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元王座》——萝卜沙拉
第一章:恩仇
烈日当头,晒得雪白的白音花更加炫白,使得花海似乎变成了白雪堆积的雪地似得。
战无面无表情的看着花海中的一队人马,以他的眼力,当然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全是军中精锐,不过他却毫不在意,而是紧紧盯着带头的两人,这两人其中一人是个老者,身带枷锁,脸色暗青,虚弱不堪,似乎是个犯人;而另一个为首之人却是一副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此时这人手拿折扇,单手背负,默默地看着暗无走来。
“放人!”战无停下脚步,声音震得人人耳膜发震,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惊,看向他的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份警惧。
“将军如约而至,在下佩服。”这位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准备抬起的手却是突地一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转头望向身后那队人马中走出的一名独臂壮汉。
“展家主说过会放人,人自然会放!”这个壮汉声音宏亮,步履生风,他大步走向那个犯人,迅地一掌印上此人胸膛,老者闷哼一声,顿时向着展吴飞了过去。那位展家主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沉默不语。
战无脸色难看,一把接住此人,稍一探查便知此人已经命不久矣,“哼!”这名奄奄一息的老者虚弱的哼了一声,暗无眼神一亮:“老文!”
“少.....主,走!”迎着战无担忧的眼神,老人艰难的点了下头,两人相交多年,他当然知道暗无此时所担忧的事是什么,不料战无眼中的担忧并未消退分毫,战无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我此番前来,只是为救你这个老朋友罢了。”
老人灰暗的眼中骤然一亮,重重地咳了两声,一脸焦急与愤怒的看向战无,他张大了嘴,似乎是想说什么,语句却被大口的鲜血所没过,战无放下老人渐冷的身体,缓缓站起身看向众人,在老人弥留之际,战无的低语传来:“你在这等我,我等会便来。”
“哈哈哈哈!战无,既然你今日来了,就不必再走了!”那名壮汉放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似乎与战无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展家主默然地看着这个壮汉出来打乱计划,直至此刻,他挥了挥手,只见他身后的士兵向后退去,直到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战无面无表情,看着展家主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六个人,而令人讶异的是,其中还有一位面带丝巾的女子。这六人之前必定是隐蔽了行踪藏在士兵之中,直到此刻战无到了才现身于此。
而那群群所谓的精锐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实在是可有可无的。韦一力轻哼一声,对此不屑一顾。
战无转头看向其他几人,冷然道:“水咏琳,吕靖心,何涔,景明宗,曾子言,孙门主。”每念出一个人名,他的眼神便是凝重一分。
“如果战兄肯自废魔功,我等也不愿与你为敌。”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愣,虽然他们知道出言之人与战无颇有渊源,但他们的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异色,虽然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算盘,但若就事论事,他们确实没有谁愿意与战无为敌。
“曾子言,你说的轻巧,若他肯废了魔功,那我那断手之仇就这般放下了?”韦一力眼中凶芒一闪,死死盯着战无。
曾子言眉头微皱,闻言看向壮汉,淡淡的道:“韦兄,你亦是因追杀战兄而被砍断左手,如今战兄若是肯自废魔功,那这断臂之恨放下了又如何?”韦一力怒哼一声,恨恨道:“那依子言兄之见,在下是自作自受吗?”
曾子言正待开口,却听战无道:“多谢子言兄好意,不过战某却不愿做此自残之事,还请见谅。”曾子言张了张口,却是没能在说什么,只得无奈摇头。
在场几人心中暗叹,曾子言确实有些想当然了。“既然如此,战兄,得罪了!”吕靖心取出一把长剑,指向战无,场中气氛骤然沸腾了起来。
韦一力眼神一亮,也是取下挂在自己背上的一个流星锤,看着只有一只的流星锤,韦一力眼中的煞气更甚,自两年前那一战后,他便再也无法使用另一把流星锤了。
为此,他发誓要战无付出血的代价。所有人都取出了自己的兵器,刀光剑气让雪白的花瓣漫天飘舞,一时之间雪白的花瓣漫天飘舞,如同六月飞霜般,迷人心神。
飞舞的白色花瓣将身旁老者掩盖,战无缓缓抽出腰间的短剑。感受着剑柄上血液的黏稠感与身周气势的压迫感。战无屈指一弹剑身,“叮.....”清脆悦耳的剑鸣在白色的花海中传播开来,战无微微眯眼,他深深吸气,吸气......“咚咚”“咚咚”.............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就在战无吸气之时。在他们耳中却是听到了狂风呼啸般的声音,而战无,就是这操控风暴之人。
更诡异的是在这狂风之中传出擂鼓般的心跳声!他们心中明白,世上当然没人能强到呼风唤雨,也不可能会有人仅凭心脏脉搏便能撼人心神,而他们之所以会看到、听到这些,是因为他们受战无气势压迫所产生的幻觉罢了。
韦一力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等待战无出手,他实在太清楚战无了。两年前,他与门中前辈亦是遇到过这种情景,那时的他与现在的众人一样,凝神静待。而那时若不是门中前辈拼死相护,他就不仅仅是断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是以如今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就在心跳声刚刚响起之时,韦一力已经高举流星锤,以泰山压顶之势奔向战无,然而就在他刚踏出一步之时,战无骤然停止吸气,擂鼓般的心跳声也是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悸,似乎他们的心跳也随之停止一般,韦一力顿时感到心脏被一顶巨锤锤中,顿感浑身无力。
就在此时,战无动了,他拖着黑色的短剑如同一阵风一般划向韦一力。韦一力暗叫不好,勉强挥锤迎上,却哪能打得到早已越到他身后的战无。他怒喝一声,向前奋力一跃,倒在地上勉强转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战无。
而就在战无划过韦一力的同时,所有人都动了,煞气、杀气在花海中激荡,共同指向其中的战无。在划过韦一力之后战无并未停留,在空中流畅的一个转身,短剑挥出挡过水咏琳充满寒气的一剑。
耳边风声呼啸,险之又险的躲过何涔如同子弹般的一枪直刺,战无侧身一挥,短剑顺着枪身划上,就像是要把何涔劈成两半一样。
何涔脸色微变,有着众人作为后盾的他自然是以一记最快最强的长枪直刺杀向战无,但他却没想到战无一上来就是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他来不及多想,运掌一拍枪尾,枪尾倒斜,把战无的短剑推向他处,但与此同时他却看到了一个拳头在他眼前放大。
他一声轻喝,也是握拳迎上,轰然一声爆响,何涔如同断线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而战无更是随之而上,势要取何涔性命,而这也是在陷入围杀之中最好的打法了。
就在战无随着何涔冲出包围圈之时,他却突觉背后一麻,水咏琳轻身功法笑傲群雄,一记掌印已经拍到了他的背上,闷哼一声,又是震得所有人心神动摇,往前踉跄两步,再不顾身份的就地一滚,躲过水咏琳追击而来的长剑,在奔逃之中伸手一抄,已经是抱起了老人的尸体。
然而就在他抱起老人尸体直起身逃走的那一刻,一道如同从幽冥中现出,快的几近划破空间似得“水流”飘向战无的腰腹之间。
战无的心脏大力的跳动着,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他从没如此的接近死亡,那种阴暗的气息是如此的浓郁。“呲啦”如同破布撕开般的声音响起,战无目光下垂,那道“水流”已经触到了怀中老者的尸体,冰冷的尸身并没有溅出多少血液,但这一剑如同刺入了他的内心,他血液沸腾,浑身发烫,就连皮肤也泛起了诡异的紫红色。
战无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慢了,这并不是时间变慢了,而是他的大脑在死亡的压力之下在高速运转,面对死亡时潜力的爆发使得他的反应快了无数倍。
他看清了,腰腹间的那道光影并不是水流,而是一把笔直的长剑,这是一把在高速前进时而生生挺直的软剑,正是因为软剑上没有丝毫真气,所以才能让暗无毫无所觉,也正因为这把软剑的主人精擅刺杀之术,所以它才能如此地接近战无,甚至马上就要取走他的性命。
战无眼神一清,看向软剑背后的主人,嘴角一撇。虽然黑色面巾蒙住了孙门主的脸,但从他眼中的神色便可以推想出他现在的脸色了。
战无短剑向着腰腹间一挑,即便是软剑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剑气,但终究是没能再前进分毫,被战无一剑挑飞。而他在与孙门主错身之时又是反手一掌拍去,并借力使得向前奔行的速度更快三分,扬长而去。
孙门主为了这次刺杀,可是潜伏良久,是以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即将绝杀之时会被战无所破,这让他心境大乱更多的是感到一阵心灰意冷。
虽然刺客的本能让他在暗无聚满真气的一掌拍来之时已经向着旁边闪去,但软剑上传来的真气却是让他苦不堪言,他勉强鼓起真气压退软剑上战无打来的真气。背后又是一阵风声呼啸,孙门主心中无奈,匆忙之间只能这么不管不顾的一掌拍去...
一声沉闷的响声响起,如同一颗炸弹在封闭的桶里炸开似得,震得人人心中发杵。不过一介刺客被逼与人硬抗,结局可想而知,孙门主闷哼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勉强半跪起来,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这才向着背后看去。
他们的交锋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此时的战无已经是彻底脱身,哪怕是水咏琳也无法追上此时速度奇快的战无了。
不过在战无刚刚摆脱孙门主之时,曾子言见机抛出一块木牌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战无的后脑,战无身在半空躲闪不得,只听他闷哼一声,落地后脚步摇晃了几下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飞奔向远方。
第二章:落英地
雪白的花瓣在蔚蓝的天空飞舞,一望无际的白色花海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美不胜收。
然而在飞舞的花瓣之下却是血光点点,曾子言同展招阳向前走去,孙门主勉强站起身来,看向远处,战无的背影已经越行越远,孙门主脚步微动,却还是没有追上去。暗叹一声,如果是他全胜之时当然还能追上此时的战无,但他现在却是受伤颇重,已经是力有不怠了。
曾子言眯着眼睛,看向战无离去的方向,“他走了。”展招阳走了上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异样的味道,今天他们八人来此,却还是没能留下战无,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样的机会他们已经是再也不会有的了。
孙门主嘿然一笑:“据我所知,战无可并没有施展过这般速度。”他眼中凶光闪烁,阴森森地道:“众位,情报是你们出的,能否给在下一个解释?”
孙门主身为当今世上最大的一个刺客组织暗门的三位副门主之一,暗门不属正道邪道任何一派,只要有人付出足够的代价,那无论是哪一派的弟子,他们都会去进行刺杀,是以他们与其他各大门派关系都不和睦。
此番前来也是因为这七个人向他们施加压力,这才不得已派出孙门主助阵,回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切,孙门主心中电转,众人来此围杀战无,但若有机会,众人也不介意除掉他来削弱暗门的实力。
话语间,孙门主已经是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并鼓起了真气,随时准备在众人出手时逃走,他自信,只要自己做足了准备,在场就再也没有人能留下他了。
在场众人中,除了已经离去的战无一袭黑袍外,此地便只有孙门主浑身都笼罩在长长的黑布之中。而孙门主虽然站立在阳光底下,却依旧如同是一片黑雾一般让人难以把握,此时面对众人,他的黑色的身影在花海中沉沉浮浮,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散似得。
展招阳眉头一扬,道:“孙门主过虑了,战无在两年前确实没有显露过如此身法。”语罢,展招阳转身看向韦一力,韦一力是众人中唯一一个曾经参与过围杀战无之人,是以他最有发言权。但当展招阳转过头时,他的即将出口的询问却是被噎了回去。
在他身后,另外五人并肩而立,而在他们的面前,正躺着一个独臂壮汉,但可惜的是,这个壮汉已经没有了呼吸,他的腰间隐约可见一丝血痕,这正是导致他身死异乡的罪魁祸首。
展招阳的呼吸一窒,虽然战无的实力确实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虽然韦一力是第一个上前,所漏出的破绽也是最多,但他也没想到仅仅是一招,一招之间韦一力就已经是死于非命,如果那时候战无奔向的是他呢?展招阳深吸了口气,他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景明宗叹了口气:“我与水宫主已经是极力想稳住韦兄的心脉,但韦兄受伤太重.....”他停住话语,摇了摇头。
水咏琳突地道:“此番没能击杀魔头,但答应暗门的天材地宝我们也不会推搪,孙门主尽管放心。”她看了眼地上的韦一力,接着道:“如今韦兄身陨,将他尸身还与他的师门才是要事,孙门主若无其他事情就请回吧。”水咏琳的声音清脆,但听在耳内却像是薄冰破开般带着丝丝寒气。众人知道这是因为水咏琳所习功法的缘故。深深的看了眼地上的韦一力,孙门主的身影晃了晃,就像浮在水面上的叶子被波纹推动了一下似得,随即他的身影慢慢淡去。
互望一眼,虽然众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其实又何尝没有留下孙门主的想法,不过就算孙门主已经被战无重伤,可他们依旧是不敢冒险尝试留下孙门主,孙门主或许没有战无那般势不可挡的实力,但他也同样没有战无的那种人品。
或许战无不会与他们的门下弟子一般计较,但孙门主却绝对会赶尽杀绝。他们能躲得过孙门主的刺杀,可不代表他们的门下就能躲得过。
景明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众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会把韦兄的尸身送回南疆,让韦兄早日入土为安,先告辞了。”他抱起韦一力的尸体,向着众人微微点头,随后向着西南行去。
虽然刚刚是水咏琳说过要送韦一力的尸身,但那只不过是赶走孙门主的推脱之辞罢了,韦一力出身南岭,水晶宫远在北疆,而景明宗的宗门坐落西域,韦一力的尸身也自然是让他送去最妥了。
何涔与吕靖心互视一眼,向前向着剩下的三人抱拳一礼,何涔向着曾子言与展招阳再度一礼,道:“我们两个也要回诸晖山门了,不知两位是否与我们同行?”他与吕靖心同出一门,但吕靖心不善言辞,所以在外也从来都是他开口。
曾子言微微摇头,还了一礼,叹道:“曾某早就听闻这西沙之地白音花海的盛名,如今前来一观,果然名不虚传,是以曾某想在此多停留几日,还望两位仁兄见谅。”何涔微微一愣,向着曾子言点了点头,随后又望向展招阳,展招阳迎着何涔期待的目光,歉意道:“何兄好意在下心领了,展某人在不远处安排了些许人马,有些琐事还要处理,或许要明日才能出发了。”
何涔只得无奈的看了眼吕靖心,两人再度向众人抱拳一礼,何涔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回了,各位保重。”
看着两个人影并肩而去,水咏琳向着剩下两人点了下头,转身缓步离去,留下曾子言与展招阳二人在此。
“传说西沙这白音花海曾是一片比西沙沙沼还要大的沙漠,而且在花海出现之前西沙也从未有人见过白音花,在千年前不知何故沙漠中花开朵朵,直至覆盖了整个大沙漠,成为了举世闻名的白音花海,不知展家主对此传说了解几分?”
展招阳微微一愣,道:“子言兄,这个传说展某人也是早有耳闻,不过也仅仅是在古籍中偶然得见几分,若是子言兄不嫌弃,在下在不远处还有一处据点,子言兄若有意不如我们同去探讨?”曾子言摇头失笑,对展招阳的话似乎是听进去了,又似乎是没有在听,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缥缈的味道。
展招阳脸上神情不变,但心中愈的觉得曾子言此人深不可测,曾子言虽然看起来比他还像一个书生,而且身上也没有丝毫气势。但展招阳知道,今日能到此地的,又有哪个是易于之辈。此时他做足了礼节,只要能拉近双方关系,那纵使以后不会有何来往,但也不会为敌才是,只要对家族有利,他自然要尽力争取。
“展家主。”曾子言像是刚从花海的美丽中回过神似得,对于展招阳的邀请视而不见。“不知子言兄有何指教?”展招阳身为一大家族之主,早就是磨砺的坚韧无比,自然不会为他人的失礼而有所恼怒。莫说他与曾子言同处内地,对于曾子言这个名字绝对是如雷贯耳了,就算刚才能躲过顶尖刺客刺杀的暗无也没能躲过曾子言的偷袭,便足以让展招阳认可此人了。
“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出手。”曾子言话题突转,充满了唐突感,却又让人觉得和谐至极,这种矛盾感让的展招阳内心难受万分。
而且这句话曾子言说的是平平淡淡,但展招阳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这股莫名的压力似乎是直指本心,压得他呼吸不爽,展招阳虽然面色依旧如常,但他的内心却翻起了惊天骇浪。他眼前的曾子言依旧是没有丝毫气势流露,似乎这股压力就是他自己发出的气势!并且这股气势正在疯狂的挤压他的心脏,只要他微微分神,这股压力就会挤碎他的心脏似的。
展招阳神情凝重地看向曾子言,深吸了一口气,他猛地鼓起护体真气,一步不让的看向曾子言。而曾子言眉头皱了皱,他没想到展招阳会性烈如此,宁肯顶着心脏破裂的危险也不愿被他所胁迫。
默默地撤去真气,他终于收回了看向远处的目光,转头看向气势凛然的展招阳,此时的展招阳心中压力骤空,但让他惊骇的是,自己在逼退了曾子言的招法后心中却是失落无比,这股失落感甚至差点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
强自平静下来,展招阳缓缓撤去真气,迎着曾子言清澈的目光,沉声道:“展某人设计坑害他人已是心中有愧,若是再参与其中,那我颜面何存!”他的这番话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不过曾子言并不为之所动,深深的看了眼展招阳,他缓缓转身向着远方行去,留下清朗的声音在花海中回荡:“如此,甚好。”
在他身后,展招阳目送曾子言离去,他的眼中神光闪烁,意味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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