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穿越之毒医王妃》——沫小夭
第一章 神医
江湖上传言,轩辕大地的东侧有个富饶的梁国,梁国的西山脚下,在两年前开了一家医馆,医馆的名字叫“一文不值”。
除了”一文不值“这个令人奇怪的名字之外,这件事本无闲话可说,但是这奇就奇在,听闻这馆中坐诊的乃是一位神医,能够把要咽气的死人治活下床,把瘫痪在床的废人医好干活。而且,所谓:奇人都有怪毛病。这神医虽然医术高明,却也不是谁人都给看,神医定下看病的规矩:一,若要问诊,需病人至亲家属亲自来交上一个一文不值的物件、二,倘若医好了病,神医便只收取一文钱当诊费。神医放了话,仅此两条规矩,破了规矩便是坏了名声,医有医德,坏了名声,便再也不医人了。
这年头,有人救人性命要求百两黄金,有人妙手仁心却不拿分毫。这位神医真好,拿个破物件,加上一文钱,就可妙手回春,看来不图财不好名,求得是家人对病人的重视。至于这”一文不值“的由来,太长,且按下不表。
由于神医的要求挺好满足,一时间,本是梁国最荒凉的西山,求医问药之人络绎不绝。渐渐地,来西山的崎岖山路竟被那些求医问药之人给踩踏的平平整整,山路两旁,也皆是些等待就医的病人。个个都是拖家带口,不少需要长期医治的病人,他们的家人就索性就在医馆门口搭了简易的居所,过起了日子,有的还干起了小生意。
远处走来了衣着贵气的主仆两人,打破了这西山的平静。“公子,想不到来这里求医问药的人竟如此之多,这可如何是好啊!”巴东看了一眼自己家主子的神情,满脸担忧。“是啊,一路走来,来西山看病的人竟把之前如此贫瘠、荒凉之地,发展成了一个小镇。”朱子瞻深深喘了口气“看来这个神医,当真是有点本事的。”,回头看向自己背上背了一路的男子,依旧是昏迷不醒,便回过神来。朱子瞻看着不远处的“一文不值”医馆,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救回九哥。随即,主仆二人向着医馆大门走去。
医馆内部不大,此时一位白衣男子正坐于中堂,此人样貌俊秀,双目微闭,骨节分明的手正在为一位老伯搭脉。白泽漆诊脉完毕,收手,睁开眼睛,望此人全貌,”温润如玉“四字便油然而生。
“老伯,你腹痛胸闷之症与你长期过度劳累、吃饭饥饱不定有关,给你开服药方,服药期间切记要忌辛辣生冷的食物。”执笔写药方的同时,却是对陪老人来的那名男子说话,“听闻施家又新纳了一房小妾,看来“施大善人”当真是忙不过来啊,对至亲的生父不管不顾,看来这一文不值的物件便是那虚伪的”施大善人“的名头了。“话毕,药方也写完了,老伯虽想袒护自己儿子却也明知神医是对自己好,只有满满的无奈,一旁的男子倒着了急。
白泽漆怎会岂容那男子在这里辩驳,马上就下了逐客令,招呼一旁的药童赶人。”文竹,你带老伯去拿药,然后闭馆,半柱香后再开始问诊,我要歇息一下。”白泽漆身边的药童,带着那老伯与连连求饶的男子退下后,朱子瞻主仆两人正好赶到医馆门口。白泽漆刚要关门,一只金线镶边银丝嵌底的靴子从门缝中挤过来,朱子瞻大喘粗气,眼神中却异常清明坚毅:“请神医救治一下我九哥。”
白泽漆开门一看,只见说话之人眉目英俊,穿着气度更是不凡,身边只随一名仆人,看这气喘吁吁的样子,却像是自己把背上昏迷之人给一路背过来的。白泽漆问诊两年,也见过不少有身份的大人物,但这位少年很明显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同之处。瞧着那少年背上之人似乎呼吸薄弱,白泽漆不敢耽误,急忙把人请至后室,让来人把背着的病人放于床上,方便搭脉诊断。
朱子瞻轻轻地把背上的人放平至床上,随即退后。此刻,如是白泽漆也略有诧异。如果背人的公子称得英俊潇洒的话,那躺下的这位便要说冷冽邪魅了。虽然此人尚在昏迷,但亦是难掩眉宇之间的张狂气度,肤色似乎因病有些病态的白皙。更令人奇怪的是,此人身着大红色新郎服。只见他双眼紧闭,睫毛浓密,两颊间略有潮红,似乎有些发烧。见刻不容缓,白泽漆顷刻之间便收了心思,搭脉诊断起来。
在白泽漆搭脉诊断这会儿子,朱子瞻自然也没闲着。看这神医还尚不到弱冠之年,眉目如画给人一种自然的亲切安逸之感,白衣飘飘,细看他身着的衣服上面有着银线刺绣,草药模样的绣样。只是如此一个翩翩公子竟始终坐着一个奇怪的木质椅子,就算是紧急,面上也是从容不迫的挪动椅子上的轮子,使得他活动自如,朱子瞻猜测这神医可能是双腿有残疾,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敢问公子,病人昏迷几日了?”白泽漆搭完脉后似乎看起来心情有点复杂。“来时遇到些事情,多有耽误,算算已有五日了。”白泽漆似乎颇为差异,欲言又止。朱子瞻见此,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哽咽一下:“神医请有话直说,我九哥这病,是否还有救?”白泽漆依旧面色如常,但所有的情绪都在那双如河水般澄澈的眼睛里。“实不相瞒,从脉象来看公子是中毒之症,且中毒颇深,似乎是胎儿发育时在母体内便被种下毒。若是在寻常人家,以胎儿之态中得此毒,定是生不下来的。但公子竟活了下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白泽漆转头望着躺在床上的人,眼神中略有同情。“想必除了先天的庇佑,此人后天更是拼命习武,所以体内会有深厚的内力与这毒力一直在抗衡,他虽是体弱,却能如常人一样生活。”这也就是说九哥功力深厚一直都再和毒性抗衡了,但朱子瞻依旧不解。“那此番为何突然发病?”“呃,这个.....”朱子瞻见白泽漆看了一旁的巴东一眼,朱子瞻随即挥挥手,让巴东退出房外,在外看守。“从脉象上看,公子应当是喝了有微量催情效力的药酒,这药酒以公子的功力而言原本喝了也不打紧,但只是这其中有味药与公子所中之毒同源,所以这药酒,谁人喝了都可解,只是中了毒的公子喝了,便是加重了毒效,公子虽有深厚内力,也难抵抗啊。”
朱子瞻自听到催情药酒之处便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好个西凉公主,使这下三滥手段,若九哥有什么事,我定饶不了她。”随即单膝着地,对白泽漆拱手抱拳:“请神医定要让我九哥活下来,到时我自会重重答谢。”白泽漆轻扶朱子瞻:“不敢让十王爷行此大礼,能救治保我大梁山河的将门之子---九王爷,白泽漆定会竭尽全力。”
“白神医聪慧,能看出我等身份。只是九哥乃正统皇室血脉,你怎地说他只是将门之子?”朱子瞻似乎有些生气。
“十王爷莫生气。无论皇室血脉还是平常百姓,于我而言都是生命,皆会平等待之。只是早听闻九王爷的母亲出自将门世家,而九王爷更是有将帅之才。如今西凉欺我梁国多年,若是九王爷不在了,又免不了失去多少性命···若非如此,门外重病之人不在少数,你以为你是凭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才能在此刻就入了我这医馆的吗?”白泽漆语气虽不像之前那般谦和,却是字字在理,倒令朱子瞻有些佩服起这神医来。
“那就请神医医治好我九哥,我另有些要事要回京都一趟,烦劳神医照顾我九哥,两日后,我必回。”朱子瞻让巴东留守在医馆照料九哥,独自一人上路去了。临行前,将刻有“拾”字样子的紫檀木牌交于白泽漆手中,另有交代:木牌可号令暗卫护我九哥周全,若我两日后回不来,便作为“一文不值”的物件,交由白神医吧。
白泽漆沉了沉眼色,将木牌握于手中。“好。十王爷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这下西凉可要过过消停日子了。
第二章 相遇
轩辕大陆上总共有四国。西北大半部分都是西凉的国土,北方有物产丰富的燕国,东南部是梁国,凭借水运的便利,是个商贾云集、最是富饶的国家。而西南面的丛林深处,则是靠蛊术闻名的苗疆。
西凉地广人稀且土地多贫瘠、难有粮食,百姓大多以放牧为生。但西凉皇室极为重视武力,西凉人各个从小习武,所以西凉一直最为兵强马壮。燕国土地肥沃,山脉众多,但多年来皇室子嗣稀薄,上一任皇帝薨了之后,如今更是立了和燕公主为女帝,而燕国的朝政也一直为此事动荡不安。而梁国最是富裕,皇家朱姓,政治清明,但因是商贾之国,便少有人来当兵,所以军事实力最弱,边境地区常受到西凉的骚扰。丛林深处的苗疆最为神秘,世人只知道苗疆一族人人制蛊,由上天选拔的圣女来约束族人。
“小姐,这本《四国杂说》你都快翻烂了。快别看了,有这时间多看看医书,小心你师父云游回来后罚你。到时候我可不会给你帮忙了!”连翘一脸无奈地看着贵妃榻上躺着的人,说了半天,她居然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内心无比郁闷:小姐这个样子也忒懒了,别人家十三四岁的小姐都是活泼的、精神的,这位小姐倒好,整天不是吃就是睡,能躺着绝对不站着。若不是小姐年岁还小,看这状态倒是跟有孕的妇人无异。连翘心里正默默念叨,便看榻上这人突然有了动静。“连翘姐,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用我的下午茶了?”说话之人,正是穿越到此,已经有快十四个年头的夏尹熙。
连翘听闻这话更是哭笑不得,眼看自家小姐,肤如凝脂,蛾眉曼睩,朱唇皓齿,虽在以瘦为美的梁国不如其他女子的纤腰楚楚,有倾城之貌。但好歹也是有碧玉之姿,尤其更胜在眉目之中透着一股子古灵精怪的神态。
“自小姐的师父离谷去云游之后,小姐便愈发懒惰了,瞧你这脸蛋儿都生出这多横肉了。”说着伸手捏了一下夏尹熙的圆润的脸蛋,手感倒是软软的还不错。夏尹熙抬手打掉那把捏她脸蛋的手,“连翘姐,你不懂,这都是胶原蛋白,如此看着,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若都像茯苓师姐那般柳若扶风,谁来为我梁国发展经济而促进生产呢?长期以瘦为美,梁国女子必然只会眷养于闺阁中,就会挖空心思想一些争风吃醋的坏主意,这往小了说是破坏家庭和谐,往大了说于国家发展也是有害的。所以,若是梁国女子都像本姑娘一样体态丰盈,每日研书采药,那才是我梁国之幸哉!”夏尹熙巴拉巴拉说了这么一大堆,其实内心的想法是:上一世的青春都浪费在高考苦读上,好容易来到这了,自然要放松一把。
“你瞧瞧,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你歪理最多我是辩不过你。不过你所说的每日研书采药,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连翘拨弄着手指,伸出两根,在夏尹熙还半眯着的眼睛前摇晃着:“也就是说,你再消磨两个月,你师父就该回来,收拾你了。”连翘一脸坏笑的样子,像是吃定了夏尹熙。果然不出所料。这句话终于令这双半眯着的美目完全睁开了,只见夏尹熙匆忙从贵妃榻上起身,穿靴,着外衣,背药篓,一气呵成。“完了,完了,好不容易才求得师父研制多年的解方,我可是跟师傅夸下口了。等他云游回归之日,我若还没有成果的话,以他的狠辣,必然会拿我试药不可。连翘姐,竟然到这时才提醒我,果然性子不如小时候单纯,越发不可爱了!”说着便夺门而出,很快不见人影了。
连翘听着小姐的抱怨,自然也未往心里去。从七岁身染瘟疫被家人遗弃,再到被小姐救治,带回山谷,又教她识字学医。而小姐一直都不是个小姐的样子,反而从小到大一直待她姐妹般相处。想到小姐刚刚说的那句“以他的狠辣,拿我试药“,看来一贯洒脱随性的小姐对她师父还是有些畏怕的。连翘转头看向窗外的药田,各类草药皆培育的很好,眼瞧那半夏已经快养成,不禁想到自己刚入谷时偷看到谷主让小姐试药的场景,谷主那个嫡仙般的人即使做尽坏事,只需微微一笑便能蛊惑人心,连翘喃喃自语:“都长这么大了,自然还是舍不得吧,一次也就够了。”
梁国与苗疆接壤的山谷,因着”苗疆蛊毒,沾惹必死“的传言而鸟无人烟。安静无人的地方,却有着难得的自然景色。而说话的二人却无一人欣赏。“公子,九爷这病,竟连白神医也看不好,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您太累了,让巴东背着九爷吧。”原来正是朱子瞻主仆二人,和那中毒昏迷的九王爷。
留白泽漆那的两日里他也算尽力了,起码让九哥的烧退了,只是这毒…,哎,他说让九哥含服这丹药可保七日性命,如今是第几日了?”
“公子,这,这已是第六日了,还有,有一日。”巴东既是心疼自家主子,又是感叹这九王爷似乎天命如此,竟忍不住呜咽哭起来了。“你个哭什么劲,九哥还没死呢,我会找到白泽漆他师父的,九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这话既是训斥巴东,但更多亦是宽慰自己,从九哥中毒,朱子瞻便一直是这样宽慰着自己的。
“如此美好的午后,竟被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扰了我的美梦。”
“谁在说话?”巴东见这荒野林地里竟有人说话,赶忙抹了眼泪,警惕起来。朱子瞻有武功在身,耳目自然灵敏些。只望见前方十米远的乱草堆旁边倒着个背篓,细细看才发现,那草堆里竟然躺了个姑娘,刚才似是在打盹儿。只因这姑娘穿着绿色罗裙,又在茂密的草堆中,若不是她说话,自然极难发现。
夏尹熙正要睡着,却被吵醒了,心情很不爽,既然也睡不下去了,索性坐起来向那主仆俩问起话来。“我听见你们说到白泽漆,那你们是从西山那个“一文不值”药馆过来的?”朱子瞻上前几步,“是的,家兄身中奇毒,刻不容缓。敢问姑娘可知这山中是否有个无忧谷?还有无忧谷在具体何在?”夏尹熙听到他们竟知道无忧谷,想必那背着的人确实是身中奇毒了。最主要的是夏尹熙早就对白泽漆的“神医”称号别扭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正逮着机会。
起身,拍拍屁股,摘下头上的一个草根,叼在嘴里:“无忧谷坐诊的大夫云游去了,看你们也别无选择了,不如把病人交给我来试试吧。”
等那姑娘起身,朱子瞻这才看清这绿裙罗衫的姑娘的长相。模样倒是生的俊俏,尤其眼神中透着一股子伶俐之气,不似官宦小姐的楚楚动人、杨柳依依,也不像后宫各色妃嫔般绝色娇媚,但却正是珠圆玉润的恰到好处。但见她随手就将乌发挽成了个丸子模样的造型,用刚刚嘴里衔着的草根随意别住,这一系列动作是行云流水。朱子瞻不免有点呆愣了,任他是个王爷,平生见了不少世面,也从未见的这般清秀洒脱的女子。
“喂,你们到底治不治啊,不治我走了啊。”夏尹熙见那背人之人虽然面色狼狈,却是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现在但却这般呆楞的站着,有点不耐烦了。巴东先回神,碰碰自己的主子。朱子瞻才回过神,心想:就算任她有倾城的长相,也不能把九哥的性命放之于一个陌生人手中。
于是发问,“治,当然治。姑娘留步。只是姑娘既是医师,但不知姑娘的名讳?师从何处?”
“名讳嘛,你叫我半夏就行。师从嘛,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无忧谷谷主的关门弟子。那个白泽漆,他是我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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