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战途》： 生与死的抉择

第一章 生与死的抉择

荒凉的世界，干涸的大地，无形的寒冷裹住杨清单薄的身躯，似要将其冰封。

“这......是哪？”

杨清看着前方的一切，脑中一片混沌，他似乎连自己都忘记了。

“灵魂的栖息之处，魂海。”

忽远忽近的声音在杨清的头顶响起，艰难的将头颅抬起，杨清看到一个面容模糊的微光人影在上方滞停，除了肉眼能看到，其他都感觉不到。

“你是?”杨清的面容带着迷茫，接着一阵阵的痛楚传来，无形无声，但却让他连声音都无法发出，这是灵魂之海，这种痛来自灵魂。

人影没有说话，看不清他的行为和面容，此时的杨清则是在忍受着那莫名的痛苦，不过随着痛苦到来的还有许多关于他自身的记忆。

直到痛楚慢慢的消散，杨清躺在干涸的大地上，时不时的颤抖下。

“记起来了？”人影的声音传来。

杨清将恢复焦距的双眼看向人影：“我......死了？”

人影淡漠的回道：“快死了。”

他不想死，他还有放不下的事情没有去做，他不能死！

“你是阴间的鬼差？”杨清猜测道，估计是鬼差来拘魂了吧，他心里难以平静。

人影晃了晃，出现在杨清的身旁。

即便如此，杨清也无法看清人影的真正面容，仿若被一层层的薄雾遮掩。

“不是。”

接着，人影继续说道：“生与死，你选哪条路？”

“当然是生！”杨清脱口而出，若能生，谁愿死？况且他还有不能放下的执念。

“生路，一旦走上这条路便无法回头，失去轮回的资格。而死却很简单，你还可以开始一个新的轮回，开始新的人生，对你而言，更是一种解脱，对这个世界对于人族来说，活着是一种煎熬。”人影的声音依然淡漠，但却让人不容置疑。

“生，我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即使最后魂飞魄散我也不会后悔！”杨清未有丝毫迟疑，他不能死，他不清楚轮回的意义，但心中的执念让他可以不计后果，付出一切。

“那就醒来吧。”

随着人影的一句话，徐清眼前一阵黑暗袭来，将其包裹，刹那间失去了意识。不知多久，他才费尽力气睁开双眼，可是入目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液体，红色的液体......血。

这是血，人血，兽血，妖血，魔血，各种生物，其中不乏神兽血液，当然其中也有他自己的鲜血。

“你的时间有限。”人影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门功法，其名单字--血。

紧接着杨清不受控制的运转起来，随着功法的运转，全身的血液也随之按照诡异的路线循环。

每当运转完一个周天，体内便彷佛有个黑洞出现将血液吸入，此时的杨清双眼赤红，即使是在这血的海洋中，仍然清晰可见。

他，渴望着无穷的鲜血。

“记住血液循环的路线，这是最基本的，你要将它变成你的本能，唯有如此，才有生路。血，骨，气，三者互相补益，如今在这孕育血胎之地，你可藉此构建第一限--血之限。”

杨清的身体还在运转着‘血’之功法，疯狂的汲取体外的万物之血。

“限？”杨清从未听过此字，至少未在修炼之道上听闻。

人影回道：“等你的第一限到来时，你自会感受到，现在，全力的运转，别分心，你的时间并不多，作为降临凡界媒介的血胎也在成长中，生与死就看你是否能在血胎苏醒之前获取到足够的血能。”

听到这话，杨清不敢有丝毫怠慢，全部身心都沉入体内血液的运转，使得汲取的速度加快，杨清的身边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漩涡在环绕着他。

直至一声怒吼将杨清从修炼的状态中惊醒，睁开双眼，曾经的血海已经干涸，杨清站立在海底，但身上的吸力并未减退，原本还略有湿润的脚下血土慢慢的呈现干枯状态，而不远处，则有一个祭坛出现，上面有一个被血红衣物包裹的婴孩，只不过这个血婴只有上半身饱满，下半身藏在血衣之中，看不到其中的情况，不过血衣的高度可以推测血婴的下半身估计如枯枝般。此时血婴正睁着血红双眼看向杨清，眼中满是愤怒和贪婪，愤怒应该是杨清抢了其恢复肉身的血能，贪婪则是如今的杨清全身血气充盈。不自觉地，血婴舔了舔上嘴唇，这是属于他的猎物。

人影的声音在此时传来，不知是否是错觉，似乎缥缈了许多。

“你和他只能活一个，肉身你拥有绝对优势，不过祭坛会护住那血婴不受伤害。胜负取决于灵魂间的争锋，他来自所谓的上界，灵魂的强度不是你可以比拟的，但并非没有办法取胜，记下此法，记住这种感觉，赌上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执念，如今的你已经不能后退，他死你活，他活你则彻底消失，魂飞魄散。记住，你没有轮回！”

一阵剧痛让杨清的身体直接倒在地上保住脑袋翻滚，五官变得扭曲骇人，人影传授的功法仿若要将他的灵魂撕裂般，而事实也是如此。

这是来自灵魂的痛苦，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灵魂的分裂，仅有的意识让杨清明白这是分裂灵魂的功法，只是此法有什么用处？人格分裂么？

未让杨清有太多的推测，祭坛射出一道血光，痛苦中的杨清根本无法闪躲，并且他也躲不开。

血光未对杨清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而是冲着杨清的灵魂而去。一道血光出现在杨清的魂海中，将刚刚分裂出来的灵魂湮灭，而血光也后继无力的消散。这样的情况让杨清愣了下，若是没有分裂出来的灵魂替他阻挡红光，可以想象他现在已经彻底泯灭在血光之中，无视肉体，直接湮灭灵魂，这是直接抹杀灵魂的血光。

“你没有时间发呆，继续运转功法分裂灵魂，若在下次的血光到来时没有分裂出新的灵魂......”人影的话语依然淡漠。

杨清不敢懈怠，即使他现在痛的想杀了自己，但心中的执念让他不敢有丝毫犹豫，活着便要承受这份煎熬，他不曾后悔，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空旷的空间，唯有祭坛上的婴孩和杨清存活。祭坛时不时的发出一道血光射向杨清，只是频率越来越慢。

杨清已经不知被血光击杀过多少次，百？千？亦或是万？麻木的分裂自己的灵魂，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就像如今肉身运转的功法，即使没有他的控制，也依然在运转着。痛苦不曾减少，唯有活下去的执念在坚守着他，随着灵魂的分裂，杨清的记忆也在慢慢的消失，曾经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消散，这是分裂灵魂的代价。

杨清的身体也变得虚弱之极，原本充盈的血气早已看不见，整个人犹如枯树般瘦弱，只有少量的血液在体内流淌着，维持着仅有的生机，分裂灵魂不仅慢慢的夺走杨清的记忆，还需要他消耗血能滋养灵魂。

干涸的大地已经汲取不到血液，但他体内的功法依然在运转，近乎本能的，杨清麻木的走向祭坛，那里，还有他所需要的，所渴望的血能，那里有他活下去的希望。

“你究竟是谁？是谁在设计我？！”血婴的声音响起，没有婴孩的稚嫩，沙哑的声音透漏出他的不甘，他已经不知击杀了多少次杨清的灵魂，但却无法将其抹杀，没有人的灵魂可以死亡千次万次，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每次的血光都完全磨灭杨清的灵魂，但杨清的魂海却彷佛拥有杀不尽的灵魂。如今的他已然虚弱至极，血光不仅在抹杀杨清的灵魂，同时也在消耗着他的魂力。

杨清停下了脚步，眼中满是迷茫.

他，是谁？！

杨清，以及一张面容慢慢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叫杨清，他要活下去，为了那张不知道名字的清晰面容而活着，这是他的执念，纵使他忘却了一切也不能让他放下这个执念，她很重要！

接着杨清又慢慢的走向祭坛，他的身体本能的想去汲取祭坛的力量，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仅有的思维告诉他，那里有他活下去的东西。

步履蹒跚的走到祭坛前，本能的将手伸向血婴，本能的运转着体内的功法，血婴红润的身体慢慢变得的干枯，而杨清的身体则像慢慢鼓起的气球，一股股至纯至强的血液在他体内流淌。

“我不甘啊！无量劫，诸天陨，万族争锋，我还未崛起，我还未站立在这世界的颠峰，我还未布道诸天，我不甘心就这样灭亡啊！”血婴一声咆哮，接着窜出一道灰光射向杨清，这是他最后的反击。

灰光进入杨清的魂海，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愣住了，他看不到人影，却能看到两个杨清，在木然的看着他，其中一个近乎本能的向着灰光飘去，每次有血光出现时，都有一个分裂出的灵魂重复这种操作，虽然这次的是一抹灰光，但本能让他迎了上去。

“双源魂？不可能！”眼前的一幕让他惊骇不已，无论是谁，无论他是强者还是蝼蚁，灵魂之海只允许存在一个源魂，但杨清的两个灵魂竟然都是源魂！

杨清分裂出来的灵魂与灰光接触，互相消融，变成一丝丝无名之气在魂海飘散开来。剩下的杨清灵魂本能的要继续分裂灵魂，这时人影摇了摇头，遥指杨清，一段新的功法替换了灵魂分裂的功法，杨清的灵魂停下了分裂灵魂的功法，有些木然的看着人影，在新功法的运转下，他的双眼慢慢的恢复了神采。

杨清再次清醒之时，祭坛已然变成了石灰，其中的能量都进入了他的身体，这个地方，充满了破败的感觉，好似随时随地都会崩溃般。

杨清站起看了眼头顶，晦暗无光，闭上双眼，来到魂海。

“前辈。”杨清不自觉的对着人影跪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却能感觉到是这人影让自己活了下来，恩同再造。

人影点了点头：“路已经开启，走上属于你自己的道吧，是生还是彻底的湮灭，全凭自身，这是剩下的两部功法，若有缘，你我亦会再见。”说完，人影便消散，未在灵魂之海留下一丝痕迹，若不是五部功法在他的烙印在他的记忆中，杨清或许会将人影当作幻觉吧。

杨清在人影消散时便被赶出了魂海，之后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进入，他叹了口气，虽然以往的记忆和修炼知识已然逝去，但他直觉的感受到，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进入灵魂之海，那是生命的本源，现在的他无法碰触。

收拾好心情，带着一个名字以及一张即便死亡亦不能也不允许忘记的面容，杨清开始了他的征程，变强，找到那张面容的主人，这是他的......道！

第二章 妖兽

灰暗的空间，腐败的气息在蔓延着，曾经落入此地的门户已然不存在，少了近乎所有记忆的杨清更是没有一丝头绪，只能在这空间漫无目的的走着。

直到有一天，空间开始崩溃，杨清在空间乱流的裹挟下消失，本能的运转‘血’之功法，肉身在空间的乱流中没有被撕成碎片，抱着自己的头颅，数不尽的伤口在蠕动着，撕裂后愈合，周而复始，意识也变得模糊。空间切开了皮肤，切开了筋骨，但却无法突破血之屏障，被血液包裹着的杨清头颅不知将去向何方。

......

阵阵药香味飘进鼻子，杨清睁开双眼，看到的是茅草屋的屋顶，时而还有水滴落入身旁，转头打量四周，这个草屋中的场景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想不起来，或许曾经的他也在这样的一间草屋中生活过。

“你醒了？都昏迷了大半个月。”粗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身披兽皮的大汉走了进来。

杨清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有沉默以对。

大汉见杨清迷茫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看来还没恢复，我叫草秋，在山上捡的你，当时的你，啧啧......”

杨清看着草秋，静等下文。

草秋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了笑。

“谢谢！我叫杨清。”杨清说出他的名字，而语言则是本能，自然而然。

草秋哈哈一笑：“没事，咱们都是人族，自然要互相救助，就是当时的你吓了我一跳，全身上下都是鲜血，只是奇怪的是那些鲜血竟然没有沾到土地上。”说完还摸了摸脑袋，似乎在想为什么杨清的血不溶于土。

杨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除了名字，我什么都忘记了，抱歉。”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醒了就好，感觉怎样。”草秋没有深究，这个世界比这奇异的事情多了去了，他可没有闲工夫在这纠结。

杨清起身活动了下身体，感觉不错，体内的‘血’功还在运转，这就是他没有被空间抹杀的原因。

只是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人不寒而栗，全身上下，没有完好的地方。

“你若没事的话，就跟我去见一下村长吧。”草秋见杨清问题不大说道。

“嗯。”

应了一声，杨清便跟着草秋走出屋外，来到村庄的中心一幢石堡之中，见到了这个村庄的村长--一个健硕的老者。

村长细细端详了杨清一会，而杨清也在看着村长。

“你是武修？”村长开口直接问道。

“武修？”杨清摇了摇头回道，他并不知道武修的意思。

草秋见状在旁回道：“村长，他叫杨清，好像是失忆了，除了名字什么都记不得。”

“杨清......”村长得双眼盯着杨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异状。

杨清坦然回道：“是的。”

村长问道：“你会什么。”

杨清想了想，依然得不到答案，只能继续沉默。

“村子不养闲人，即便你曾是武修。”村长继续说道。这个世道人族艰难，活着的每天都在挣扎，没有价值的人只能舍弃。而杨清的来历不明也让村长的警惕心不曾放下。

杨清依然沉默。

“村长你看，最近的野兽多了许多，我看杨清兄弟的身体还算不错，不如跟着我一起捕猎吧。”草秋在一旁附言，杨清是他背回来的，而且还失忆了，现在让他离去，太危险了。

村长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你要看住了。”

说完，村长意味深长的看着草秋。

“一定！”草秋拍着胸脯说道。

看着杨清平静的表情，村长挥了挥手。草秋领着杨清告辞。

离开了石堡，草秋带着杨清在村庄的四周转了转，除了极个别地方不允许踏足外，杨清对这个村庄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也清楚了村长的谨慎。

村子不大，只有两百来户，呈圆形，围绕着石堡铺开，座落在一座山崖下，山崖不见其顶，终年云雾萦绕，村子里没有人见过山的全形。

五百来人口的村庄，即使是孩童都在做着力所能及的活计，村长的那句村子不养闲人，说的是大实话，走了一圈，每个人都在忙碌着。

回到草屋，草秋从一土罐中拿出一块腌制的肉干递给杨清：“你吃了吧，明天咱们就要去山上捕猎了，吃完好好休息，傍晚我带你出村子锻炼下。”

杨清接过肉干吃了起来，看了看草秋，说道：“草秋，武修是什么？”他需要尽快的了解这个世界，这样才能更快的找到脑海中的那张面容，去寻找他要的答案。

“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修士都很强大，我曾听闻村巫说过，他们可以移山倒海，改天换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咱们这个地方太过偏僻，基本见不到修士，听村里的老人说，祖上是避祸才搬到了这里，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基本上也没陌生人出现过，嘿嘿，你可是稀客。”草秋想了想说道，说到后面还调笑了一下。

“村巫么，我可以见见他么？”杨清问道。

“村巫一般是不见人的，只有每年一次的祭祀才会出现七天，之后又会回到石堡中。”草秋回道。

“七天么，祭祀时什么时候？”要是等待的时间太长，杨清不一定能沉得住气。

“今年快了，还有一个半月，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到时可以问，除了神秘，村巫还是很好说话的，许多遗闻轶事她都知晓。”草秋从架子上拿出一把铁弓，扔给了杨清，这是明天捕猎用的，傍晚还要让杨清熟悉下。

“嗯，谢了。”杨清接住铁弓挥了挥，好轻......

“你先休息，晚点我带你去村外，先学学弓箭，新手用弓箭也会安全些。”草秋说完走出屋外，他去帮助其他人做事。

躺在铺垫了软草的木床上，杨清闭上了双眼，想着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等天快黑时，草秋回到了草屋。

“杨清兄弟，起床了，咱们去村外练练，现在不忙，你得尽快熟悉，不然明天去捕猎，一不小心可是会被吃掉的。”

“嗯，草秋大哥咱们走吧。”杨清并未真正的入睡，血功的运转似乎拥有特别的功效，他似乎完全不用睡觉恢复精力，这篇功法的后续他现在还无法查看，估计要等特定的时机。

顺手拿上铁弓，杨清跟随着草秋的脚步来到了村外。

傍晚的村外还是有危险的，昼伏夜出的野兽会出来寻找它们的食物。

草秋谨慎的观察着四周，村外十公里的事物他都了如指掌，但却依然没有半点松懈，前人用血泪教会他们，粗心大意是会丢掉生命的。

“杨兄弟，记住了，村子外的每时每刻都不能松懈，与野兽相比，人类在这环境中只能是弱者，而且不时还会出现妖兽，一旦被发现，便毫无活着的希望。”草秋严肃的说道，生命是不允许开玩笑的。

“记住了，谢谢！”犹如白纸般的杨清汲取着生存的知识。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杨清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一些本能还是存在的，怎么更好的活下去，他一听便有所领悟。

“一旦被妖兽发现，无论是你或我，第一时间就往村子里跑，别想着救助，逃得了一个是一个。”妖兽的强大不是凡人可以抵挡的，村子内也只是相对安全，除了石堡。

“村子不怕妖兽么？”一些篱笆与荆棘在杨清看来，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对付野兽也许还有用处，按照草秋说的情况看，对付妖兽的话还能有用？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所有闯进村子的妖兽都会莫名死去，不知为什么。”草秋只是说出他所知道的，有些事没必要去深究，至少，因为村子的村子，他活着。

看来这个村子也不可小觑，杨清若有所思，尤其是那石堡。

两人亦步亦趋的前行着，没走多远，草秋便拉住了杨清的衣袖，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朝一棵树指去。

树上盘绕在一条巨蟒，有五六米长，水桶般粗，其身上的花纹与树融为一体，若不细看，难以发现那里有巨蟒，若是没有发现从旁经过，免不了被圈住吞下的结局。

草秋从身后的箭筒里拔出一根铁箭，箭上还有凹槽，那是为了更好的击杀野兽而特意刻制的。

搭弓射箭，一气呵成，作为猎手，弓箭便犹如自己的身体般。蟒蛇还未有所反应便已中箭，箭尖贯穿蟒蛇的身躯，射入树中，将蟒蛇死死的钉在树上，紧接着又是一箭，没有瞄准蛇头，而是使其不能大幅移动的身躯，草秋从未想过一击必杀，稳妥而安全的获取猎物才是他所要做的。

杨清在一旁观看着，草秋的姿势，重心，力量，都在他的眼中，甚至是其体内血液的流速。

直至第五箭，草秋才将行动变缓的蟒蛇蛇头射中。

看着没有生息的蟒蛇，草秋的脸上泛出喜悦的表情，这条蟒蛇可是够村里一段时间的肉食了。

草秋移步向死去的蟒蛇走去，杨清也跟随向前，只是他体内的功法突然运转迅速起来，一种淡淡的危机感萦绕心头，不对劲！但他不知道是哪有问题，眉头微蹙，紧随草秋其后。

两人走到蟒蛇的尸身前，杨清心头的警告越加剧烈，危险就在身旁！

杨清伸手按住草秋的肩膀，使其停下了脚步，草秋回过头，看到杨清对他摇了摇头。

突然，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脊背发凉，猎人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生死危机。

杨清的眼睛向村子瞟了瞟，示意草秋往村子跑去。

草秋摇了摇头，一只手拍了拍肩膀上杨清的手臂，他感觉得到这次得潜伏者不是野兽，这种深入灵魂的寒意应该来自于一头妖兽得目光，他在前面，逃离得希望不大，与其两人一同葬生妖兽腹中，不如让有更大机会存活的活着。

杨清的双目突然变得血红，这是血功全力运转的模样，没有理会草秋得好意，杨清单手抓住草秋，一股巨力使出，将草秋往村子抛去，他不想草秋死去，况且他未必会死在妖兽的手上，毕竟连空间乱流都无法割裂他的肉身。

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紧随草秋被抛起得是来自左前方得一道黑影，它无视了杨清，径直向草秋冲去。在它眼里，眼前的猎物已经是到嘴的肉食，怎么能轻易放弃，至于杨清，稍后再来吃掉它，所以还是先猎取即将逃离的猎物更为重要！

现实与想象总是有所出入，未有丝毫强者气息的杨清眨着血红双眼，体内的血液流速暴增，速度极快的黑影瞬间被铁弓集中，一股蛮力将其击飞，一丝血液从黑影的嘴角流出，刚刚成为妖兽的它竟然受伤了，巨力透过铁皮般的皮肤，直接伤及肺腑！

草秋落地后向身后看去，已然可以看清危险的来源是什么，老鼠的外形，却比老鼠大了五倍，漆黑的毛发，直接融入黑夜中。

“是影鼠！杨清快跑！”一声大喝，紧咬牙齿的草秋没有去营救杨清，而是边向村庄跑去边喊道，不是不救，是救不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弱肉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