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的小世界》——罗安培

时间:2019-03-17 03:38:27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罗安培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乡村瓦窑

一九八八年十二月,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年份,一个特殊的日子,它是改革开放十周年的大日子。天空飘起鹅毛般的雪花,纷纷在大地上堆积,这个特别的年份,大寒的时令,下场雪倒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是,气候显得格外严寒。一下子功夫地面全白了,积雪被冻得硬硬的,像涂上了一层层光滑的油漆。远处的山,远处的树,像过冬的老人,他们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个胖乎乎的站立在那里。只是可怜那深山谷里的鸟儿、山鸡,又有它们好受的了。

虽说黔中位于我国西南部,可是冬天一到来,还是会感到愈加的寒冷,比起西北、东北部,黔中算是个温暖的活宝地,但是温暖的季节总是珊珊来迟。

窗外的雪花依然飘落不停,在这样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要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人们宁可整天足不出户,一家人围在火炉前谈笑风生,不失为件惬意的事。因此,大白天的,大街小巷连个人影也没有,一片冷冷清清,偶尔能听见远处寻觅的几声鸟叫。

早饭过后,一些小孩子实在憋不住了,偷偷的跑出来,大喊几声,打打雪仗,堆个雪人什么的,那些稚嫩的小手儿被冻得通红,脸蛋儿像个熟透的苹果。在欢乐中,那些孩子无奈地被父母叫了回去,甚至还会挨板子什么的。

大雪连续下了半个多月,总算是停了。大气渐渐回升,冰雪也开始融化,房屋上被烟火熏到的地方,露出了瓦片,如一个偌大的黑窟窿,融化的冰雪沿着屋檐往下滴,越来越急,最终连成了一片小瀑布,每条街道也就成源源不断的小溪。

人们也开始活动起来,走亲,访友。树枝上冰冻雪条儿还不时的从树干上摔下来,走在路上,还真叫人担心,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人会是谁。

大气回升了,春天也跟着回来了。

村民开始劳动,着手准备一年一度的农事,村民们都十分积极,有扛着锄头、拿着镰刀什么的,下地干活去了。田野上牛羊发出的声音,牧羊人哼出的小曲,巷子里小孩的打闹、嬉戏声,构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盎然春意的村庄。

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住着两百多户人家。安六一当然算是其中一份子,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家里一共有三口人,父亲安宝臻,母亲苏珊,加上一个可爱、懂事的自己。

安六一出生在一九七六年,这是一个万分悲痛的年份和社会比较动荡的年代:三大伟人相继逝世,举国上下沉浸在悲痛之中;原本安定和谐的社会,被四人帮搅得乌烟瘴气,社会一片混乱。安六一出生在六月一日这一天,父母希望他每天都能够像儿童节一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成长,所以给他取名为六一。

安宝臻夫妇通过自己的诚实劳动,在生活方面还算富足,每天虽是粗茶淡饭,但总不致于饿肚子。母亲苏珊就是当地纯朴农民的女孩,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形象;父亲安宝臻跟着祖上老辈学得一门好技术——烧砖瓦。

安宝臻夫妇正是通过烧砖来提高生活,服务人民,建设乡村,村里的许多新砖房子拔地而起,都是安宝臻夫妇的劳动成果。

在这个村庄里,到处可以看到私人砖瓦窑,一般是在坡地上挖一个深一丈多,直径约六米的圆形砖瓦窑,砖瓦窑的容量一般为一万二左右,这是乡村一些私人比较小的砖瓦窑,常常看到田野上有一个凸起来的小丘陵,并且升起一缕缕浓浓的青烟,那应该就是正在进行砖瓦的烘烤。

九十年代以前,打砖靠的是人力和畜力,那时候,在偏远的乡村里,还没有电灯,更不用说是用什么机器动力了。村子里的电灯是八十年代末才接通的,有些偏远的地方依然点着煤油灯,或者是桐油灯过日子。

电力刚刚到村寨,积极的安宝臻就要求村里负责人赶紧给他装上,电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奇东西,让人感觉它就是个宝,可以把整个村子,照得通红,晚上就如白天一样,有了这个神奇东西,晚上想什么时候上工,就什么时候上工,白天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乡村的生活就是这样简单而自由。

安宝臻家里很快装上了电灯,还把电灯接通到了离家不远的砖瓦窑处去了,方便晚上加班,加点。

安宝臻夫妇烧出来的砖,质量非常好,青蓝色的,入眼,耐看;也有些过火砖,过火砖就是烧出来砖头,两头是青色的,中间过渡部分是乌红色的,这样的砖,坚硬无比,这类砖的个体要比其他种类的砖头稍微小、薄一些,但是筑房的最好材料。正是因为安宝臻夫妇烧出来的砖头质量十分过硬,砖还没有出窑,顾客们就纷纷上门来预定,张家要几万砖,李家也要几万砖,生意十分兴隆。

乡村在一年里又新增了几栋砖新房子,大部分都选用安宝臻出窑的砖。安宝臻自己也合计着,再烧个三年两载,等有了一定的积蓄,也该给自己建一座小平房才行啊,砖自家有,建房也花不了多少钱,再加上自己年轻力壮,正是做一番事业的时候。

安宝臻夫妇俩开始修炉补窑,他仍然沿用以前父亲遗留下来的老砖瓦窑,夫妇俩花了两天半的时间,将土胚砖垒砌好圆顶砖瓦窑盖和烟囱,又用青砖垒砌好炉门和拱墙,然后在砖瓦窑顶表面,均匀的铺满一层厚厚的黄土,就这样一个“新窑”就成功了。远远望去,和崭新的砖瓦窑没有两样。安宝臻爬进闷热的砖瓦窑内,仰头看着从中间烟囱处射进窑内的一束刺眼阳光,两天来的辛勤和汗水,换来兴高采烈的新奇和满足感。

安宝臻夫妇把砖瓦窑里一切工作都准备就绪,夫妇俩就开始了打砖的生活。两人早出晚归,开始选土,练泥(搅拌),打转,进窑,出窑,成砖。大大小小几十道工序都靠他们两人的双手去完成,虽然他们生活过得有些充实、辛苦,但是乐在其中。

选土。

选土是要讲究方法和技巧的,不是什么样的泥土都能用来打砖,沙子土就不行的,要黄泥,蓬松的,粘性好,只要是行家,一看就知道,外行人很难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把选好了的泥土放在一个指定练泥坑里,泥坑的上方一般用杉树皮,或者是塑料薄膜,搭一个能够遮住泥坑的简陋的棚子,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棚子,也有他一定的用处,阴雨的天气可以避雨,防止练好了的泥土被雨水冲刷,露出小颗粒的沙石;晴天可以遮挡太阳光直接照射到已经练好了的泥土上,防止过于干燥。

一般选土要选够两窑子,二万四千左右的砖胚子。

土选好后,就要开始练泥了,在选好了的大堆泥土里插上一个木桩,这个木桩可是大有作用。这是栓牛的木桩,把牛绳拴住,如定点画圆,利用牛来回的在坑里走动,人只需往泥坑里添加水,慢慢的,就像推石磨一样,偌大的一堆泥土,就都被牛踩在了脚下,泥土踩练得越粘越好,没有较大的沙粒,打砖的时候就比较轻松,也就不会那么吃力。

由于牛常年在泥里劳作,脚踝都常常溃烂,发出刺鼻异味,牛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不慎就会摔倒。牛就这样来回的操劳,可能是一天,可能十天都练不完,明天还得继续今天的工作,反正要练到主人满意为止。

安宝臻穿着一身黑色的背心,折起高高的裤脚,脱下一双沾满粘泥的拖鞋,牵着一头大水牛,进入泥坑里,牛走到泥坑的前,止步了,不肯向前,伸长脖子,望着这堆泥土,好像被惊吓住了,我想不是,它知道它自己的命运,清楚它自己的任务,又要重复着以前的日子了,又得累上十来天,半个月了。

安宝臻把牛牵进泥坑里,一边飞着牛鞭,一边往坑里添水。自己跟在牛的后面,双脚没有规律在泥坑里踩,搅拌,当踩到一些粗糙的石子,伸手下去一摸,一手的烂泥,往泥坑外一挥,一个石子飞了出去,牛儿还以为主人嫌它走得太慢,挥鞭子打它呢,顿时大跨了几步。牛的尾巴拖在烂泥里,突然左右一甩,弄得安宝臻满脸的烂泥水。一天的工作下来,安宝臻只剩下两只眼珠子没有被烂泥溅上,简直就像一个惟妙惟肖泥人哩。

安宝臻快要把一大堆泥土练好,此时,已经五六点钟左右,也到了儿子安六一放学的时间了,安宝臻望了望南面的路口,看看儿子放学回来了没有。

安宝臻下班了后,可以休息了。可是牛累了一天了啊,总得吃草,吃养料呢,这个艰巨的任务每次都是放学后的安六一去完成。安六一背着一个小书包,牵着牛到水清草盛的地方。

安六一是个十分听话的孩子,一边要完成父亲安宝臻交给他的任务,一边还要完成当天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遇到不会做的题目,或者是不懂的问题时,他总会圈画出来,晚上逼着劳累的父母,总要弄懂为止。

练好土了,就要开始打砖胚子了。打砖也很讲究的,专门有一个打砖的盒子,盒子有不同种类的,一种可以放一砣泥的砖盒子,另一种可以放两砣泥的砖盒子。一砣泥的盒子可以打出两块砖胚子,两砣泥的盒子可以打出四块砖胚子,把打好了的砖胚子整齐的排放好,若是晴天则要用一些能遮挡太阳的杉树皮盖住,防止打好了的砖胚子在太阳下暴晒,开裂,或者是断裂,坏了砖胚子。

打砖是一项消耗体力活的劳动,往往是腰酸背痛。安宝臻常常是大汗淋漓,衣衫湿透。看,他打砖那劲儿,高举一砣粘泥,狠狠的往砖盒子里塞进去,用如弓箭形状的结绳前后一拉,一个砖盒子里就能出两块砖胚子,或者是四块砖胚子,把砖胚子打好后,下一步就是把砖放进窑子里去烘烤了。

进窑是比较关键的环节,关键得有氧气,把砖胚子放空心,砖瓦堆放是个技术活,要使砖瓦之间留有缝隙,上下砖瓦要交叉堆放,砖瓦间还要留有烟道通风槽。把做好的砖坯子一层一层整整齐齐地铺在窑子里,装完后用粘泥巴封顶。然后,在火炉处用火猛烧,经过几天,直到砖坯子烧透就可以熄火了,再在窑顶上浇水冷却。

安宝臻对这些程序技术都是熟知又熟了,闭上眼睛也能把一窑的砖安放好。

再过一两天后,窑子里的砖就可出窑了,这时就要挖开窑顶上糊上去的泥巴,砖头整整齐齐地躺在窑中,用手一摸,还很烫人。窑内热气灼人,还不能立刻出窑,待冷却得差不多了,才下窑出砖,虽然窑内余热尚存,但安宝臻夫妇却顾不得许多,主要是早点把窑子腾空,好接着烧下一窑。于是,他们就打着赤膊,只穿一条短裤,开始出窑,安宝臻夫妇挥汗如雨,脸上脏兮兮的,像对净旦,看到自己烧出这么质量好的砖,青青的一片,心里乐滋滋的。

第二章:十佳青年

安六一放学后,总会来砖瓦窑里凑热闹,帮助父亲搬一些,搬了十几分钟之后,安六一感觉自己的手指辣乎乎的,有一种灼烧的感觉,坐在一推断碎的砖里吹嘘自己的小手。

安宝臻还是原先一样的着装,脚上的拖鞋换成了破烂的解放鞋,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条旧毛巾。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声呼喊道,儿子,怎么了,手指擦破皮了吗?给你老爸拿口水来喝,解解渴。

安六一坐在断碎的砖堆里,答应了一声,起身拿来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这个透明的玻璃瓶也是有些历史和作用的,它是以前打吊针用的瓶子,打点滴后不用了,可以用来装水,饮用;冬天睡觉脚冷,可以往瓶子里装上热水,用来暖脚。

安六一把水瓶递给父亲,看着父亲两肩旁,黑黝黝的直冒油,脸上花猫猫的,有几道红印,可能是多次擦汗留下的印痕。安宝臻喝过后,问砖瓦窑里面的妻子苏珊要喝水不?

苏珊答应的一声,看了看安宝臻黑黝黝的身体,又搬了一个来回。走到安宝臻面前,接过安宝臻还没有盖上盖子的瓶子,咕噜咕噜喝起来,还剩下一小半瓶,苏珊把剩下的小半瓶水,倒在自己毛巾上,把瓶子还给安宝臻,自己将毛巾折叠,稍稍用力一拧,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毛巾翻过来又一拧,走到安宝臻的面前,帮助丈夫安宝臻擦掉脸上的尘土和汗水。

安宝臻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着说,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刻,幸福啊。此时,一阵微风迎面拂来,飘起了零乱的头发,吞没了额头上的汗珠,真是一个爽字!

乡村里的人见安宝臻夫妇烧的砖一窑比一窑好,打心里佩服,老辈见到安宝臻的砖都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村外几位老师傅都跑来向安宝臻取经问道,希望安宝臻能透露一二,能传授些经验和技术,能把自己砖烧得好一些,买个好价钱。

安宝臻是一位朴实而勤劳的老实人,把自己祖传技术的全部都传给几位砖瓦窑的师傅。安宝臻认为大家都是一个乡镇的人,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大家都是为了乡村建设,希望家乡越好越好,安宝臻当然知道,同行是冤家的道理。

安宝臻夫妇烧出来的砖远销周边几个村庄,就连渡镇的几位建房者也来同安宝臻预定砖数,老辈们更是打心里佩服安宝臻。在当地,安宝臻可算是杰出的青年,影响盛大。前辈们都号召村里的年轻人,向安宝臻学习,要以安宝臻为学习榜样,努力为家乡做建设,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果不然,两年后,安宝臻夫妇被柱城建设局评为“十佳青年夫妇创业者”之一。

至从安宝臻夫妇被评为“十佳青年夫妇创业者”之一,极大鼓舞了许多青年人自主创业,吃苦耐劳的精神,大部分年轻人都参加到建设家乡的行列中来,有的学习建筑工程、有的学习经营果园、有的学习家禽养殖、有的学习种植油茶等等。

但是,依然也还有一些年轻人无所事事,一天到晚就瞎溜、瞎转,看别人失败后的笑话。

秋去冬来又萌春,又到一年立春时。

今年的春天好像比以往来得要早一些,冰雪早早的融化掉了,万物复苏,百花争艳。砖瓦窑的旁边永远有一块黄土的阔地,那里没有长草,没有花开,那是安宝臻夫妇选土挖出来的空地,植物们还没有来得及生长。只是泥坑上方的杉树皮棚子,被冬天的雨雪压坍塌了,得重新换上一些新的杉树皮。砖瓦窑旁边的一小垛煤渣灰屑,被雨水冲洗得很干净,从顶上到四周有几道分水岭,好比泛滥时的长江黄河。

砖瓦窑的烧火处,不知几时飞进来了几只鸟雀,它们听见了安宝臻走动的脚步声,急忙的往外飞窜,逃命去了,也许这砖瓦窑的火炉就是这些可怜鸟儿冬天的安歇地方。

安宝臻看着飞走的鸟儿,怜悯地说,可怜的鸟儿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歇息咯,明年的冬天你们在回来吧。

安宝臻夫妇又开始忙活了,还是重复着烧砖的工作,照惯例检查砖瓦窑和周边施工的地方,往往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冬天这么大的几场雪,除了泥坑上的棚子被雪压坍塌之外,没有见什么地方有问题,安宝臻夫妇又开始准备着明天的工序。

选土。

一个多月后……

远处的田野上,升起了浓浓的炊烟,乡村里的人们见了,称道,安宝臻夫妇又点火了,这么早就开始烧砖了,这才刚刚过惊蛰,泥土都还是冰冷的呢,真勤劳。老辈们从心里暗自佩服安宝臻的能干,勤劳。但是,有些人的佩服并非真正出自真心。

乡村里有一些人年轻人整天无所事事:安云,染着一头的黄色头发,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也不知道是真品还是赝品,总之是金黄金黄的,发出光芒,穿着一条超大号红褐色的喇叭裤,走路犹如拖地;周钟,满耳的耳洞,一条长长的耳环链子抵达肩部,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像荡秋千似的;还有一小子,书记的小儿子苏中书,穿着倒是很时尚,精美的上海表,黑色的皮鞋,还有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这小子家庭条件比较好,整天就瞎溜达,没有干过一件正经的事情。

村长见到他们总要狠狠的批评几句,你们这些人也去找些事情做做,要体力有体力,要文化,你们也总十几个字的吧,一天在村里晃悠晃悠,瞎转,你们是在浪费生命,是在自杀,知道吗?你们看看,别人安宝臻,有漂亮的贤惠媳妇,可爱聪明的孩子,勤奋,肯吃苦,是我们村里的好榜样,你们得向安宝臻学习学习,看看你们这副德性,二流子,二不跨五的样儿。

苏中书听了村长的训斥,有些反感,不耐烦地说,村长大人,您是看不贯我们哥几个是吗,那你遇到我们哥几个时,别睁眼,别睁眼就行了,这样您就不心烦了,向安宝臻学习,他啊,他在玩命,我们哥几个玩不来。说着几个人共骑着两辆永久牌子的自行车上街玩耍去了。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周钟冲着村长笑着说,村长拜拜,拜拜……

苏中书仗着父亲是本村的党高官,整天无所事事,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三五人一群,整天在村子里瞎逛,看别人笑话,趁机捉弄他人。他对于刚刚村长所说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不当回事,就连他父亲对他也无可奈何。

村长摇摇头,无奈地说,这几个兔崽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不务正业,一天在村里瞎转、瞎溜,看你们要晃悠到啥时候。说着往田野炊烟升起方向走去,好像有事要与安宝臻商量。

炊烟下,安宝臻正往砖瓦窑里添加一些煤块,炉火燃烧得正旺。此时,安宝臻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正想到砖瓦窑四周看看。远远的望去,正见一人朝砖瓦窑走来,安宝臻站起来仔细瞄了一眼,那体胖不是村长吗,村长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有什么事情吗?安宝臻远远的给村长打了招呼,挥挥手。

安宝臻的砖瓦窑在郊外的田野上,今年春天刚刚下过几次雨,地面的泥土,都被雨水浸透,再加上马车来回的滚动,路面都成了烂泥水路。村长上了一个小丘陵,又拐了一个弯,才走到安宝臻的砖瓦窑处。“好容易”村长终于到了安宝臻的砖瓦窑处,四处瞧了一眼,看着安宝臻出窑的砖,从心里佩服,说,宝臻啊,忙着吗,你砖烧得不错啊,一窑比一窑入眼,一窑比一窑好啊。

安宝臻一脸不解地说,村长过奖了,不咋忙,砖瓦窑只要点火以后也就没有啥什么事了,只需把住火候就行。这几窑子烧得还可以。安宝臻说着给村长到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村长。

村长您来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安宝臻接着问。

不,不,我是专程来向你学习的,年轻有为,有技术,有恒心,肯吃苦,你是我们村里年轻人的好榜样,特意来看看。村长说。

安宝臻有些受宠若惊地说,村长言重,村长才是我们效仿的好榜样,为我们村里做了不少好事情。

哪里,哪里,言重了。其实,我今天来一是为了看看你,要保重身体哦,不要太劳累了;二是有一小点私事,就是想和你预定两窑子的砖,看你什么时候能烧出来。村长笑着对安宝臻说。

安宝臻听村长这么一说,心里暗暗自喜,说道,这一窑子,和下一窑子,村长您看怎么样,前几窑被书记给预定了。

村长连连说好,好的。还特意嘱咐安宝臻尽量烧好一点。两人聊了会儿,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村长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表,向安宝臻说,时间不早了,我办公室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先走了,你好好烧,特别是身体,好好保重身体哦,不要太劳累了。

是的,谢谢村长关心,您也一样,再见村长。安宝臻说。

再见。村长说。

村长走后,安宝臻更是自信满满的,蹲在砖瓦窑的火炉前,把持火度,要烧两窑最好的砖给村长。安宝臻正往火炉里添煤块,隐隐约约听到村子处,有人叫自己,站起来仔细一听,是苏珊在叫自己吃饭了,天啊,安宝臻也答了一声,距离有些远,也不知道苏珊能否听得见,居然就到吃饭的时间了啊,这可走不开了怎么办呢。

天色已经拉下帷幕,一层蒙蒙的烟雨,从山脚扑过来,这才知道天色已经真的很晚了,觉得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真的有些饿了。安宝臻把住了火度,这时需要猛加一把材火,安宝臻又往火炉里添了一些煤块,估计吃一餐饭能够来回,不会熄灭。

只见一个瘦高的身影,从火炉前走出来,下了一个斜坡,沿着田埂的小道,大步向前走去。在一个田埂口处,“扑通”一声,大概是安宝臻摔跤发出来的声音吧,在黑暗中听到安宝臻拍拍裤子和拍拍手发出的响声。因为是清明时令,没有月光,再加上,天气阴沉,月亮也早早的躲在空旷天际里睡着了,田野上一片冰冰冷冷,只听得见安宝臻匆匆行走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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