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酆祭司》——二三君子
干嘛?
本人苏瑾,是老城区小胡同里一家茶馆的老板。同时,我也是鲜为人知的罗酆族一员。
这个民族避于深山,共有六个氏族统治整个族群,过着像是上个世纪一般的生活。坦白说,我十分不喜欢这个族群。对了,这六个氏族分别是岑、隗、易、苏、祁、覃、君。具体谁强谁弱,我不太清楚。毕竟我基本上没怎么在那里生活过,而且现在整个苏家也就只剩下了我和我叔二人,应该没有哪的人丁会比我家更少。
我原本都快忘记这件事了。但现在能想起来,多亏了我叔。
那天,刚好下雨。
来到我这里来的大部分都是些老城区的老人们,每天来这里喝喝茶下个棋,日子闲得刚好。我没事儿也翻着书,打发时间,几年下来我倒是攒了不少的书,为了方便取阅,我将以前的隔断换成了书架。一个人正干的起劲儿,一封信“刷”的一声从天窗上落了下来,我知道是我叔写的,随意一打开,发现上面就俩字儿“速归”。我一阵纳闷,然后就听见外面挂着“打烊”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撞得连门上的风铃都摔碎在地上。
我脸色十分不悦的盯着那几个闯入的客人,到像是几个小混混,穿的花花绿绿的,头发也剪得乱七八糟。但他们倒是毫不在意,只是问我:“苏家的公子哥在吗?”
“不清楚。”我挑拣了几本书,放在书架上,没招呼他们。
“你只要告诉我们就行了。”一个带着墨镜的白毛男子说道。其他则人随意的找位子坐下,开始翻阅我已经整理好了的一侧书籍。
“噢?那出门右拐,不谢。”我没心思“好好招待”他们,准备随便打发了。
“哟!你这店怎么开的,就这样招待客人。”有几个人不满,摔了手中的书,“小子,你糊弄你大爷呢!”
“小店已经打烊了,几位不识字儿的大爷硬闯进来,这么请你们算是客气的了。”我对付这种人从来不拐弯抹角,“换做别人,我一早扔出去了。”
“靠,你妈的。”一人作势要冲过来,却被领队的白毛给拦住了。
“苏家公子哥在哪?”白毛抽了根烟,把烟灰弹在地上。
“苏家,哪的苏家?我怎么知道,他们家的公子哥又是哪位?”我拉了把椅子坐下,讥讽他们。“你们几个来找人,也不打听好了再来?”
“找死。”一个红毛实在忍不下去了,挥拳向我奔来。我不言语,反手握住他的拳头,一个转身就将他面朝下的压在地板上,用膝盖抵住他的肩膀,只听见“喀嘎”一声,那个红毛就趴在地上捂着胳膊没命地吼叫起来。
我站起来摘下眼镜,笑道:“小店别的没有,就这样招待几位没问题吧。”
“还有这位大爷,您胳膊没断。只是脱臼了而已,犯不着这样。”我看着那红毛颤颤巍巍地战了起来,打趣道:“要不,我给你治治?”
那群人里没有人吱声,为首的白毛烟抖落在了地上,他摘下墨镜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活动活动肩膀,笑意更盛:“还有谁想试试,在下奉陪到底。”
“彪哥,你看这怎么办?”有人小声询问。
“走。”为首的白毛面色铁青,大手一挥,叫人架着红毛走了出去。
“哟!这是要走了?”我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慢走,不送。”
等到那群人走远了,我将门锁好,才从前面绕进后院,那里有我的一间办公室。
我“砰”一脚踹开门,对着里面的人喊了一句:“快滚。”
“干嘛呀,难道你装完B害怕了?”这个人是我大学时候的好友,名叫陆帆影。从我开店起他就经常来我这儿蹭吃蹭喝。
“……”
“怎么,生气了?”帆影坐在我的椅子上笑道,“真生气了?生气哥们没去帮你?”
“再说,也就那几个人,又不多。”他挠了挠头,“我也就想看看你的身手。果然,够快。”
“滚。”
“好好我滚,滚出去帮你打听打听今个儿闹事的家伙。”他拿起靠背上的外套,从我面前擦过,“不是,我就想问你个事儿,你咋地变成了个公子哥?”
我面色一冷:“短期内,你别来了。”
“别啊!我错了,我信你还不成。”
“我回家办点事儿。”我领着帆影走到后门。他迈步要走,我拦住他,“自个儿小心些。”
谁知,他给了我这俩字儿“麻婆”。虽不是用嘴说出来的,只是回头给我了一个口型。我没理他。
等送走了帆影,我在茶馆里四处检查了一番,确认不会有人来后。我又翻出那封信,发现那封信竟然还有夹层,而且十分不容易撕开,好不容易撕开了,那里面除了一张火车票,其余就写了俩字儿“酆都”。
火车票竟然还是今晚十一点的,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心想:莫不是我叔父出了什么问题?今个儿也是,不知道谁派那几个混混来的,估计是上头有吩咐,不然早就一团打起来了。那还会正儿八经地问“苏家,苏家公子哥在哪?”我也是十分不给人家面子,毕竟我底儿虚。在那红白毛面前的那一招,是我跟一个经常在这儿喝茶的老兵学的。诚然,我也不是故意要把红毛的胳膊掰脱臼,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
我平里也不是这个样子,但凡涉及到这一点的。我心情都不会太好,整个人都暴躁的要死。特别是那句“苏家的公子哥”。
后来,我十分利落的关了这家茶馆,收拾收拾东西,就打车到车站上了那趟火车。
入山
我要去的地方十分偏僻,似乎只有绿皮火车才能到达那里。
已是深夜,我放好行李便睡了,但由于这一路都是坐着的,虽然车厢里人不是很多,但我也睡的极不舒服。半睡半醒的状态持续到天明,好不容易要睡着了,可我手机响个不停,我只好离开座位到两个车厢的连接处接电话。
“喂?苏瑾?”是帆影的声音。
“找我?”我靠在门那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座位。
“是啊,你怎么把‘雾山’给关了?”他的语气十分疑惑,而“雾山”是我开的那家茶馆的名字。“你不只是回家一趟吗?”
“是。”睡眠不足导致我不想和帆影解释这些,“我现在就在回老家的路上。”
“这么急?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去哪儿?”
“行吧,哥们我也不多问了,你要是还回来,你那馆子我给你看着点。”他拍了胸脯,“你看,你也不早说,我们好歹喝个酒为你送行。”
“我就是因为这样才没告诉你的。”
“好了,我不多说了。”他顿了顿,“那帮人我也帮你查了。”
“怎样?”
“没怎么样,不就是拿钱办事吗。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是碰上什么了。犯得着这么急吗?你不在了,这儿除了些老头儿老太太,也没人问你的下落。自个儿在外小心些。”
“麻婆。”
“嘿,你……”
“挂了。”我收了手机,回到位子上便睡意全无。
我的确是无人问津,我的父母在我即将成年的那一年离开了,我叔父派人将骨灰送回来家中,并且来信说是在去往鄷都时出现的意外。寥寥几笔,我仿佛陷入梦境一般,让我不得不警惕这个罗酆的信息。
就这样硬是撑着到了下午三点,才下了火车,而这一站是底站。
一下火车,我拖着箱子到处寻找能到鄷都的车子,没有?我思量着是不是那个地名有些问题。于是,就问了一位路人。
“你要去鄷都?”他看了我一眼,“那个地方是要翻山的,你知道不。”
“那儿通车吗?”
“哪里有车哎,路都是泥路,车子过不去哩!”我递给他一根烟,他到也毫不客气的抽了起来,边说边比划起来,“你要是想去那儿,先坐个大巴车,到那边那个黄家坡。”
“黄家坡。”我重复了一遍。
“对,很对。”他又吸了一口烟,“之后么,你在那里雇个人,让他带你过山就到了。”
“谢了,大爷。”我正准备去找车,那位大爷却拦住我。
“你是来观光旅游的吧!”大爷研究了一眼我的行李箱,“你一定要雇个人带你去,不然你就迷路喽。”
“那路有那么不好走吗?”
“嘿,也不是。”他抽完烟,将烟屁股用脚碾灭,“这两年,去那玩的外国人比较多,也是像你这样拎个箱子,直直地往里面乱闯,不少人在里面迷了路,等转出来了,俩仨星期都过去了。”
“那还真得小心点儿。”我把那剩下半包烟送给了那位大爷,道了别后,就匆匆赶去找车。
等我坐车到了那个黄家坡,都已经六点多了。乡下很偏僻的地方,都是些羊肠小道。尽管天色还不是太黑,但对我来说还是十分不妙的。我抄了近道,准备到小山坡上的那家旅馆去住宿,可惜我高估了我的行动速度,爬了将近一半,天色就暗了下来,周围只有那些些微弱的光。
我患有遗传的夜盲症,所以看不太清楚东西,就觉得眼前黑的不得了,只得一咬牙打着钥匙窜上的小手电慢慢磨机到山坡上,几乎是手脚并用。我穿过那些草丛里时,不知道什么东西,刺透了我的衣服扎进我的皮肤,弄得我手臂和背上火辣辣的痒。
我坐在一颗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把袖子卷起来,摸了一遍那些被刺到的地方,像是蚊子咬完起的肿块。我正纳闷这里的植物是不是带毒,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救救我。”那个声音已经十分微弱,像是要放弃一般,只是试探性的开口。
我听不出是男是女,只得快些过去查看一番。循着声音,我摸到一棵很粗的树,树下还挖着很深的坑,声音就是从这儿断断续续的传出来的。
我试探性地往下摸了摸:“抓住我的手。”我胆子一向很大,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坑里传来枯草被踩踏的声音,很快就有人抓住了我的那只手,我将他拉了出来,几乎没费多少时间。估计是个姑娘,她的体重蛮轻的,还留着长头发。拉上来后她就一言不发,我当是她害怕的紧。
便问她:“有哪里伤到了吗?”
她摇了摇头。
我以为她没事儿,就扶她起来:“来吧,我们先去有人的地方。”
可是,她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我怀疑她腿或脚腕处有地方伤着了。
“这样吧,我晚上看不太清东西。我来背你,你替我看着点儿路。咱们好早点到村子里。”我在她附近蹲下。
她犹豫几下,爬上了我的背。
在她的指点下,我们很快就到了那家旅馆。在熟悉的灯光下,我仿佛恢复了光明。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在旅店门口,我轻声问她。
她又是摇头,也没有开口讲话。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旅馆,吩咐老板娘给我们准备两个房间。
老板娘坐在柜台那边打着毛衣,穿着一身嫣红的衣裳,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但也没有多问。吩咐了饭菜,让一个写作业的小孩子留下来看店,自己上去收拾房间去了。
我环顾四周,旅店的布置十分简朴。除了墙以外,家具、地板什么的大多都是木质的。一楼就像是饭店一般的布置,二楼以上应该就是客房。整体来说还挺有风格的。
我让那姑娘坐在椅子上:“哪里伤到了,让我看一下。”
她没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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