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白起》免费试读_吾执笔
第一章 上虞白氏
话说,天地未开之时,混沌如鸡子。
时有混沌凶兽游弋其中,以大吞小,以强凌弱,漫无秩序。
如此十二万又八千年,有一神自混沌中生,名为盘古氏,初开神智,不满于众生浑噩不堪,怒而提斧,以斩混沌。
一声轰然巨响,混沌就此中开,其轻而清者冉冉上升,是为天。
其重而浊者沉沉下降,是为地。
由此,天地始生,然而,盘古氏此举却是惹恼了混沌中生存的凶兽。
那些混沌凶兽状若疯狂,发了疯一般朝盘古攻来。
盘古虽强,但在众多凶兽的围攻下,也是渐渐不支。
最终,在斩杀最后一头混沌凶兽后,盘古氏力竭,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嘶吼。
盘古氏死后,天地自行演变,天越发高迥,地越发厚重。
于是,天分三十三重天阙,地有十八层地狱。
天地之间,先后诞生妖、巫、人等种族。
妖、巫等族虽先生于人,实力也强。
人族虽后天而生,然其生生不息,善假于物,与巫妖夹缝之中崛起。
人族在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等人族大能的带领下,种族逐渐发展壮大。
三皇之后,乃有五帝,立人朝,开文明,人族始兴。
期间,妖族与巫族相攻,双双势颓。
人族大能昊天趁机逆天而起,率领数万人族修士,杀入三十三重天,一战便推翻妖族天庭,斩天帝帝俊,逐东皇于瀚海,是以定天命。
而巫族与妖族一战后,无力再与人族争锋,于是在巫族大能后羿等护持下,自避于北地冰洋,从此不问世事。
于是,人族终成天地主角,受气运独钟,人间也独成一界。
从此,天地人三界鼎立。
……
人间之大,无边无涯,东西浩荡百万万里有奇,南北更是不知凡几千万里。
这偌大疆土之主,便为人皇,
人皇掌人道气运,以为己用,言出而法随,威能近乎道,故,能与天界大能相争。
人间气运自上古三皇之后,传之五帝。
五帝既终,乃有人雄禹氏崛起,立人朝,为大夏国。
夏禹坐化,其子启践位,继人皇,自此,公天下便成为了家天下。
大夏传人皇凡十二世,至于夏主履葵。
履葵无道,骄奢无度,又狂妄自大。
其尝酒后谓近臣曰:“吾,天命所归也,昊天何德何能,敢居天帝之尊耶?”
又嘻而笑,“天下当以朕为尊,岂敢不闻命而从之?”
于是,履葵行事越发毫无顾忌,对下苛责甚甚。
履葵登基五十余年,终究是闹得天怒人怨。
终于,一场水患在大夏心腹之地爆发,民间凡人多有溺死者。
而履葵却对民间疾苦漠不关心,宫中依旧歌舞升平。
由此,民怨沸腾,诸侯反叛此起彼伏。
此时,大夏北部小国诸侯成汤,见天下沸腾,知大势将至,故而当机立断,起兵反夏。
成汤帅三千甲士,乘风而起,南下伐夏,连胜十一战,声威大振!夺履葵半数气运。
次年,殷夏决战于鸣条山,成汤亲自坐镇,与履葵大战。
这一战,自然杀得天崩地裂,日月失色。
在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后,成汤终灭履葵,从此掌帝器,成为新一代人皇。
成汤称帝,立国为大殷!
……
自大殷立国到如今,已经有三百余年了。
由于人间灵气不足,不足以供人长生久视,即便是人皇之尊,掌万千气运,若不弃权柄,破碎虚空,踏入天界,寿元便与凡人无异。
可一旦弃了权柄,人皇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修士罢了,独身去了天界,天界众神,会给他一个好下场吗?
故而,历代人皇寿元将近,不是传位子嗣,然后自封,就是静候坐化之日临头。
成汤立国不久,便坐化当阳宫,临终前传位于子外丙,外丙再传仲壬……
而如今,大殷已经是第二十二位人皇,武丁在位了。
……
接临东夷之地,有数个小王国,皆臣服于大殷,为殷屏翼。
为防东夷人犯边,大殷向来对这几个国家是颇为宽厚的,常常赐下重宝,以示拉拢。
而其中一国,名曰上虞。
……
上虞国,国方圆数千里,有人丁百万,兵员数万,修道之士亦有数百。
虽比之大殷,差了不以万里计,但在这东夷之地,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国了。
而这一切,在二十年却是不堪想象的。
二十年前的上虞,只不过是东夷人一个封君管辖之下的小小部族虞族而已。
其族人朝生夕死,孤苦伶仃,深受东夷人欺凌。
当时年轻的虞族族长白敖,新任不久,正年轻气盛,自然对颐指气使的东夷人修士看不过眼。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白敖带领族中所有族人,围了封君之使的大帐。
一夜火起!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那封君之使,是一个修士,大约是练气之境。
见了虞族造反,上千人包围了他,也是大惊失色,竟然放弃了自己的一众随从部下,自顾腾空而起,头也不回地逃了。
连主事都自己逃了,让众随从如何抵抗?心都凉了一大截,侍从彼此相视一眼,纷纷掷下兵器,向白敖投降。
那使者逃走时匆忙,竟将自身修炼法门的秘籍遗留在了原地,也自然而然为白敖所得了。
白敖得了修行法门,大喜过望,忙将此法门教与族中男子修行。
而他自身也是一个天纵奇才,凭着修炼这份不入流的法门,后来竟修炼成了凝神之境的大修士,当然此是后话了。
白敖起事不足一年,虞族便已然有修士二十余人,半数是此秘籍的功劳。
虞族造反,东夷的封君自然要派兵弹压,可惜,他却是碰上了白敖。
在短短几年间,白敖不仅将这位封君派来的数拨兵马灭了个七七八八,还趁机将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大了好几倍。
其势已成!
起事十年后,白敖于虞族族地宣布建国,国号上虞。
同时,白敖向殷主上表,表示臣服之意,并请兵马、修士,以灭封君。
人皇闻之大悦,欣然允诺,命大臣智吾氏带五百飞羽赶赴上虞,相助于白敖。
得了人皇之助,白敖更加势不可挡,当下便灭了当初那个封君,尽收其地。
又十年过去,上虞国在白敖治下,蒸蒸日上,俨然东夷大国。
但白敖始终奉殷甚勤,故而人皇不疑。
……
今日,上虞城中,却是一派欢愉之像。
城中宫殿之前,更是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
却是今日,乃是上虞世子白起十岁之岁庆。
白敖英雄了得,却无奈子嗣不昌,立国十年来,只得了白起一子。
故而,白敖对其宠爱有加。
为庆祝白起十岁生日,白敖特意下令,罢朝一日,令百官皆入宫拜贺。
就连大殷人皇也听说了此事,特地派大司农枰邱前来观礼,并赠国礼。
……
上虞宫中,一处宫室,数十宫人进进出出地忙碌着。
而处于她们中心的,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此子一脸不乐意,嘟囔着嘴,却是任凭宫人给他换上大红吉服。
“世子殿下,就快好了,您再忍耐一下。”一旁的老宫人看得白起面色不耐,忙轻声宽慰道。
“刘姨,听父王说,殷商也派人来参加我的生日了,这是真的吗?”白起瞪大了眼睛,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是呢!世子殿下,听说来的还是个大官呢。”那名被唤作刘姨的宫人谄笑着。
“那,是殷商强些呢,还是我们上虞更强些?”白起一问就停不下来了。
刘姨也只能耐着性子诓他,“自然是我们上虞要强了,我上虞啊,那是战无不胜!”
白起听了,果然高兴得笑了,“我就说,我父王如此英明,我们上虞怎会弱于别人?”
刘姨只能一边陪着笑,一边替他把衣服换好。
不多时,一个宦官小跑着过来,站在门外,恭敬地说道:“各位奶娘,不知世子殿下这边好了吗?呈先殿那边已经差人来催数次了。”
“就好,就好!”
刘姨回头朝门外大声喊了一句,又小声嘀咕了两句,“催!催!狗才!就知道催!”
白起一听,“噗嗤”一声乐了,“刘姨,这牢骚话就在我面前说说就行,千万别被父王听了去。”
刘姨也作缩颈状,四下张望着,“那奴婢不说了便是。”
白起一见,更加乐不可支。
刘姨见状,手疾眼快,一伸手就将一支簪子插到白起的头发上,顺手轻轻拍了拍白起的后脑勺,“戴好了,行了,殿下,我们走吧?”
“嗯,好!”白起见得总算折腾完了,也是开心不已,由刘姨牵着他的手走出了寝宫。
第二章 重宝
呈先大殿,上虞之王白敖高坐于王座之上,接受着百官的朝贺。
二十年的岁月,将一个英雄少年,磨炼成了一位威严的君王。
可这位君王此时却与威严扯上关系,脸上是一片欣慰之色。
来自殷商的大司农枰邱,坐于客座之首,向白敖欠身示意。
白敖不敢怠慢,也急忙拱手回礼。
未几,众人听得宫外黄门高唱,齐齐回头看去。
“世子殿下驾到!”
……
“起儿,你来晚了。”白敖轻轻责备了一句,但其眼中,满是宠溺,哪有半分责备之意?
白起也是笑嘻嘻的,见到白敖后,便拜倒在地,脆生生地说道:“儿臣拜见父王,愿父王安康,也问各位大臣叔叔们安好。”
众臣忙弯腰拱手回礼,口称不敢。
白敖大手一招,哈哈笑道:“吾儿起身,来来来,来父王这来。”
白起从地上爬起来,连蹦带跳地跑上台阶,被白敖一把抱起,放在腿上。
“吾儿,最近听奶娘的话吗?”白敖问道。
白起掰着指头,说道:“我听话呢,刘姨最近教我,要多体贴父王,勿要父王为我忧愁。”
白敖闻言,哈哈一笑,目光却是看到了站在殿门的奶娘刘姨,微微点了点头。
刘姨见状,不由得大喜,就在殿外叩谢不已。
随后,白敖回首,示意司礼之官,“开始吧!”
司礼官会意,一路小跑吩咐下去。
很快,礼乐奏起,诸官逡巡而前,朝白起朝拜祝岁,并赠岁礼。
白起也一脸正经,老老实实地站在阶上中央,接受诸臣朝拜并回拜。
殿中大臣有上百余人,这庆旦之礼一时也结束不了。
趁着这个时候,殷商的大司农却是悄然传音与白敖,“上虞王。”
“大司农有何指教?”白敖回音道。
“我家陛下近日得了消息,天界之中广传关于大王之事,言说大王得了一件天地至宝,不知,此事真否?”枰邱面带笑意。
而白敖听枰邱所说,心中却是起了戒备之心,只是面色如常,“此乃无稽之谈,若本王得了什么天地至宝,必然第一时间上贡陛下,岂敢私留?此事,绝乃小人诬我,还请大人回殷之后,替本王在人皇面前分辩一二。”
这话说得分外心虚,白敖心里却知晓,枰邱有此一说,必然是人皇对那东西起了心思,却碍于人皇颜面,不欲强夺诸侯之宝,故而派枰邱前来敲打。
但,那东西却是在白敖手中,白敖如此说,分明是起了贪心,不愿意将宝物交出。
枰邱见此,也只好作罢,轻叹一声,“本官知道了。”
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话。
不多时,庆旦之礼毕,白起苦着脸回到了白敖身边。
一口气鞠了上百个躬,白起累得不行,鼻梁上都有汗水泌出,一个劲地央求白敖要回宫去休息。
白敖自无不可,最重要的庆旦之礼已经结束了,之后的宴席之类的杂事,白起若是不喜欢,自然可以离去。
于是,白起欢天喜地地回自己寝宫去了,只留下白敖苦笑着看着他的身影。
“枰大人请,犬子生辰,孤在宫中备了薄酒,还请大人入席。”
……
慈安宫。
是白起生母,姜王后所居。
此时的慈安殿,一片宁静,只在主殿之上,灯火通明,隐隐透露着温馨。
姜王后宠溺地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白起,轻轻拍抚着白起的背,“慢点吃,别噎着。”
“唔,唔~”
白起嘴中包着吃食,说话都说不清,等好不容易将嘴中的食物咽下去,这才抬起头,笑着说,“还是母后宫里的东西好吃,不知怎么地,儿臣一见着母后,便觉得分外开心,吃得也多了。”
姜王后听了,抿嘴一笑,嗔怪道:“你呀,油嘴滑舌,什么时候才能像你父王那样沉稳?”
白起闻言,趁姜王后没注意,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嘟囔着嘴,“父王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上次我去呈先殿里找他,他都不让我进。”
“你父王国事繁忙,兴许是有要事在忙呢。”姜王后说着,眼中却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缕哀怨,他也已经很久没来过慈安宫了。
“嗯。”白起没注意到姜王后的异色,只是答应一声,便捧着一碗羹汤,小口吸了起来。
见此,姜王后摇了摇头,笑着起身,吩咐宫人,多准备一些吃食来。
……
夜已经深了。
宫中宴席已散,诸宾客三三两两地散去。
上虞王宫,顷刻间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大殷大司农枰邱,出宫之后,径直上了一驾马车,朝西北驿馆疾驰。
枰邱一入车驾,却见得车中早已经有一个人安坐着。
此人青年模样,一脸平和,身着华衣,雍容华贵至极。
见到这人,枰邱也不惊慌,反而一副恭敬地模样,在车驾上稽首行了个大礼,“老臣枰邱拜见公子。”
那华服青年,抬手虚扶,微笑道:“枰公不必多礼,请坐。”
“谢公子。”枰邱拱手谢礼,坐到与旁边垫子上,与这华服青年面对着。
此人,名为子跃,乃是人皇武丁二子,其胸怀凌云之志,天资禀异,仅以弱冠之年,便已勘破练气,踏入凝神。
而其兄且己,颇不受武丁待见,因而,公子子跃得承下一代人皇的可能极大。
君臣二人面向而坐,车轮滚滚,路途有些颠簸。
许久,子跃开口道:“上虞王如何说的?”
枰邱拱手,摇了摇头,回道:“白敖只推说传言非实,还请老臣转达陛下。可依老臣之间,上虞言此之时,神情闪烁,其言不可信!”
“他这是还不知道他捅了多大的篓子!”
子跃冷笑一声,颇为不客气,“天庭、瀚海甚至连娲皇宫都蠢蠢欲动了,他究竟是捡到了什么东西?盘古祖神的玉斧吗?需得这样藏着掩着?”
“父皇要颜面,不忍强夺,却不知此人如此不知趣,真是可笑!”
枰邱老脸古井无波,静静地听着,等子跃说完,才接过话头,“公子息怒,依老臣之见,上虞王应该是心存顾虑,若其真藏有重宝,怕也是信不过我大殷。”
子跃闻言,闭目沉思片刻,平复了心情,却是一脸忧患之色,“枰公,如今我大殷的局势不妙啊。”
“枰公知道吗?天庭与我们的间隙越来越大了……上月,我大殷三千飞羽在天界结口瑶关,被一伙不知名的贼人偷袭,全军尽墨!”子跃语气沉重,仿佛有一团火在胸口燃烧。
枰邱身子一颤,拜伏案前,“老臣,知道。”
三千飞羽被偷袭,全军覆没之事,被大殷捂得严严实实,只有高层少数几人知晓。
而枰邱身居三公,自然知道,也大概清楚,偷袭大殷兵士的那伙势力,到底是谁。
能拿得出无声无息就覆灭大殷三千飞羽实力的势力,天界唯有两家而已,瀚海妖庭,或者,天庭!亦或是,两家都有参与。
此事甚大,枰邱也不愿再多提及,唯伏拜在地,听候子跃差遣。
见此,子跃不语,伸出手挑起车帘,看着窗外静谧的街道,幽幽一叹,“我离国太久,不能再在这待了。今夜,我便要回都,我走后,此间便全赖枰公周转。”
“是。”枰邱答道。
“记住,那什么重宝我大殷得不得,其实无关紧要,但切记,万万不可让天庭得到!”说到此处,子跃的面目已经有些狰狞了。
“老臣,明白!”枰邱躬身道。
却是久久无人回应,待枰邱抬头,一看,子跃座上早已经空无一人,而车驾依旧滚滚向前。
……
呈先殿中,空荡无人。
宴席散去之后,白敖便喝退了左右。
只见他一人,独坐于王座之上,面色纠结。
手中持着一块石子,只是这石子之上却是闪烁着五彩微光,端不是凡物。
“哎。”白敖长叹一声,没想到,此物竟也被大殷人皇觊觎了,让他心中不安。
此石二十年从天而坠,被白敖偶然拾得,当做挂坠系在颈上。
而正是因为此石,他才能凭借一本不入流的法门,修炼到如今的境界。
此石如此神异,若要他放弃,如何心甘?
“呵呵。”
正当白敖长吁短叹之际,却听到一声女子轻笑传来。
“谁?”白敖一下将神石捏紧,唰一声站立起来,虎目冷视四周。
不多时,有一女子的身形,悄然出现在大殿之上,仿佛自虚空走出,不着一丝痕迹。
“既然阁下拿不定主意,那不如……”
女子轻笑一声,声音千回百转,犹如天籁,“不如,就将此物,送与妾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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