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通缉令》: 玩弹珠的小孩
第一章 玩弹珠的小孩
深夜,浓厚的黑云遮挡住月光,巨大的黑影笼罩大地,像巨兽正在贪婪地吞噬一切。
方远站在一条五百米的小巷中,脑袋里空空如也,完全想不到站在这里的前因后果。
环视四周,被墙壁夹在中间的一条狭长小巷,巷口处有一个翻倒在地,绿色漆皮的垃圾桶。大包小包的垃圾散落一地发出无法忍受的恶臭,脏污不堪的浑水沿着道路顺势流动,几只苍蝇“嗡嗡”地叮咛。
很普通的小巷,遍布城市的角角落落。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方远用指腹按压太阳穴,脑袋酸胀,就好像被扔进洗衣机里高速旋转,甩来甩去过。
没等方远想出所以然,巷子口突然出现一个黑影,狭长地挤入巷子里,不一会儿,伸到方远脚下。
“哥哥,我的弹珠好像滚到里面了,能不能帮我找一下?”
一个半人高的人影出现在巷子口,听声音,好像是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里面太黑了,我不敢进去。哥哥,能不能帮我捡一下?它们滚到你的脚边了。”
弹珠?脚边?
浑浑噩噩的方远听到声音,弯下腰,看到脚下的亮白色弹珠,准备伸手拾起。
巷口有路灯吗?
一般这种昏暗的小巷子路口会安装路灯,防止一些三教九流在里面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可是,这条巷子,方远的第一印象是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如果路口有灯,趋光性的作用下,大脑不可能忽视掉如此明显的光芒。
既然没有光,哪来的影子?
想明白的方远,心里一凉,不会是遇到不能说的“朋友”了吧!
“大哥哥,你怎么不动了?我的弹珠不就在你的手底下吗?”
男孩的话音刚落,原本躺在方远脚边的两颗“弹珠”咕噜咕噜地滚到方远的手下。
方远目光闪烁,伸出的手指闪电般缩回来,额头的冷汗直冒。
这哪里是两颗“弹珠”?刚才滚动的时候,方远看的分明,亮白色的球状物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圆孔状物体。
这分明是两颗人的“眼球”。
“哥哥,把我的弹珠还给我,好吗?”
方远退后几步,鼓足勇气地冲着巷口大喊:“这里没有你的弹珠,你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哥哥,低头,这不是我的弹珠吗?”
地面上的两颗“眼珠”不知不觉间又滚到方远的脚下,黑色的瞳孔正对低头张望的方远。
“妈妈说过,撒谎的可不是好孩子。”
地上的眼珠肉眼可见地膨胀起来,眼球上的血管突出,血丝浮现在眼球表面。
被眼珠死死盯住的方远,想要逃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颗眼球像弹珠一样在地面上一起一落。
“砰――砰――砰――”
等到弹起一人高度的时候,两颗“眼珠”正对方远,黑色的瞳孔上清晰倒映出方远惊吓过度的面庞。
巷口的男孩咧嘴大笑:“终于看到你了。坏孩子要乖乖地接受惩罚。”
两只眼球凝望着惊恐万状的方远,一同冲向方远的眼眶中。
“啊――”
方远猛地睁开眼,半梦半醒,全身不听使唤,脑海中唯一的印象是那对眼珠。
他坐起身,惊魂不定,不知是不是错觉,眼眶越来越疼,好像眼球在里面膨胀,随时会破体而出。
这种疼痛越来越剧烈,方远只能双手抱头,在床上翻滚,甚至尝试用头去撞击床脚,企图让自己昏迷。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疼痛从剧烈到缓和,慢慢像潮水一般从大脑中退去。
方远踉踉跄跄地跑到卫生间。
“啪”
柔和的灯光驱散阴霾,方远站在镜子前,仔细地观察镜子中的自己,和那双可能不是自己的眼睛。
端详片刻后,方远打开水龙头,放上一盆清水,将头埋进水池里。
在水中,方远睁开双眼,眼球中的脉络像藤蔓一样开始生长,不知名的血色花朵从眼球中生长、绽放、凋谢。花瓣融入水中,将清水变成一池血水。
诡异的是,方远好似没有任何感觉,冷冷静静地打开水漏,将血水排放干净,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随意地擦拭几下。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额头,“方远”难受地对着镜子眨眼,从头顶的柜子上取下一把剪刀,照着镜子在额头的碎发上比划两下。
他对着镜子微笑,拿着剪刀的手利索地冲着额头剪去。
镜子里的他也在微笑,笑容中藏着满满的恶意和自得,转瞬间,镜子里的他双眼被剪刀戳瞎,嘴角间的微笑消失殆尽。
“你……怎么敢……”
镜子里的方远气急败坏,双手捂住流血不止的眼镜。
而“罪魁祸首”却淡然自若地站在洗脸台的一侧,好笑地反问,“我为什么不敢?”
镜子里的方远身影缩小,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小鬼。
脸色青白,眼眶空洞,脸上洋溢着恶意满满的笑容。
“你不是方远。这……不可能的。”
镜中的人双手伸向对面的“方远”,只见镜面泛起涟漪,一双青白枯瘦的手竟然从镜子中伸出来。
“方远”面色淡然,不躲不闪。
双手停在“方远”面前,手掌向上,里面放着两只眼球。
“既然你不喜欢那对‘弹珠’,就收下这对吧!”
“方远”伸出双手,紧紧抓住眼前的手腕,将小鬼从镜子里狠狠拽出来,扔在卫生间的地板上。
“不好意思,相比这些小孩玩意,我更喜欢的是――你。”
小鬼的手腕上突然燃烧起黑色的火焰,不一会儿,遍布全身。
等到火焰将小鬼燃烧殆尽后,地板上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干净如初。
火焰并没有到处肆虐,乖乖地回到方远的手腕处,一圈黑色的荆棘从火焰消失的地方显现出来。
“方远,天已经亮了,你该醒来了。”
握紧拳头,“方远”朝着眼前的镜子用力砸下去,破碎的镜片直接划破手,鲜血淋漓。
他却根本不在乎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迎面朝向镜子后的温和阳光,笑得格外开怀。
“再等等,再等等,很快……”
方远的整个身影被强光吞噬,最后的话语也被完完全全地吞噬掉,不见一点儿痕迹。
“方远……方远,你还好吗?”
方远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
“夏虹?”
夏虹担忧地点点头,“刚醒来,你是不是有点口渴了?等会,我给你喂点水喝。”
曾经笑靥如花,亭亭玉立的南大校花,如今格外清瘦,面容憔悴,笑起来也仿佛是一杯苦涩的清茶,让人不禁心思百转,挂肠牵肚。
“我这是……怎么了?”
方远望着夏虹,眼神执着,带着不会放弃的决心。
夏虹尝试扬起微笑,安慰方远,却发现怎么努力也笑不起来。
她扑倒在病床旁边,失声痛哭,悲怆的情绪终于毫不掩饰地宣泄而出。
“安南已经不在了,如果……你也出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和安妈妈交代?”
一句撕心裂肺的问话,让方远哑口无言。
他和安南、夏虹是天使孤儿院的孤儿,从小是铁三角的他们,一起拼命地生活。
如今,安南去世,留下已经和安南确认恋爱关系的夏虹,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弟弟一样的方远还需要人照顾,夏虹早已经准备随安南离开人世。
“你们……都想丢下我一个人……”
方远抬起手,慢慢抚摸夏虹的长发,乌黑浓密的青丝柔顺亮泽,手指穿插期间,带着丝丝凉意。
他垂眸望向夏虹,语气坚决,说道:“夏虹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杀害安南哥的凶手的。”
夏虹听闻,更是气急败坏,大动肝火。
“找凶手是警察的事情,你插什么手?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伤,顺顺利利研究生毕业。”
“夏虹姐……”
方远心疼地望着一直像大姐姐照顾他的夏虹,知道她的决心已定,只能将这件事暂表不提,反正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对了,你都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过个马路都不看路的?明明是红灯,你偏偏硬闯过去,你是猫妖吗?以为自己有九条命?”
当时看到警察的调查监控时,夏虹看到监控里闯红灯的方远也是大吃一惊。
在她眼里,方远依旧是小小一只,过马路也要牵着安南和她的手的小孩。
在她印象中,方远很看中规则。小到从作文写字的时候不会跳出方框,大到从来不会做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
“方远,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大学期间,也只有恋爱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夏虹姐,别乱猜。我闯红灯是为了救命。”
方远奇怪,警察居然连监控都不给夏虹姐看吗?事情调查地这么马马虎虎?
“救人?”
夏虹的表情更加奇怪,可是当时的监控是一辆卡车正常行驶,车前一个行人也没有。
方远看着夏虹姐的表情,心里也不自觉地嘀咕起来,“是一个穿着南大校服的女生。”
夏虹点开手机屏幕,安南的照片赫然出现在背景上。也许时间真的能够治愈一切的伤痛,夏虹心下黯然,将手机递给方远。
“我拜托警方将监控视频拷贝一份在手机上,原本是准备让你长个记性,现在……”
方远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和脑海中一模一样的街道,商店、行人都一清二楚。惟独缺少的是那个穿着南大的女生。
如果不是她站在马路中间,一副寻死的样子,身边的人们又漠不关心地走过,他也不会急冲冲地闯红灯。
等等,身边的人们都漠不关心……
现在社会,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站在马路中间寻死,人们怎么可能一点反映都没有?
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当时人们根本看不到她。也就是说……
方远脸色煞白地望向夏虹姐,魂不守舍地说道:“她不是人……我撞见鬼了!”
第二章 不请自来的魔术师
两人面面相觑,病房里好像升起一股寒意,青天白日下,两人不自觉瑟瑟发抖。
“夏虹姐,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鬼吗??”
“小孩子,亏你还是南大的研究生,真不知道你的马克思主义选修课是怎么及格的?”
夏虹猛拍自己大腿,站起身,说道:“你睡这么久,应该快饿了吧!医生嘱咐过,醒来的这几天只能吃流食,我去买点小米粥给你。”
“不是吧,夏虹姐……”
方远愁眉苦脸,夸张地嚎叫:“好姐姐,我刚睡醒,头有点晕,现在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说完,方远掀起病服,亮出自己白花花的肚子,顺道夸张地敲几下。
哪知道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居然还“咕噜咕噜”直响。
夏虹眼中含笑地看着醒来的方远,直盯得方远将脸蒙在被子里,这才满意地走出病房。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也是一件好事。我也许还能再见到你。”
夏虹用手背抹抹眼角,拿开手后,除了眼角微红以外,脸上只余下欣慰的笑容,不见半点悲伤。
她看不见的角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身后禁闭的房门,顺着门框的缝隙,像老鼠一样,扁平身子,滑落进去。
躲在被子的方远,并不是害羞,他将被角塞在嘴巴里,白森森的牙齿死命地咬紧,额头青筋遍布。
无法抑制的疼痛从嘴角间溢出,好像正在被抽筋扒皮的小动物,只能无助地痛苦哀嚎。
“很痛苦吧……”
是谁?
方远从被子里出来,看到夏虹坐过的凳子上出现一个人形的黑影。
那个黑影就像我们每个人站在阳光下的黑影一样,身影扭曲地印在凳子上,像有一个人正在坐在那里。明明看不清面庞,但是方远知道,这个黑影正在看向自己。
“你是谁?”
方远按耐住心里的恐惧,从车祸醒来以后,自己的世界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对,也许这个变化发生在车祸之前。
“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黑影并没有回答方远的问题,只是似是而非地给出一个承诺。
“藏头藏尾的人,你说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
“我并不在意你相信与否,只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很容易给身边的人带来危害。”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吗?”
“不不,我只是想说你现在就像一个怀揣炸弹的人。”
他从凳子上滑落下来,像壁虎一样,爬到方远对面的墙壁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砰――’,自己粉身碎骨,身边的人也会死无全尸。”
墙壁上的黑影就好像是被炸的粉身碎骨的方远,分散成数不尽的碎片。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很简单,我只是为了帮助你来的。毕竟我们以后会是同事。”
“同事?”
方远还打算追问下去,黑影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
“夏虹快要回来了。你应该也不想让她见到我这样的存在吧。如果想知道一切的话,就去找王医生吧,他会告诉你所有的前因后果。”
“可是,谁是王医生?”
黑影并没有理会方远的问题。黑影离开方远的病房后,沿着楼梯向上来到医院的天台上。
前些年,许多身患绝症的病人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家庭,跑到天台上跳楼自杀。
医院决定,在通向天台的楼梯口设置一道防盗门。
现在这道防盗门横亘在黑影和天台之间。按理说,黑影应该能轻而易举地穿梭过去。
哪知道黑影顺着墙壁滑落到楼梯台阶上,像一条蛇一样爬行到防盗门前,敲敲门。
防盗门的另一面,穿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门打开后,一只血手突然崩裂,化作血雨浇湿黑影。
“对不起啦!突然间控制不住。”
没有一点诚意的话从天台的围墙上传来。
黑影来到天台上,黑色逐渐褪去,像充气的气球,慢慢变成正常人的模样。
像一个舞台上的魔术师,头戴高高的礼貌,一手拿着一根浑身黝黑,刻着不知名花纹的手杖。
“花子,你的打招呼也太幼稚了吧,跟个小孩子一样。”
站在天台女儿墙上的花子,身穿哥特式的蓬蓬裙,头上带着暗红色的头饰,嘴里嚼着泡泡糖。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大叔。”
花子口里的泡泡糖变大,然后突然炸裂。
魔术师不置可否,对于女人来说,永远是无法面对现实的,尤其是年龄,一个已经不知道多大年纪的老妖婆,居然说自己是小孩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
花子恶狠狠地问道。
“够了。”
天台上突然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花子和魔术师对望,暂时休战。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天空,发现在他们头顶盘旋的八哥。
“所长,我已经将王医生的名片藏在方远的枕头下,顺利完成任务。”
魔术师毕恭毕敬地对着头顶的八哥说道。
花子也争先恐后地说道:“我顺利地控制王医生去接近夏虹,将名片递给她。”
“你们的任务完成地很顺利吗?”
“魔术师,你的任务只是将名片给方远,谁允许你做多余的事情了?不光提前给方远泄露信息,甚至还在病房里点燃一根生息,缓解方远的疼痛。”
“所长”刚说完,花子迫不及待地狠踩魔术师一脚,噗嗤大笑一声,说道:“魔术师什么时候变成慈善家了?这么有善心。”
“花子。”
魔术师手挥手杖,一道黑光直射向花子的喉咙。
花子撑起一把公主伞,伞边缝着一圈蕾丝边,每个撑子上掉落一串风铃,随着伞的转动,“叮铃铃”响动,定睛一看,风铃上挂着的赫然是缩小版的骷髅头,白森森的骨头上沁出暗红色的血液。
两个人之间气拔弩张,准备争出高低。
“够了。”
头顶上的八哥不耐烦地煽动翅膀,“如果你们很想去西方极乐世界,我可以好心一次,送你们去上一趟。”
魔术师和花子纷纷低头,“不敢,所长。”
“时间快到了,你们的任务就是确保方远联系到我们,如果失败了,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八哥眼中的神志逐渐消逝,“红包拿来――红包拿来――”。
魔术师手杖一挥,一朵蔷薇绽放在八哥的头顶,等到蔷薇完全凋谢,化为乌有的时候,“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的八哥四分五裂,化成一片尘土。
一阵风吹过,再无半点痕迹。
花子摘下手上的蕾丝手套,枯瘦如柴的双手,诡异瘆人。
“魔术师,这可是你的杰作。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花子的双手也是被相似的蔷薇吸干,变成如今模样。她试过很多种方法,依旧恢复不到曾经的模样。
魔术师摘下礼帽,鞠躬弯腰,像在舞台上致谢观众。
手中突然多出一朵血红色的玫瑰花,递给花子。
花子接过来,然后嗤笑一声,说道:“果然,我更喜欢食人花。”
说罢,将花枝扔向魔术师。在空中,花枝突然变成长着獠牙大嘴的食人花。
食人花穿过魔术师的身上,掉落在水泥地面,化作一捧尘土。
“真是狡猾的魔术师。”
说完,花子不感兴趣地从魔术师身旁绕过,从楼梯口的平顶上一跃而过,跳到对面的楼顶。
留在天台上的魔术师身影逐渐变淡,化作虚无。
另一边,黑影消失后,躺在病床上的方远并不知道,一个悄无声息的漩涡在逐渐向他逼近。
夏虹推门而进,手上提着一个两层的饭盒。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王医生。”
夏虹狐疑地望向方远,哪知道方远表现得更加激动。
“夏虹姐,你是怎么知道王医生的?”
夏虹递给方远一张名片。
方远看着名片,简简单单的一张卡纸,上面除了王医生三个字外,别无他物。
“我总觉得那个人像个骗子。”
想起打水的时候,穿着医生白大褂的年轻人,带着金丝眼镜,口袋上别着一个英雄牌钢笔。
他为什么会知道方远?
整个人透着古古怪怪。
夏虹看人方面的直觉非常敏锐,她开始后悔将名片递给方远。
将名片从方远的手中抢回来,揉碎以后,随意地扔在纸篓里。
“没什么,赶快喝粥吧。”
方远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沉默地喝些粥,眼睛却总是似有似无地偷瞄着纸篓。
好不容易喝完粥后,夏虹将桌子上的饭盒一股脑地扔进纸篓。
方远甚至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虹将纸篓拿到病房外倒掉。
等到他躺下准备入睡的时候,感觉枕头不对劲,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摸索。
一张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名片出现在方远手中。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方远将纸片塞回去,闭着眼睛装睡。
“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夏虹姐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听到人走到床边后,静止一会儿,又转身“哒哒哒”地远去。
“咔嚓”
病房里一片黑暗和寂静,让方远格外心安。他需要这样的环境去思考一些事情,思考那个南大的女生,思考关于眼珠的梦,思考那个不请自来的黑影和王医生。
唯物世界观已经完全分崩离析,方远不知道,自己的世界会变得多么的离奇古怪,自己的人生也会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舞台的序幕已经拉开,一场人和死亡的较量将在舞台上演,这是一场注定弥漫悲伤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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