刚整的鼻子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心里也更加来气.于是朝对方大吼道“你煽我一巴掌你还有理了,多的我就不说了,这鼻子,刚整的,你煽坏了,赔钱...,10万.”
女孩看着胖大姐的脸,也没看出她的鼻子被自己煽出了啥毛病,说明现在的整形科技还是有一手的,
冷静下来之后,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神色缓和了几分,刚想道个歉息事宁人,话还未出口,胖大姐看见了女孩脸上的神色变化,对方的心理活动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于是得理不饶人的叫嚣道,“就你这样儿的,还跟我家重明生猴子,你也不回家多照照镜子,阿呸...不知廉耻,就算要生猴子,那也只能是像我一样落落大方的人才有资格.”
女孩看着胖大姐超过自己两倍的横切面积,心想到“大方'倒是有,落落大方?一定是因为你自我感觉太好,或者是因为你家镜子太小。
涉及到在偶像这块儿争宠的问题,她却丝毫不退让,脸上表情强硬几分后嘲讽道“你这样还生猴子,要生..要生也只能生猪。”
好像并不是经常与人斗嘴,女孩说出这句像是突破自己极限之后的话似是松了一口气,也出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胖大姐的声音:“你..你这没教养的丫头片子,你还不服气,就你这满脸的鸟屎斑,我家重明能看上你?就算我跟他生猪老娘也愿意,你永远也只配远远的望着我们家重明,。。。丑鬼!!!”
胖大姐暴跳如雷。
“反正你只能生猪。”
“你。。。我也可以生猴子!”
“只能生猪。”
“我。。我生你妹。”
“你生猪!”
这个由鼻子和偶像引发的争吵并没能影响现场的气氛,周围依然被疯狂的呐喊声覆盖,虽然生猪还是生猴子这个话题在二人之间没有停止,但舞台那边的音乐已经接近尾声。
只见舞台中央的主角倾情的唱出最后一句歌词,“敢问天公美不美?”
丝毫不知道台下有一对女人在争抢着要跟他生猴子与猪。
那个潇洒的身影在把话筒潇洒的抛给一个伴舞之后,一个潇洒的七百二十度空中旋转,潇洒的落地劈叉,潇洒的双手撑地空翻站立。这一套潇洒的动作行云流水,无丝毫生涩感。
肖重明根本觉得自己起错了名字,像我这样潇洒的人就该叫肖潇洒。叫什么肖重明,也不知道那干爹老头怎么想的。
肖潇洒。。哦不。。肖重明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听着台下数十万人的欢呼与呐喊,等着观众们将会越来越疯狂欢呼。
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数十万人目光于一身的感觉肖重明感觉自己即将起飞,人生巅峰都在我脚下,伸出双手仿佛能拥抱一片云彩满怀..嗯..啊...云彩还有咖喱的清香!
就在肖重明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时,下着下雨的天空响起一声雷,雷声并不是很大,淹没在了粉丝们的热情尖叫中,所以听见的人并不是很多。
而就在肖重明神游云端,闻着咖喱清香时,天空中有一团黑色的”光“在缓缓凝聚,接着一道黑色的雷电从极远的高空以正儿八经的迅雷不及掩耳,眨眼,挖鼻孔之势朝着舞台中央飚射而来。
肖重明睁开眼刚想找个话筒跟台下热情的粉丝打个招呼。但跟他打招呼的却是一发黑色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浓郁成稠,能莫名的感受到里面好似有一种东西在狂躁的咆哮,让人感到心悸。
这时候睁开眼的肖重明只来得及生出两个念头,
“咦,高能,什么鬼?”
“别过来!”
因为这黑色的浆糊直直朝着肖重明脑袋袭来。在意识沉寂时肖重明仿佛听见一声霹雳炸响,似极打雷声。这时肖重明隐约猜测自己是装逼,哦不,是自己,长太帅被雷劈了?
只是让肖重明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雷来得如此怪异,都被劈了完了,才听到声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开挂雷?”。这种雷天气预报能预么?预了敢报么?报了能信么?信了能治么?治了....
思绪在肖重明胡思乱想中越来越重,脑袋像是被塞满了灌水棉花一般越来越沉,在最后一刻肖重明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几十万拥护爱戴自己的粉丝们面前被开瓢的凄惨下场,我的一生就这样完了?肖重明伤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如果还有眼睛的话。
所有的事情从第一声雷响,到第二道黑色闪电亲吻肖重明洁白的额头,一切发生在两个眨眼间。
第二道那巨大的闪电轰向舞台,以及那最后响起的炸雷声,让台下的粉丝及台前后众多工作人员惊得抱头鼠窜,热闹的呼喊声也在最后一声更加高分贝的尖叫声后嘎然而止,更有人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在舞台上肖重明之前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深坑,仿佛深不见底一般,而黑洞洞的深坑周围却是没有变化一丝一毫,至于肖重明。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不知道是被劈沉了,还是劈飞了。反正没人选择下去看看,大家也都相互理解。最后选择了,报警!
此时肖重明的意识已经在最后一句”雷公我去你二大爷“中彻底沉寂。可惜只有他一个人听得到,完全不能跟别人分享他心中万斤沉重的“感激”之情。
不知过去了多久,像是一年,又像是仅仅第二天早上,肖重明在失去意识之后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在他睁开自己双眼的时候,意识还是模糊一片,眼睛里感到丝丝温润,头很重,呢喃了一句:“我是谁?我在哪儿?”
这烂俗的经典台词肖重明感到熟悉。
挣扎了几分钟,肖重明终于有力气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远处连成一片的低矮房屋,好像一片村落,在地上躺了近半个小时,肖重明终于有了一点活动身体的力量,。
感觉眼睛部位仿佛有什么粘糊糊的东西,伸手用袖子一擦,袖子上顿时沾上了一片血迹,同时脑门上传来的阵阵撕裂的疼痛感,让他倒吸一口新鲜空气,恩,怎么说呢,真的是新鲜空气,感觉比之前二十年来所有吸过的空气都要新鲜。
在擦眼睛时肖重明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好像有一股生涩的感觉,想来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除了远处一片山村似的建筑群,还有..更远处的大山,还有周围的..额,还是大山。四周的环境让他取消了叫护士的打算,因为地球上还不存在这种风格的医院。
肖重明缓缓地向远处的村子迈开了步伐,因为这是四周看起来唯一像是有活人的地方,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脚,也止住了他本就无力的步伐。
刚想抬脚继续走,余光看见地上有一个带着血渍的,嗯,看起来像是一块板砖的物件。
费劲的蹲下身子,看着眼前带血的板砖,这板砖跟脑门上的伤口传来的刺痛感仿佛产生了一丝共鸣,就像妈妈跟儿子,有了妈妈,然后有了儿子。
有了板砖,然后。。。然后就有了脑袋上的豁口。
肖重明眼看四周无人,此情此景,难道被抢劫了?会不会是有人拿着地上那板砖,在他脑袋上来了一发然后畏罪潜逃了。自己不是刚刚被雷劈了吗?说好的好人有好报呢,这接二连三的挫折是几个意思?
如果肖重明有力气把板砖的棱角处和自己脑瓜上的伤口对照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板砖上出现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亲生的!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肖重明心里不禁升起一团熊熊怒火,“别特么让我知道你是谁,让我又开一次瓢,简直没有人性。”
肖重明感觉自己现在的怨气能感动天地,死了化成厉鬼都够使了。
然而现在就算再怎么愤怒也没用,肖重明还是觉得赶紧找人比较重要,因为就现在自己这个状态,如果没人救助自己,自己这一百多斤,可就真要交待在这鸟拉不拉屎都不知道的荒山野岭了。
刚刚站起身向前迈了没两步,身体仿佛再也没有迈出下一步的力气,在倒下昏迷之际只有鼻尖传来的这片大地的泥土清香,以及听见远处传来的焦急呼喊,
“二狗子。。二狗子。”
第二章 小茅村
一座座高有数十丈的山峰巍峨而立,山上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大树。偶尔间山中还传出几声虫鸣鸟叫声,一切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树之姿态大小各不相同,有的挺如松鹤,有的卷弱盘龙,有的雄似踞虎,远远望去这本该是死物的大树仿似反科学的透露着一种活物才有的气势扑面而来。
虽然姿势不同,但众多大树却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粗。其间最细的乍一看也有个丈许出头的直径,点缀上些零零落落的片片花草,承托的这片地方不似人间。
在众多大山间,有一处明显平坦的地势,低矮的房屋连城一小片,从其间不时传来阵阵鸡叫狗吠,还有人互相交谈的声音。虽然人不多的样子,但却为这茫茫大山洒上了一丝丝人气。
小村东南角的位置有一舍破破烂烂的小草房。四周有一些篱笆绕着小屋为了一圈,在草房正前方画出了一片不宽的空地。
空地左边矗立着一颗挺拔的老树,像是槐树。树干上还有一些刻刻画画的痕迹,像是小孩子玩闹的结果。
老槐树的屁股后边有一扇不知用啥糊成的小窗,还破着几个洞,由于是正午,槐树也没能遮住小窗,阳光照在屋内,洒下光辉点点。。
屋内一个孩童躺在床上,一个妇人坐在床边满脸担忧之色的望着那孩童,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嘴里还不停的念念有词,似是祈祷。
妇人突然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小手突然抽动了一下,随即没有了动静。妇女脸上顿时化出一抹惊喜。
肖重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被包裹在一片柔软的液体中,舒适,宁静。
包裹着他的液体若是鸡蛋的蛋清,那他就是蛋黄,随着时间的流逝,蛋清慢慢从浓稠变得越来越稀薄,有丝丝光亮从蛋清外照射到他。
蛋黄仿佛也渴望着蛋清外的世界,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终于在稀薄蛋清化为点点丝线消散的时候,蛋黄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出去。
在肖重明的意识冲出蛋清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撕裂般的痛从头顶直冲而下,这是被开瓢的味道。
突然传来的疼痛疼的肖重明手指都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随即耳边传来一整喜悦中带着阵阵哭腔的呼喊声“二狗,二狗子”。虽然不知道二狗子是谁,这声音好像也不曾在记忆中出现过,但他总觉得这声音莫名的很熟悉。
慢慢的抬起眼皮,肖重明从二昏中醒来,黑色的闪电,还有那块带血的搬砖导致他两次失去意识,此刻的他显得一脸的萎靡。
虽然内心对于“雷公”和“板砖侠”的怒火尚未平息,但好歹见过大场面的人,冷静下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还是仔细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最先感觉到的是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包裹,如破损的皮革一般膈得他手生疼,但是包裹着他的手的“皮革”却十分暖和,还带着丝丝颤抖。
肖重明抬眼看向自己的左手边,只见一个妇人握住自己手身体微微颤抖,似是很激动,嘴里不停呼唤“二狗子,二狗子”。
妇人因该不善言辞,尽管此刻她内心激动,笑脸上也还挂着些许泪水,嘴里除了一句“二狗子”以外多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是映入眼帘的这一幕,带着些许温暖给了肖重明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妇人看到肖重明醒来,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段话,带着颤音和哽咽,有些似普通话,但又有所不同。
但是虽有差别,“二狗子”这几个字却是字正腔圆,跟普通话一摸一样。重明兀自猜测到,有可能是哪个地区的方言,自己没听过。
虽然妇人的一大段话肖重明没全部听懂,但也明白了大致意思。
“二狗,二狗子你醒了,太好了,担心死娘了,我跟你爹就你这一个独苗,你要是有个啥三长两短,我跟你爹也没法生活了。哦,对对对,我去喊你爹回来,你先休息一下”。
说完不等肖重明有所表示,转身急匆匆朝屋外走去,留下一个有些佝偻的背影,显然这个妇人没在自己受伤昏迷的时候少操心。
肖重明一脸迷茫的躺在床上,随后就脸上浮现一丝涟漪,是震惊,又带着一点期待与忐忑。
不为别的,听刚刚那妇人嘴里的话,她好像是我妈?她还去找我爸?
肖重明从小没见过自己的爸妈,听干爹老头说我是被他在一处公园捡到的,那时的我不着寸缕,也就才几个月大。
据老头肖石说,那时亏得不是冬天,不然不知道肖重明都被冻死多少回了,也不知谁家大人这样狠心,把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弃在公园,最可恶还不给孩子穿点衣服,简直丧德,造孽。
每每当肖石提到肖重明未曾谋面的父母时,脸上总是一副愤愤不平又心疼的样子。
而肖重明此时也会感到伤心难过,颓废茫然,他曾在不知多少个夜里梦见爸妈模糊的脸,想要抓住,拥抱,却从来没有够到过。
想看清,却只见到到一片朦胧罩住了他们脸。
肖石每每看到肖重明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会立即停止对肖重明爸妈的讨论。
脸上挂着无奈与心疼安慰道“不要难过,你亲爸妈不要你,既然让我遇见,那就是缘分,以后你就叫我爹,我把你当亲儿子。”
肖石这老头也确实有做到,对肖重明不是一般的好,靠着帮人算命,打杂工那点儿微薄收入,供肖重明吃穿用度,对肖重明身世的事情也丝毫不隐瞒,全都如实相告。
肖石是一个道士,在那个时代道士已经不多了,在道观里的,那就是有身份地位的道士,而在外面流浪没有师承的,就是野道士,一般就干些帮人算命,看风水的活计,在当代人的眼里这类人是跟骗子划等号的。肖石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四十来岁还没有结婚生子的游方野道士来说,肖石能够让自己吃饱不愁,那就算生存有道了,但他却没有违背他的诺言,对肖重明关怀备至,跟亲生的没有什么区别。
尽管如此,肖重明在十岁以前都没叫过他一生爸,一直都叫他老头,或许是应为放不下心里的执念,或许从小被周围同龄人欺负和嘲笑造成的心理阴影。
直到十岁那年生日,老头肖石捧着一个木盒送到肖重明面前,向他说到“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你也到了可以用的年纪了,不过你不肯叫我爹,这传家宝到你这就算是断了,你掌握之后就烧了吧。”
说完挥了挥手,有些惆怅,又有些释然,然后朝门外走去,本就不挺拔的背影在此刻又好似更加矮了几分。
肖重明没有去看盒子里的东西。
“老头。。。干爹。”肖重明朝肖石的背影喊道。
肖石转过头望着肖重明,脸上浮现一丝悸动。
半大孩子年龄的肖重明在此刻脸上的成熟更添几分,但还是带着几分倔强,说到“以后我叫你干爹,不管怎样,我们是父子,我有儿女他们姓肖,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可以吗?干爹老头。”
说完目不转睛的望着肖石,直到父子二人眼里都浮现出一抹笑意,最后相视而笑,他们都愿为对方做出让步,是啊,我们是父子,从来都是。
屋顶的黄黄的灯光,在这一刻父子相视一笑间,仿佛都变得柔和。
后来肖重明走上了娱乐圈这条路,凭着自己一张帅得掉渣的脸,还有过硬的声乐,舞蹈实力,火遍大江南北。到他二十五岁时已经算世界闻名,说他是华国的迈克杰克逊也丝毫不过。
肖重明期间也靠着各种人脉和手段找过自己的双亲,但都一无所获,直到他拥抱闪电的那一刻,他都是跟干爹老头两人相依为命,恩,享年二十六年。
思绪从极远处回到当下,正在肖重明愣神之际,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妇女催促的声音“你走快点,快点”
“晓得了,这不到了吗?”这是一个粗旷的男人声音。
肖重明此时也是心跳加速,不由得紧张起来。
话音刚落,门被一双大手推开,走进来一个中年汉子,这汉子头发不长,上面还有几颗米粒大小的泥土。脸庞上有些皱纹,显得沧桑。一身衣着朴素,赤裸着胳膊,身上还有一股泥土的清香味,跟肖重明上次昏迷前跟大地行亲吻礼的时候闻到的味道如出一辙。显然刚从地里干活回来。
汉子一进门就朝肖重明喊道“你这小鸡兜儿,咋个这么不听话,你这才五岁,就跟人干多少盘架了,这盘差点命都豁脱了,你这么小不学好,长大了是不是要把你老子抬出丢?”
话里外都是对肖重明的责骂,但是此刻汉子脸上的焦急却透露了心里对肖重明关心。
肖重明被这汉子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我?五岁。。我?跟人打架。?这位同志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么?我肖重明十岁以前就没有跟人打架一说,我都是挨打。
还没等肖重明说点什么,旁边的妇女出言劝到“你喊啥子,狗子都成这样儿了,你再给他吓着,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哼,子不教不成材,你看他辣个口子,头发都呲光了一截儿,再来个下次,你跟我老了都没人埋。你拿他个镜子让他自己瞅哈,吓人不?”汉子冷哼道
说着拿起旁边桌上的镜子就往肖重明递去,妇女下了一跳,孩子脑壳上的伤怪吓人的,虽然好了些,但还是一条大口子,甚至头发都不见了一撮。
这要给孩子看到,非得吓坏了不可,这孩子从小就胆小。在阻止汉子的同时,也责怪自己为啥没想起来把这镜子收了,放孩儿旁边多危险。
说实话肖重明现在是忐忑无比,难道这二位就是我的双亲,在我受伤将死之际终于跟我相认?
看着旁边二人的争执,正当妇女拦住汉子把镜子往回抢的时候,肖重明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微笑说道:“没事,我不怕,给我看看吧。”
刚刚一开口就觉得不对劲,我。。我的声音怎么变了?在愣神之际汉子已经夺过镜子送到他面前。
本能的朝镜子望去,肖重明立时呆若木鸡,费力抬起手指了指面前二人,又指了指自己。嘴里叨叨到“厄。这。。这这。。你。。你们。。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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