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仙之歌》:第1章 总瓢把子
第1章 总瓢把子
北漠十三路响马总瓢把子突然身亡。
秘不发丧。
江湖中只有极少的人知道神秘莫测的北漠十三路响马总飘把子已经悄然易主。
白驼山,常年积雪,是北漠中有名的苦寒之地。
而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大威堡就建于山中深处,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此刻,大威堡中里外挂白,隐隐还有哭鸣喊丧之音,看巡视守卫肃穆严容,想是这大威堡中死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正厅之中,左右两旁分别坐着六七人,总计十三位,虽相貌各异,但神情却是一样的冷色。
江湖中只知十三路响马驰骋北漠,大威堡依仗地势立足北漠数百年屹立不倒,但却没有人知道,大威堡堡主就是北漠十三路响马的总飘把子。
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此刻,静坐于大厅中的十三人就是北漠十三路响马凶名赫赫的舵爷。
他们在这冰冷的大厅中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
除了敖广,前任十三路响马总瓢把子,十三路响马的总舵爷,大威堡堡主以外,没有人敢让他们等这么久。
偶尔有目光落于那顶华丽的金棺,他们在心中想到:以后也不应该有了。
一个看上去不到十二三岁的少年从大厅外走了进来,穿着厚厚的皮裘,裹着鲜艳的披风,苍白的脸颊上带点绯红,像是被冻的。
身后还跟着一名干瘦,却并不矮的中年男人,像是仆从。
进入大厅,中年男人就主动替少年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然后退于门旁静候。
厅中的十三位舵爷见到来人,只有一人主动起身行礼,其余的十二人却对这少年恍若未见。
只有在见到其身后的男子后,所有人才不情不愿的踌躇着起身象征的行了一礼。
少年放佛没有注意到这十三个人的存在。
目光直视着那口金棺,步伐平缓的走上前然后恭恭敬敬的鞠躬,行三跪九叩之礼。
做完这一切后,少年才转过身来看向了厅中的十三人。
不先请人落座,却是用目光将十三人一一打量了一遍。
这十三位舵爷半鞠着身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被一个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孩童如此打量,这样的羞辱哪里是他们能忍的。
天生一副凶相的黄郎冷哼一声便直接坐了下去,这一坐,却叫厅中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其余的十二位却将目光看向了那个少年,他们倒想看看这位新任的总瓢把子会如何处理。
不错,这少年就是北漠十三路响马的新任总瓢把子,十三路响马总舵爷,敖广的义子,敖寒!
看着黄郎,敖寒平静的有些出奇,这种平静并不该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年纪的孩童身上。
但这十三位舵爷对这位新任总瓢把子并没有多少了解,有的甚至是第一次见敖寒。
在他们眼中,这敖寒只不过是一个孩童。
“黄六爷累了?”
北漠的十三位舵爷不以实力而分排位置,均属同等,只以入北漠先后而论。
年龄的弱势让敖寒的声音并不具有威慑,但说出的话却是让所有人心中一突。
黄郎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冷笑道:“小少爷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这累了就想坐坐,怎么,这有什么问题?”
“是人就会累,这很正常;既然黄六爷累了,就回家好好休息,这江湖的事,以后黄六爷就不用再操心了!”
敖寒言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黄郎已经不是北漠的六爷了。
黄郎眉头一簇,声音也冷了起来:“小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下逐客令吗?”
敖寒摇头:“黄六爷误会了,花无百日红,江湖是一汪泥潭,既然黄六爷累了,那就远离它吧。”
除了跟随敖寒而来的中年男子外,其余的众人皆是楞住,就连黄郎自己也不列外。
他放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是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而这种笑话就连敖广也不敢轻易讲。
本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黄郎偏偏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张狂。
笑声不止,让人震耳欲聋心中发慌;不想这黄郎的内家功夫竟达到了这般地步,其余十二位舵爷暗暗吃惊。
但目光看向敖寒,更叫人称奇,这敖寒才多大年纪居然能不受黄郎内劲的影响?
敖寒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我已替黄六爷在荆州安排了宅邸,另附上黄金三万两,姬妾十名,仆从一百,足够黄六爷逍遥的过上半生,如果六爷乐意,现在就可以出发!”
黄郎笑不出来了,看着平静无澜的敖寒黄郎脸色青得都能滴出水来,看来这位新任的总瓢把子是早有准备啊。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黄郎索性撕破脸皮,展露恶相:“不满小少爷说,我刚好也替小少爷在吕州安排了一处宅邸,并准备了黄金三十万两,姬妾一百名,仆从一千,现在就可以出发,只要小少爷乖乖的听话,我保证小少爷能活着离开白驼山到吕州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少爷。”
敖寒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有些稚嫩,问道:“我可以把黄六爷的话理解成威胁吗?”
目光警惕的看了看角落的中年男子,这是黄郎唯一顾忌的因素。
但嘴上却狠狠的的阴笑道:“嘿嘿……这就是威胁。”
敖寒的笑容更深了,目光突然看向了一旁:“千面书生秦伯玉,秦二爷?”
秦伯玉是从始至终一直都显得很平静的一个人,似乎对于敖寒或是黄郎都并不上心,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但此刻新任总瓢把子叫到了自己,他却不能不站出来:“小少爷有何吩咐?”
“请问秦二爷,自古有言忠义两难全,不知在秦二爷看来,这忠和义,孰上?孰下?”
秦伯玉号称诡计多端,十三位舵爷之中就他和黄郎是拜把子兄弟,敖寒一开口,他就知道这是针对他和黄郎而来。
黄郎冷眉横眼的看着敖寒,道:“看来小少爷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境地啊。”
说着,黄郎作势就要向着敖寒走去,只是刚一抬脚一股锋芒毕露的杀意就直冲自己而来,让黄郎站立原地不敢再动。
他差点就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
黄郎没有了动作,杀意也随之消逝。
敖寒依旧看着秦伯玉,道:“秦二爷不想回答?”
犹豫片刻,秦伯玉答道:“忠义皆全,不分上下。”
“如忠不存,义何处之?”
面对敖寒的步步紧逼秦伯玉目光微凝,过了半响却突然摇头一笑,看着敖寒道:“小少爷,江湖不适合你。”
秦伯玉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已经和黄郎站在了一起。
敖广压了他们太久,如果不是敖广,北漠早就没了大威堡。
事实上不止是秦伯玉,北漠的十三位舵爷早就串通一气,已经决定趁今天这个机会脱离大威堡。
“不忠何论义?不忠者当杀,不义者也当杀!”
出乎意料,十三位舵爷自敖广死后就对大威堡再无臣服之意;但此刻竟然还有人站在敖寒的一边。
这人叫李老三,真名却无从得知,一个月前刚代替了北漠前任的骆三爷,成了这北漠十三路响马新的三爷。
只是对这李老三并没有几人放在心上,多是不屑,因为李老三根本就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而他们的谋划,也并没有算上李老三。
倒是敖寒多看了一眼这个李老三,眼含深意。
过了一会儿,敖寒才又看向秦伯玉道:“秦二爷如受人蒙蔽,尚可理解......毕竟选择,不是每一次都有的。”
敖寒缓缓渡步,用他人不易察觉的角度将一块玉坠递向了秦伯玉。
看着玉坠,秦伯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随后接过玉坠塞入了袖袍。
“秦二爷可以再回答一次我刚才的问题吗?”
走过秦伯玉的身旁,敖寒的目光向厅外眺望,白雪皓皓,一片苍茫。
这一次秦伯玉犹豫了,立在原地不再开口;而黄郎等人也察觉到了秦伯玉的不对劲。
敖寒又道:“白驼山天寒地冻,地势险峻,各位虽然熟悉路况,但口口相授难免就有误差,你们要等的人只怕已经迷路了......”
随着敖寒的声音,厅外传来了整齐且沉重的步伐,冲击众人的心头。
“秦二爷,这个问题真的就这么难回答吗?”
在敖寒的再次追问下,秦伯玉终于开口了,转身朝向着敖寒的背影跪下:“秦伯玉受小人蒙蔽险些犯了大错,还请少爷宽恕。”
“这并不是问题的答案。”
一咬牙,秦伯玉道:“黄郎以下犯上,背信弃主,对少爷不尊,是为不忠;勾结他人预谋不轨,是为不义;黄郎因罪当诛!”
“人无信则不立,我已允黄郎荣华富贵,所以,我不会杀他!”
秦伯玉如何听不出敖寒话中的意思,当即道:”此等不忠不义之辈,即便少爷宽容,我也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白驼山。”
敖寒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那是你的事。”
秦伯玉似乎已经开始有点了解这位新任总瓢把子了,在他的心底,他对这位年轻的总瓢把子竟生起了一丝隐约的畏惧。
而一旁的黄郎早已经杀意凛然,秦伯玉临头倒戈,按照计划本早该出现的人马也没有半点动静,事态已经在朝着他不可预控的方向前进。
但这并不是死局,他们的机会依旧很大。
第2章 厅堂血礼
黄郎兀然大喝,打断了敖寒和秦伯玉。
“诸位皆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人压在头上了一辈子,难道现在还要让一个小毛童继续压在我们的头上?今天是一个机会,没了秦伯玉,我们十一人联手未必还奈何不了一个孩童掌控的大威堡?“
”大家一起出手,血洗大威堡,等出了白驼山再共划北漠的地盘......“
”二十三年前,混元手林镇北被九名江湖高手追杀,一路逃亡至北漠,义父舍身相救身中二十七剑,左手拇指被斩断,为此,义父调养身体便用了三年......“
敖寒平静的声音将黄郎打断,看向一位独眼的男子,道:”往事如烟,不知林舵爷是否已经让这段往事烟消云散了?“
林镇北身躯颤抖,救命之恩他如何能忘。
如果不是此等大恩,想他林镇北堂堂名门高手,又怎么会在北漠当起了土匪头子。
”十七年前,黑虎帮将江南慕容家上下一百二十三口满门屠尽,为报此仇,北漠群起而动,不顾南北盟约,杀入中原将黑虎帮覆灭,慕容叔叔,你可知道义父当初冒这么大的险,是为了谁?“
慕容敌人至中年,却已经满头华发,正是因为受了十七年前屠门之疼。
此刻再忆往事,看着那顶棺材慕容敌的眼角隐泛泪光。
”张五爷,十二年前你违背帮规,私自劫掠过往商客,却不想这是周朝太子的私货为此惹下了天大的麻烦,是谁免你三刀六洞之罪,力保下你,让你活到了今天?“
”周四爷,八年前.......”
”......“
敖寒口若悬河,一连说了六件事,却生生的击中了六个人的心灵最深处。
他们甚至都开始后悔行今日之谋。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看着一个接一个被敖寒的话弄得心神不宁,黄郎坐不住了:“诸位不要被这小子给迷惑了,此等时机失不再来,此时不杀,等待何时?”
黄郎当机立断,直接出手,根本不再给敖寒说话的机会。
黄郎动了,秦伯玉也动了,不过不是针对黄郎,而是和黄郎一同向敖寒出手。
那枚玉坠代表的是一个信物,秦伯玉中年得子,这枚玉坠就是秦伯玉送给自己孩子的贴身信物。
但敖寒似乎低估了秦伯玉,如果秦伯玉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被人拿捏住把柄的人,那他就不是秦伯玉了。
千面书生,诡计多端,从不是一句虚言。
什么中年得子,贴身信物,不过都是给别人看的。
他从没有孩子,只不过有些时候如果什么把柄都不能让别人抓到,那自己的处境就显得比较危险了。
所以在适当的时候,秦伯玉就有了一个孩子。
显然这个把柄很有用,骗过了敖广,他才能安稳的活到今天;他也骗过了这个小少爷,他才能这么近距离的从他背后出手......
秦伯玉的出手让黄郎喜出望外,这么近的距离,就是角落的那个人也来不及出手救人。
敖寒一死,再联手对付角落的那个人,一切已成定局。
这时敖寒才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秦伯玉的功夫全在手上,他的爪功堪比利器,死亡是那么的接近敖寒,就在他的眼前......
但是……秦伯玉的手却迟迟落不下去,因为他的手掌就这样眼睁睁的开始被腐蚀,化成血水滴落。
“玉坠有毒!!!”
毒性的蔓延无比迅速,当秦伯玉运功的那一刻,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敖寒依旧很平静,死亡曾经离他那么近,他也没有半分动容。
“选择,只有一次。”
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水,敖寒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已经死去的秦伯玉的再次警告,更多的像是对还活着的人的警告。
秦伯玉一死,黄郎离敖寒的距离已经足够让角落的那名男子出手。
如果黄郎是毒蛇,那这名中年男子就是老鹰,老鹰能吃蛇。
而这个人的名字恰好就叫,老鹰!
至于他的本名已经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人记得了。
老鹰出手,黄郎便慌了,大叫道:“还不出手,难道你们以为这小子会放过你们?看看秦伯玉的下场,主动权只有掌控在自己的手上,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不知是不是黄郎的话说中了他人的心坎,话音刚落,便有五人出手助于黄郎迎敌。
“黄老大说得很对,主动权只有掌控在自己的手上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主动权如果掌控在了黄老大的手上,他是依旧甘心做他的黄六爷?还是做北漠十三路响马的总瓢把子?”
敖寒不急不缓的开口,而叫老鹰的中年男子以一阻六,一时之间竟能不落下风,难怪黄郎等人会如此忌惮此人。
但十三路响马头子皆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能以一敌二者便足以名扬江湖,更不说这老鹰以一阻六那是身负多大的压力。
三十招后,差距已经开始显现,面对铺天盖地的招式攻击,老鹰明显的招架不住。
第三十三招,老鹰便被击中一掌。
第三十七招,胸口又中一拳。
第四十六招,后背吃掌。
第五十五招......
第五十九招......
老鹰受伤的频率越来越密集,血液已经从嘴角开始流出,夹带着暗红,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第七十七招,此刻的老鹰已经完全没有了气势,神色萎缩,根本就是在苦撑,黄郎抓准时机,一记掏心手便对准老鹰胸口,这一下要是落实那老鹰就彻底倒下了。
就在此刻,从黄郎等人身后传来一声呼啸,危机感顿来,几人放弃对老鹰最后致命的攻击,转身回迎。
林镇北,慕容敌等人在这关键的时候终于出手了。
见林镇北等人出手,敖寒笑着退出了大厅,紧接着早就在大厅外严阵以待的队列便冲了进来。
自敖广去世这一个月以来,这是敖寒第一次召黄郎等人进白驼山。
双方都知道,北漠新十三路响马总瓢把子上任,必定会伴随着血的洗礼。
大厅内已经挤满了人,而大厅外,密密麻麻的身影也早已经将此围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时辰后,敖寒已经在厅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厮杀的声音渐渐微弱,如同戏曲一般走向落幕。
背对着并不算雄伟的大厅,敖寒的目光并没有转过身去,雪花倾洒在整个白驼山,在阳光的照耀下,突显出白色的光辉。
直到声音彻底没入沉寂,敖寒才移动了身子,一个人转身向着大厅内走去。
挥手,正厅大门关闭。
并不算宽大的厅内,已经铺满了六七十具尸体,敖寒就连落脚的地方也很难找到。
老鹰倚靠着门柱,虽然身受重伤,但依旧活着。
在他的身前躺下的人最多,那都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
活着的还有林镇北,以及李老三。
除了这个李老三让敖寒有些惊喜外,其余的人不论谁活着敖寒都不会惊喜。
见敖寒进了大厅,老鹰艰难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只是看着敖寒命人将厅门关上的举动时,眼神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镇北神采不减,就好像他根本不曾参与过一场恶斗。
敖寒的身影牵动了这大厅中唯一还活着的三人,林镇北和明显也受创不小的李老三也忙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要在这尸山血海中迎接这位新任的十三路响马总瓢把子。
尘埃落定,也叹一将功成万骨枯,该死的人都死了,而牺牲也难免会为之伴随!
就像慕容敌等人。
敖寒渐渐向着厅中的方向靠近,事情本该这样结束,但当大门闭合的那一刻就预示着在黑暗中猛兽的獠牙才会真正显露。
林镇北突然发难,混元霹雳手的威力如奔雷之势一掌挥下,敖寒一死,老鹰和李老三两个残将不足为惧。
在紧闭的大门外,是非曲直,也只能有活着的人述说。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林镇北敖寒并不为所动,就像这一幕他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林镇北满脸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和之前的秦伯玉一样逐渐的被腐蚀然后化作一滩血水,直到彻底消亡。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敖寒是将毒下在了玉佩上秦伯玉才会中毒;但林镇北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李老三从未见过这么烈的毒性,同时心底也对这位小少爷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这毒,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
“时间终究能腐蚀人心,欲望谁又能真正的将它填满?”
“你说是吗?鹰叔!”
看着化作血水的林镇北,老鹰看似平静,但心中也是一惊,这位小少爷使毒的功夫比传闻中还要恐怖。
偌大北漠或许只有敖广才知道敖寒的毒功是多么的令人恐惧。
老鹰曾听敖广提及,但从未亲眼见过。
听到声音传来,老鹰才从那滩血水中惊醒,原来敖寒的话是对自己说的?
老鹰正想开口回答,猝不及防的寒光四射,在一道平静的目光下,一把匕首速度快得惊人的割断了老鹰手脚四肢的经脉。
以老鹰的身手,绝不该这么轻易的被伤到;但出手的人实在让他没有一点防备。
如同烂泥一般瘫倒,此刻老鹰的目光和李老三的目光如出一辙,尽是难以置信。
敖寒蹲下身子,将后背留给了李老三,但李老三站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
这位小少爷的心思实在难以琢磨,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对老鹰出手,那可是他的人。
不过等敖寒用手中的匕首挑开了老鹰的外衣后,李老三有一点点明白了。
金丝软甲!
李老三没想到老鹰竟然穿戴着传闻中的护身至宝金丝软甲,号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如果是这样,那这老鹰的伤......?
有金丝软甲护身,以之前黄郎等人的攻势老鹰即便受伤,也绝不可能这么严重,那就是说这老鹰假装重伤?
那他的目的?
李老三已经不用想下去了,这个大厅中他能叫得出名字的人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为了北漠十三路响马总瓢把子的位置。
老鹰的目的自然而然的也在李老三心中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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