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剁椒》——淋莫白

我们见一面吧

想到爱情这个词，张好皱皱眉头，嘴角弯出一个向上的弧度，离开大学四年时间里，这个词离他愈来愈远，远得像一朵被风吹散的白云。

‘这局玩得真爽。’

张好头上戴着耳麦，望着电脑游戏英雄联盟里，两个大大的失败二字，还有刺耳的水晶塔倒塌的轰隆声，嚼着失败的沮丧，笑着开口。

‘嗯。’

耳麦中传来淡淡的回音，张好听着，像烟瘾大发时，美美地吸了一口，他对这个声音很迷醉，打输游戏的不爽很快烟消云散，米小小是他在开黑时偶然认识的姑娘，为她的声音痴迷。

‘今天很晚了，就到这儿吧。’小小的声音传来，煮熟的八宝粥一样，带着丝丝甜味，糯糯地粘在张好心上。

‘不到十点呢。’张好狡猾地说，将他的不舍藏得很深。

对面传来女子柔柔的打呵欠的声音，像只小猫咪低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软，张好立即联想到一个女子慵懒的样子。

张好沉默好一会，缓缓开口。

‘小小。’

‘嗯。’

‘小小。’

‘干嘛，有话快说，我要睡觉去了。’小小不耐烦了。

‘我们见一面吧。’

耳麦中很久没有声音响起，就在张好觉得，小小一定下线了，小小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想见面。’

‘很想，可是有心没胆。’张好说完，脸上露出苦笑，钱包干瘪让他胆小如鼠。

‘去死。’小小骂着，断了连线。

张好听得出来，小小的声音里带着恼怒。

对自己的冒失，张好严肃地进行了一番自我批评，最后还是觉得，刚才的话是有感而发，发自内心。

‘不对，像我这样心肺都被劣质烟熏黑的人，还会想着去爱？’

张好忽然觉得心痛，好痛，心脏抽搐似的，他痛恨自己没有意志力，对爱情居然念念不忘，总是不自觉的表现出对爱情的热烈向往。

关了电脑，张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觉背了一百斤大米刚到家一样，累得像条狗似的，吐着舌头走到卫生间，懒洋洋地随便漱漱口，冲个冷水脸，脚在洗拖把的陶瓷盆里冲冲，爬到床上钻进被窝。

第二天早晨，张好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闭着眼睛，把手机按在耳朵上，迷迷糊糊地开口。

‘谁呀。’

‘张好吗，是我，王林，今天下午六点，哥哥的结婚典礼，海天大酒店三楼。’电话是张好的铁哥们王林打来的。

‘啊，你结婚？’

‘惊喜么。’

‘是意外，被谁拿下的，莎莎还是莉莉，那个蓝眼睛的苏菲也不错。’

‘都不是。’电话里王林笑得开心。

‘谁啊。’

‘你不认识。’

‘我去，知道了，下午见。’

‘拜拜。’

把手机一扔，张好爬着眯一会，又睡着了。

下午，张好算好时间，一身搞得清清爽爽，准时出门，想到了堵车，已经饶着环城高速走了，结果还是堵在高架桥上，待他匆匆忙忙赶到海天大酒店，迟到十多分钟。

大酒店门口，人群熙熙攘攘，比市第一医院大厅里的人还多，今天在这里结婚的，有好几拨。

张好走进酒店大厅，看看电梯门口，站满了来喝喜酒的人，想想三楼也不高，转身顺着楼梯往上走，来到二楼，楼梯口正对着餐厅大门，那里有一张大大的牌子立在地上，大红纸上几个字刚劲有力：恭喜王林先生，赵美娜小姐新婚大喜。

‘咦，王林这小子，不是说三楼吗。’张好拍拍脑袋，来到门口看看，没有见到收红包的桌子，正在犹豫要不要先进去，这时来了一群人，领头的见到张好，热情地走上来，拍着他肩膀，将他拉了进去。。

高分贝的音乐以及众人嗡嗡的交谈声让他的耳朵翁地一下嗡鸣起来，他抬眼一看，里面排场很大，二十几桌，大部分都坐满了人，男人老少都有。

几个四五岁的小孩人来疯，满场飞奔打闹，后面追着个精神奕奕的外婆，炫耀似的喊着小心，却并不伸手将近在眼前的小孩抓到怀里。

婚礼台上，一队十几人的乐队正在演奏一只欢快的曲子，司仪手里拿个话筒随着乐拍，吼得脸红脖子粗，制造氛围，而新郎新娘，还在后台没有出来。

张好到处瞅，居然没有见到一个熟人，隐隐觉得有点奇怪，就近找个空位置坐下，看到面前有瓶啤酒，正有点口渴呢，拧开盖子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美美地喝了一口。

这时，张好注意到，身旁坐着一位姑娘，穿着新潮，可是衣服再靓丽，都不如她的脸蛋有光彩，白瓷般的皮肤丝般顺滑，带着淡淡的一点光亮，正斜着眼睛瞅他。

看了她一眼，张好回过头，继续喝他的啤酒，还抡起筷子，在一桌人怪怪的眼神中，自顾自的夹起一朵生萝卜雕的花朵，一口咬掉一半，嚼了起来。

吃着喝着，响起结婚进行曲，他的眼光瞟向前方婚礼台，神采飞扬的新郎新娘在司仪的指挥下徐徐登台，身后跟着帅气的伴郎和漂亮的伴娘。

张好愣住了，新郎他不认识，不是王林。

‘这，这……。’

张好怔了怔，转头问身旁的姑娘。

‘请问女士，新郎叫什么？’

‘王林。’声音很柔，带着点磁性，正是张好喜欢的声音类型，不过音调他不喜欢，冷冰冰地。

‘啊，他是王林。’

张好意识到自己走错地儿，很想站起来拍屁股走人，可是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大门口那里正在搞仪式，一排半大不小的小孩带着花篮走进来把门堵住了，想溜也得逮个机会，正坐立不安中，姑娘打量他一眼，开口了。

‘先生，你是娘家的人。’

‘你是哪方的人？’张好狡猾地反问。

‘哼，我看你那方的人都不是，穿得人模狗样的，来蹭饭吃的吧。’姑娘白他一眼。

‘咦，你怎么骂人。’这话张好听着就有点刺耳了，没好气地问。

‘骂你怎么了，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坐下来就大吃大喝，你说，你是那方的客人。’

姑娘小火爆脾气上来，声音大了一些，一桌子的人都斜眼，看贼似的看着张好，马上有人在一旁添油加醋。

‘就是，现在这社会太乱了，吃个饭吧得提防蹭吃蹭喝，走个路还得小心碰瓷。’

张好扫一眼桌子周围的人，这面子就放不下来了，冷笑。

‘你知道你很没有素质么。’

‘你有素质，蹭饭吃也讲素质，臭不要脸滴。’

‘女士，你要没文化，哥教教你，今天这里在办什么，喜宴，在古代这是要大宴八方宾客的喜事，就算是乞丐登门，也有一份喜酒喝，我坐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了。’

‘就碍我事，你坐这里我没胃口。’姑娘见说不过，放横。

‘我就坐这里了，你不服。’

‘哼，人不要脸鬼都怕。’

‘鬼更怕你这种泼妇。’

‘你是乞丐。’

‘你没人要。’

‘你打一辈子光棍，老光棍。’

‘……’

一桌子人都被二人渊博的国骂水准惊呆了。

两人舌枪唇战了足足十多分钟，都没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骂人，张好拿手，五年历史的英雄联盟排位赛，段位白银，骂人那是王者水平，五杀难得一见，一喷五从来没有输过。

今天棋逢对手，正好大开杀戒。

‘姑奶奶，今天你表姐结婚，别吵了。’姑娘身旁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看不过意，拉拉姑娘的胳膊，低声劝说，那姑娘狠狠瞪张好一眼，张好也严厉地回瞪过去。

这一刻，气氛僵住，张好走也不是，吃也不是，好不容易熬到婚礼进行到高.潮，整个会场又热气腾腾的，皮笑肉不笑的宾客齐齐松口气，轮到自己当主角了，觥筹交错，举起筷子大吃大喝起来，张好丢下筷子起身悄悄溜走。

爬上三楼，见到正主王林正在婚礼台上作幸福状，张好放心地坐到一堆朋友中间，一顿胡吃海侃，九点多钟时就喝得按着桌子睁不开眼睛，吹口气都能把他吹倒。

这群狐朋狗友也习惯了张好，开车送他到楼下，扛进家门后，屠户一般将肩膀上的半片肉仍到床上，关门离去。

第二天早晨张好醒来，发现自己滚到床下，爬在地上睡了一夜，头痛，浑身没劲还有点酸痛，咋晚喝多了点，爬起来歪歪倒倒的走到客厅饮水机上接杯凉水，咕噜咕噜一口喝干。

昏昏沉沉的，揉着太阳穴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会，感觉胃里灼热难受，叹口气，走进卫生间随便洗洗，穿上外套走出家门，熟门熟路的往医院走去，每次喝多了，第二天他都要到附近的小卫生院去输点葡萄糖。

走到小卫生院一看，大门紧闭，门口贴着张公告，停业整顿三天。

‘我去。’

张好郁闷地嘟囔一句，打个的，来到市立第二人民医院，站在大厅人群中，想半天，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挂哪科，走到问讯处，看到一个小护士坐在那里低头敲打着电脑键盘，他伸手敲敲桌子。

‘护士，请问护士。’

淋莫白说

作者心里

第2章 冤家路窄

小护士抬起头，瞟他一眼，脸色立马垮了下来，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恶狠狠地盯着他。

‘卧槽，找到这里来了，咋天被骂得狗血喷头，怎么的，不服，今天想来找回面子？’

张好仔细看了看护士，心中暗暗叫苦，这不就是咋天与他吵架那姑娘么，顿时头大，本来想转身走开的，一听到她的话，张好不走了，冷冷开口。

‘不是，大爷我来求操。’

小护士的脸色涨得绯红，咬牙瞅着他的眼神，若能化成实质，早就化作一只穿云箭，将他脑门射个窟窿，立毙于眼前。

‘臭流氓，你不服是吧，我警告你，这会我在上班，六点下班，你说个地点，姑奶奶我奉陪到底。’

张好眼珠一转，狡猾地问道。

‘哎哟，好像我怕你似的，我挑地点，你不来就是狗。’

‘你他ma的才是狗。’

‘打住。’张好扬手。‘我不耽搁你正事，西山野生动物园门口，今晚七点，我在那里等你，那里人少树多，我们可以放手一战。’

小护士没发觉，这是一个圈套，激.情澎湃着呢，毫不犹疑的，小鼻子一声怒哼，一副扑汤蹈火面无惧色的样子。

‘哼，你等着。’

‘那个，头痛挂哪科。’

‘肝门科。’

张好揉揉太阳穴，输液也不输了，忿怒转身离去。

下午六点过，张好吃过晚饭，坐在家里打开电脑，开始玩起英雄联盟，将那个小护士的事情抛到脑后，打了一局，不见米小小上线，又玩了一局，抽完一支烟，看看时间都快八点了，还没有见到米小小上线，摸出电话打了过去。

‘小小，今天不玩么。’

‘唉，别提了，我今天倒霉，遇到个王八蛋把我气得够呛，这会在公交车上往家赶呢。’米小小满腔怒火地开口。

‘小小你别生气，什么事，要哥哥帮你摆平么。’

‘算了，那垃圾我不想提，烦心，啊，我要下车了，一会见。’

张好又摸出一只烟点上，叼着烟起身给自己冲杯雀巢咖啡，一杯咖啡还没有喝完，米小小上来了。

‘这么快，你吃晚饭了吗。’张好关心地问。

‘没吃，气都气饱了，快开游戏，我要进去当一把爸爸。’米小小咬牙切齿地开口，张好能想象到，此刻小小脸色一定惨绿，比游戏里的莫甘娜还要难看。

看着米小小在游戏里选个亚索，一阵风似的飘来飘去，打了鸡血一样，见谁都冲上去大砍大杀，情绪有些失控，张好询问。‘小小，什么事值得你生这么大气啊，来，给哥说说。’

这时，游戏里水晶堡垒轰隆爆炸，失败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小小重重地吐口气，大笑，笑得肆无忌惮。‘哈哈哈，爽，张豪你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心中有些憋屈，这会发泄一番，感觉好多了，来，我们接着玩。’

难得的看到小小这么热忱玩游戏，张好也跟着精神抖擞。

刚认识小小时，张好狡猾地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张豪，此刻听到小小喊自己张豪，也懒得纠正了，脸上露出坏笑。

接下来一个星期，张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生活的重点就是吃饭睡觉打游戏，一个月前，他辞职了，辞职的原因很简单，公司发不出工钱，至今还拖欠着他三月工资。

他回到出租房里，坐在那里想啊想啊，想了一个多月，至今还没有想明白，今后做什么。

又到了星期六，七点左右，张好起床，穿身lining牌灰色运动服，到香樟公园晨跑。

曙光将天边镶出一抹金边，张好来到公园门口，见到一个姑娘，一身雪白的运动装打扮，长发在脑后扎个马尾，神态却像个收门票的，站在那里，瞅着陆陆续续经过她身旁的大爷大妈。

大爷大妈们接受检阅似的，走路的姿势都僵硬了。

张好来到她身旁时，觉得眼生，随意地打量她一眼，顿时惊讶得嘴角都裂歪了，姑娘那丝绸般光滑的脸蛋，他很熟悉，正在那个被他框去西山野生动物园门口的小护士，不敢相信地眨巴眼睛。

‘不是吧，这么巧。’

此刻，小护士一双严厉的眼神，锋利地盯着他，张好抓抓头发，忽然咧嘴笑了。

‘嗨，美女，早上好。’打着招呼，张好加快脚步往公园里面飞快地跑去。

‘站住，你这个王八蛋。’姑娘追贼一般的追上来，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拉停。

‘你这个王八蛋，今天逮着你了，跑什么跑，做贼心虚吧。’

张好讪讪笑着转身，淡淡开口。

‘女士，我们认识么。’

‘你个王八蛋。’

‘咦，你怎么骂人呢。’

‘就骂你了，怎么的，大王八蛋，大骗子。’

张好听到大骗子，心中偷着乐，没想到这妞还是真傻，市二医院到西山野生动物园，要一个多小时，得换三次公车，她还真去了。

‘活该，谁叫你傻逼。’

‘你嘴巴干净点，亏你还是男人，怕了姑奶奶你早说，缩头乌龟，大骗子。’

‘我怕母猪也不会怕你。’

‘……’

两人开始了晨练，不过不是锻炼身体，而是练嘴，吵得一塌糊涂，渐渐的，周围围了一大圈人，也没人出来劝一下。

小护士吵着，渐渐的情绪越来越亢奋，小脸红得像个红富士，扑上来抓张好。

张好不是个怕事的人，他的头发里还有条一寸长的伤疤，隐藏得很深，就是他与王林在酒吧里，以二敌八留下的历史记录。

不过，他还不屑与女人动手，见到小护士动粗，连连后退，最后实在避不开，一把抓住小护士的双手，小护士疯狂的扭.动身躯，要非礼张好一般。

四周响起一片咗咗之音。

‘别动手动脚啊，不小心伤着你。’

严肃地警告小护士一声，将她用力推开，张好转身挤出人群，开始晨跑，飞快地往家跑去。

刚刚站在客厅中的饮水机旁，喝下一杯凉水，手机响了，张好取出手机一看，米小小的电话，兴师问罪的口气。

‘张豪，你在哪儿呢。’

‘在家。’张好眨眨眼睛，大清早的情绪这么差，有远房亲戚来访么。

‘你不是说你每天早上都到香樟公园晨跑的么。’

‘是啊，怎么了。’张好奇怪地反问。

‘今早你去没。’

‘去了啊，这不刚回来么，小小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今早也去晨跑，结果碰到一王八蛋，不说了，我吃早点去。’小小怒气冲冲的样子，说完啪地挂断电话。

张好发了一会愣，对米小小这没头没脑的电话想了想，没想明白她生什么气，也就丢到一边去了。

弄了个煎鸡蛋，就着一杯牛奶吃早点时，想起今天与那小护士又吵一架，摇摇脑袋。

‘也真是醉了，怎么又碰上这女人了呢。’

吃过早餐，张好想想没事可做，坐到电脑前玩起英雄联盟，一个人玩了几局，有输有赢，感觉玩得没啥激.情，正盯着电脑发呆呢，骤然的看到米小小上线，张好顿时开心起来，两人刚刚联通耳麦，小小的抱怨就来了。

‘唉，张豪，我最近怎么有点倒霉，我是双鱼座啊，按理说，这个月是我的好运月，还说我红鸾星动，要走桃花运了，可是走哪儿都与人吵架啊。’

‘小小，福祸相依，大运背后就是大祸，你要小心，可能有六十岁的老光棍已经盯上你了。’张好故意吓小小，逗她。

‘去死，快点快点，抓紧时间我们玩几把，中午我一同事过生日，我还得去吃饭呢。’小小囔囔着。

玩着游戏，张好想了又想，淡淡开口。

‘小小，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什么怎么样。’小小在游戏里紧张地补着兵，茫然问道。

‘就是对我有感觉么。’

‘咦，唧唧歪歪的，你要说什么？’小小在那边装傻。

‘啊。没什么。’张好突然很想抽自己一耳光，提了个愚蠢的问题，小小对自己没好感，怎么可能每天下班后，陪着自己玩游戏玩到半夜，他们认识小半年了，几乎一天都没有断过，节假日不休。

大概十一点左右，刚刚打了对方一个团灭，米小小振奋，高声尖叫，张好也在放声大喊奈斯时，桌子上手机忽然响了，张好看了一眼，是王林的电话，他关了耳麦拿起电话。

‘嘿，哥们，蜜月爽不爽。’

‘爽，我他猫的快爽死了。’

‘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

‘中午一块喝点？’

‘你蜜月中找我喝酒？’张好眨眨眼睛。

‘谁让咱们是哥们呢，我得把我的幸福与你分享分享。’

‘秀恩爱死得快，在咱单身狗面前显摆啥，兄弟忙着呢，不来。’

‘忙你妹啊，你一失业青年，天天宅在家里打游戏，小心鲁得灰飞烟灭，你嫂嫂有旨，点名让你跪见，。’

‘哥们，我突然很担忧，深深的担忧，寝食难安。’

‘担忧啥。’

‘我太帅了，万一嫂嫂把我收入后宫，我对你没法交代，跪见的事，请容微臣考虑个三五日。’

张好不想去，这里有米小小陪着玩游戏，劲头正高着呢，何况王林在蜜月中，不想参合到他们夫妻中去，与王林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