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清末》: 穿越
第一章 穿越
1834年,正月初八,大风大雪。
江苏海州西门一家两院落的东边厢房里,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和两位花白的老人围坐一起,两位花白老人聊着大雪天气,斑白老人则静静的听着,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在门边焦急地走动,等着正房里的声响。
终于嘹亮的啼哭从正房响起,年轻人迅速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两刻钟后,年轻人和稳婆回到了东厢房,两鬓斑白的老人随之而起,其他两位老人也跟着站起。年轻人冻得脸色有点白,但十分高兴地说:“祖父大人,叔祖大人,天可见怜,一切顺利,吾家有后了。”两鬓斑白的老人顿时喜上眉梢,快速接过稳婆怀里的孩子,连说三个“甚好,甚好,甚好!”其他两位老人也围过来看着孩子,笑着不断恭喜。
这一天,没有满天金光或青龙绕梁,更没有紫气东来,对于满清显得平常,对于崇祯十年(1637年)已迁徙到海州将近两百年的沈氏家族也显得平常,唯一特别的是,对于沈绶恩五十八岁老人第四代终于要出生了,三代单传沈云从头胎就获得麟儿,可以一心准备制艺光耀门楣了。
六月,即将进入盛夏,正月出生的婴儿已经半岁了,原本因为子嗣艰难,独子早逝,沈绶恩老人给曾孙取的乳名是康康。但六个月过去,大人们发现这婴儿,虽然仍不会说话,但聪慧异常,大人说什么完全能够领悟了。特别让已经带过七个孩子的蔡氏,直夸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好带的孩子,极少哭闹,身体健康。因此年轻的沈从云欣喜地向祖父建议,孩子乳名改成小睿。至此,聪明地小睿逐渐为海州沈氏所知。
十月,整个沈家都忙于督促冬小麦的种植,男人们都去了沈家各堆房督促生产,关系一年的生计大事不容忽视,因为离应试的时间较远,连沈云从也不得停下制艺研磨去堆房督促。此时,小睿在母亲韩氏的怀里晒太阳,姆妈(源自吴兴沈氏称呼,并非通称乳娘)蔡氏在一旁洗着里衣和尿布。韩氏在中医世家长大,祖父是嘉庆年间海州有名的人瑞,虽然不如官宦世家出身小睿曾祖母熟读经典,但本着家中理念,对于长男一直当做大人沟通。韩氏对着小睿说:“睿儿,十月是重要冬小麦播种季节,咱们家地广土薄耕植不易,要比他家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确保收获。自先祖从阿湖祖居迁徙海州,玉恒先祖十年幕僚多方辗转腾挪,在顺治劫难之后,才攒下五万亩盐碱地以待开发。光奎先祖二十年励精图治,两度联姻才终于将五万亩盐碱地变成可耕地,东迁沈氏自此才在海州真正立足。”
小睿还不会说话,只会对着韩氏点头,呀呀呀的说话,听了母亲说了一会话,晒着太阳慢慢睡着了。韩氏很开心,小睿似乎已经能理解越来越复杂的话了,自己的孩子真是聪明不凡。但她不知道,小睿迷糊地想着,不容易呀,从三个月开始回复一些记忆,慢慢学习大人们的语言,似乎两淮地区方言,带着一些吴语,让只会普通话和湖南方言的小睿,直到六个月才开始真正理解两淮方言词语和短句,曾祖父和父亲偶尔在家冒出的正音,到了今天终于能把母亲的话完整理解清楚了,但这对于未发育完全脑袋负担太大,太阳一晒就困意来袭睡着了。
又是一年正月,小睿已经一周岁了,从十二月开始当声带发育完全开始,轻易叫出了爹娘,太爷爷,太奶奶,甚至悉心照料自己的蔡氏,也会亲昵地称呼姆妈了。到此时,大脑终于发育到进行较长地时间和回忆,明白自己是穿越了,不知这个梦境,还是真实穿越了,只记得周末爬山时,在一家古庙吃斋饭休息,想起乡里人说这家供应的道教神仙非常灵验,便去瞻仰了神像。发现神像除了长期打扫,保持地很新,而且是自己不认识的神像后,就打算去返回斋饭处休息一下。
当时,驻庙的居士送来一炷香说:“神争一柱香,既然来了,就上柱香许个愿吧,到时候愿成了,来还愿时,香油随意。”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自然不会迷信求神助,但也是个不可知论者。见居士一脸平和,神争一柱香这话也说得挺有意思,也不要香火钱,并没直接拒绝。接过香恭敬地拜了一拜,想想起自大学时萦绕在自己心头的事,便在心里许愿,请把我送回古代,试试我若为天子的狂想。插好香,还特地走到驻庙居士处说了句:“谢谢您的香,如果愿成一定来还愿。”大笑两声,走回了斋饭处找到同伴,坐下后听着他们讨论山里风景突然好困,不自觉的趴着睡着了,结果再次睁眼发现已经变成了婴儿。
每每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就不得不感慨,子不语怪力乱神呀。一时戏言怎么神仙就当真了,当真了就算了,怎么没有穿越皇帝或者皇子呢,怎么只穿越成为了偏僻之地士绅后代呢?作为历史系师范生知道海州是后世连云港,看到父祖的辫子,知道这是清朝。只是还没有听母亲和蔡氏,以及父祖提过当前年号,不知道具体处于哪个年代。只听目前说家族史,知道现在是顺治以后的朝代。不论是梦境,还是真穿越,既然回到了古代,无法回到过去,惋惜哀叹亦是无用,一想到我若为天子,内心总是难免激动,尽管这还很遥远,但至少起点为士绅后代了,还不知道海州沈氏跟千年世家关系,是联宗续谱,还是不同支的沈氏。
这一切在抓周之礼时得到了答案,正月十六早上,沈绶恩决定召集家族成员为曾孙举办抓周仪式。当日,由父亲沈云从带着小睿逐一认识,近支的曾叔祖,大曾叔祖讳秉恩和三曾叔祖讳绳恩年纪比小睿曾祖父大多了,稍远的六叔祖讳祥恩,八叔祖讳明恩,十一叔祖宏恩跟曾祖年龄相近,叔祖辈六叔祖讳观山同为海州沈氏亲族,叔祖讳大柱,叔祖会大梁。叔辈讳云峒,讳云程皆为阿湖沈氏亲族,加上曾祖母,叔祖母,叔母大大小小二十几人参与。
由于还不会走路,沈从云抱着小睿半小时,一一介绍名讳,也有点手酸了。小睿一下子认识了这么多同族,十分开心,对着每位亲族,都跟按着父亲的说明,喊出了相应的称谓,尽管云峒和云程还是七岁和五岁的小娃娃,也一样叫了叔叔。丝毫不理会父亲的手酸,每见一个人都盯着看好久。小睿心想着果然士绅家族呀,就算并非明朝依就兴盛吴兴沈,起码这么多识字的同族,就是极为不错的人才储备了。而对于观礼的亲族来说,小睿的表现已经超过了叔祖沈观国了,沈观国做到这一步也要一岁半了。一圈下来,长辈都给了小睿“挂线”脖子上戴满了铜钱。
接着来到堂屋正中央,一个垫着棉被子的大木盘,木盘里放了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账册,尽管已经有了地毯,担心地寒又加了棉被。沈云从把小睿抱到木盘前,韩氏把“挂线”取下来放一边,然后沈云从笑着说到:“睿儿,你爬过去拿一个你喜欢的东西过来给爹爹。”尽管听懂了父亲的意思,坐在棉被上的小睿迟疑得看看了厚厚的棉衣棉裤还有被紧缚手脚,待父亲再次催促时,才慢慢翻转过来。对小睿来说一定是要选印章的,虽然抓周的结果并不决定人的一生,但在相信天定命运的年代,抓周的结果就等于上天的指示,选择了印章代表了小睿以后的官途远大,生在了士绅家族,那么家族大力培养,即是成功的重要推力。在众人注视下,小睿拿起了印章,然后确认了下在没有其他印章后,没有在拿其他返回拿给了沈云从。韩氏紧张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出身在士绅家庭,儿子总是没有拿起算盘或者账册。沈绶恩,绳恩和秉恩等曾祖一脸喜色,堂屋里似乎因为小睿抓印章而变得欢乐起来,不过阿湖沈氏亲族,沈大柱和沈大梁脸色淡然。
抓周小睿看在眼里并没有在大柱和大梁叔祖脸上看到期待的喜色,内心疑惑,只好继续等曾祖的讲话。曾祖拿着印章,沈云从抱着小睿站在身旁,曾祖大声说到:“今次,既是睿儿抓周之礼,也是睿儿得名之日,兴旺发达曰昌,又因诗曰东方昌矣,且睿儿生字辈,故睿儿得名沈昌生。”停顿一会儿,接着说道,“睿儿抓周为印章,此为吉兆,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又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沈氏自有易子而教的传统,望安邦侄儿告知纪弟,待睿儿能识文辨字,希其费心教养,使其知耻好学,立身持家不坠,宗族之幸也。”
沈大柱回说:“伯父,此事一定禀报父亲大人,且沈睿聪慧,阿湖族学能得之,也是喜得良才,不甚欣喜,期待沈睿的到来。”沈云从将沈睿递给韩氏,然后抬手作揖,恭敬说到“提前谢过诸位叔叔和叔祖了,略备果盘酒水,诸位大人先尝点小食,稍后宴席”
沈睿在一旁听着,不在有过多表现,出神地想着号称沈氏故居的阿湖是个什么样子。同时想着这一年东印度贸易公司的贸易特权正式解除,以怡和洋行为主脚商将走上前台力主打开中国贸易,英使上议员律劳卑开始尝试少数船舰的英国武力,到沿海来活动,逼中国就范的尝试,德意志的统一的基础,关税联盟开始设立。
第二章 启蒙
抓周之后,沈睿继续着幼年生活,在一岁半已经学会走路,开始说长句。学的越快,就启蒙的越早。韩氏已经不断教认识各种草和树木以及各种名词,并学习各种生活技能。另一方面沈云从希望沈睿尽快的能够照顾自己,能够独立地学习,不过显然因为身体发育的原因,很多事情仍然无法加快,沈睿多数时候还需要睡觉,无法用来学习。
除了母亲教育,在抓周认识了很多亲族之后,沈睿更迫切地想了解家族实力。一日好奇地问父亲:“阿湖在哪里?为什么叔祖和叔叔会住在阿湖,不住海州?”
沈云从尽量慢慢地答到:“阿湖同属于海州,阿湖位于海州东面,依山傍水,利于守御以及耕作。原本我海州沈氏祖居住于浙江湖州府乌程县,原本吴兴沈氏轩三房,后因时局动荡,丰茂先祖与其余家祖几经磨难,不得已迁居阿湖。再后来海州陈知州力邀兴德先祖共治海州,为报知遇之恩携子实等先祖迁居海州。当时海州动荡,为保家业延续志远等先祖留居阿湖,实为不得已。迁居之后,兴德先祖,其子德厚先祖等均在顺治海寇劫掠时遇害。再者我等北迁而来,尽管已过两百年,但土地薄产仍然无法供养太多族人,故此诸多亲族聚居阿湖。”
沈睿终于放心了,果然和传承千年的吴兴沈为联宗,继续,好奇地问到:“那么我们一支是兴德先祖的后裔?可知名讳?另为何六叔祖和八叔祖住在鸿门,而我们住西门呢?”
沈云从已经习惯沈睿年纪轻轻已经能够跟成人熟练对答,继续回答:“兴德先祖讳继源,你六叔祖和八叔祖属于乐咏先祖一支,继承了兴德先祖的槽坊和熟地,且一直居住在鸿门。而我们玉恒先祖则是开辟了五万亩荒地,但又因时局动荡,玉恒先祖南归吴兴,其子光奎先祖随玉恒先祖迁徙,三十多年后才辞官重新返回海州居住。这次回迁在钱知州和玉泽先祖帮助下,光奎先祖立志重新开始垦荒,于海州西门十六间两院落,与锐泽先祖等筚路蓝缕二十年间终于让我这一支得以在海州立足。”
沈睿心里一阵激动,原来五万亩的土地只属于自己这一支,且身为嫡长子,必定继承这大片土地呀,五万亩呀,这似乎清末最大的地主之一了,除了所谓的皇庄,也就后来袁世凯和冯国璋的土地能比得上了,这就是未来立业之基了。一瞬间脑海冒出很多规划似乎就看到了未来自己兴殖产业,聚拢人口,建立微型根据地美好未来。但突然眉头一皱,继续问道:“爹爹,姆妈曾说我是四代单传,但问她为什么是四代单传并没有解释。我知祖父早逝,父亲并没有其他手足兄弟,但利宾叔祖也是曾祖的子嗣,不是同支嘛?”
沈云从答道:“你利宾叔祖的确是曾祖血裔,与你祖父是亲兄弟,这是从血缘上来讲。但从子嗣传承来讲,他需祭祀学思先祖,讳治。学思先祖随其父南迁且早逝,曾祖尊父之命,将中年所得的第二子,你利宾叔祖过继给了学思先祖,故此你利宾叔祖及其后裔供奉学思先祖灵位。不过因为子嗣艰难,你曾祖并不愿二子南归,在征得光奎先祖同意下,利宾叔祖在海州传承学思先祖一支,不用南归乌程。这就是我们一支四代单传的原因。”
“太好了,这样一来,日后我对这片土地名义上拥有最大的决定权了”沈睿并非仅仅只是幼儿,后世三十一年生活经验,已经能够做到隐藏内心了。故尽管内心开心,但面露疑惑,好似不能明白为什么过继了,就不能是同支了。换个话题,继续问道:“娘亲说,曾祖为增生,祖父为贡生,爹爹也必定中试,为何还一定要去阿湖学习呢?”
沈云从听到这问题,顿时觉得孩子如此年幼,就要离家求学,着实不易,将孩子抱在了怀里,轻声地说:“从为父来说,也不愿你去,但一则为父要专心制艺,不时外与友人交流,学问,二则海州沈氏私学仍待发展。一直未能在举业上取得进一步成就,哪怕你祥恩曾叔祖贵为学正,也只是贡生。阿湖私学强过此处私学,你曾祖对你寄于厚望。”
“这就不得不辜负曾祖期望了,我之事业并非满清的官宦之路,而且建立新王朝呀!”沈睿,想了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抓周之日,似乎阿湖的亲族对于并不喜欢抓印章呢?”
沈云从,回忆了一会儿,“有吗?为父并未注意到,估计你小小年纪搞错了吧。”
沈睿木然,然后笑笑,“谢谢父亲今日解惑,孩儿一定好好跟阿湖各位叔祖好好学习。”
又是一年正月,沈睿拜了第一个师傅,启蒙塾师,薄秀才。“睿儿,薄师博学多闻,中医阴阳八卦无所不通,你对于日常生活多有思考,多有疑问,薄师正可为你解惑。”“谢谢爹爹费心,孩儿一定跟薄师好好学习,薄师家在海州吗?”“薄师是我们在西乡的姻亲,从光奎先祖时,开始彼此往来。善于因人施教,特意聘请为我家塾师,过几日将来到家中,给你开课”沈云从聘请西乡驼峰薄秀才为启蒙塾师。“曾祖,叔祖,父亲都可以启蒙,但专门请姻亲来教,大家族都有易子而教的传统吗?”沈睿又开始遐思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习相远。。。”三字经,和千字文对于沈睿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句读之类都是小事,背诵也很简单。但竖排繁体和正音背诵真是头疼,繁体字笔画太多,会背难写,错字太多。薄秀才所谓的正音,江淮方言口音太重,来自后世沈睿所知的普通话,比薄秀才所传授的正音更“正”。所谓名师才出高徒,从薄秀才所学,自然不能跳过他直接说毫无方言的正音,这就困恼了。
“师傅,为何只有毛笔没有其他的笔呢?在地上用树枝也可以写字呀?小子用水鸭毛也试过书写呢”
“童儿,树枝只能在地上写,即便蘸墨以后,在纸上也写不了几个字呀。至于水鸭毛,太细了,幼儿使用尚可。成人如何使用呢?”
“师傅,为何书都是竖排的,不是横排呢?”
“童儿,竖排古已有之吗,你为何要使用横排呢?
“师傅,为何书中的话如此难懂,不能直接说清楚意思呢?”
“童儿,一则微言大义才为妙言,二则,书中自有乾坤,所以需要为师传道受业解惑嘛”
“师傅,为何画都没有色彩呢?”
“童儿,为师不善画,这大体不外乎色彩太多,容易晕染,或者缺乏合适色彩染料用于作画。”
“师傅,师傅,师傅。。。”
“童儿,字怎么还这样,都没有大的进展,今日再抄一遍三字经。”
回到了古代,还有了真正的师傅,八卦之心完全爆棚了,仗着年龄优势和仗着后世的记忆,迅速完成了启蒙书籍的背诵和抄默,虽然毛笔字仍然幼稚不堪,但什么问题都敢问了。一些常识问题,后世尽管已经有了答案,还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时士绅如何看待这些问题的。沈睿从不跟薄秀才争论什么,只是不断提出问题,等待解释。薄秀才不愧博学多问,多数时候都能应付沈睿的问题,不过让薄秀才疲于应付的后果,就是沈睿抄了不少书。
一年之后,1836年7月底,薄秀才向沈云从辞行,说到:“沈睿实在聪慧过人,好学不辍,且骨骼清奇,天庭饱满,前途不可限量。启蒙已毕,宏逸需另请名师教授。”
“睿儿平时颇多顽劣之处,可有冒犯无礼之处?”
“这小童,并无顽劣之处,至多是顽皮之处,至于冒犯无礼之处,于我而言更完全没有。他多思多问,勤勉好学,的确是向学好苗子。但所思所问多有偏颇之处,宏逸不可找严正刚直之师,必遭教授反感,而觉冒犯,进而抹杀其天性。你我两家并非已累世官宦所称,于乡土而言,沈童儿所思所问皆利持家兴业,并不为过。”
“多谢乐安兄赠言,如非你说,我疏于管教,也不知有此种情形,他日睿儿有所成就,定不忘乐安兄启蒙之功。这月十六,准备一桌酒宴为乐安兄送行。请继续担待些时日。”
原本以为至少等到五岁才离开父母的沈睿,因为一件事情,使情况发生了改变。
“大喜,大喜,海州西门学子沈姓讳观国高中丙申科院士科案首,沈利宾高中院试案首,沈利宾高中案首,高中案首”
从海州学宫,到海州西门沈宅,三里六街路人皆知,海州沈氏又出了一个年轻俊才,年仅十九就高中案首了。江苏学正点了沈观国案首,而沈云从未能中试。在沈睿家的两进小院中,沈云从正在督促沈睿练字,姆妈在厨房忙碌,韩氏在给沈睿缝制新衣服。听到报喜的喊声,沈云从默然不语,原本因为今年水旱灾害,江苏学正迟至八月才莅临海州考选,还有了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此次应有斩获,故此故作淡定,并未去学宫等待放榜,而在家教养幼儿等待报喜,不知却等来了沈观国高中案首的消息。
韩氏安慰道:“相公,不应介怀,学问到了,中试只是时间问题,此时应去恭贺小叔了。”“谢谢娘子,我知道。一会就去恭贺小叔。小叔天资聪颖,少有人及,只是痴长两岁,未能一起光耀门楣,着实遗憾。”停顿了一会,继续说:“睿儿也极其聪慧不让利宾叔,薄乐安既然请辞,是时候联系阿湖,明岁睿儿就该去阿湖求学了。”原本说中试庆贺,何曾想丈夫转到了,阿湖求学的问题上,但不管如何不舍,丈夫和祖父决定的问题,不是韩氏能改变的了,韩氏不说话,低下头继续缝制衣服。“哎”,叹气一声,沈云从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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