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风云录》免费试读_安拾叁
第一章 安和镖局备新婚,归来少爷暗殇神
夜风骤凉,梧叶飘黄。
开封城西的一座大宅子里却是红火的紧。院内红妆万千,一辆辆准备迎送新礼的马车已经套置,一顶赤彤彤,红灿灿的八台花轿早已布置一新。轿帏子上秀满富贵花卉、丹凤朝阳和百子图等吉祥图案,织绣工艺极为精湛细腻,画面丰满而充实,单看绣功就知道是出自城内第一绣庄“锦绣缘”老板娘的那双巧手。庭院里家丁、丫鬟,也一改往日灰蓝色家丁服侍,统一换上大红喜色,个个是精神倍增。一张张的吉祥脸色,阵阵的欢声笑语更是让这红火气氛煽到了十二分。
院内从正堂一排排小红灯笼一直挂到正门,出正门,只见得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安合镖局’,匾额两端是两个绣着黄色双”囍”字的大红灯笼,连那镖局门前,大街两旁的行道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装扮如此红火的大宅,几乎能把人勾到了次日的街道上去。那人头攒动张望,欢喜热闹的氛围,那人声鼎沸,欢呼道彩的祝贺声。仿佛是历历在目,如临耳畔!
安合镖局,自大明正统年间,第一任镖头安朝先,凭借一身震慑八方的外家功夫开山立派之后,广交天下武林好手。凭借建立初期无不敢接之镖,无不敢走之路。硬生生的在那动荡不安的时局之下,闯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名堂!
而继安老太爷之后,又有安正忠,安正信,安正孝,安正礼四子,分管东南西北四方走镖生意。“安合镖局”四个字,更是随大明四方要道,闻名于江湖五十余载。
南院东厢…
“少爷”紫檀木门外,一个圆脸老实少年模样的家丁,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霎时,见屋里没人应声,便接着又轻声叩门喊了一声:“少爷,大老爷叫你去东院正堂有事交待。”说完又等了片刻,见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便脚步移至门缝处,小心伸头往里面看。想偷偷的看一下三少爷是否还在屋内。
厢房内装饰的更是喜庆非凡,大红帐子,龙凤屏风,空气中四溢着瓜果梨枣的香甜。转过龙凤锦绣屏风,只见大理石楠木桌前坐立一托腮神往的少年,一袭蓝绿玉色锦缎深衣,腰系藏青色大带。少年身材比起同龄不算单薄,脸色稍黑又略显苍黄和疲惫,一对剑眉,高挺鼻梁,生的一双格外好看的眼睛,却充满了落寞和幽沉。少年的无精打采,在这如此令人喜不自禁的景象里,显得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少年没有应门,是因为他的思绪已经完全不在这奢华的大宅之中,早已飘飘然去了与父亲分别前夕的光景。往开封赶来的一路上,遇到的许多人,许多事,都让他受益匪浅,现在仔细想来,应该是父亲离开自己远行前,对自己最后的教导。尤其是和父亲行至芒砀山角下那次更是历历在目。
……
……
……
那是在一间大道旁的小茶棚里…
茶棚里坐着一群相互吹牛皮的大汉,人头很杂,但大多是青衣素布的底层人士。
突然一道身影打破了这个嘈杂的环境,人群一瞬间就静了下来,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就连一个身着锦缎白衣的英气少年也被吸引了。
循着众人的眼光望去,只见得那是一名身着锦绣华衫的妙龄女子。虽是裙摆飘飘,倒也遮挡不住那曼妙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鹅蛋脸,柳叶眉,皮肤白皙似水,一举一动之间都让人追随神往。立在这小茶棚的大汉之中,就如污泥池里盛开着一朵艳丽海棠一般,更是绚烂夺目。
那女子挑了一张没人的桌子,把随身携带的长剑放到了桌上。说道:“小二,上茶。”她直接说了这么一句,因为她知道在这种小茶棚里没什么好茶,不过是可以解渴罢了。
小二上了茶水,那女子两手端起茶碗,就要喝茶时,一个矮小丑陋,鼻子右侧长了一个大痦子的丑汉撅屁股便四仰八叉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猥琐的看着她道:“小娘子可是一人?不如跟我走吧。”说话间,咧咧着那上下一般厚的嘴唇,露出满口乱长的黄牙。
女子厌恶的白了这丑汉一眼,朱唇沾了沾茶水,既而毫无渴意的放下了茶碗,从腰包掏出一枚铜钱扔到了桌上,顺手拿起长剑。
“啪”…她刚欲离开,便听那丑汉拍桌嚷道:“我!‘花面郎’!看中的人,从未有不得手的,小娘子,是你主动跟我走?还是逼我动手?”
那丑汉说出此话时,小茶棚里的人即刻哄散而去,走时还留下了一句话:“是官府通缉榜第十三的采花大盗‘花面郎’葛根,快走,快走。”
女子听了这句话,紧握长剑的手微微在抖,漂亮的脸蛋儿有些花容失色,看样子武功可能只是稀松平常。神情也像是在祈祷这个采花大盗不是个什么武功高强之人。
……
“你就是采花贼葛根?”说这话的是那白衣男子,男子一手端着茶碗,摇着头吹散了茶碗上的雾气,嘬了一口,神色平淡的说道。
那丑汉斜眼往他的方向瞟了一眼道,“正是老子,怎么滴?”
男子放下了茶碗又道:“那我就为江湖除掉一害。”语罢,便抽剑飘然冲向葛根,踏桌而起,身若惊鸿,碗内茶水荡起微波,但剑鞘并未有半分移动。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可见其武功之高。
丑汉见男子来势汹汹,赶忙挥手掀起桌子挡上一式,随即后撤几步抽身招架。
……
这‘花面郎’到底也是让官府头疼的通缉榜第十三名,与白衣男子一招一式,你来我往的计较起来也算应对自如。
就在两人打斗难以开解之时,忽见白衣男子纵身一跃离地九尺之高,踏叶借力刺出一记倾世华丽的剑招,那森寒的剑气如飞虹贯日般幻化出无数光影飞向四周,灼煞眼球,而后又收为一剑,手中长剑一声长鸣划将出去,似要破开了这剑招前的一切阻挡。
“飘门最高成名剑招《凌凤予夺十三剑》第九式——丹凤朝阳。”父亲看到白衣男子的剑招道:“可惜了,剑锋欠缺凌厉,伤人不够恐伤己啊!”话音落下。
再看那丑汉嘴角勾出一丝阴邪,这丑汉到底是老江湖,身形一闪便来到了女子的身后,白衣男子见状身子一顿,顺势往回拉剑,表情似乎暗骂这淫贼真是无耻。
然而,正是他身子一顿的时候,躲在女子身后的葛根,一瞬之间从手中打出了三枚七星镖,准确无误的向着男子喉头和脖颈的大动脉飞去。
男子收身之际已无可借之物供他驱使闪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父亲极快的从腰间摸出了三枚铜钱,转动手腕,轻描淡写的丢向了那三枚就要触及到男子那颤巍脖颈的七星镖,回过神来只见那三枚七星镖已然齐刷刷,实落落的钉在了路边那棵大梧桐树上。
而与此同时,那女子突然转身,飞快就抽出了那柄长剑。剑出了鞘之后,才真真切切让众人张口结舌。那哪是柄长剑啊,分明是把只有一尺多长的短剑,只是那剑鞘是三尺长剑鞘而已,那把短剑闪电一样的划在了‘花面郎’葛根的喉头上,女子随即往侧边闪身,躲去了那四向喷涌而出的血柱。葛根的面容定格在了那惊愕之色,两眼还停留在钉在树上的七星镖上,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之后,白衣男子向着我们走来,双手作揖,下腰行礼,对父亲说道,“小生,飘门少门主孔湘黎,多谢前辈,搭救之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江湖八大门中“飞虹万丈照玉楼,凤来一剑跃华州”的飘门。“天下第一剑”剑招果然精妙绝伦。在下,安正信,这是我儿子安修远。举手之劳,少侠不必言谢。”父亲搭手回礼说道。
“小生惭愧了,学艺未精,让恩公见笑了。我飘门门规,求学之道,求必心诚,恩公大名小生记下了,以后但凡用到小生的地方,飘门上下义不容辞!”也许是在美人儿面前折了面子,留下来也不好意思,孔湘黎又作一揖说道:“晚辈还有些事这就告辞了!”话音落下,孔湘黎转身朝一匹高头白马走去,骑上了白马,不忘朝父亲抱拳道:“恩公,告辞!”父亲回他了一礼,他便勒马而去了。
之后那女子听闻白衣男子和父亲的对话,也近身做了介绍,便也离去了,这才知道女子芳名,顾水微。
“顾水微,姓顾。”父亲在那女子介绍名字的时候,迟疑的提了一下,也没多问。
而后赶路时父亲问我,这短短的一幕你都看出了多少?
“江湖险恶这我知晓。可是,那名女子长剑剑鞘拔出一尺短剑我就不明白了。”
“不错,这点都注意到了,那少女武功不高,长剑剑鞘其实是故意迷惑对手,长剑出鞘必然要慢于短剑,如果对战之时,你算准了对方长剑出鞘时间,自信的近身给予致命一击,但对方却在你之前快速拔出了短剑,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躲得了的。这应该是女子学艺不精,师傅不放心她独自出行而给她留的一手。”父亲谆谆的解释道。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要像水一样不断流动,不停的自己转变。人身体运动的根源在脚,发力带动运动的是丹田,主宰是腰脊部,上下相随到底还是随脚而动。当你打算给予对手致命一击时,千万要考虑好,你飞身上前毫无着力点的一招是制敌还是制己!”
……
……
碧海蓝天,归途青春不在。
巫山在望,途中竟是沧海。
“从未想过,与父亲就这么分别了”
第二章 东院风采尽奢华,应得红裳咽心答
三个月前,本是带自己一同游历于江湖的父亲收到了一封密函,把年仅十五岁的他,送到了这从未谋面的安合镖局,便匆匆离开,他也从未想过,会是一个如此气派的三少爷。
三个月后的今日,突然又有了这么一桩破天荒的婚事,说是为了给那陌生的爷爷安朝先冲喜之用。
嗒…嗒…嗒…一阵紧切的敲门声拉回了太虚神往的他。
“三少爷,在吗?……大老爷有事请您。”那少年家丁两手撮合,神色焦急,似乎是完不成这大老爷的交待会有一顿不小的责罚一般。
“哦…啊…我在。”被敲门声叫醒的他,思绪还未入定便赶紧应了一声。多年跟随父亲的游历让他很知道应该去尊重任何人。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这就随你去见大伯。”他答应过后,径直走到门前那散着淡淡香气的黄花梨木的脸盆架旁,低下头,从木盆清水的倒影里看着自己那惺忪的双眸,和已熬的略微蜡黄的稚嫩脸颊。
这三个月漫长如斯,如又长三岁那般。
随便洗了把脸,让头脑清醒了些许。拿了衣架上的披风,拉门而出,见到了那个叫门的家丁,轻声道:“我好了,咱们走吧!”说罢,踏出房门,两人沿走廊向东院走去。
“好的,少爷!”老实少年家丁回答的轻快,只觉得这三少爷没有一点的架子,与这大院好多的主家都不同。随即关了房门,低头紧跟在安修远的身后。
这种让人跟随服侍的感觉,三个月来,他还是没能够习惯的了。感觉很是别扭,就像背后有小蚂蚁爬动一般,流浪许久,最是习惯不了这众多规矩的大宅生活。
“那个,我叫安修远,你叫什么名字?……嗯…大名!”他知道像这种深宅大院里面,主家都会给下人起个自己叫着顺口顺心的吉利名字。
修远这个名字,出自《楚辞•离骚》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在他懂事时,安正信就经常对他讲:“人生漫长,好生走路。”修远”二字亦要时刻铭记于心!”那一刻,足见安正信用了满腔的感情和厚望,给了他这个名字。
那老实少年,人本就木纳,又从未有人过问自己的姓名,不免有些惊慌,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见得那家丁先是怔了一下,继而神色紧张面色透红,稍有口吃道:“回三…三少爷,我…我大名…名叫…叫陈生,在府…府里叫…叫安福,大…大家都…都叫我…我小福。”回完安修远的问话,脸更是越发的红,两手不知所措的搭在一起按在小腹上。这时候,不仅仅是头了,连那腰板儿也是弯的更低了。但这小福从心里也觉得出这三少爷,不仅的是没主家架子,更是随和的很。
安修远转身看到小福这毕恭毕敬的动作和神态,搞得自己也是拘谨了几分,脚下步子放慢了些,说道:“小福,以后你跟我在一起时,若是没有旁人,便不用那么拘礼。你怕是不知道,我这浪荡性子最受不得这样的排场了。以后对我的礼数,能免则免,明白么?”
说完这话,安修远回过头去,信步前行,但他心里也算是好受了许多。也发自内心的想让小福这样去做,要不然,整天跟他这么毕恭毕敬的说话,他那后背怕是要整天爬小虫子了。
“可是,少爷……”小福满脸疑惑又不解的抬起了头,又赶忙低了下去。
安修远转过身去,脚下倒退着步子,为了正对小福的脸,歪着身子道:“哎,你这小福,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这么一照面,小福本是慢慢走着没有防备,加上一直愣神,差点就撞到了安修远身上,着实吓了小福一个激灵。赶忙跪倒在了安修远面前。更是结巴的说道:“少…少爷,你…你…你这…这…这…,小的……小的……”差点撞到安修远,让小福更是慌了神。
安修远更是吓得跳了起来,只愣了一下,随即就去扶起了跪倒在地,语无伦次的小福。
“算了,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就行了,大伯也等了许久了,咱们加快脚步去东院吧!”安修远此时看到了这么一出,也不知该如何再去向这木纳少年解释了,只得把话题拉回正题,也免了小福的尴尬和惶恐不安。
二人沿着走廊几经周旋,兜兜转转过了几个月洞门,几进几出来了东院。
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院里有左右相对的一对对花盆,七尺高夹竹桃,叫不出名字的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偶尔有不愿离开的雀鸟,在院中盘旋,加一几声清脆的鸣叫。
院内还有几个偌大的陶瓷鱼缸,左右摆放的不算对称,应是放在风水位置,缸上以釉下青花釉上彩绘制的洞石、蜜蜂、牡丹布满陶瓷鱼缸腹面,红彩深似枣皮,绿彩沉稳,黄彩淡黄,花间的蜜蜂翩翩起舞,整个画面亮丽耀眼,夺人眼目。
五六尺宽的鱼缸下面是精雕而成的六足红木底座,底座四面雕刻的是各式形态的回头虎,形态气势很是逼人。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正堂廊下。“大老爷,三少爷请来了。”小福正色轻声道。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一声低沉又不失威严之音传来。“修远进来,你下去吧。”这便是安合镖局现任大镖头安正忠,从发声的厚重有力感就能听出来这大镖头走南闯北功夫颇深,历练不浅。
“是。大老爷!”小福应了一声后,先退两步,然后转身走了。那声音落下的之后,修远也推开正堂的门走了进去。
因为镖局往来接待宾客不断,所以待客正厅的摆设也是极为讲究的。
厅内四根顶梁柱上皆挂着木制楹联。上写四句“登门皆是风云客,晤面堪称清白人。人间岁月闲难得,天下知交老更深。”
入门厅堂正中正对着的是一处板壁,板壁最上方挂一红木匾额,上写三个阴文行楷大字“泰斗堂”。匾额下方挂着四幅书法屏条。再往下方放置的是一九尺六分长条案,案上正中摆放一精致陶瓷圆盘,盘上青花釉的岁寒三友,栩栩如生,也是配以红木底座。两旁是彩釉小瓷盆养的君子兰,寓意君子之交。条案前是一张小四仙桌几,左右两边配太师椅。
堂中央两侧则是摆放对称的八椅四几。由于茶几和椅子都是黄花梨木的,所以进门来扑面而来的一股香甜味道让人很是陶醉,这清香之气和厅堂内摆设,可谓“添一笔则无章,少一笔则意寡”,如此相得益彰,仿佛起坐之间,自成天地。
堂内安正忠就坐在正中右边那幅太师椅上,四五十岁模样,些许花白的头发。有些发福的国字脸上不少岁月留下的痕迹,耳鼻口大众之色,但那双眼睛却很是和蔼。一身藏蓝色和淡蓝相间的丝绸衣衫,身材不算高大伟岸,却也不失壮硕之姿。
看到安修远进门而来,安正忠略微笑道:“修远来了啊!来来!到大伯旁边来!”说着向旁边的太师椅挥了挥手,意识安修远坐到他旁边那里去。
安修远双手搭拱,弯腰低头,一揖到腰,随后起身道:“谢大伯!”说罢,走到安正忠身旁那太师椅坐下,又道:“大伯今日找小侄前来所谓何事?”安修远其实心知肚明,安正忠此时找他前来,肯定是问他明日婚礼可准备好什么的。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下,安正忠头一句话便是:“修远啊,明日婚事,心里可有准备了?”
“说实话吧,大伯,感觉不怎么样。”修远低头喃喃道。修远说这话当时特别没底气,因为婚事关系到给爷爷冲喜,所以生怕安正忠喝责他。但是,不说出来他感觉就像胸口憋了口闷气一般,不吐不快。
“小三儿!”安正忠态度不仅没有变得恶劣,言语之中又多了几分和蔼道:“大伯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年纪还小,对这个家又陌生,也没有你父母的同意就让你答应这么个终身大事。实在对你是太不公平。”
“唉……”安正忠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接着又道:“你父亲当时把你送到门前,只交代给了管家安禄一句。几乎没有停留一盏茶的功夫,都没等我和你三叔四叔赶到大门前就调转马头走了。十几年没了音讯,我们兄弟十几年没见了,这次一别又不知要等到何时!”安正忠说着喉头哽咽,眼角也已湿润,随后继续说道:“小三儿,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正信把你教的很好,你也很聪明,这么早成家确实是耽误你的前程,但是,你也要明白大伯这一番苦心啊!如果…如果你爷爷挺不过去,我们弟兄四人,便……再没父亲了!”说到此处,安正忠就用手去抹眼角的泪水。
安正忠那句“弟兄四人再没父亲了”让安修远听后心头一触,有感至深。
三个月来,那原本老生常谈,立志笑傲于江湖的少年,躲在厢房了三个月。
安修远思绪万千,当时就下定了决心,他不想见到那“族亲埋首泪流,亲人灯灭九幽”,所以即便心有万般不愿,也要圆了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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