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城主》——我是他大号

逃课回家(一)

“喂，姐，怎么了？嗯？我妈的身体最近不舒服？行，我马上买票回去！”青年接完电话，眉头紧皱，一脸焦急。通常母亲要是小病，姐是不会打电话来的。这次，可能很严重了！

青年赶紧登陆网上订票系统，却发现，票都卖完了，连站票都没有。

青年满脸焦躁，对了，还有汽车票。他赶紧和室友说一声，“我现在回家有事，明天课帮我和老师说一下！”拿着手机，便冲出了宿舍。

时值清明前，青年本打算近几天回家上坟，一个电话，把时间提前了几天。也许，这几天，要发生什么事。

地铁上人还不算多，青年坐在座位上，先是眉头紧皱，一脸焦急，一会看看门头上的到达站点，后来在怔怔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地铁到汽车站，还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汽车站在市偏北，学校在市偏南，家在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汽车大概两个小时路程。

“旅游汽车站到了，……”

青年拨开人群，率先冲了出去，被冲撞的人在身后细细碎碎的抱怨。

一路小跑，终究赶上末班汽车。满脸大汗的青年，坐在座子上，张着嘴，剧烈的喘息……

汽车在路上，走走停停，不断有人上车。青年坐在中间的座位，汽车开始经过荒野，正常情况，车速很快了，这段路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会有人上车的！

青年额头抵在玻璃上，看着这辽阔的荒地，杂草丛生，荒无人烟，倒是零落着几个小坟包，有几个坟包面前，冒着白烟，应该是有人提前几天回来上坟的！

这片地，至今都无人耕种，老一代人说，这种地，饥荒的年代，扔了不知道多少人，连鬼都懒的呆，而且，没有生气的地方，生鬼！！！

车灯，照亮了偷偷跑进凡间的夜色。路边的小楼房，经过一个又一个小镇，快到县中的小镇——水镇。作为县城中心的镇，可以说，是一个缩小的市，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有的设施，娱乐场所都有。

青年看着熟悉的环境，这个小镇，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从小就爱到处乱窜的他，任何一个小巷，马路，商场。

车子进站了，车站人不多，毕竟，那么晚了。

车站里的出租车司机，把车门半开，脚搭在窗户上，躺在驾驶位玩着手机。

“师傅，到水庙村多少钱？”青年对着一个和旁边一个秃头司机说话的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瘦瘦的男人问到

这中年男人却扭过头对着那个和他说话的秃顶司机问，“到水庙村，你可拉？”

“15块！”秃顶司机看着青年，笑着说到。秃头司机又矮又胖，中间没头发，还挺着大肚子！

青年笑着，“乖乖，师傅哎，都是家门口的，我天天打车，哪次都十块，你跟我讲十五？坑别坑自个家人勒！”一口水镇土话口气！

秃顶司机摇摇头，“15块，现在都是15……”秃顶司机还想再说什么!

青年打断，“行吧，我出去再看看吧，你忙。”。心想:二十块能绕这个镇绕一圈，还是出去做电动三轮吧！

“哎，小兄弟，你等等，10块我拉！”那个刚开始青年问的那个中年瘦瘦的男人叫住了青年，“正好刚吃完饭没事！”似乎在补充着什么。

青年回头看着这瘦瘦的中年人，瘦瘦的中年人似乎那么一瞬间有一点庆幸的样子！

那个秃顶司机，微笑似乎有些扭曲。青年嘴一咧“麻烦了，师傅”。

出租车，向村里方向驶去，其实，不到不到十分钟就能到，水镇没有出租车公司，都是一些黑车，自己在车前面放个“出租车”的字样而已。

“师傅不是本地人吧？”青年看着旁边的熟悉却有着一丝陌生感的街道。若无其事地问到。

“嗯，三峡那边移民过来的！”司机说着，语音有些本地话的问到，仔细听还是有区别的。

“哦哦，我看像啊！”青年一脸似乎就是这个的样子。

司机似乎来兴趣了，“你怎么看出来的？在这待了不少几年了，说话也差不多啊！”

“我说出来，你能不能给我免单啊？”青年笑着对这瘦瘦的司机问到。

“呃，跑一单不容易啊！”中年司机声音似乎有点小。

“呵呵，到了，师傅，前面靠右停吧，前面你不好调头，我自己走过去吧！”青年指着前面右边的路灯。

“嗯嗯，行，谢谢你了！”瘦司机缓慢的把车向右靠。

“嗯，给你，十块钱。麻烦你了。还有，上次我回来，做的也是你的车，嘿嘿！”青年笑着对瘦司机说。

头也不回的向着家走去。

瘦司机看着手里的十块钱，愣了一下，不禁笑着摇摇头。

青年看着家里亮着灯，心想“这时候应该差不多都回来了！”

把门轻轻的打开，大喊“我妈，我回来了！”

逃课回家(二)

“妈，我回来了！”

“旺旺，旺旺！”首先窜出来两条金毛，全部往青年身上扑去。一条叫大金，一条叫小金。

青年摸摸两个狗头，两条金毛兴奋的围着他转圈。似乎在欢迎他回家。

“哎？王雷回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下，我去车站接你啊。”一个中年妇女围着围裙从房间出来，拿着锅铲，走进了院子，中年妇女名为樊月琴，青年王雷的妈妈。“还没吃饭吧，等会就吃饭了！”

“嗯嗯，我爸呢？”王雷进屋，环顾四周，却没看见老爸。

“你爸加班么，等会就回来了。”

“哦哦，那么晚八点多了，以后别做那么晚了！”王雷眉头一皱，知道父母都是为了他，但还是不希望父母那么辛苦，现在虽然说没什么钱，但是，生活还过得去。

“嗯，你休息一会吧，坐车坐的累了吧？”说着，母亲回到了厨房。

王雷跟着到厨房，“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妈，晚上吃什么？？”

“吃馍馍，下面条。你去坐一会吧，都弄好了，明天中午我上班，你再做饭你爷两个吃吧。”

“好吧，我到门口看我把啥时候回来。”王雷拿着手电，到门口的小路上。

这小路也不小，三四米宽，从马路上叉进村里，说它小，因为它是泥土路，一到下雨天，就没办法走，村里唯一的一条土路，其它路都是水泥混凝土路了，其中的原因，哎，比较复杂！原本也是有路灯的，不知道被谁开挖土机弄坏以后，村里就拉走了，再也没修过。

小路的对面，是一家荒宅，早年这家人偷情他家隔壁邻居，被其丈夫发现，然后弄瞎一个眼睛，就搬走了。荒废了十几年了，旁边有一棵槐树和一棵榆树，这两个树也有些年头了。

这个角落很邪气的！前年村里一个老人晚上经过这里，突然摔倒，然后抢救无效死了，死了。去年，一个村里的老人，也是晚上经过这里，突然中风，然后住院说不出话，只能坐轮椅，今年年初，也走了！

现在住村子这头的人不多了，大多数人都住在村子东头，就算西头的人，也有很多走东头的路，农村的路就是路路通。

一阵摩托车声响起，金毛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向摩托车迎去！

“我爸，回来啦，准备吃饭了！”王雷让开路，让摩托车进院子。

中年男人把摩托车停在院子里。一脸诧异，笑着“你怎么回来了？”

“过几天不就是清明节了么，我提前回来把坟捧好，再上坟啊”王雷嘴一咧。

“坟，我和你老叔捧完了，也上完了，你也不提前说，我们等你啊！”中年男人有一丝抱怨。

“你们上你们的，明天我再去一趟吧！我们吃饭吧。”王雷说着，进屋拿了一瓶白酒出来。“晚上喝点吧？”

“嗯。”中年男人进屋洗了洗手。饭桌上，聊了聊家里情况，比如，金毛啊，鸡啊之类的。

晚饭后，马路上。樊月琴和王雷他爸王天海，牵着两条金毛，在路边散步。

“哎，妈，最近身体咋样啊？晚上还失眠么？”王雷摸着狗头，若无其事的问。

“嗯，比较少了，偶尔失眠。问题不大，”樊月琴笑着回答，“哦，对了，初级会计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呃，差不多吧，差不多吧？”王雷赶紧打个哈哈，“我拉着金毛跑几圈去！”说着，落荒而逃。身后母亲和父亲笑着“最近肯定又没用心学习！”

母亲的病应该是过年前短时间才有的。堂妹才十五岁，订婚了，确切说，她母亲生病前年去世，堂妹那段时间便学坏了，管教不了了，男孩18岁，家里还不错，对堂妹挺好。

王雷母亲便做梦梦到王雷婶娘，说她没有关心到王雷堂妹。之后王雷母亲便一直失眠，睡不着觉。人也憔悴了。查也查不出来。

镇上有一个妇女因为老母亲给她家送吃的，结果车祸死了，妇女生活在自责中，成宿成宿睡不着觉，死了！所以家里亲戚都特别担心王雷母亲。

王雷遛着狗，脑袋里不由得浮现出过年聚餐时，堂叔对他说的话。

王雷家族里的堂叔喝多了，把王雷叫到外面，

“王雷，你知道今天我把你叫到这里是跟你说什么？”堂叔醉醺醺的看着王雷。

“嗯，知道！”王雷低着头。

“今天晚上吃饭时，大家都讨论了你妈的病，你也都明白，”堂叔顿了一下，“医院检查也没检查出来什么东西，有些事不能说不信，也不能说都相信。对吧，你婶娘去世，呃，多少有些原因，你呢，21了，虽然说在念大学，也成年了，有些事你爸糊里糊涂，你得明白。你要承担起一个儿子该承担的责任！”

王雷听着，手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你是家族里可以说比较大的，以后你弟弟妹妹都得需要你帮忙！对吧！”堂叔似乎酒劲上来了。

“有些事，呃，本来不该讲的。”堂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雷低着头，说“有什么您说什么吧。”

“嗝……”一股酒气翻涌上来。“说句不好听的，你出生时，一身白，命硬，正好把你爷爷克死了，村里人那个不清楚。”堂叔依旧酒意朦胧。

王雷猛然一抬头，眼里顿时闪过一道红光。

这一瞬间，堂叔不经意间看见。大叫着向后退几步，“你干什么，眼神这么恐怖！”一脸恐惧。

王雷一脸茫然，“叔，你看错了吧。”王雷笑着说，“你刚才说的才吓我一跳呢？我爸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

“呃，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好吧，你清明前后，最好去给你婶娘上上坟，说一说话，到时候你妈的病还不好，我们家里人聚一起在一块讨论。”

“嗯，你讲的我都明白，哎……”王雷眉头皱着，叹了一口气。

“嗯，行了，回去吧”堂叔摇摇晃晃的回家了，留下王雷一个坐在马路边皱着眉头。

“哎……”王雷遛着狗，谈了一口气。计划明天去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