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难行》免费试读_趁牙轮

第一章 丐帮与青帮

乞丐不等于丐帮，乞丐就是乞丐。丐帮怎么说呢，在有皇帝的时候算是全国性的暴力团体，现在世道变了，它的定性也改了，没了暴力，变成全国性慈善团体。但是乞丐没变，乞丐还是乞丐。

小二子就是乞丐，不过日子不好混了。三年前他三岁，孩子三岁的时候可爱，跟着老叫花在街上坐着一哭，接钱以后，留着鼻涕一笑，自然能讨着钱，现在他六岁了，正是讨人厌的时候，领着他上街，老爷们自不必说，不会正眼瞧他们；那些小门小户也嫌他们又脏又臭，孩子也半大不小不可爱，三天吃不上饭那是经常地事。

旭日初升，打更的，巡夜的，梁上的，都是刚刚收拾了买卖。小摊小贩们也摆了出来，江流城精神抖擞的一天正要开始。

“哎哟，周老爷，我来跟您唱个喜歌……”

“他妈的，六月天正热的时候，唱什么喜歌呀，滚滚滚一边去，别妨碍你爷爷我做生意。”

“哎哟我的老爷喂，您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您不能这样呀，怎么给我两包子吧。”

“老痞子，讨打。”包子铺的周老黑，人黑马大，脾气暴躁，要不是生意实在不好做，老叫花也不愿来讨这个倒霉。果不其然，他虽然闪的够快，脑袋上还是没躲过这一擀面杖，虽然头上吃疼，但是老叫花还是没忘记程序，顺势就往地上一倒，大哭起来。

“没法活了呀周老爷，没法活了，您看看您赏我的一下，没法活了呀周老爷。”老叫花抱着桌子腿开始哭起来，周老黑站在桌子后面一时间打他不着。

此时天刚蒙蒙亮，正是做生意的时候，老叫花这一哭一闹街上的行人就不往这走了。周老黑急了，揪出两个小面团，往街面上一扔。“滚！”老叫花已和年龄不相符的速度，一个翻身，左手抓起面团右手抱着小二子就跑。

嘴上说着“周大老爷吉祥。”心里将他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特别详细问候了他的女性亲友。

“爷爷，我饿。”小二子眼睛紧紧盯着老叫花的左手。

“嘿嘿嘿，小二子乖，我们回去吃。”老叫花说着，却不真的准备给他吃的。这小破孩，以前一点米汤就能养活，现在都要吃饭食了。我老叫花自己都还没一口呢。

无巧不成书，江流城外，此时一对男女此时一对男女也正骑马进城

“俊哥，刚才太阳从江面上升起来的场景，真好看。”

“哈哈哈，梅儿，你瞧瞧这话说得，哪像我们青帮的人。倒像是，倒像是……”刘俊山本想说像山里的泥腿子，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么说不合适，一时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赵春梅知道她师哥师哥说话不过脑，嘴巴有笨。说出什么话来也是气人。主动把话题引开。

“俊哥，快进城了，你可记着帮厨娘找个孩子冲冲喜。”

“哎，得咧。可怜厨娘也是个苦命人，这是第三个孩子了吧，全都死得早……”说到这，他也不自主的叹口气，青帮三祖均是释门出身，刘俊山从小长在青帮，也是诚心向佛。他们分舵里的厨娘也是不知造了什么孽，五年里有生了三个孩子都先后夭折了。城外庙里的大师为她算了一卦，说是要在城里选个命格硬的孩子领养，为家里冲喜，抵消邪祟。

“俊哥，你说什么是命格硬……”

“哎哟，二位大侠，命格硬，命格硬，说来说去，就是命硬呀。”

命硬可是个大优点，刚好小二子命硬。老叫花对可能有机会赚钱的事，耳朵可尖的很。

“小二子，快来给两位大侠跪下。”老叫花赶紧招呼小二子，跪在这两人的马前，生怕两人走开。

“二位大侠，这也是佛前的缘分，小二子这孩子生来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我们群丐也没什么好的给他吃，就从小喝点米汤，小子命是真的硬，多少成人都受不了这个苦，小家伙硬是一点病没有……”老叫花是个好王婆，夸起自己的瓜来那是没完没了。

“好了，”赵春梅一声娇斥，“俊哥我们……”话没说完，却看见刘俊山已经和脏猴一样的小二子玩了起来。小二子长期营养不良，身材瘦得可怜，比一只鸡重不了多少，身上裹着几块烂布，脸也生的尖嘴猴腮，头发长长的乱乱的纠结在一起，但偏偏是一双眼，又大又圆，透着机灵。眼眸如一潭黑色的深泉，不笑时凛冽，笑起来甘甜。从一开始跪着，他便盯着刘俊山，刘俊山笑他也笑，刘俊山眨眼他也眨眼。刘俊山看着这孩子，越看越喜欢，下马来抄着他的腋下把他举起来。

“举高高，举高高。”小二子开心的一边说着，一边手臂在空中乱舞。“哈哈哈。”刘俊山也开心的大笑。“老人家，这孩子与我有缘。”

“是是是，这是这孩子的福气。”

“在下青帮的三代弟子刘俊山，老人家我给您二十两银子，您拿去喝点茶水，这孩子我待会我青帮，自然会有人照顾他。”

“原来是刘少侠，这江流城里谁没听过您的大名，这钱……”

“老叫花，钱就是俊哥说的数，你要是想论的，我们可以好好论一论价，还有你买卖人口的事。”赵春梅对着老叫花说话时可没什么柔情蜜意，语气又冷又硬。

“我老叫花哪敢呀，只是这小二子是我们群丐一起养大的，就这么走了，我们一帮老家伙也怪想他的……不，女侠，不是价钱的事，这是这孩子的福分，我能看重这钱嘛，就是想把孩子领回去，给大家道个别。”

“好吧，你且回去，我们戊时满江楼见。”刘俊山笑呵呵答道，一边说着，一边和小二子挥挥手准备暂别。

“回来。”老叫花正准备走，却听着赵春梅一声娇斥，他赶紧回头，迎面丢过来却是一枚银锭，“这五两银子你且拿着，但是定金，你记着我们俊哥是青帮虎儿刀刘俊山。他跟你说的是戌时满江楼。”

“是是是，戌时满江楼，我一定带着小二子早早等着二位少侠。”一边说着，一边老叫花就牵着小二子一路急走。

待得老叫花走远了，她埋怨道：“俊哥，我知道你心最善，但这是不和厨娘说一声，终究不太妥帖呀。”

“梅儿心思细，不过没事，这孩子谁看谁喜欢，李大娘一定满意。好好好，别说了，我们还赶着去孙宅呢，孙大侠一代逸人，谁曾想……”这倒是把命格硬不硬丢在了一边。

人不能说卖就卖，小二子虽然是他捡回来的，他养的，但也不是他想卖就能卖的。老叫花牵着小二子，穿南城，走小巷，一路往城门去，远远能望见守城的卫兵的时候，一转头，顺着城墙的向东转，约摸走过半个时辰，来到一户大宅院的门口，老叫花当然不是推门进去，继续顺着宅院，绕道到宅子西边，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垃圾场。三五个人坐在离垃圾堆不远的地方，当中一圆脸胖子正敞着肚皮晒太阳，另有三五个人，在垃圾堆中翻翻捡捡，与成群的苍蝇融为一体。

看见了晒太阳那人，老叫花脚步更紧，脸上堆出比讨饭时更多地笑容。走到近前，未及那人起身，先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这一下跪的太猛，差点把小二子拉着摔了一跤。

“爷爷哟，您今天心情好，发大财，来我给你捶捶腿。您也是辛苦，可不能累着自己，咱们江流城万家饭谁不知望着您呀……”这叫花子的称呼有名堂，他们管自己叫万家饭，城里一万户，大嘴吃四方。其实既然跪的下来做讨饭这一行，自己怎么称呼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见着同行管他叫要饭的总是不好听。所以久了，就有了万家饭这么个称呼。老叫花这一顿吹捧直说的口干舌燥喉咙冒烟，老脸上的皱纹间都直冒汗珠，像是刚刚犁好的田地。

“行了，行了。”老叫花把这圆脸胖子已经吹成了岳武穆转世，文曲星下凡，正要词穷之际，圆脸胖子叫停了他，脸上含笑，显得十分受用。此时轻咳一声，旁边立刻一人立刻拿一把三成新的蒲扇开始给他扇风，“老周，这城里的伙计谁不知道，你是吃我们这口的人里面最滑头的，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原来这老叫花也姓周，算起来还是包子铺的周老黑的远房表亲。

“爷爷哟，我今天来是向您告罪来的。”老叫花此时一脸悲痛，一脸不舍。

“嗯？！”

“爷爷呀，是这么个事，您看小二子他也不小了，总跟着我也是受苦…”

“你把他卖了！”圆脸胖子忽地坐起，老叫花从来没见他这么怒过。

第二章 遗腹子

“哐哐哐”刘俊山轻敲了三下黄铜门环，昂声到“青帮刘俊山，赵春梅求见。”半饷之后，听得兹拉一声，里面一个老奴拉开了大门。他佝偻着身子，穿着一身孝服，警惕的望着门外的两位。

“二位少侠有何贵干？”

“老人家，你且前去通报，我们和你家主母有约。”刘俊山笑呵呵的说到。赵春梅轻咳一声，刘俊山这才发现不对，收敛了习惯性的笑容，做出一脸严肃的表情。

“见谅，这是我们青帮三代首席弟子虎儿刀刘俊山，我是青帮三代弟子赵春梅。昨日帮内听闻孙大侠忽逢不测，特遣我二人来慰问，应该已与老夫人知会过了。”赵春梅一番话下来，那位老门子依旧戒心不减，只是略一拱手，“二位少侠久仰大名，府上忽逢此大变，近日来不少江湖人士前来，老夫人老来丧子，又疲于应付各色江湖人士，委实有些不堪重负，二位在此稍待，我先去向夫人禀报一声。”哐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刘俊山和赵春梅对视一眼，同时心道：不妙。这老门子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都是江流城的江湖人，孙众妙平时和青帮也是常有往来。这次孙众妙蹊跷离世，府上这紧张的态度，怕是事情不会简单。

“俊哥，孙大侠的后事，长老们说孙府和我们本来早有协议，怎么现在我们连孙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嗯……”刘俊山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心中却也是暗暗着急。这孙大侠有分说，他本名叫孙查，他们家原是江边的渔户，孙查从小加入青帮，他不单练武天赋极高，更是极具英雄气概，从青帮里带出一支队伍，在湖广一带最早响应“擎天将”陈青山。当时大正朝已是风雨飘雨，正是英雄大展身手的时候，孙查一路打上京城，拜在擎天将麾下，陈青山对他大为赏识，传了他一门八九玄功，这套功法内外兼修，乃是上古秘法，玄妙无比。孙查也改名孙众妙，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也。陈青山论功行赏时本来准备把孙众妙留在身边委以重任，但是孙却执意回乡，陈青山无法只得同意，把这江流城划给了他。孙众妙本是青帮出身，江流城又是青帮总坛所在地，虽说江流城在孙的治下，但是在管理起来总是对青帮多有倚仗，江流城下辖三县，有两县在孙府名下，而最为热闹的，也是航运最繁忙的梧桐县则由青帮管理。

一会之后，门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那老门子一路小跑赶了回来，手脚麻利的拉开大门，脸上也似乎艰难的泛起一丝暖意，招呼两位进门，说是家里主母有请。这样的态度着实有些反常，一开始不准进，现在却是催着他们赶快见面。

孙府原是湖广总督的宅院，本来富丽堂皇，此时尽裹上白色，显得一派萧索，刘赵两人跟着老门子，左走右拐，一路无言。来到了一处小厢房前，老门子将他们交托给了门口的一个小丫鬟，小丫鬟轻轻轻轻地扣了扣门，道：

“主母。青帮的两位少侠来了。”

“快请两位大侠进来。”里面传来一个苍老而虚荣的声音。小丫鬟轻推开门，刘赵二人先后进屋，却都吃了一惊。孙大侠的母亲邹氏已经七十有六，孙大侠的父亲去世的早，全靠邹氏一人将孩子拉扯大，早年间吃了不少苦，后来孙大侠衣锦还乡才过了两年好日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大侠又无后，老太太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她躺在房间上首的暖炕上，身上裹着一张数九寒天才用的大被子，只露个头出来，头发凌乱，整个人比现在的年龄显得还老了二十岁不止。两个丫鬟在旁伺候，一个负责扇风，另一个不时喂她些凉茶，递两片水果。但更令两人不安的是，此时房间另外还有一人。

此人是个中年汉子，国字脸，眉似虬龙，眼如星月，面色和善，体态健硕，他穿的长衫，一般人看来已是颇为宽大，但穿在他身上却像是虽是要被一身横练的肌肉撑破一般，他坐在下首的竹椅上，身边的桌上放着一杯凉茶，他一手拿着本《大正三十五年》正在看，另一只手却抛着一个看上去三十来斤的铁坨上下翻飞。见两人进来，这男子把两手上的东西都一放，冲他们的方向略一拱手。

两人也还了一礼，又朝老太太的方向拜了两拜，邹老太在被子里眯着眼，好一会，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的坐起，被子滑到胸口，一个丫鬟赶快过去，又帮她把被子掖好。

“两位少侠，你们可算来了。老身命苦呀，查子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爹，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没想到最后白发人送走了黑发人呀……”说着，邹老太说话带着明显的江流地区口音，称呼孙大侠用的也是他的本名，未说两句，邹老太就要哭起来。

“额……嗯……”刘俊山一时感到手足无措，未曾想一来是这么个阵仗，僵在了房中间，倒是赵春梅机灵，走上前去，接过丫鬟手里的茶碗，坐在炕沿上，轻轻喂老太太喝了一口凉茶。

“夫人莫急，我们不是来吗，忽闻孙府逢此巨变，我们青帮上下莫不痛心，夫人，有什么情况您慢慢道来，我们青帮定会为您做主。”说着，像那中年汉子瞟了一眼。刘俊山这也回过神来，道：“是了，孙家青帮本就是同气连枝，老夫人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

“好孩子，好孩子，”邹氏像是已经回过气来，“哎，查子这孩子也是命苦，从小没什么大志向，就是想练武。”孙大侠若算是没有大志，那世上有大志的怕是只剩武林盟主陈青山了吧，赵春梅在心中笑道。

“前些天他要强行冲关八九玄功的第七重，去城外滴水阁闭关，没想到这一走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呀……”赵春梅和刘俊山心中暗惊，他们知道孙众妙是死于冲关，这本是稀松平常，练武之人对此应是坦然视之，但是没想到他在城外闭关，更没想到他武功如此之高，不单说江流城，整个湖广都难有人在孙众妙的手下走上两招，他的八九玄功尽然只是六重而已！

“查子的武功我是知道的，我不信……他，他不会被人暗害的……”邹氏恍惚间又有些失神，眼神突然空洞，怔怔的望着前方。

“老夫人，老夫人。”赵春梅轻唤两声，邹老太猛地回过神来，“查子已经走了，但是查子他有孩子！他有孩子，他为我留了个孙子……”

“老夫人，孙大侠他练得是先天功，一直保持童子身，哪哪哪来的孩子呀！”刘俊山惊道。赵春梅忽然严厉的看了他一眼，刘俊山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孙大侠逍遥一生未曾婚娶，有很多传言，其中最广为接受的，就是孙众妙练得是先天功，必须保持童子之身，保持先天原阳。但这毕竟坊间传言，而且探听他人武功虚实乃是江湖大忌，怎可当着孙大侠母亲和一个不知底细的外人的面随意乱说。

“呵呵，老夫人，您接着说，”一直坐着的哪中年男子忽然说话了，他声音低沉而温润，一开口就能收拢旁人的心神，“孙大侠的孩子，对江流，乃至整个湖广的武林都是头等大事。”

“孩子，对，孩子，查子这孩子一心习武，练得连男女之事都不知，终身大事我都没替他操办……这孩子……这孩子，命苦呀，”赵春梅轻拍邹老太的后背，轻轻送出一股内力，帮她稳定心神，“六年前他与府上的一个丫头乱玩，过后也不在意，那女孩子有福，怀上了一个儿子，但是小丫头不懂事，生下孩子把他扔在了府外，哎呀。”说着邹老太一口气喘不匀似的，拼命捶打胸口。两个丫鬟又是拉住她的手又是掐人中，又是递水，挤开了炕沿的赵春梅一阵手忙脚乱。

中年汉子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在下丐帮六袋弟子樊有为，受邹老夫人之托前来找孙大侠的亲生骨肉，老夫人年事已高，最近又是大悲大惊，剩下的还是我来说吧。这孩子是孙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当然也是这江流城，”说着，这人一顿，沉声道“和八九玄功的继承人。”

城郊，一处民房门口，老叫花牵着小二子陪着笑脸，“爷爷，您知道，我这吃饭全靠小二子，您把它带走了，我可怎么火呀。”那位被称作“爷爷”的圆脸汉子没听见一般，抄手就把小二子夺过来，把房门一开，吼道，

“进去！”然后反手把门锁上，此时已快是二更天，天已完全黑，好在今夜无云，夜光照着院子，蒙蒙的能看清院子有一口井，院内两间瓦房都黑着。

“新来的？”暗处传来的声音吓了小二子一大跳，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从暗处走来，从怀里掏出两个白面馍馍递到小二子手里，“吃了去洗澡，今晚你睡这屋。”说着随手一指。小二子哪听得见这些话，抱着馍馍就一阵猛啃。之后怎么被浇了一桶冷水洗了澡，换了新衣服都浑然不觉，只觉得馍馍的香气萦绕在口齿之间，回荡在腹腔之内，端的是舒适无比。

把小二子扔到屋里睡觉后，那汉子又回到院内，快到子时，只听得一人按照暗号，轻扣三下院门重扣三下院门，院内那人也不答话，只听门外人低声道，

“鲁师弟，多少人了。”

“回樊师兄，现在适龄的孩子十七人。”

“嗯，”门外的樊有为略一点头。“需要多少人你就像分舵开口，人手随你调遣。尽可能找到适龄的孩子让邹老太去挑，”樊有为不知是和门里的人说还是和自己说，“这江流城和八九玄功，我们丐帮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