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尊路》——妖灵灵妖灵

第一章 沐凡

溪国位于西荒与南郡的交界，疆域虽然辽阔，但国力却十分积弱。

究其原因，是因为溪国多沙地、丘陵，尤以山脉大多是横跨数千上万里的巨型山脉为主，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恐怕只有溪都方圆不到千里的平原地带，这也是那些地处内陆的强国始终容许溪国立国的根本所在。

甬江是溪国第一大江，西起溪都附近落云山脉的主峰，蜿蜒百转流经溪国大小城镇，最终汇入无界海，孕育着整个溪国。

彩霞镇是坐落在甬江汇入无界海入海口附近的一个小镇，除了西南方向是无穷无尽的无界海之外，东面和北面被彩霞山脉环抱，偏僻的可以说几乎是与世隔绝，就连镇子上的人都怀疑溪国的国志里到底还有没有彩霞镇这个地方。

好在镇子依山傍海，山中的猎物，海里的鱼虾，再加上总有一些适宜种植的田地，生活在这里，温饱倒也不是问题。

清晨的彩霞镇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透过薄雾，新的一天便来到了。

镇东的一座无名小山头，一群不大的孩子，迎着朝阳，一个个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正襟危坐在那里。

“数千年前，中洲神土，天降落石，石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鸿蒙始开...”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素袍老人似乎是这帮孩子们的老师，看其年岁，已过花甲之年，但其双目炯炯有神，目光扫视间，隐有金芒流转不定。

“道，至繁而又至简，修士修道，第一阶是感悟，你们要做的就是认真的去感，令自己能够感知的到灵气的存在，然后沟通灵气，将其炼化入体，为己所用......”

山羊胡老者的授课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语罢，他盘膝坐在了原地，吩咐孩子们一句自行感悟后，便闭上了双目，不再有任何的言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老者再次睁开双目的时候，其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下一刻，似有一阵狂风袭来，山头上盘坐的孩子们只觉身体一紧，一股难以明言的巨力顷刻压身，几个呼吸间的功夫，所有人都被压定在了原地，就连呼吸都变的有些困难起来。

“恩？！”老者在短暂的吃惊过后，瞬间想到了什么，环顾四周，突然目中金光一闪，死死的盯住了一人。

那人是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年，肩头处一个蓝色刺绣的“桑”字格外显眼。

桑家是彩霞镇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这位正是桑家最小的公子，桑明。

此刻桑明双目紧闭，面色从容，丝毫没有受那股怪力的影响。

“突破，这是要立源！”

片刻之间，老者便看出了其中端倪，拼着好大的力气才勉强说出一句：“机...机会难得，仔...仔细观摩！”

几乎是在老者反应过来的同时，以桑明为中心，方圆数丈的范围内，凭空浮现出了一个磨盘大的乳白色漏斗状漩涡。

此漩涡先是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仿佛是在积蓄力量一般，接着此漩涡开始膨胀起来，又过了一会，漩涡已经笼罩住了小半个山头。

“这异象，难道能一举立源成功？！”

看到这里，山羊胡老者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面上时而凝重，时而又有几分的欣喜，怪的是，他望向这位桑家小少爷的眼神中竟然还有几分嫉妒之色。

这也难怪，他修道数十年，依然算不上是一名修士。原因就在于他始终没能迈出立源这一步，甚至连桑家小少爷这般的异象也从未引动过一次。

当乳白色漩涡膨胀到彻底笼罩住整个山头的时候，终于停止了继续膨胀，转而开始缓缓的向着桑明的头顶位置聚拢起来。

乳白色的漩涡开始是气态的存在，随着聚拢的范围越来越小，这股气态开始慢慢的转化为了液态。

到最后，桑明头顶的正上方只剩下了一个拳头大的水珠状存在。

“源廓已成，只要能将此源顺利的收入体内，便可立源成功，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了！”

山羊胡老者的眼睛瞪得奇大，甚至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看得出，他非常的紧张。

下一刻，源廓终于动了，开始缓缓的向桑明靠拢而去。

“孺子可教！小小年纪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简直是天纵之姿！”

源廓靠向桑明的速度虽然很慢，但一路无阻，很快就只差最后一点距离，便可被桑明收入体内。

“恩？怎么停了！？”

不过，仅剩这最后的一点距离，源廓停止了向桑明靠拢，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

再看桑明，额头上先是渗出了几滴细小的汗珠，很快就变的大汗淋漓了起来！

“不要！”

几乎是在山羊胡老者声嘶竭力的喊出不要的同时，桑明猛地深处右手，一把向源廓捞去！

“哼！”

一声闷哼，众人还及有任何的反应，桑明便伏地哇哇的口吐鲜血起来。

再向桑明的头顶望去，源廓砰的一声轻响，化为了点点星光，就此消散不见了。

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莫老？”桑明强忍着剧痛，抬起头望向了山羊胡老者，声音几乎淡若无闻，看得出，他受伤极重！

“别动。”悲欢做莫老的山羊胡老者快步桑明身旁处，翻手取出了一个淡绿色的小药瓶，只见他先是看了看桑明，又有些肉疼的看了看手中的药瓶，最终还是咬了咬压，倒出了瓶中之物，竟是一颗泛着幽幽白光的药丸。

桑明服下此药丸，气色终于有些好转，刚想开口向莫老道谢。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呼！”

一阵狂风平地突起，山头上的众人感觉身体一紧，便再次的被禁锢在了原地！

莫老心中一惊，急忙忘了过去，只见那里有一处巨石，石上盘坐一少年，满是补丁的粗布破衣，裸露出的手臂和小腿较同龄的孩子要瘦弱许多，小脸明明脏兮兮的，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澈之感。

“沐凡！难道他也要冲击立源！？”

彩霞镇的人口本来就少，整个镇子上的孤儿乞丐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一手之数，所以莫老一眼就认出了沐凡。

沐家在彩霞镇本就是单门独户，沐凡的父母在沐凡五六岁的时候，双双殒命在了一群巨兽争斗的波及中。

沐凡就这样成了孤儿，好在沐凡爹生前交过几个过命的朋友，在他们的帮助和镇上好心人的接济下，沐凡才总算不至于饿死。

沐凡每天都会准时莫老讲到的这座山头，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加之莫老职责在身，负责培养彩霞镇周围年轻一代的修道力量，所以也从未出言驱赶过沐凡。

令莫老没有想到的是，沐凡每天只是远远的盘坐在大石上听道，居然也走到了冲击立源的地步。

“阵仗不比桑明，但小小年纪能有此成就，也实属不凡了。”

沐凡凝聚的乳白色漩涡明显比桑明先前的要小上许多，而且精纯程度也不及桑明。

“有此二人，总算能向门内有所交代了。”

莫老望着沐凡盘坐的方向，搓着双手，面上少见的露出了些许轻松的神色。

不过，沐凡冲击立源的过程并未持续太久，甚至还未到达漩涡聚拢的地步，整个过程就戛然而止了。

对此，沐凡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是啊，莫老说过，能够见证别人冲击立源的过程，对自己的修炼可是大有好处的。”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新的领悟。”

与此同时，众人再次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有几个孩子满是羡慕的看了桑明和沐凡一眼，再次盘膝入定了起来，这其中就有那个说自己有了新领悟的孩子。

当然大部分人感慨过后，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莫老、桑明和沐凡的身上，相比于修炼来说，他们更关心莫老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沐凡，来！”

莫老冲沐凡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来。

“莫，莫老......”

沐凡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心智却远超同龄的孩子，打从他记事起，自己就是个孤儿，他很清楚自己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所以虽然他每天都会来听莫老讲道，却从未靠上过其他孩子的近前。

“哈哈！”莫老似乎知道沐凡心中所想，哈哈一笑：“你难道不想踏上修士大道？要知道，英雄可是不问出身的！”

“不问出身......”听莫老这么一说，沐凡心里一动。

在一联想莫老口中常说的那个波澜壮阔的世界，以及那些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大本领，沐凡终于不再犹豫的迈开了脚步。

有了冲击立源的经历，就像是在沐凡心里种下的一枚种子，当他听到英雄不问出身的时候，这枚种子便不可抑制的发芽了！

又或许是每一个好男儿的心中都会有这样一枚种子，青梅煮酒，自当剑舞天下！

这枚种子，不在年龄大小，也不关乎出身的尊卑，他总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爆发出来，让你的血脉沸腾，就要不顾一切的冲向他，哪怕面对的是一个未知的，充满危险与挑战的世界，你也同样会表现的义无反顾！

“快看，沐凡过来了。”

“真没想到，沐凡的资质也这么好。”

“哼！这也算好，和桑明哥比差远了！”

一个肩头同样刺有“桑”字，比桑明小上一些的孩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到。

“桑桓说的也是，桑明只差一步就立源成功了，沐凡还差得远！”

“你们说，桑明哥立源的失败，该不会是因为沐凡也在冲击立源的缘故吧......”

一个少女，看似是无心之言，却令场中的气氛变的有些微妙起来！

第二章 白瑶

少女的话，引得众人包括沐凡也挑眉看了过去。

沐凡虽说由于自己身份特殊，不善与人接触、交际。但是这么明显的没事找事的话他还是听的出来的：“原来是白瑶的跟班丫鬟。”

白瑶是彩霞镇另一大世家白家的千金。

白家和桑家世代交好，加之桑明和白瑶是同一天生辰，两家大喜之下当即就给他们两个定下了娃娃亲事。

说起白瑶，那在彩霞镇年轻一辈中，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莺莺，别乱讲。”平白被这么多人注视明显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白瑶有些羞赧的小声说到。

“小姐，我这是实话实说，沐凡害桑明哥不能立源，你怎么非但不生气，反倒帮着他说话？”

“胡说！修士瓶颈的突破，岂是他人能够干涉的！”好在莫老及时出言呵斥住了莺莺，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否则沐凡阻挠桑明立源这件事恐怕就要坐实了。

不过即便如此，场中众人再看向桑明和沐凡的眼神多多少少都带上了些许耐人寻味的味道。

看来即使有莫老澄清，大家还是更愿意相信桑明的失败和沐凡脱不了干系。

沐凡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的来到了莫老身前处，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莫老。”

借着向莫老施礼的机会，沐凡用余光扫了一下桑明，发现对方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中全无善意。

“来，都坐下，正好今天我有事要宣布！”

看到自己负责授道的这片山头上有两人先后冲击立源，莫老的心情大好，招呼众人坐了下来。

“莫老，您不是说想要立源是非常难的吗？”

“对啊，桑明和沐凡怎么会......”

......

“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莫老脸上挂着笑：“立源确实难，即便在我们彩霞门内，真正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弟子那也是百不存一，而且再往前说我可能不了解，就我执教彩霞镇这五十余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冲击立源，啧啧，说出去恐怕别人还会不信。”

提到彩霞门，老者面上的皱纹也舒展了许多，仿佛能够成为彩霞门的弟子，哪怕只是一名立源无望的外门弟子，那也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

“啊！”

“彩霞门不是只招收资质极佳的弟子吗？！”

“那桑明和沐凡？”

“不错！他们二人小小年纪，更是在入门前就有了冲击立源经历，资质就是比彩霞门内一般修士的后人也不会差太远的。”莫老不紧不慢，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沐凡闻言一惊，莫老对自己和桑明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这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再过几日就是彩霞门十年一度开山收徒的日子了，相信凭你二人的资质，一定可以顺利进入彩霞门的。”说到这里，莫老叹了一口气：“上一次收徒，彩霞镇无一人通过，我的脸上实在无光，好在这次总算能对门内有所交代了。”

一听说彩霞门收徒，众孩子表现各异，有的攥紧了拳头，有的则沮丧的垂下了脑袋，这也难怪，这是他们唯一能够走出彩霞镇的机会！

彩霞门收徒的标准十分严格，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拜入山门的，否则上一次收徒，也不会无一人通过，而且听莫老说，即使是往年，真正能够拜入彩霞门的弟子，最多的一次也不过三人罢了。

十年只招收三名弟子，甚至一人不招，其严苛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一旦通过入门测试，地位可就完全不同了，据莫老讲，在彩霞门内，每名弟子都会有灵石供应。

更重要的是，在彩霞门内修炼，还能听到立源期修士的讲道，这对处在感悟期的沐凡等人绝对称得上是天大的机缘！

倘若能够在二十岁之前立源成功，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那自是前途不可限量。

不济的，到了二十岁还未立源，也能像莫老一样成为彩霞门的外门弟子，或者留在门内做一些杂务，只要还靠着彩霞门这座大山，总还是有立源成功的那么一丝可能。

想到这里，沐凡暗下决心：“一定要拜入彩霞门！”

“莫老，你这话说的也太绝对了！”

桑桓不知怎么阴阳怪气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哦？什么意思？”

“桑明哥在别人故意干扰的情况下，只差那么一步就可立源成功。”说到这里的时候，桑桓恶狠狠的扫了沐凡一眼：“进入彩霞门那自然是十拿九稳的事。”

“就是，说沐凡一定能进入彩霞门，勉强了吧？”未等莫老再开口，那名叫做莺莺的少女接了桑桓的话茬：“莫老怎么可以将他和桑明哥相提并论！”

“修道最讲究的是机缘，资质也不过是众多机缘中的一个罢了，并不能代表一切。”莫老听了这二人的话并未动气，也没有顺着二人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话锋一转说起了机缘二字，语气里略带伤感：“机缘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机缘到了别说是瓶颈的突破，修为一日千里也是常有的事，机缘不到，修为便会像我一样，分毫难进，此生恐怕是立源无望了。”

“莫老，您也不必伤感。”白瑶不知何时来到了莫老的近前，声似黄莺：“我常听父亲说，您喜欢进山打些野物，回到家再温上一壶小酒，这样的日子不是也挺好，我还听说修士的世界凶险万分，一步不慎就会魂分魄散，永无轮回......”

说这些话的时候，白瑶有意无意的扫了几眼沐凡，目中闪过一丝异样。

反倒是桑明见白瑶总是看向沐凡，面色越发的难看了。

“瑶儿说得有理，知足常乐，我这把年纪，也该过过几天清净日子喽。”看得出，莫老对白瑶十分的喜爱，终于不再伤感：“彩霞门此次收徒结束后，就会有新的代替我的传道位置。”

“什么！？”

“莫老您要走？！”

“您能不能不走，我们舍不得您！”

.......

一石激起千层浪，听说莫老要走，孩子们还真舍不得。

“好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老了，教不动喽。”看得出，莫老对孩子们也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事已至此，再说下去，也是徒增伤感罢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具体的收徒日子，我会另行通知你们。”

待到莫老的身形消失在山路的尽头，沐凡也准备离开这里，先前冲击立源的过程使他又多了不少新的领悟，他要抓紧回去好好的参悟一二。

“沐凡，你别走，都是你害桑明哥立源失败的。”没成想桑桓直接堵住了沐凡的去路。

“莫老说的还不够明确吗？”沐凡余光扫过桑明，发现他对桑桓是默许的态度，只是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便饶过桑桓，径直的离开了这里。

“你，什么态度！”桑桓见沐凡这幅样子，简直气的跳了脚：“桑明哥...”

莫老讲道的山头就在彩霞镇的边上，上山下山也就只有这么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沐凡一心想着快点回家，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快了起来。

“沐凡，等等。”背后突然响起黄莺之声，沐凡猜想，这是白瑶追来了。

“难道白瑶是为了桑明的事而来？”虽然不想和桑明有关的人再有什么瓜葛，但沐凡还是停下了脚步，他倒要听听，对方究竟会说些什么。

“莺莺，过来跟沐凡道歉。”兴许是追赶沐凡的步子太快，白瑶有些微喘：“桑明立源的事，跟沐凡没有关系。”

“小姐......”莺莺十分的不情愿，她实在想不明白。

沐凡闻言也是一愣，因为他也想不明白，这结了娃娃亲，白瑶就是桑明的人了，怎么对方反倒向自己到起歉来了？

“沐......沐凡，对不起。”莺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白瑶坚决的样子，最终还是不情愿的说出了致歉的话。

“就为了方才之事的话，不至于。”这还是沐凡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白瑶。

细看之下，白瑶当真是出落的水灵，一双翦水秋瞳出落的宛若天外明星，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是柔弱的细削香肩，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清新自然的气息，走到哪里都会自成一副清美的画卷。

“你！眼珠子往哪看呢，老实点！”莺莺这么一说，白瑶双颊上不自主的出现了丝丝的红晕，这让她更添几分迷人色彩。

“是我失礼了，我在这里向白姑娘赔礼。”由于没有接触过女孩子，沐凡十分的紧张，竟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白姑娘是我们彩霞镇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我不经意的多看了两眼，白姑娘不会生气吧？”

“哼！油嘴滑舌！小姐，我们不要理他！”莺莺鄙视的看了沐凡一眼，就要拉着白瑶离开这里。

沐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沐凡刚转过身，却被白瑶伸手拦下了。

“白姑娘还有事？”

“沐凡哥。”白瑶捋了捋额前青丝：“你资质这么好，一定能进入彩霞门的。”

沐凡从小就是孤儿，哪见过这种阵仗，白瑶这位千金大小姐口中的一个哥，差点没把他的骨头酥化了。

不过头脑冷静下来之后，沐凡轻叹一声，白瑶和自己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说他和桑明早已定下了娃娃亲，这是全镇皆知的事，还是离她远些为妙：“白姑娘说笑了，你天资聪慧，一定也能顺利进入彩霞门。”

沐凡不等白瑶再说些什么，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方才白瑶的话明显没有说完，但见沐凡离开的态度这么坚决，也只得作罢，拉着莺莺低声耳语了几句，莲步轻移的迈开了步子。

“桑明哥，嫂子她？”待到白瑶的身形消失在山路的尽头，桑明与桑桓从附近的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你也听到了，只是礼貌性的道歉而已。”桑明本就有伤在身，现在又看到白瑶和沐凡走在一起，面色有些发青，但碍于白瑶和自己的关系，没有多说什么。

“那沐凡？就这样放过他了？”

“哼！放过他？”桑明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你大概忘了咱们的三叔祖是彩霞门内立源期的存在！”

“哦对！”桑桓闻言恍然大悟：“这么说来，他不去彩霞门倒还好，要是他侥幸通过了入门开个，咱们收拾他的机会就更多了！”

“倒是瑶儿的入门之事，不知道三叔祖那边运作的怎么样了。”

听桑明话里的口气，桑家有一位叔祖就在彩霞门内，并且还是一名立源修士，并且他的这位叔祖正在暗地里运作着让白瑶也能顺利拜入彩霞门内的事。

此刻已经回到住处的沐凡，自然不知道桑明二人的对话，在一番感悟毫无收获之后，沐凡选择了倒头大睡，至于白天发生的事，沐凡好像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沉沉的梦乡里，沐凡梦见自己成为了一名绝世高手，一步横跨山峦，翻手之间电闪雷鸣，本领好不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