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树下影》免费试读_南寒.

第一章 天地有声

有清风些许，刚刚下过雨的空气湿湿的甚是令人心醉。阳光懒懒的透过窗，洋洋洒洒的倾泻而来。李一慵懒的翻个身，这样的好天气适合睡一个懒觉，但很可惜，今天他似乎并不能好好的睡一个懒觉。更可惜的是，好像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睡过懒觉了。久到他自己都忘了有多久了，好像是从出生开始，亦好像是从他在这搭了一个小木屋开始。

简简单单的衣服随意的往身上一套，拎上老王头让他带的酒便要出门，不过没走出几步，便一拍脑门，显然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重要到关于他今天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这个小木屋来美美的睡觉。

李一轻车熟路的行走在山间小路上，这似乎并不是一条路，野草歪歪扭扭的躺在两边，叶上的晨露反射着初阳的炙热，亦如李一的心情般，雨后天晴的清冷中带着一丝暖洋洋。

很快李一便由半山的小木屋来到山顶，光秃秃的山峰上一棵青翠小树带着浓烈的绿在晨风中摇晃，在小树的不远方两个矮矮的小土堆相依为命。

“哈哈，我闻到了酒香”一个满脸酡红，酒糟鼻占了半张脸的酒鬼从一个小土包里飘然而出。

“哼！”一个看起来书生模样的人从另一个小土包里飘然而出。对酒鬼的行为司空见惯之后也就懒得说什么了，一声轻轻的哼便表达了一切。

酒鬼全然不和书生搭话，从李一手里夺过酒壶，猛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满足的咂咂嘴。

“虽说这乡间劣酒比起当年那玉露宫的仙酒来差点，不过胜在浓厚，酒糟之气满嘴满肚子，实是过瘾啊“说罢，情不自禁的便又大灌起来。

少年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看见先生过来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

“见过先生”

“嗯，这几日温习的如何，有什么收获吗？”

“学生愚钝，未能解得大义，只看得一些皮毛。”

“这世间的道理本来就不在这圣贤书里，想看见这世间的大道理，自是要经历一番世事。”

“你个穷酸书生说了一辈子话，讲了一辈子道理，就这句我认同，这道理啊，还真不在那狗屁圣贤书里，而是在自己手里，要像我一样，攥紧拳头，谁不服，就打到他服。”说着，老酒鬼炫耀般的举起自己的拳头。

“切，当年不知道是谁被凌风仙子从四海追到东荒，最后灰头土脸的躲在我家才算躲过一劫。”

“你个老不死的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拦着我，我，我…”酒鬼的脸变得更是红润。

“咋的？不服，要打一架啊？”书生看着酒鬼举起的拳头跃跃欲试。

“哼，不和你个穷秀才一般见识。”酒鬼独自一人走开默默的去喝闷酒了。

酒鬼好像和书生吵架从来没赢过，似乎打架也是一样。

天际有红霞一片，阳光调皮的和红霞玩着躲猫猫。书生略带伤感的望着天际。

“多久了。酒鬼多久了啊?“

酒鬼正生着闷气，并不搭理书生，只是一味的对着酒壶猛灌，如大牛入江般。

“好久好久了，久的我都快忘了自己不是人”书生自顾自的说着，满眼的凄凉。

李一顿感悲切，原以为会很远，没想到说来就来。

书生收回遥遥飘于千年间的思绪，淡然道”你也不必伤春悲秋，我们本就是千年的活死人了，早就应该随着这山间清风一同埋葬于那永不见天日的阴司衙门之中了.不过是凭着那丝丝天地间犹对读书人的那点怜悯飘荡于世间的孤魂野鬼罢了”

酒鬼满身酒气的站在李一身边，一同望着这个读书人，站于小小山峰间，依然顶天立地的读书人。行于世间，依旧会让天地折腰的读书人。到头来，得到的仍然不过是黄土一坯的可怜人。

究是如此，依旧要为这天地间的读书人，这天地间的可怜人来向这世道讲讲道理的春秋人。

书生转过头望着酒鬼，微微笑着说道“愿不愿意一起来说句话，就当陪我这个老不死的，也让你这个老酒鬼今天过过嘴瘾“

“我是个从生下来就满身酒气的粗鄙之人，你是个读了一辈子书也没写出个千古文章的穷酸可怜人。两个早就应该埋在乱葬岗的死人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个说话满嘴酒气，肚子里除了那二两买酒钱尚可勉强算清，其他便一无是处的粗鄙之人便好“说着老酒鬼的脸竟是更加酡红，如待嫁闺阁的小娘子初见心上人般的羞红了脸。

哈哈，”好，今天我这个一辈子都在圣人的道德文章里找道理的读书人，也和这天下来讲讲我的道理。”

远于天涯海角的世间一道惊雷平地而起，如金色丝线般以割裂一切，无敌于世间的姿态响彻天际。

遥远的北国，威仪的庙堂之上，阴阳怪气的老者正述说着来年南下的事宜。突然，眼里满是震惊的望着遥远的东方。

“主上，来年的南下恐怕要推迟了”

“为何？”

老者闭上眼，仔细的感受着那来自遥远东方的气机“大雪要来了。”

“这天下的读书人有福了”说着老者毕恭毕敬的朝东方行一礼，便不回头的向自家那阴暗的庭府走去。

近在比邻的南方，一座小小的书院，老迈的教书匠正在为稚童讲着人之初，性本善。被天际的惊雷吓了一跳，书本都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遥遥望着天际，难以抑制的兴奋溢于言表。

“孩子们，今天我们就学到这里，近来三天都不用来了”说到这儿教书匠一顿道“马上要下雪了，孩子们该回家去准备保暖的棉衣了，我也该去温温那半壶老酒，这次定能喝个痛快”

稚童们眼里满是诧异，老先生莫不是读书读傻了，窗外明明是初夏时节，咋就要下雪了那。不过，孩子们依旧兴奋异常，才不管老先生是不是在说疯话，这下不来学堂不用挨那母老虎一般母亲大人的说了，可以明正言顺的去抓鱼了。

西方有一座山，平平常常的一座山，既没有开元山的巍峨壮丽，也没有齐云山的高耸入云。

突然，山间一个小小的土丘动了一下，似有庞然大物伸了一个懒腰般，泥土纷纷坠落。一个浑身被泥土气息侵染了千年的老头睁开了眼，他开始疑惑，思考，像是刚刚来到这个世间的婴儿般，露出迷茫不解的神情。他在想，是谁吵醒了他。很快，他看见了天际那道金色的雷，绵延横跨千万里。老头的眼里满是惊疑，慢慢的，老头看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深，然后，恍然大悟般的哈哈大笑。

“是我老头子迂腐了，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动一动了，应该向你们一样，来为这浑浊的世道点一盏明灯。”

说着，老头站起身，伸手取下头上那株刚刚发芽的小树，将它放在自己刚刚起身的那个坑了，把满身的泥土抖进坑里。拍拍屁股。

“好了“老头像是孩童望着自己藏起来的心爱的玩具般的天真，”走了”

说着老头向前走出了一步，只是一步，老头便由鲜有人迹的小山来到了闹市中的一处庭院。

在一座小小的庭院里，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正在教呀呀学语的孙子读书。老头来到院子中，静静的望着这爷孙俩，作壁上观。爷孙两个却对老者“视而不见”。

“和爷爷一起念哦”老爷爷满脸慈爱的望着小孙子。

“嗯”稚童奶声奶气的回答道，满脸的认真。

“敬”

“敬…”

“雪”

“雪…”

世间无他语，奶声奶气的两字响彻天地。

破庙中的大佛闭上了眼，不愿再看这可怜的人间一眼。忙碌的蜜蜂也停下了飞舞的脚步，颤颤抖抖的落于地上，田间，花丛间，蜂巢中。仿佛下一刻便要死在这里。虔诚的佛门信徒，跪于佛前，低至尘埃。

敬，敬天地博爱万物，敬自由，敬万物

敬，也是不敬。要与这天地讲一讲自己的道理。不敬这天地，不敬这世间，不敬这天地将万物视为刍狗，不敬这世间的千年愚昧，不敬那圣人的狗屁千古文章。

生而为人，就要活出自己的自由，不敬这世间的千年陈规旧矩，迂腐的前贤篇章。活出自己的风采，无拘无束。

冬，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冬，是万物藏锋，亦是万物镐枯的残缺破败。是一切的伊始，亦是一切的结束。是生命的轮回也是生命的结束。

东方高高的庙堂之上，敬事太监尖声细语的宣布道今日圣上要去看山水，不早朝。

大臣们甚是疑惑，自圣上登基以来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就连爱妃诞下龙嗣他也要先将朝会开完。何曾像今日般如此的随性散漫。虽是疑惑，但还是乖乖的道三声万岁便下朝去了。

在华丽豪奢的皇宫后院。

圣上对身后的宦官说道：“你跟着孤有些许日子了吧？”而后他歪着头想了一下道“有三十载了吧！”

“圣上圣明，自圣上登基算起，奴家刚好服侍圣上三十余载了”身后宦官的朱砂红袍在晨风中翩翩起舞，像鲜血般红的摄人。

突然耳间有钟声响起，和天际间那道金色雷霆遥相呼应。

圣上如未听见般，坐于台阶之上对身后的宦官招招手，“来，陪孤坐坐。”

“奴才惶恐。”宦官四手八脚的匍匐于地。

“今日，我不是君，你不是臣。我们只是两个相识了三十载的老朋友，来，过来陪孤坐坐。”说着，圣上往旁边挪了一挪，好给宦官留下一方容身之地。

就像当初不会有人认为他能坐在那把龙椅一样，独他于万人之中将他捧于圣位之上，给他的余生留一方容身之地。

老宦官终是颤颤巍巍的坐于圣上下三个的台阶之上。

金黄的圣袍，朱红的大袍。令这个本来冷艳的庭院多了一丝人间的冷暖。

“其实，我挺不喜欢这破钟的。”圣上憋憋嘴，如孩童讨厌吃青菜般。

“圣上可不敢。”朱红大袍忙摆摆手。

“难道你不讨厌吗？”圣上满脸的疑问。

“奴才不敢。”

“切”难以抑制的鄙夷。“这次距离上次南离钟响有多久了，好久了吧。真的是如它的名字一样，钟响人离。不知这次又是那位大人物离开这令人生厌的世间。”他想起第一次听见南离钟响，那是他父皇离开人世，天地同泣。

但，很快，南离钟再次想起，这次圣上也坐不住了，猛然惊起，“两位？”

他皱起眉头，两声？难道是两位，很快，他在心里就将这一荒唐的想法摒弃了。问世间贤者能有几位。而钦天监并没有来汇报有那位贤者的圣贤石碎了。而且是两位贤者，想想都不可能。肯定是那破钟谎报军情

“圣上，回去吧，天凉了。”宦官跪于阶下，对正神思物外的圣上说道。

小小的山峰之上，李一望着那些渐渐消散于天地间的点点星光。感受着天地间的丝丝寒气，慢慢的一片雪花在他的眼前缓缓飘落，还未归于尘土，便已消失不见。原来老师是真正的走了。李一含着泪向那遥远的天际一鞠到底!

今年是不平常的一年。青玄大陆开始飘雪，洋洋洒洒，像离人的愁，堆积在每个人的心头。让惫懒的汉子有借口偷的半日清闲。

很快，三日便过去。小小的山峰上一个雪人缓缓的直起腰，厚重的雪慢慢的从他身上滑落。三日间，风雪不曾停，李一的思念也未曾有片刻停歇，耳边依旧回荡着老王头的豪言壮语“大丈夫喝酒啊，就的喝玉露宫的，做人啊，可千万不能学这老学究，一肚子的穷酸狗屁道理，这世间有谁讲道理啊，拳头才是道理，小李子你说我老王头说的对不对啊。”天地犹有回响。

李一最后望一眼天际，白茫茫一片，像李一的心，空空荡荡。失去的终还是不会回来了。李一缓缓向山下走去，小树摇摇晃晃，欲跟着李一一起向山下走去，但李一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小树瞬间像一个被那狠心的母亲抛弃的孩子般，摇晃不止。山间的鸟兽具趴于地上，战战兢兢，同悲同喜。

“你自己好好地”说罢，李一便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第二章 有拜山人来

清风小镇依旧雪花飞扬，贪玩的稚童将母亲的声声叮嘱抛于耳后，无忧无虑的在雪地间自由奔跑。迫于生计的汉子挑起沉重的扁担，游走流连于大街小巷，满怀希望的望着那些紧闭的商贾豪门，多么的希望他们会叫住自己，将自己肩头的上好干柴购于家中，暖暖的度过这天来横祸。好让他也可以去小镇南头的布店帮妻儿买上三尺花布，让那渴望在雪中自由奔跑的儿子也去自由自在的奔跑一回。亦可以让妻子不再穿那件缝缝补补的麻布旧衣。

李一横穿小镇而过，无语默然。这是一辈读书人的恩泽，亦是贫苦人的雪上加霜。

穿过小镇，有一座山，在大雪的迷蒙笼罩间隐约可见不高的山顶。他答应要帮酒鬼爷爷去尝尝玉露宫的酒，所以，他来了这里。

他并不喜欢喝酒，但他依旧想去玉露宫尝尝。他并不知凌风仙子有多美，亦不想知道她有多美，但他依旧想去玉露宫看看。并不热爱，但依旧想去试试。

清风镇有座山，名不见经传。

一条山路直通山顶，许是鲜有人上山或下山，洁白的雪不着一尘。李一的脚步声的打破这一份令人舒适的寂静。

行至半山，一块石质大碑立于雪中，黝黑而深邃，和雪的洁白截然相反。李一将覆盖于石碑上的雪推开，一个同样漆黑的“悟”字书于上。

李一站于碑前，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去想，他开始了真真的登山。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当他走完五十步之后，他终是感觉到了不一样。而此刻他已是气喘如牛，不是简简单单的累，是不一样的感觉，像在举着千斤重鼎行于山间。

九十步之后，李一感觉自己在举着一座山行走。双腿不自觉的开始打颤。此时，远于天边的小树晃动着自己那略显稚嫩小小树干，青翠的树叶发出柔和的光。李一的心头徒然一松，感觉自己有用不完的力量般。

九十九步后远于天边的小树开始弯曲，李一徒然匍匐于地，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李一尝试站起来，他的每一次努力，小树都变得更加弯曲，当他终是站直的时候，小树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仿佛下一秒便会折断一样。

李一再次迈出一步，小树那可怜兮兮的三片叶子瞬时来到李一身旁，围着李一旋转不停，柔和的光包裹着李一。李一尝试着迈出半步，猛然的三片叶间出现裂隙，仿佛金玉破损之声响于耳际。李一开始颤抖，他不知自己应不应在迈出另半步，他的本命圣树已到分崩离析的边缘。

李一闭上眼，他感觉老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突然一句话如崩雷炸裂般响于脑海，逆天而行，咋可让这贼老天看了笑话，半步不自觉迈出。

万物俱静，李一抬起头，不知何时雪停了，有清风阵阵，顿感天地清明，这是老师想让这个世间看到的吗?一片清明。

小树盛是欢愉，本就青翠的叶变得更甚，似要滴出水一般。

终是到了。

和半山的石碑比起来，这山门好像是简陋了一点点，几段破木篱笆随意的搭在一起，好像应该说是堆在一起，毫无章法。但细细的看来，这似乎又是最好的建造方法。一眼望去，眼前的房屋依旧残破，比李一在小山上的木屋强不了多少。

跨过“门”向后方走去，李一展开神识。他看见在不远的山崖间坐着一个人，李一向山崖走去。

眼前人坐于雪中如睡着一般，安安静静。李一行一礼道“在下李一，冒昧打扰。”眼前人似乎真的是睡着了，并不理睬李一。

李一提高声音再次说道“在下李一，冒昧打扰，望海涵。”

并无回响，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

不多时李一似乎也睡着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好像还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从山上下来，带着老师的夙愿，行走于天地之间，去见见那些老师没有见过得，或者是老师不想见的。他还看见自己费尽力气的登上这座山，看见了山崖前的人。最后他还看见，山崖前的人到最后也并没有理他，他只好在山间寻找他人，最终他还是找到了一个愿意理他的人。

梦到这，李一猛然惊醒。为何会如此的真实？

在看眼前，一切都未变，眼前人依旧坐在山崖上睡觉，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强的精神力量，看一眼便能将人带入自己的梦境中。

带着疑惑李一按照梦中的指引向后山走去，不多时李一便遇见了一个在梦境中已经见过一面的人。眼前人背着一个药篓，一身朴素灰衣，面貌尚算清秀。

眼前人先行一礼到“在下秋霜，想来，你便是梦师弟说的拜山人吧。”

李一回礼到“在下确来背山不假，但并不知是否为阁下所说的梦师弟的口中之人。”

秋霜微微一笑“想来你已是见过梦师弟了，他喜欢在山崖上睡觉。”

李一微微一怔“难道他真的是在睡觉？”

“请你相信我，他真的是在睡觉。”秋霜看着李一的窘迫神情，忍俊不禁，继续道“以后慢慢的了解了，你就不会惊讶了。还不知你的名字”

“哦！在下李一，幸会。”李一匆忙行一礼。

“幸会”

在一个闹市中，一个挂有“上算天地，下理姻缘”的旗下，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正在为面前的俊秀小生算卦，一顿胡吹乱编之后，终是在被俊秀小生追着赶出好远才罢休的结局收场。

在老头身后，一个看起来分外白净的少年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说师傅，你能不能行啊？今天这都第三次被追着打了，你说你，不行就不行嘛，你干嘛非要说人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你这不是明着找打吗？算命哪有你这样算的啊。”

“哼，你懂个屁，你师父我这叫仗义执言。”老头也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好，好”很明显白净少年被气的不轻，一连三个好字“你仗义，你正直，今天别花我的钱，自己睡大街去。”

老头马上板着脸说道“有你这样和师傅说话的吗？”不过马上又笑嘻嘻的靠近白净少年轻声说道“师傅我这有一个小道消息你一定爱听，要不要听啊？”

“切，又来骗我，鬼才上当。”

“这次是真的，我对天发誓，千真万确，骗你天打五雷轰”

白净少年抬起眼从上到下看了老头一遍，看的老头心里直发毛，“你又在逗我，老天敢拿五雷砸你？切，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今晚你就睡大街好了。”

“真的，我这次真的不骗你。我发誓我在骗你就没钱花，没酒喝，没床睡。”

“真的？”

“千真万确”

“最后一次啊，你在骗我，我就去告诉初五，说你偷我钱去烟花之地。”

“绝对真的”老头说的自己都信了。

“好，你说”

“你梦师弟说的拜山人到了哦。”

“真的吗？男的女的啊？漂亮吗？不漂亮也行，可不能在像五妹一样像一个母夜叉就好了。”白净少年说到这不禁打个寒战，马上转头威胁老头说道“这句话你可不许和五妹说啊”

“放心好了，只要你守口如瓶，我啥也不会说的。”

“哼，谅你也不敢。好了，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今天给你买酒喝。”

“真的，不许骗人啊。”

“切，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

老头一脸奸计的称的样子跟在白净少年的身后屁颠屁颠的去买酒喝了。到头来他都没告诉白净少年拜山的是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