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尊》——九千一万

第一章 那个瓶子

李文哲看着前面垃圾桶旁的空瓶子，一脚迈了过去，他没有去捡起它顺手扔进近在咫尺的垃圾桶里。

下班后路过同一地点，李文哲有一丝惊奇的发现，那个“顽强”的空瓶子依旧躺在原地，稳若泰山。

李文哲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把它捡起来扔到它该去的归宿？最终李文哲嘴角漏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俯身清理了那个塑料瓶。

他笑，不是因为别的，生而为七尺男儿，却因为这种小事而纠结，挺可悲的。

这时李文哲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儿，扭头一看，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就在他身后，嘴里叼着一颗快要燃尽了的烟。

“你为什么要管这个瓶子呢？”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问道。

“保护环境嘛，顺手的事儿”虽然一天枯燥的工作让李文哲精神疲惫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对眼前的陌生人表现出了应有的礼貌。

“既然是好事，那你为什么犹豫了这么半天呢？”

“我反应慢”李文哲有点不耐烦，这个陌生人的问题实在太多而又无聊。

“要是我，我也会犹豫，从儿时被教育的心存善念、乐于助人，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反而是这个世界的恶，让人觉得更加自然、亲切与真实；反而这个社会教给我更多的是袖手旁观、冷漠少事；反而是心狠手辣的人得尽荣华败坏了社会。所以，举手之劳的小事儿，却变得那么难办，内心竟然还需要如此的挣扎，你说对吗？”平庸的男人一番话，此时已经显得不再平庸。

这时李文哲一身冷汗，身旁陌生男人说的话，句句扎准了李文哲的心思：“我还有事，告辞了先”

“你肯定觉得我病得不轻，说实话，这些年来我确实也没少吃药，但有个毛病就是治不好，我想给你一样东西，你愿意吗？”

“不用了不用了”李文哲连忙摆手，心想这位同志肯定非乃凡人，神经病都神经病的这般文质彬彬、条理清晰、有问有答的......

再回头，李文哲全身的冷汗都吓得结冰了，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瞬间挤在了一起！刚才还听见那位神经病先生说话呢，一扭头的功夫儿，人没了！

就一晃神儿的功夫，李文哲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还清不清醒！

一闭眼，晃了晃脑袋的时节，就听耳旁轰的一声巨响，忙睁眼，感到耳朵嗡嗡鸣响时刻，一片土粒散射在了李文哲的脸上。

顾不得脸上的痛楚，李文哲赶忙四处环视，只见刚才还一片祥和的大都市，凭空消失了，没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只见满目的硝烟、火光，与四处逃窜的人影！

顺着人群跑来的方向看过去，“我去！”跟李文哲想象中的坦克车一模一样！

嘴里骂了句脏话，李文哲腿上可一点都没闲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回头看。几十吨的小铁山全速跑起来，那气势给李文哲吓得不轻，心想“我也别跟它赛了”，一转身往坦克行进方向的侧面开始狂奔！

离了大路，脚下全是锋利坚硬的大块儿岩石，没两步李文哲的小腿上就划开了四五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忍着腿疼，李文哲找了个洼地匍匐下来。不过十几秒坦克车奔驰而过，离他不过十几米，也就三辆轿车排开的距离。

李文哲从石缝中清楚的看到坦克顶上开着机枪疯狂扫射人群的那个疯子恶魔般丑陋的嘴脸，这说明那个疯子也能清晰的看到他。

可是那个杀人狂并没有看到他，坦克继续向前开去，所过之处，留下猩红一片。

直到再也听不到惨叫声，李文哲的意识才开始恢复过来，腿上才传来剧痛——双腿疼的像是被烈火在烤。

也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吓得李文哲全身一紧，身体僵在原地！眨眼的功夫，李文哲心说不对，这个掌声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他鼓起勇气起身一看，四处空无一人，思索片刻一抬头，只见一个人悬在半空之中，就在他李文哲头顶上！

不是别人，正是方才那个看起来貌似普通到不能再寻常的男人！

此时李文哲心头有一千句脏话，也就有一千个问题。一时间，忍着双腿传来的剧痛，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李文哲痛苦中带着万分气愤，气愤中带着万般怀疑的表情，悬在空中的那个冷冰冰貌似神经病的男人竟然漏出了一丝笑容。随即那笑容竟如花蕊沐浴阳光般灿烂绽开，演变成为肆无忌惮的大笑、狂笑：“真没想到你能给我带来这般惊喜，你知道吗，方才的那群人，全被坦克上的机枪扫射，死光了！”

本来气愤难容的李文哲，脑子里血都是沸腾的，听到这番话，身子凉了一半。他下意识里觉得，多少也能逃出一部分人去，哪怕是小部分人呢。没想到，除了自己，人全都没了。而他竟然还不知道杀戮的起因......

“这么说吧”陌生男人看着发愣的李文哲：“用你所能理解的最快途径说，我就是神，是你的神，是一个坏的神”。

李文哲听到男人的话，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似乎漏出了一丝闪光。

“你不用抱有任何幻想与不切实际的希望”男人一眼就看透了李文哲的想法，继续说道：“你现在身处的这一切，都是最真实的存在，是我送你的礼物，而以你的能力，除了去适应它，别无选择！”

“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李文哲冲着空中的男人狂吼。

那个男人看着李文哲害怕、不知所措到愤怒的样子，反而笑的愈加癫狂，那癫狂中全是戏虐的兴奋！

没用任何的时间，那个陌生的“平庸”男人突然出现在李文哲面前，双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脑袋：“你给我听仔细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世界，一个不存在一丁点儿善良的世界，既然你对原来的世界那么不满，我就送你个新的，刺激吗？！开心吧！”

“你说这是你刚刚创造的世界？还说是送给我的？”

“坏神”将自己的脸往前凑了凑，几乎就要贴在了李文哲的脸上：“是的，你是这个新生世界的中心，你死了，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殉葬，开心吧！这是你的荣耀，哈哈哈哈哈哈！”

“那别的什么呢，既然这是送给我的世界，那我应该有别的特殊......”

李文哲的话还没说完，只觉握住自己头颅的双手如冰硬的钢筋般一紧，瞬间痛苦不堪！

男人冰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孩子，你貌似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说过，为了你，这整个世界，不存在一丝一毫的善良！至于别的，就算是神也不能让一个废物变的不废物。你，到底听懂了吗？！”

“好好享受你剩余的时间吧”话说完，坏神便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文哲感觉脑袋一松，没有片刻的停歇，腿部的剧痛便又一阵阵的传来。

撕掉贴身的轻薄衬衣，简单包扎了一下腿上的伤口，李文哲赶紧起身往石原的深处走。万一那个莫名其妙的“坏神”说所属实，坦克上的疯子杀光了逃难者，再折返回来，到时候发现了自己，那必定是凶多吉少！

就这样李文哲在石原深处，惊吓过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睁眼时天已然全黑，分不清时间，拿出手机来一看，凌晨一点多。这才开始往大路这边爬回来。这样上了大路，行动才方便了许多，不至于困在附近坐以待毙。再者前后稍有亮光、人迹，自己很远就能看到，有时间再次躲起来。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文哲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一路上尸横遍野，少说也有七八十人惨死荒郊。要不是夜黑看不清，非得吓的李文哲肝胆俱裂！

就这样昼伏夜出，到这天李文哲已经如履薄冰的往前走了两个晚上。少说也已经走出来一百多公里，可是路边一户人家都没见到过。也不知道是天黑看不远，还是根本就没有人烟，反正李文哲是没看到过。稀稀疏疏的倒是有几座很高的通讯铁塔，大都也各有损坏，然而李文哲的手机却是根本找不到讯号。

这一路上李文哲白天躲在石原深处，半睡半醒，时不时的看见大路上零星有人慌忙赶路，偶尔还会有几辆汽车开过。但是李文哲记着“坏神”所说的一番话“这是个没有善良的世界”，这也就意味着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管真假，还是小心为妙。果不其然，夜间赶路时不时的总能碰到几处尸体，想来应该是被开车的那几伙人所害吧。

身体又饿又渴、又乏又累，李文哲也曾想过遇到尸体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所带食物。可是自由和平年代长大的他哪有这般胆量！好在白天在石原上逮到过几只昆虫，傍晚在路边拔了几颗野菜，这两天也就如此挺过来了。

这一天晚上李文哲继续赶路，之前所有人迹都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也就更加坚定了李文哲往此走下去的信念。

正神经紧绷、小心翼翼的走着路，突然听见身旁石堆里有咳嗽声响起，吓得李文哲一时间六神无主，大叫一声“谁”！？

第二章 石穗天城

李文哲一声带有恐惧到愤怒的大喊，在宁静的夜空下炸裂，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文哲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大着胆子，李文哲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咳嗽声处照去。只见离大路不远处的石堆里蜷缩着一堆枯瘦的“骨头”，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李文哲大着胆子，踩着岩石上前仔细一看，是一位形同枯柴的干瘪老头儿！

暗自松了口气，李文哲看了看被自己吓得半死的老人家，本打算就此离去。但是转念一想，眼前这位正好是个毫不危险的信息来源！

便俯下身来，温柔问到：“老爷子，你不用怕，我就几句话想问你，这是哪儿啊？大家都往前面走，不知前方是何所在？”

一席话问完，却不见老头丝毫反应，不过倒是不再发抖了。李文哲见状又细语轻声的问了几遍。可老头儿似磐石如铁水，似乎下定决心要用沉默战术跟李文哲死磕到底！

本来想就此起身继续前行的李文哲，突然转念一想，此时此刻，事关生死，问出几句话来没准儿就救了己身性命！

转身对着老头一声大喝：“再不答话，砸碎你一身骨头！”

此刻一阵吼声再次于死一般寂静的夜晚中炸开，如同滚滚豪雷，李文哲心中压力顿消大半，反而有了丝毫快感，就如同扬眉吐气了一般。

一声恐吓过后，只见老头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对准李文哲，仍就是一言不发。

李文哲见状又气又笑，回身捡起一块儿碗口大的石头，举起来对准老头儿：“你可想清楚哈”！

没想到这下可彻底把本就枯瘦的老头儿吓坏了，连忙丢了手中小的可怜的“凶器”，跪地俯首，磕头如鸡啄碎米。

李文哲本就是老实人，本想耍些小聪明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荒诞世界里问出点儿所以然来，没想到给老头子逼到这份儿上……

一时心软，本想上前搀起老人家，赶忙道歉。但是突然一道心念闪过，李文哲马上冷静下来：“说，你还想不想活命？！”

“大爷饶命啊！饶命啊！”此刻老头儿终于开口，在残破上衣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李文哲。李文哲接过手来，映着手机荧光一看，虽然破旧的纸片上，丝毫不影响细致的精工所散发出来的豪气。只见纸片一面上书“性命”二字，反转过来，另一面上书“李医天道”四个大字，霸气荡肠！

“今日大爷若是绕过小可一命，他日身体性命危机，我李氏医道，定还您一命！”

话说到这份儿上，再问什么也就不难了。就势，李文哲又问了几个心中疑惑。原来天下大乱，前去不远有一座顶尖大城市“石穗”，虽严苛酷法，但不乱伤人命，反而给了天下难民一处保命之所。

而老头儿年轻时就已加入的李氏医道，虽毫不钻究武力，但救命医术精湛超然，天下罕有人敢去得罪其门生，顾也算得上天下一方势力。

李文哲看了看手中的纸帖，原来竟是一张保命的“护身符”。

又见老头儿，这把年纪，所在旧城沦陷，逃命至此，身家全无，也着实不易。便把纸贴还给了老人家：“此物贵重，留给您再遇危机，也许可以保全性命，您收好吧。保重。”

转身，李文哲就此离开了。本想把自己衣服留给干枯老头一件儿，可是连日饥渴，再加腿伤严重，就算天气不冷，李文哲也接连寒颤不断，就没舍得留给老头儿。

其实李文哲看出来了，老头腹前衣下藏了个包裹，大概就是一些食物了，那么枯瘦的体型很难藏下东西的。想到此处也就替老头儿稍稍安心了些。

继续赶路，行至天亮时分，天色渐亮，只见几条大道汇集，人流渐多。李文哲暗中观察了一会儿，见不再有流血冲突发生，人群中反而透露出一种松懈。便大着胆子加入了人群。

没走多久，只见前面远方露出一排整齐的城墙。大路两侧时不时的就会有全副武装的士兵驻守。心神稍安，继续前行。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走至城墙下时，已然是正午时分。

只见初见时犹如一排整齐小牙齿似的城墙，现在居其正下，方见原貌，竟有百丈之高！气势磅礴，压人心神！

硕大城门洞，上写“宣武门”，左右各书“杀人者死”、“犯法命亡”！

字幅之巨大，内容之简洁凶狠，瞬间插入人心深处！

入得城门洞，竟有百米之长，难怪城墙外数公里都是采石巨坑，如此钢筋水泥之筑，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天大的力气。这座城市防御工事之庞大，令李文哲赞叹不已。

当阳光再次映入眼帘，面前迎接李文哲等众难民的并不是高楼耸立的大都市，而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此时李文哲迈上城中修建的电动宽阔栈道，路面自动缓慢前行，这么多天来，李文哲终于有了松口气的机会。

舒目望去，只见田间各种大型无人农业器械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管理着大块儿大块儿的作物。田野间还间插着大片的太阳能电池板，如此设计，可以说资源利用的相当科学！

正往前行进着，李文哲仿佛看见远处麦田里有一小点一小点的红色绽开，不知道是什么特别的植物，还是无人机撒下的特殊肥料。

清风惬意，稍微舒缓了一个多小时的心情。不经意间一瞥，起先看到的那点点红色，竟然是人炸开的尸体！散碎的尸块儿上竟然还有碎裂的衣物。不远处，几个衣着装备豪华的中年人，正在尽兴的射杀田野里四散逃窜的难民！这些中年男人一个个肚腩隆起，油腻脸面，头发稀疏。手中拿的更不是普通枪械，乃是激光枪：这种枪中无一例外的都装有昂贵的高纯度钻石，价格斐然！最为可怕的是，李文哲清楚的看到，一旦被这种枪击中，人便再也难以移动，而还不能死亡，激光脉冲聚集一秒钟后，能量才能积攒充足、随后结束受害者的性命：炸的到处都是尸体碎屑……

李文哲震惊了，这帮人稀疏平常的愉悦表情，就仿佛......是在狩猎！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李文哲前所未有的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幼稚。也更加清晰的意识到，这是片恐怖的土地。

他更害怕的，是自己那从未遇到过如此残酷现实、依旧带有无限善意的内心，怕是没多久就会害死自己吧……

然而他四周的难民却仿佛全然没有丝毫感触，不为眼前景象所动……

高楼大厦漏出了真容，在内城墙的里面，一座超然的大都市再也难以隐藏其豪华的容貌。第二道内城墙虽然比起外围城墙相形见绌，但也不是凭人力可以逾越的所在。

李文哲看见城市入口处，凡是进城的难民，额头上都被激光打上了条形码！

一瞬间李文哲就愣住了：“怎么办？我绝不能让他们在我脸上打记号！”

此时此刻，人群拥挤在内城门前，再想后退已然是不可能了！就算跑回去藏起来，恐怕早晚也会被那群持镭射枪的畜生“猎杀”吧！

怎么办？！

任凭李文哲脑子飞快转动，一时间也是一片空白、六神无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算是冒死，李文哲也不愿意被人在额头上打下条形码！也许下意识里，那是奴役的象征，比起生命，尊严毫无疑问的更为重要！

话是这么说，但是信念转化为现实行动之间，需要对自己决定的无比勇气。

往栈道下看了看，三十米的悬空下，是护城河水，极其讽刺的是河水竟然那么清澈、那么美好。

前狼后虎，李文哲竟然毫无犹豫的飞身而下，这样的决然，是令他自己都吃惊的！

跳下去的一瞬间，李文哲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小时候，站在桥上往河里投暖水瓶瓶胆的记忆，当时那瓶胆砸在水面上，摔的粉碎......

李文哲最后一刻清晰的记忆，是感觉腿撞在了水泥路面上一般，疼痛并没有马上传来，仿佛是经过一番精心的算计，才把李文哲能承受的最大痛苦传了回来……

紧接着就是一股被水淹没的窒息感......

在水里扑腾了没两下，一只脚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的扼住。借着河水清澈，李文哲睁眼一看，一个绳套不偏不倚的整死死锁在了自己的脚腕上，并迅速的把他往水底拖。

护城河上的栈道，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往下瞅了瞅泛起的圈圈水花，用对讲机说了几句，便若无其事的回了原位置。

再说李文哲，也不知道是对生的渴望，还是对死的恐惧，总之李文哲憋着最后一口气就是没吐。他承受着溺水所带来的巨大痛苦。

好像最后还是喝了几口水，模模糊糊的感觉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拖出了水面。

李文哲睁眼一看，借着河面透下的昏暗阳光，几个骨瘦如柴，形似骷髅魔鬼般的“生物”在拉扯自己，原来自己是被它们套下水底的！此时正试图把李文哲拉到水下管道里的一处铁栏杆后面。可他是一个正常人的尺寸啊，不像这群“骷髅”，根本通过不了栏杆！

那几个“骷髅”提议：“不如把他撕碎了，再拿回去吧”。这一句话犹如惊雷般在李文哲的脑子里炸开，之前光看电视里提到五马分尸就吓得心有余悸，此刻几个小鬼儿一样的东西，就在自己面前说要把自己活活撕碎，吓得李文哲尿都差点流出来。

这几只“小鬼儿”说干就干，没有丝毫等待，上来就要撕碎李文哲。

李文哲清晰的感到几双手，七上八下的就如同铁钩般钩住了自己的血肉，别看几个“小鬼儿”骨瘦如柴，却竟然有如壮牛般的力道，撕碎李文哲的血肉之身还不跟玩儿一样简单！

一阵剧痛全身上下、四面八方的传来，李文哲终于再难忍受昏死过去，心想“玩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