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魂之师》——王更生

痛苦的往事

奥斯历十六年，严武大陆上的克里山脉周围一个小镇诞生了一个奇怪的婴儿，叫希罗。至于说为什么说他很奇怪是因为他出生时就与众不同，别人十个月一般就出生了，多一点也不过十一个月，但是他怀胎十八个月才出生，并且出生的那天晚上天气骤变，原本平静的夜空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出生后，他与别的孩子也不同，天生就会走路，也不喜欢家里人抱他，父母要去抱他，换来的都是挣扎，怒吼，厮打，可偏偏力气极大，全然不像小孩子。

村里的小孩、小动物都怕他，因为没有谁少挨过希罗的揍，这不，希罗四岁那年的暑假，村中的一个大年纪的男孩为了一颗水果糖推了一下希罗，瞬间，希罗如同地狱的修罗一把，直接把男孩扑倒，一阵猛捶，打的男孩是鼻青脸肿。父母知道了，决定对希罗施加些惩戒，于是希罗被关在了一个小黑屋子里，憧憬着希罗哭着承认错误就把他放出来。

于是夫妻二人就在门外等着，也许是白天打架打累了，希罗睡得很沉，夫妻二人等了三个多时辰希罗还是像死猪一样睡着。

夜色如浓墨一般，天上无月，于是越加黑沉，山上竹篁变成了一片黑色。

忽然，竹篁里出现了无数把火把，把黑色的天空染成红色，如同傍晚的霞光，一队军人从中杀出，迅速围住村庄，带同的军官比划了一个手势，军人如同黑夜杀手，村中的人(包括希罗父母)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也许是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希罗醒了，轻轻爬到门前，透着门缝往外看去，眼睛睁得大大的，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惨绝人寰，他早已吓懵了，他感到外面都是死人，地被鲜血染红了，第一次，他有了想哭的感觉。

半个时辰后，村子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所幸，这支军队只是粗略的搜索了，并没有发现小黑屋里的希罗，就离开了，希罗成功逃过一劫。

三天后，米尔公国号称钢铁堡垒的约瑟要塞城下，突然出现了许多亚特兰帝国的铁骑，当天早上，约瑟要塞已经被亚特兰帝国的铁骑围了个水泄不通。

约瑟要塞的军事指挥帐中，塞维鲁正焦灼的来回踱着步子，他的神色明显有些诡异，任谁在自己管辖的地方莫名出现敌国的军队神色都不会好看。一个星期之前他还收到自家君主五百里加急的信，命令他整顿军马，准备绕后偷袭亚特兰帝国，打他个措手不及，本来他准备再休整两天，就亲自率领全部精锐从克里山脉向亚特兰发出进攻的，哪知道事情竟然这么戏剧化，手足失措的反而是自己。

要说自己家没有内鬼他是绝对不相信的，不然他刚准备出门就被人打到家门口这会不会太巧了？不过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事情，而是坐在帝都里那些迂腐文人应该去想的，拿着国家的钱不是让他们只知道吃喝玩乐的。

现在自己要塞中还有三万军马，城外的亚特兰却有五六万，而且还在不断增兵，看架势是准备举全国之力了，此战非同小可。

在地理位置上，约瑟要塞对于米尔公国何等重要，它是别人进入米尔公国西部的必经之地，就像口袋的口子一样，一旦沦陷，米尔公国必将成为亚特兰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按理说，守城战对于他们是有利的，可惜来的太快，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建造防御公事，现在约瑟要塞被围的极其严实，可以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所以想要派人去他处求救兵实在难如登天。

米尔公国和亚特兰帝国是毗邻的两个国家，都是大国，实力相差不大，周围像他们这样大的国家还有七个，这九个大国实力都很平均，没有谁能真正压过谁一头，米尔公国已富饶的铁矿富甲一方，亚特兰帝国一直对它都垂涎三尺。如果能兼并米尔公国，亚特兰帝国必将成为实力最强的国家。只要慢慢蓄力发展，甚至可能会统一大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国家。

话说我们的主人公，才四岁的希罗，艰难的爬到父母的尸体旁，曾经还想抱着他的人现在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了，他想让他们抱，但这已经不可能了，几十分钟前，明明一切还是那么美好，现在却……他想哭，放声大哭，眼泪仿佛已经干涸，怎么都流不下来。

人伤心到极致是一种什么感觉？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怎么样的麻木呢？心痛到无法呼吸，心里沉了一块石头，不能言语，无法思想……

终于，看了看变成了废墟的村子，他头也不回的向村外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去，天空一下子就不是平常的遥不可及了，像一个大大的木盖压在头頂，感觉氧气稀薄了起来，呼吸真的是窒息。他低垂着头默然着，像一块行尸走肉，他不敢回头看，逝去的东西，最好不见，最好不念。

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走着，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经历如此惨痛的事情还能站起来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四周冷风吹过，疲惫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好饿，平时都有母亲把饭端到他面前的……终于，希罗支持不住了，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

不知道过了多久，希罗终于睁开了眼睛，头又痛又沉，像灌了铅似的，脑门很热，估计是发了高烧。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只是他印象里没有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很简陋的房间，墙壁残破，家具也没有几件，自己睡的这个床、一个桌子、两个木凳而已。

“咯吱……”

忽然，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白发老人，面容慈祥，看见希罗想要坐起来，连忙上去扶住希罗，微笑道：“你终于行了，我的孩子，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两天了，可吓死我了，现在你还虚弱，先躺会，我去拿药，喝完就好了。”

那笑容，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逐渐绽开，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那眼睛，像是有魔力般，慢慢的放出光来，浑浊却温柔，透出一股祥和和淡然，仿佛春风细雨，一点点的抹去别人心中的不快。

希罗不由得对老人有了好感，他虽然小，却也知道一定是老人将他救了回来。

就这样，老头汤姆收留了希罗。

老头汤姆所在的地方也是位于克里山脉，不过是在另一座山上，名金陀岭，山势险峻，易守难攻。

村子本来并不是在这里的，原来是在米尔公国和亚特兰帝国的交界处，因为两国常年摩擦不断，就将全村迁至金陀岭。村子人口并不是，都是米尔公国的一个名为赛亚族的少数民族，赛亚族强悍，自古以来崇尚武道，人们习武已成风气，村子里不论男女老，少，几乎都随身带刀。平常，村里人也不耕田地，靠打猎为生，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老头汤姆家除了希罗，还有一个孩子，叫约瑟夫和希罗一样，都是捡回来的，在这个村子，老头汤姆的善良是出了名的，十里八乡没有人听到汤姆的名字会不肃然起敬。

时间一晃就是八年，希罗已经从一个幼稚的儿童长成为一个阳光少年，性格也大变，几乎完全受到了老头汤姆的影响，乐于助人，有善心，这是村民对他的评价。

这八年，希罗和约瑟夫每天除了和村子里的大人去打猎之外，就跟着老头学字，老头常说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老头很博学，似乎什么都懂，天文，地理，人文，希罗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约瑟夫却是如坐针毡，坐在那老老实实听老头讲课，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希罗最喜欢听的是地理和军事，每次听到韩信围魏救赵、周瑜火烧赤壁他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汤姆的曾经

一天早晨，天还没有完全亮，老头汤姆就把希罗和约瑟夫二人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在门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

看到汤姆今天的异常，二人都有些疑惑，二个孩子好奇的仰起自己的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汤姆。

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村子上是静谧的，空气是冰凉的，穿过指尖，绕过发梢，霎时，困意全无。

老头汤姆身躯佝偻，显得那么苍老，也显得那么和蔼，他温柔的摸着两个人的脑袋，说：“你们想听故事吗？”

听到讲故事，两个人眼中都发出异光。

于是，老头汤姆深吸一口气，仿佛刹那间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眼光变得格外深邃，平常一贯挂在脸上的微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哀，一种痛苦到极点的悲哀，希罗知道，这是一种从前所做事情的无比懊悔，对往事无限追忆的思念，是一种随着时间推移却无法抹去的伤痛。

脸上的皱纹抽搐着，身上满是补丁的长衣随着微风颤抖，花白的头发杂乱无章的散落在脑后、肩旁、额前，遮住了那双浑浊的双眼，遮住了额头的皱纹，遮住了天空，遮住了大地，甚至可以遮住岁月的流逝，但是那惨绝人寰的一幕能遮住吗？

答案是不能，如果说极度的痛苦由于时光的消逝而有所减轻的话，那么，取而代之的则是永久的忧郁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约瑟夫诧异的看着汤姆，不明白为什么汤姆会一下子这么伤心。

被约瑟夫惊醒的汤姆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随后，用一种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开始讲述一段惊悚的故事。

四十年前，江湖上有个青年，二十多岁，他是个高手，相当厉害的那种，在整个大陆上都是首屈一指的，他不是正道也不是邪道，做事一切随心，他想杀谁就一定会去杀，不管那个人是老人还是小孩，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相反，如果那个人是仇家，他不想杀也一定不会去杀，他不怕任何人的报复，因为他自信。

马总有失蹄的时候，虽然他不是马，但他也有失误的时候。

他是个讲究的人，不管在哪里，他都要喝最好的酒，吃最贵的菜，玩最贵的女人，虽然最贵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他就是乐意。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到达安乐城最好的酒楼，点了最好的菜和酒。

他有时候喝女儿红，有时候喝仙人露，有时候甚至会喝来自其他国家的葡萄酒。

这次喝的是竹叶青，他喝的并不少，他以前喝的也不少，每餐都会喝不少，他自信，即便他喝了酒，也没有人能刺杀得了他。

吃过饭后他准备去百花园里去逛逛，那里有全城最好看的姑娘，当然，也最贵，然后，叫上最贵的一个姑娘，小睡片刻，养足精神，他的生活实在称得上美好。

有钱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但很多人有很强的实力，却不敢过这种生活，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在他看来，这样就是懦夫的存活方式，还不如像乞丐一样去街上乞讨，至少这样活着自由。

但他这次却是栽了，栽在一个女人手上，是的，漂亮的女人。

他太强了，因为太强感到寂寞，没有人敢正眼看着他，哪怕是仇人提起他的名字也会像受伤的小鹿，所以他没有朋友，一个人强到极致都不会有朋友，有的只是孤独，高处不胜寒说的便是如此。

小园僻径，繁花满地，这就是百花园，百花园中有花，虽然没有百种，都是七八十种还是有的，出了花，还有貌美如花的女人。

他是一个人进来的，没有人知道，这对于功力深厚的他并不是难事，百花园十尺的院墙他可以视若无物。

他在院内闲逛，无意之中看到一个房间中有一个女子在轻声歌唱，燕语莺声，珠圆玉润，令人陶醉不已。

心中好奇，靠近看时，顿时呆住了。

他一生见过无数的漂亮女人，也不知和多少女人有过幽期密会，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

因为他发现不管是多漂亮的女人，总有缺陷，有的胸小，有的没有气质，有的嘴大，有的腿粗，但她没有，她像一块精心雕琢的玉石，皮肤滑嫩如水，不掺杂任何杂质，肌肤是那么柔软，增一分则太肥，去一分则太瘦。

就算是九天之上的的仙女下凡看见也会羞愧的无地自容吧。

他知道，他恋爱了，虽然只是他爱上别人，但他相信，自己爱上的女人怎么也不会被别人抢走，他有这个资本。

当时他就一跃而起，直接闯入女子的闺房之中。

“啊。”

女子吓得惊呼，但立刻被青年粗鲁的捂住了嘴。女子十分害怕，几乎要哭出来了，这也不奇怪，任任何一个女子家中突然闯入一个不速之客，特别是一个男人，都会害怕。青年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松开了捂住女子嘴的手，轻柔的说道：“小姐，很抱歉突然闯进你的闺房，刚才无意间得以瞻仰玉容，疑为天人，心下激动，忍不住便闯了进来。”松开的手却不知道往哪放，一会儿摸头，一会儿又放到身子后头，可怜，一个花丛老手正像一个新人一样滑稽。

“噗嗤。”

本来心中害怕的女子看到青年滑稽的样，顿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心中对于青年的警惕渐渐放下。

青年也呵呵傻笑的盯着女子。

此后，两个人成了朋友，每天傍晚青年都会准时来看女子。

女子名字叫穆雨儿，年方二八。这种年纪的女子最是好奇，青年是个老江湖，一肚子的奇闻异事，常常逗得穆雨儿嘻嘻笑个不停。

时间久了，两个人开始有了好感，青年准备先将穆雨儿赎身，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可惜，当他去百花园老鸨那，老鸨却不肯放人，若是平常，他早就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了，但他害怕穆雨儿不喜欢他滥杀无辜就闷闷离去，准备去偷偷带走穆雨儿。

然后到了穆雨儿的院子后，却得知穆雨儿已经被人带走了。

四方打听下，他知道了带走了穆雨儿的是安乐城城主的儿子。

他怕穆雨儿出什么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向城主府奔去，他多希望他能像鸟儿一样会飞，这样就可以更快了。

城主府十分高大雄奇，不过他却无心欣赏，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声，是穆雨儿的声音，他立刻纵身一跃，果然，在一间破败的屋子中发现了穆雨儿，此时的穆雨儿已经浑然没有了最初了那种美貌，脸上有一道血痕，显得有些吓人，同时，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

青年一看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扶起穆雨儿，大声道：“雨儿，鱼儿，怎么了，别吓我。”

穆雨儿原本闭上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一看到抱着她的青年脸上一喜，虚弱的说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他想要我，我把他踢得再也不能了，我……咳咳。”

青年抱着穆雨儿柔声道：“我怎么会不来呢，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一边说着，青年一边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穆雨儿体内。

但是穆雨儿却一点好转没有，她的脸色越来越黑。

穆雨儿伸手摸了摸青年棱角分明的脸，轻轻的动了动嘴角，算是笑了，道：“对不起，我不能再陪着你了，我吃了砒霜，能再看到你一眼我已经很满足了。吻我，我想你吻我。”

青年轻轻的吻上了穆雨儿的嘴唇，然后，穆雨儿的手慢慢得垂了下去，嘴唇也慢慢的变冷了。

这群畜生！”汤姆深恶痛绝的吼道，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使劲捶向地面，谁也想不到的是，看似瘦弱的汤姆一圈竟然将地面捶出了一道十余米的裂痕，再看他，爬满皱纹的脸上如今已是老泪纵横。希罗深处手轻轻拍打汤姆由于轻声哭泣而颤抖的双肩，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但他明白什么是仇恨，什么是无奈，什么是悲哀。

汤姆欣慰的握住了希罗的手，又转身将约瑟夫拉过来，继续说道：“青年的怒吼声招来了城主府的兵士，原本冷静的城主府霎时间热闹起来。

放下怀中的穆雨儿，青年站了起来，本来满是悲伤的双眼，瞬间血红，他将体内的内力全部调动起来。

这时候，那些兵士已经向他展开攻击，各种武技、兵器扑面而来。

青年冷哼一声，身体外出现了一层黑色的护罩，那些气势汹汹的招数对他来说根本起不到作用，其中不少人已经认出了青年，开始产生退意，但青年已经封锁住了他们的退路。

青年确实很强，但蚁多吞象，兵士们发现没有了退路，开始一个个不要命的冲向青年，青年开始有了伤痕，不过，他身上每多一条伤痕，就有几十个人死在他手上。

城主和他的儿子此刻也在观察着局势，城主儿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双眼血红、杀人不眨眼的青年，不，在他一种，他不是人，是个恶魔，他知道穆雨儿有个老相好的，但不知道他会这么强，早知道他这么强他说什么也要好好招揽他啊。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青年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包括城主他们二人，不过他们是吓得逃走了，青年却无力再追，他已经伤了根本，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实力了。”

说完，汤姆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言语。

“那后来呢，报仇了吗？”约瑟夫傻傻的问道。

“没有后来了，我的孩子，仇没有报到，但他们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再也不会。”汤姆强撑着笑脸，语气十分坚定。

“那个人就是你吗？爷爷。”希罗突如其来的话让汤姆全身一震，终于忍不住的抱着希罗嚎啕大哭，半柱香过后，汤姆才困顿地站了起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希罗想扶着他，汤姆却摇了摇头，手指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山峰，道：“她就葬在那里，我每天都能看到她。”

那是一座很秀气的山峰，像个女子，亭亭玉立，在淡淡的雾气下若隐若现，透露出些许神秘色彩，那就是后来希罗发家的汤雨山，以汤姆和穆雨儿的名字命名。

“你们一定要变强。”汤姆突然精神振奋的看向希罗和约瑟夫，“不仅自己要变强，还有有朋友，有强大的朋友，你们要知道，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强过许多人，甚至强不过两个稍弱的人，你们必须要团结，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否则，你们就是孤魂野鬼，注定会受人欺凌，你们甚至保护不了自己的最爱的人，所以你们两个现在是兄弟，以后也要是，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们武艺，至于将来如何，就看你们自己了。”

是的，要变强，要团结。

这是两个孩子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