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路上》免费试读_古夜泽

第一章末日回忆

死寂的虚无空间中，始终漂浮着这个无人解答问题：“人死过一次后，还会痛吗？”

……

迷蒙中睁开眼睛，夜泽环视狭小的房间。面前的老式电视机正在播放世界新闻，时不时还发出“咔咔”的响声，厕所的水管露到外面来，正在不停地滴水，阳台上飘来清香，那是他喜爱的桂花的馨香。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遥远又熟悉。

夜泽还是忍不住感慨，多久了？我离开这一天多久了？末世三千年，再回首，过去的生活仿佛都在弹指一挥间。

“轮回草，你的能量确实很强大，你可以同时间作对，与创世为敌，开启穿越历史的轮回，可惜，即使这样你也只能带一个人回来而已，我的同伴们都是真的死了，那里的一切都已完全消逝。然而创世还在，末日不变，一切都是刚开始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回来？难道三千年的痛还不够深刻，非要再绝望一次么？

如果一切未变，那我又如何更改这末日的结局？

如果一切未变，我选择死亡……“

房间里的人抓起一把小刀，令刀刃向着那蕴含生机的血管……

“文因。”夜泽轻呼这个名字，脑海里忆起那个末世中给人带来欢笑的美丽女孩，“抱歉，你不该把轮回草给我。还有大家，你们根本没必要在创世手中拼命保护我。你们对我寄予了很大希望的吧，但是我累了，我只想睡一觉，注定要辜负你们了……挣扎那么久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幽古深邃的眼潭中，一行没有感情的泪水留下。

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夜泽看着被切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人死过一次后，不会再痛了。”

打开矮小的冰箱，随意拿出几颗蔬菜扔进锈锅里，试了半天才打起火，静静地看着火苗，里面烧着的是陈旧的回忆。

阳光是昏暗的，照不进屋里。阴影孤独地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张矮桌，矮桌上是一盘简单的烧糊了的青菜。

“哈，还有酒，豪气！”

“敬古大哥、芳小妹、阿狗、叶南……还有……李文因。”一罐酒就这样入肚。回忆的味道，是苦涩的。

“好酒就好菜，古大哥，你要是知道了该得羡慕死吧？”喝酒的人又想起了过去，想起了那个在末世中老是帮他们的高大的背影。

来到水槽，打开水龙头，水流缓缓淌过手掌，带来丝丝清凉的感觉。只有桂花盆栽主动撩人，油绿的叶片抚摸着人的脸庞，清凉中混进酥痒。

看着开得不算茂盛的桂花，夜泽美好地回忆，“还记得这是读大学的时候，文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说过，不要把它放在水槽边，这里湿气太重，水多了会烂根的。当时我正在为收到你的礼物高兴，没听进去，就这事，后来你好像还说过我……”

阳台上，人徐缓地说出一串串过去的话。回忆的味道，是孤独的。

时钟“嘀嗒、嘀嗒”地敲着时间前进，仿佛要把墙上厚厚的灰给敲下来。时间也是个匆忙的路人，不爱回头看。

“嘿，要不是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恐怕我永远也想不到时间真的可以回流。”

电视上显示“11：50”。

“下去看看吧，到了正午，末世就该开始了，这轮回草保护的能量，也将消失殆尽。”

夜泽站起身来，对于这房间的一切都已不再留恋，门外是更大的世界，然而同样没有向往。

“吱吖！”门开了。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人到底还是想多忆起什么，但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索性撒开丫子狂奔。

没有莺鸟欢迎的歌声，也不见繁花忸怩的舞姿，只有钢筋搭配水泥的丛林。风中，夜泽露出泛苦的欢笑。

“嘀～”

一个司机打开车窗吼道，“站在马路中间干什么！？想死啊！”

夜泽诧异地侧过头，看见一个黑色的大盒子，其中探出一颗男人的脑袋，问道，“这是……汽车么？”

“哈哈，强哥，这哪里来的乡巴佬啊？”车里传来女人的笑声。

“汽车都没见过？你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古代穿越来的吧。”被称作强哥的司机揶揄道。车里笑声再起。

声音落毕，一阵深自灵魂的刺痛传来，夜泽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排斥自己，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是啊，”沉默片刻，夜泽抬头叹道，“做那么多，又回忆那么多干什么？我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属于我的时代，已经消失得很远很远……远到我再也回不去了。”

……

烈火爬上了红云的人最高峰，炫耀着威武的身躯，其灼灼的双眼令人不敢直视。

“嘿，那个人好拽啊，站在马路中间干什么。”一个青年人叫道，他的话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车来车往的，太危险了吧，谁去叫他离开。”

“算了，交警要过来了。”

人群指着夜泽议论纷纷，有的人以为他要自杀，有的人以为在拍戏。虽然也有人想要去帮助他，但是极速飞驰的汽车使这一举动增加了勇气的考验。

但议论的声音很快就被其他声音所替代。

“啊！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谁来帮帮忙，这有人晕倒了。”

“嘿，大爷，您怎么也倒了，不是想碰瓷吧？”

“警官，这不关我事，是他自己倒的。”

骚动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空气都似乎凝重许多。此刻，无人知晓的宇宙虚空，一道伟岸如星辰的身影浮在太阳系边缘。

“奇怪，”这道身影喃喃自语，“我好像掉了个小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穿梭无数小星尘，落在一颗蔚蓝的星球上。

如果再放大，你会发现那是一个十字路口，一群黑色的盒子飞驰，两脚直立的动物行走……

伟岸的身影本想回去，但犹豫一会儿，竟然不知不觉离开了。

离开前，他随手一挥，大掌似乎蕴含着时空之力，本来虚无平静的空间荡起涟漪，然后狂暴起来，最终一个个黑色的大洞出现……

“这样才更有意思。”

……

“别别……你干什么！？”

“咬人啦，疯人院出来的吧。”

“卧槽，我好心救你，你怎么……”

“别过去，快跑，他们乱咬人的！”

“啊～救命！”

“血！血！”

“阿强，快快，把摄像机调过去，这可是好材料。”

“调你妹啊，快跑吧，追来啦！”

听着四周慌乱的闹音，夜泽仍然是那种凄凉的微笑。

“十二点整，创世会路经地球，带来异界生物，开启虫洞，同时播下丧尸病毒的种子，此时，末世正式开始。”

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多。孩子在哭泣，女人在尖叫，男人在哀嚎……

“没人知道病毒是靠什么为媒介的，只知道不到一个小时，丧尸就已经遍布全世界。人类上万年的文明，只在短短一个小时里就破了个大洞。”

“不仅仅是丧尸，吸血鬼、变异兽、魔物……数之不尽的怪物在地球登场，他们屠杀人类，相互竞争，地球的优势种群一转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界突然间就不是井底之蛙眼中的世界了。”

被植入丧尸病毒的人会完全失去理智，变得与野兽无异。他们四处寻找活物，特别是人类。没被种上病毒的只能说是运气好，但只要被咬上一口，依然会丧尸化。

恐怖的丧尸似乎没有痛觉，他们拥有几倍于普通人类的力量，同样是血肉之躯，然而你砍断他们的手脚，剖开他们的肚皮后，他们依然活蹦乱跳，依然张开利齿，向着眼前的敌人扑去。

诡异的感染速度才是丧尸在早期崛起的根本。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动物，甚至其他的异界生物，只要被丧尸抓到或者咬上一口，就会丧尸化，这种滚雪球似的增长让丧尸在一开始就占据优势，往往在其他种族措手不及间就已经成功壮大自身。

街道上很快就没有几个人了，惨烈的屠杀过后留下的只是片片残缺不齐的尸体。夜泽望着这些尸体，内心浮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

倒在地上的，无论是被咬的还是没被咬的，只消一分钟就跳起来，变成吃人的野兽，四处寻找猎物。

站在中间的夜泽很快就被发现了。

“咕噜！”

几个丧尸靠近，夜泽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一只丧尸从背后抓住他的手，古莫回过头，微笑面对那只丧尸，“美女，你好。”

“嗤！”丧尸一口咬在肩膀上，鲜血飙出。

……

“夜泽，吃下它！”

“这是什么，文因？”

“这是轮回草，有他的帮助，你可以回到末世开始。抱歉，我的预言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有些话我不想说，但是，这场战争，我们胜算真的不高。”

“你怎么了啊?还没到最后，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不每次都给我们鼓励的么？怎么这次……做噩梦了吧。要相信自己，我们能赢的，创世只是暂时占据优势，但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定会翻盘的！“

”不，你听我说，仔细听我说。我永远相信我的预言，因为它每次都能给我们一线生机，无可否认，那丝丝生机造就了如今的我们。但这次，对不起，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任何希望，你知道么，命运上的前途尽是绝望的深渊。只有这株神秘的轮回草，我的预言术无法做出回答。如果非要说还有一丝生机的话，就一定是这株轮回草了，所以你吃下去吧，人类最后的希望就交给你了。“

“不！我不要轮回草，我不要！”

又一口，这次咬在脖子上，丑恶的口器撕下大片血肉，鲜血像拧开的汽水般喷涌而出。

……

”注意！创世的第十七波攻击即将到达！“

”九天神，下一次攻击交给你抵挡了，保护……保护好夜泽兄弟……。“

“哈哈，古海，安心去吧，你都能挡四次，我再不济，怎么也能挡三次吧……”

金色的流光路过记忆中的眼帘，那是一名强大的战士，存在于另一片遥远的空间。

“古大哥，九天大神……不要去送死！”

夜泽的眼泪掉下来。赶来的其他丧尸划破了他的肚子，一只苍白的大手插进内脏，贪婪地扯出他眼中的食物。

……

“夜泽兄弟，我走了，到了末世前，可不要再欺负我了啊。“

”叶南，你好歹也是个大神，古海大哥挡了四次才走，你起码也得挡三次啊。“

”九天你都快死了还瞧不起我，老实告诉你把，平时我都是让你的，实际上我可要比你强很多，至少也能挡五次！哈！哈！哈……“

鲜血在光芒中像雨点一样落下，那是英雄的落幕。末日终结之时人们才知道，人类中诞生了一位可以抵挡创世六次攻击的最强战士……然而这一切都过去了

一只粗壮的丧尸将夜泽的大腿扯下来，鲜血洒遍马路。

“这是最后一次攻击，夜泽，该我去了……走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一袭白色长袍的美丽女子轻轻问道。

泪水早已流干，他只能用肯定的目光面对这个人类最伟大的预言师。

“我们一起共难三千年，历经千难万险，最后才将地球人类文明推上万界顶峰……我问你……这三千年里，你……有爱过我么？”

“创世最后一击即将到达，请天言大神赶快出手。”

没有时间回答……

在毁灭的光束里，轮回草终于发挥了力量。

夜泽失去意识前，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她被光束淹没的场景，那是过去的一切之中，最不愿重复的回忆。他好想，好想再回去……去告诉她，就说”有过“。

……

”我们赢不了的，真赢不了，哪怕有轮回草……哪怕再来一次。“

四周的活人已经跑光了，马路上的丧尸都往这赶来，很会就以夜泽为中心形成一个大圈。鲜血让丧尸越来越疯狂，他们野蛮地争抢着，撕咬着猎物的躯体。

左臂被一个丧尸抢夺去，于是那只丧尸周围又形成一个战场，数之不尽的丧尸开始加入这场争夺战。鲜血模糊了夜泽的双眼，然而他一点反抗的欲望都没有，况且，如今反抗也无用了……

第二章李文因

天水大学化学实验室，一群年轻的学生正蹲在教室里。

……

“学姐，外面都是吃人的怪物，我们该怎么办？”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拉回窗帘，担忧地问。

“不要怕，我们先躲在实验室里，等救援的人来吧，现在报警电话都占线，也不知怎么了……”

“文因学姐，之前我在网络上看见有人说末世来了，据说现在整个国家已经乱成一糟。有些人变得像丧尸一样到处追人咬。”说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名字叫南成，是大三的学生，他说话时喜爱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它妨碍到了说话一样。

“南成，你说的是真的么？”另一个女孩弱弱地问道，她的一件短裙特别诱人。女孩离南成本就很近，此刻上半身向前倾，一边询问一边靠近眼镜男。

“当然了，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这样的新闻，你自己不会看么。”男成不动声色地离开短裙女孩，无视了她幽怨的眼神，向着李文因那边走去，“学姐，你说要是末世真的来了，我们等的救援人员还会到么？”

“我不知道，”李文因揉了揉额头，忧愁地回答，“但如今外面有很多长着绿色皮肤，像熊一样的怪物，我们贸然出去的话……”

后面的话李文因没有说，实验室里的人都想起了之前那幅地狱景象。

……

本来李文因作为大四的学姐，今天带领一群大一的学弟学妹们来学校参观，走着走着就遇到一群高大的绿皮怪物诡异地聚集在一起。开始大家还以为是某个社团在玩Cosplay。

当时一个男生还上去想逗一逗他们，谁知这哥们一逗就把自己的命逗没了。几个绿皮怪抓住靠近的男生，粗壮的胳膊齐上，在男生惨叫中，就活生生地把他肢解了。和平时代的人，杀猪都没见过的一群学生，何曾看见过这种恐怖的景象？李文因当时看到这场景时都瞬间就脸色发白，差点吓傻，更别谈那些见识更浅的大一新生了。

就在大家呆滞的那几秒钟里，几只绿皮怪就快把那个男生吃光了，骨头都没剩下，只有一摊血迹证明那人存在过。

“啊！”不知是谁先尖叫一声。人群在恐怖的景象中沸腾起来起来，他们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游戏，空气中的血腥味无不证明那些绿皮怪是一种恐怖的杀人恶魔。

每个人都希望快点逃离现场，于是慌忙逃跑的男生撞到女生，大个子撞到小个子，有人被推搡倒地，后面的人就直接踩上去……这样没有顺序的逃跑是低效的，绿皮怪四散追捕逃离的人类，很快跑在最后面的一些女生就不幸了。

绿皮怪奔跑起来一步就有好几米远，跳起来更是有一层楼高，他们也有四肢，但与人类的不一样，手脚都只有三根指头，锋利的爪子突出，一划就能划破人的肚皮。口器不用时闭成一条线，捕猎状态下就会猛地地裂开，露出锋利的两排牙齿，那大小足以装下一个篮球。更可怕的是，他们拥有一定的智慧，懂得团结合作，也会运用武器。

在巨大的体质差异下，跑在最后面的女生几乎无一幸免。绿皮怪跃起来扑倒女生，有时一下就能扑倒几个——人群太密了，然后他们利爪一挥，衣服皮肉就瞬间破裂。

绝望、恐慌的情绪在不断的惨号声中越加浓烈，一位绿皮怪脚踩着一个女孩，指甲深深陷入她的血肉中，引起她痛苦的哀嚎，同时它的手上还串着死去的男生。这是一对情侣，萌芽的爱情就这样破灭在怪物丑恶的利齿上。

生命在此刻显得那么廉价，残酷的猎杀在世界各处上演，这必定是地球人类最为悲痛的一天。

李文因由于平时爱好跑步，身体素质不算差，跑得快，加之当时离得人群较远，所以一开始没有绿皮怪盯上她。

看到后面修罗地狱般的场景，李文因银牙一咬，转身向着路边林子里钻去。本来就有几个人是跟着她跑的，于是跟随的那几个人也往林子钻。

几个跟随者又带动了一批人，人群中就这样形成一股分流。

……

至于到底有多少人跟来了，李文因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这是二楼化学实验室，自己当时匆忙，看见这里没有锁门就跑进来。现在实验室里估计有四十几个人，大部分是女生，也有包括蓝成在内的少部分男生。

“文因学姐，”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小声地说道，“'这个化学实验室建在一片树林里，说到底还是太偏僻了，我们缺少水和食物，这样干等是等不了多久的，况且……哪怕救援的人来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啊。”

说话的这个女孩是李文因闺蜜的妹妹，叫王爱，现在在读大二，平时她们见过几面，逃跑时看见对方，也就一起躲起来。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先躲着，后面看情况行动，如果真的没人来救我们，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至于食物和水，我想大家的背包里还有一些，应该能坚持几天的……”李文因看着实验室里的女孩子们，心里一阵酸痛，她们大多还未接受现实，此刻都一脸惊慌恐惧，挨着同伴以互相博取安慰。

“也不知道夜泽他现在怎么样了……”李文因望着窗外，太阳已经昏沉下去。

……

“我，我这是在哪里？”

夜泽吃力地想抬起眼皮，但是怎么都睁不开，他感到睫毛被什么东西粘住了，想用手剥下来，但是根本动不了手。整个身体就像散架了一样，连侧个身都做不到。

“难道我死了就这样？这种状态看起来不像是在天堂里啊，果然懦弱的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么？”夜泽自嘲道。现在他连继续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哒，哒，”夜泽感到有人在靠近。

“王，您醒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丧尸族？”夜泽何等阅历，一听到这声音就反应过来。

这道声音听起来虽然很熟悉，而且也听得懂，但自己确信没有学过。他一下就联想到上一世的丧尸族，好像他们也是这种沙哑的声音，但据夜泽了解，丧尸中只有少数高级存在才能说话。

“高级丧尸？”夜泽谨慎地问道。现在的事实是夜泽脑海里无缘无故多出了一种语言——丧尸语。他能够自如地运用这种语言。

“回王，我现在才1级，并不是高级丧尸。”丧尸恭敬地说道，仿佛面前的夜泽是他最尊敬的人。

“1级的丧尸也能说话？”夜泽不是普通人，发现面前的是丧尸并没有感到惊讶，反倒是在末世刚开始就遇到一只精英级别的丧尸让他不解。

“王，您可能不了解，我们丧尸一族能否说话是看基因潜能的，基因潜能高，自然能说话，潜能低的，等级再高也说不了丧尸语。”

夜泽在丧尸的回答中听出了奇怪的语气，不过他并不在意，哪怕这丧尸现在杀死自己也没什么，反倒是帮了他的忙。

“这个潜能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叫我王？”夜泽疑惑地问，他现在脑子很混乱，急于弄清楚现在所处情况。

“回王，基因潜能就是指一名丧尸战士强化到最高战力的能力，一般说来，一次感染者基因潜能最高，越往后，诞生的战士潜能就越低。王之前虽身为二次感染者，但基因潜能却达到了最高的王级。所以我从那些愚昧的丧尸中救下了您。王被那些叛徒攻击了，现在很虚弱，为了安全，我私自决定将您带进丧尸堡垒里。”

“尸王么，看来我被感染了啊，命还真大。”夜泽苦笑，他现在不能动弹，但他能感觉道一些奇怪的管道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些液态物质经过管道流进夜泽残破的身体，给人带来磅礴的能量，夜泽感到身体在极速恢复，照现在这个速度，自己要不了三个小时就能完全恢复。

“由于情况特殊，我又私自开启了血巢的部分功能，只为更好地恢复王的战体，”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抱歉，连我都没想到居然有蠢货胆敢攻击王。还好，现在那些叛徒都已经成为王的养料了。”

“不用恢复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是新的王，之后，在这末世中你可以创造属于你的丧尸帝国。”夜泽回想起上一世看到的丧尸之间的竞争，强大的手下杀死上一任王，然后自己坐上王座，这种事自己都见过好几次，自己主动求死，怕也是丧尸中的第一了吧。

“不敢，我没有足够的潜力，不能参与王座竞争。”

连竞争还有要求？看丧尸对自己关心的样子，夜泽估计自己一时死不了，事实上他也不一定非要主动求死，现在的他对一切都无所谓了，活着自然也是无所谓的。如果突然来了兴趣，他也不介意多活几秒，毕竟末世里想死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他就同面前的丧尸攀谈起来。

“王，我现在请求成为您的战士，我的潜能为一级精英。”丧尸好像是打鸡血了一样大声吼道。

听着这声音，夜泽感到自己就像末世前被粉丝追求的明星，他忽然觉得收一个丧尸小弟也挺有意思的。

但……精英什么的，跟夜泽上一世知道的丧尸的分类不一样啊，不过犹豫了一会，夜泽就了然了，上一世自己了解到的有关丧尸的分类都是人类根据丧尸的战力分的，但依据面前这个丧尸说的，丧尸本身更看重潜能而非实力，潜能低的一开始固然容易提升等级，但永远也达不到最高战力。

“你叫什么名字？”夜泽对面前的丧尸很好奇，或者说，对这个他现在看不到的丧尸堡垒很好奇。

谁知丧尸的声音突然响亮起来。“回王，我还没有封号，但我会努力争取的！”

唔，丧尸好像确实没有名字的，以前听丧尸们吵架，都是这个王那个王的叫。高级别如丧尸王都没有名字，这些手下也自然没有了。这么说来，封号估计就是丧尸的称呼了。

夜泽突然来了兴趣，“那我就封你为狗屎王吧。”

丧尸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抱歉，我不能接受。”

夜泽内心一笑，果然还是会生气的嘛，谁知丧尸又说，“我得提醒您，王不能分封其他丧尸为王。”

“那我能封他们为什么？”夜泽无语，不能整到人让他颇感无趣。

“如果潜能在二级精英以上，您就可以封他为君。”

哦，尸君原来是这样来的，夜泽又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同小伙伴们还弱小的时候，就曾经被一名尸君追得跑了大半个省，可以说，尸君在无论是在末世前期还是后期，都是一种强大战力的标志。

“那我可不可以封你为君？”

“自然可以，一级精英乃精英级别中的最高级，”可能猜到自己的王对很多常识不了解，丧尸又补充说道，“丧尸的潜能被分为普通、精英、领军这三个大级别，三个大级别里又像精英一样被分为三个小级别，但领军中的一级，就是最高的王级，丧尸的等阶是按照潜能来分的，并不是战力……”

听了丧尸的话，夜泽对这个还不能看见的丧尸世界来了兴趣。

在上一世，丧尸这个由人类变异而来的种族虽然强大，但并没有达到顶级种族的地步。

上一世末世开始，很多人都以为变异兽，吸血鬼，绿皮野人等就是自己主要的敌人了，故而人类与其之间战争不断，但直到后来出现了顶级种族如魔族、龙族、巨人，地球生物才惊醒，原来地球上的怪物以及自己都是那么弱小。

变异兽潮在魔兽潮面前就像一条小溪；单挑能力强大的吸血鬼在龙族面前就是一个飞得慢，防御力又极差的渣渣。至于巨人，夜泽还深深记得，巨人中有龙骑士这个职业，那么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个种族的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