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影侠踪录》——南灵笑笑生

时间:2019-03-24 19:31:4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南灵笑笑生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风雪夜归人

寒风扑面,飞雪连天。

在蔡州的一条官道上,一位将军顶风冒雪,驰马赶路。其实宋朝开国不久,战乱初息,因此许多地方仍很是萧条。

此时天色将晚,那将军在官道上驰了数十里却不曾见有一户人家,不曾遇见一个行人。他虽久经沙场,此时心中也不免惊颤。又行了数里,目力所及之处,只见前面有个破旧的凉亭。他心中一喜:“正好可借此地歇息歇息”。当下拍马向那凉亭驰去。

蓦地只听身后风声响动,似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后急驰而来。那将军未及回头,只见一团白雾夹着雪花从他身后向那凉亭飞去,卷起的雪花飞溅在他的脸上,隐隐生疼,可见去势之急。

片刻之间,那团白雾已飞到了凉亭,但却不进去,只是飞速的绕着凉亭飞来飞去。那将军不尽诧异,心道:“这是什么东西!”意欲上去看个究竟。他不敢大意,取下了背在身后的长抢拍马赶了过去。那匹马也是久经战阵,一路行来一直无精打采,此刻却兴奋起来,好像又回到了战场一般,展开四蹄向凉亭驰去。

此时风雪已渐小。那凉亭虽是目力所及,但仍是离得不远。好在那马脚程飞快,不一会那将军就将凉亭里的行形看得清楚。只见凉亭里,一个道士正仗剑和一女子相斗。那女子白衣飘飘,手中持着两把短剑。那团白雾中间原来却是一个人。那人也是一身白裳,仍绕着凉亭不停的打转。

那将军翻身下马,缓缓的走向前去。

那道士此时正和那女子斗得难解难分,混没看到有人走来。那女子身材婀娜,攻守之间,白裳飘飘,竟如舞姬在跳舞一般。那将军见她面容清秀,美丽绝伦,不由得惊呆了,心中叹道:“世间竟还有如此美貌之人,竟如仙女一般。”不由的驻足停步,站在凉亭的一旁,痴痴的看着。

那女子和道士斗到一半,只觉得有个人站在亭外。顺目望去,只见一个军官正痴痴的看着自己。那女子不由得一惊,“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她心神被分,那道士看出机会,连使奇招,顿时将攻守之势逆转。那女子本来占着上风,此刻却只能舞动两把短剑,将道士的奇招一一化解。她心中气不过,便骂道:“死老鬼,臭老鬼,你绕着这亭子转圈做什么,却不上来帮手。”声音妖娆婉转,那将军听了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似乎就要融化在她的话里。挺起长枪就要上去帮手。只听一人哈哈笑道:“你放心,这道士不是你的对手,我绕着这亭子给你看住他,免得他跑了。陈抟那老头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派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送死。”正是白雾中的那男子。

那将军不由得面红耳赤,心道:“原来她不是对我说的”。

只听那女子又说道:“好,不来帮手!你去帮我把那军官的眼睛挖下来,他老是看着我,我瞧着不舒服!”那人说道:“好”。话未完,已化成一团白雾,向那将军飞去。

那将军遂不急防,何况那人的速度来的又快,他便是早有防备,也不一定能躲得过。眼见那将军就要死于非命,只见一条白光从亭中飞射而出,直取那人的后心。原来那道士见到那将军性命危及,便使出师门的飞剑之术。如此一来,那人若是真的挖了那将军的眼睛,自己也不免死于非命。

那人听到背后风声响动,喝道:“来得好!”伸手一拨将飞剑御开。

只听那女子怒道:“臭道士,自己性命都保不住了,却还有空去管别人的闲事。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只听“轰”的一声,那凉亭整个被翻飞起来,横木稻草四处飞溅。

那将军看时,只见那白衣女子早已化做一条巨蟒,人头蛇身,粼粼鲜艳,两只手中仍是两把短剑,只是口中不停的吐出白色的雾气。那将军正惊讶之余,又听得一声响动,浓雾中之人也已现出原型,却原来也是一条大蟒。只是头身之处长了两只人手,握着两把短斧,讯急的爬了上去,围攻那道士,口中却仍吐出人言:“老婆子,我来帮你收拾他。”

那将军此时才知道,原来那两人是这两条巨蟒的化身。眼见那道士被两条巨蟒围攻,渐落下风,面上却仍无惧意,不由得大为佩服。挺起长枪,刺向那公蟒的腰间,欲住那道士一臂之力。

却只听那道士猛的喝道:“还不快走,以你凡人之力,什能伤得了他。”

那将军见道士身材远比自己矮小,何况他常年行军打仗都是他命令别人,何曾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过话,不由的心中不快。心道:“便是妖魔,不管道法如何厉害也是血肉之躯练成,我为何伤不了他。”

岂知他的长枪刺在公蟒的身上,只听到“叮”的一声,却刺不进去。他连催几次猛力,那枪头却犹如刺在一座大山上一般。回目之间,只见那道士正冷眼望着自己,眉宇之间似有嘲笑之意。那将军不由得面红耳赤,羞愧不已。正不只如何是好,只听得那公蟒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横尾一扫,那将军躲避不急,身子被扫飞出去,跌落在不远住。幸而并未受什么伤。

那将军此刻才相信那道士的话,站起身来挺起长枪,心中想道:“我刺他身体不进,那自是因为他年岁已久,粼硬皮厚。他眼睛没有硬粼厚皮,我何不刺他眼睛试试。”挺起长枪,刺向那公蟒的右眼。果然那公蟒不敢托大了,侧头避开。

此刻那道士已经渐渐支持不住,心想:“这两个妖蟒修炼已久,道行不浅,须得回去再寻几个帮手才能降服他们。”他数次欲脱身离开,又怕自己一走那将军不免死于妖蟒之手,如此一来自己反而害了一条人命。那样修为不但不能有所增益,反而因此减损。

其实古时修道之人,往往以自悟为主,但倘若一个人悟性有限,便只好下到尘世之间,斩妖除魔,为民除害,以升自己的一份修为。此刻那道士拖住两只妖蟒,只盼那将军早点逃命,自己也好想办法脱身。眼见他又挺枪刺了上来,心中暗暗叫苦,厉声喝道:“快走!”

那母蟒看出道士的心思,笑道:“老头子,快把那军官杀了,这小道士怕那军官死了损了他的道行呢”

公蟒亦看了出来,说道:“好,你看住小道士,别让他溜了。”一摆尾,扫向那将军。

那将军吃过他一次亏,早就防着他这一着。当下飞身跃出。那公蟒不等他身体落地,早就转过身来,挥斧砍来。那将军身在半空之中,无法躲避。当下挺起长枪,刺向斧的侧面,一借力,身子已跃过一旁,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斧。他这一下借力时间准头都拿捏得很巧,那公蟒看了也不尽说道:“好,倒是有些巧劲,看你这次什么躲过去。”话未完,口中突然喷出绿色的唾液,射向那将军。

那将军反应甚快,一个打滚,退到数米之外。虽然如此,他的双腿和右手仍是沾了数滴毒液。一时之间只觉得双腿麻木酸软,竟动弹不得。右臂则如被砍断了一般,垂在肩上,不听使唤。那把长枪也早已握不住,掉在地上。片刻之间,他的身子竟只有一条左臂和一个脑袋能够动得。心中不尽惊颤不已。那公蟒哈哈大笑说道:“受死吧。”挥斧砍来。

此刻那道士早已筋疲力尽,自顾且不暇,那能腾出手来救他。那将军闭目等死。他心口扑通扑通跳动,恍惚之间,只觉得衣内胸口处有一块硬物。当此之时,他也不管是什么东西,用左手将其掏出,向那公蟒扔去,以求一点生机。

他此举原不过是心存妄想。没想到却听得“啊”的一声,那公蟒失声惨叫,卷缩在地上。全身不停有白色的雾气冒出,身体各处流出黄色的液体。片刻之间,地上只剩下两把银白色的斧头和一张白色的蟒皮。那将军此刻才看清楚,自己扔出去的,竟然是当今皇上叫自己护送的那面镜子。心中不由又是感叹,又是愧疚。若不是在生死关头,当今圣上叫自己护送的东西说什么也不可能这样就扔了出去。

巨变突生,那道士和那母蟒一时之间不能反应过来,不知道这将军用了什么办法,竟将这修行了上千年的巨蟒杀死。那道士眼睛一瞥之间,只见地上落着一面古色的镜子,仔细一看,不由的大喜过往。心中叹道:“没想到这军官身上竟带着师傅的这面宝镜,看来上天注定要让我谭肖今日斩妖除魔,为民除害!”当下飞身跃起,落在镜旁。将那镜子拾起,口出念了几道咒语。只见那镜子竟慢慢发出紫黄色的光芒,等他咒语念完,那镜子全身竟闪闪发光。谭肖精神大阵,喝道:“妖孽,今日你还想走吗!”

那母蟒虽不知道那镜子有何等厉害之处,但那军官使出来时,自己老相好上千的修为也抵挡不住,更何况是自己呢。其实那公蟒死去之时,她就早有去意。只是当时事发突然,她心中混乱,因此没打定主意。此刻见那道士拿了宝镜就要来降服自己,心中思索着脱身之计。抬目只见那军官还坐在地上,正惊异的看着自己,灵机一动,“嗖”的一声,烟雾起住,她早已变成一个容貌绝伦的少女。

只见她仍是一身的白裳,身材婀娜多姿,晚风吹起,她的裙子随风飘动,如此看着就犹如一个仙女一般。只听她幽幽的说道:“你们真的要杀了我吗!”声音楚楚动人,神情忧愁之至。

那军官早就看得痴了,此刻见她如此问,明知她是妖怪变成的,却也忍不住说道:“不,我们绝不会伤害你的。”

那道士毕竟年经,定力不够,见她如此美貌,也不尽惊诧不已。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不住的想着:“我杀她还是不杀。我已经杀了她的丈夫了,她虽是妖魔,也难逃人的七情六欲。我害得她那样伤心,难道还要杀她吗?”

那女子听那将军如此说了,便轻轻一笑,说道:“那谢谢你们了!”。两人见到她脸上的笑容,顿时觉得全身暖阳阳的。痴痴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脚下。

过了良久,谭肖才清醒过来。不由心中叫苦:“哎呀,不好!中了那妖蟒的迷魂之术。”四处望去,只见群山中白雪皑皑,却哪里还有那个妖蟒的身影。料得她早已经逃远了,他不愿让那将军看出自己中了那妖蟒的迷魂术,因此就不去追了。

谭肖走到那将军身旁,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打开瓶盖,从瓶中取出两颗白色的药丸给那军官服下。

那军官服下药丸,不一会儿,只觉得双腿和右手疼痛欲裂,那将军咬牙忍住。谭肖牵马过来,扶那将军上了马。又将那镜子还给了他。那将军用左手接过,放入怀中,说道:“多谢!”。谭肖笑道:“不必挂齿。前面不远住有家客栈,咱们到那里小饮一杯如何!”

那军官未入军营之前便是酒不离身,只因数年来身在军中,不敢多饮,只怕耽误了军中的事情。此次他奉旨脱甲归田,便欲痛饮一番,因连日来忙于赶路,不曾得空。此刻听谭肖如此说,心中也是欢喜,说道:“我正有此意。”心中却也不免犯疑:“道士也喝酒。”

谭肖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平日小引一杯,于修道并无大碍,又可延年益寿,何乐而不为!”那军官听了哈哈大笑。谭肖拿了马绳,在前牵马引路。

沿着官道走了数里,便来到一个山坳住。那官道跟着山势延伸进山坳里面。山坳右侧有条小径,谭肖领着那军官走了过去,不多久,果然见到前面有一家小客栈。此时那军官的腿脚伤势已经好了不少,已能走动自如。那军官将马匹交给店中的伙计带去喂些草料。两人走进店中坐下,叫来小二,点了几样小菜,上了两壶小酒,便喝了起来。

酒过两循,谭肖说道:“小道是希夷先生座下弟子谭肖,将军可是姓陆。”那将军惊道:“你我初次相见,你什么知道?”谭肖道:“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将军此行去的是哪里!”那将军问道:“哪里!”谭肖小声的在那将军耳旁说了几个字。

那将军听了顿时面若冰霜,手握长枪冷冷的道:“你什么知道!”

谭肖神情自如,说道:“将军稍安勿躁,此事我师父于数月之前已经告知我们了。我们几位弟子此翻下山,便是为两位将军扫清前路。之前师父一再交代,若是我等于路途之中遇上你们,则要立即回山,否则便会于天下苍生不利。因此小道明日便要启程回去。我以将军能够相遇也是有缘,今日请将军到此地来不过有一忠告,将军此行,前路艰难一切均须万分小心。将军所携的此镜为阴面,若是遇上的妖孽是为雄者,不防用之。否者千万不要取出!请将军切记!”那将军正要说些什么,只觉得困倦异常,双眼一翻,顿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次日起来,只见那谭肖早已不知去向。更令那将军惊异的是,昨夜的客栈,竟变成了一间小茅屋,屋中扎着几个稻草人,门口亦有两个。那将军走出户外来看,只见那屋角那里还挂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几个大字“迎松客栈”,正是昨晚那个客栈的招牌。自己的马匹正在一颗大树下吃草。他摸了摸怀中,幸喜那镜子没丢失。想来昨晚的客栈小二什么的都是那谭肖以法术变出来的,此刻谭肖不在了,法力消尽,便又变回了原型。那将军深怕久留于此地又要起风波,当下便上马赶路。半途中想起“迎松客栈”猛然醒悟:“迎松迎松,那不是明白着要迎自己吗!当时我什么就想不到呢!”这将军正是宋太祖的贴身侍卫之一,名叫陆松。

原来那日希夷先生送镜于太祖之时曾经言道:“大宋之龙脉,尾南而向北,跨黄河,秦岭而引于长江。当此龙者,得国往往借于人手。然此龙不能自饮于海,而只能饮于长江之中,故此国运往往受制于人,不能长久,少则数十年,多则三百五十载,史上未有超出于此者。今日赠你此两镜为老道修为之中无意所得,说是无意,或许正是天意。今日赠之于你,置于龙眼,便可添得此龙百年寿命。大宋之国脉於可多添得百年,天下苍生於可多享百年太平,正是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宋太祖听了不尽为之动容。陈抟老祖又将龙眼所在方位告知太祖。原来大宋的龙眼分别位于江宁府和江凌府的两座大山之中。诸事做完,陈抟老祖当夜便回到华山。宋太祖则将把两面仙镜放置于龙眼的任务交给了自己信任的两个将军,并让他们起誓保守此秘密,并带领家人世世代代守护龙眼。这两人一人是和太祖征战南北,立功无数的王彦超。另一个正是太祖的亲信卫士陆松。

当下太祖解去两人的一切官职,又秘密赠于两人金银。不数日,陆松携阴面的镜子赶赴江陵府,王彦超则携阳面的镜子赶赴江宁府。王彦超携阳镜从东京启程,经南京直到淮河。又延淮河下行,不几日到了楚州,再由楚州到扬州,逆江而上不几日就到了江宁府。他虽携家带口,但道路比陆松好走了许多,交通也方便了不少,因此竟先比陆松到达。

王彦超按着太祖讲于他的路径,果然在江宁府中找到一座大山。只见那山山势雄伟,白云环绕,果然非比寻常。他一人走入山中,三日之后,果然找到一个山洞,洞中紫气飘散,清水滴落。进入洞中数丈,便见到一个碗口大的小洞,小洞深不见低,似是能通到地底一般,洞中不停的冒出热腾腾得白雾。王彦超将那阳镜扔下洞中,他帖耳在地上听了良久,却始终听不到回音,心中不尽惊叹:“这个小洞竟深至如此。”当下反身下山,拿出银两将此山买下。又请工匠山在下搭屋建房,数月之后,那座山庄已建得十有八九,当下择了吉日,领着家人入住。诸事完毕这才传密信给太祖。太祖接到他的密信高兴异常,赐了一杯毒酒将那信使毒死,赏了银两给他的家人,只说他路途劳累病死了。太祖收到王彦超的密信后,便日夜等着陆松的来信。没想到数月之间竟毫无音信.太祖暗暗担心,派人沿途密查,此时已是暮春,道路好走了不少,不到一月,那些密探纷纷回报,陆松自到了蔡州后便毫无影踪。太祖听了不尽失色,心中暗道:“陆松向来忠于自己,量来自不会做出什么违背誓言之事,但倘若是碰到了什么意外,我的这些密探也能查出一二,什么可能音信全无呢!”当下又加派人手,再次前去查找。自己心中也深悔过于心急,让陆松于那种天气之下护送宝镜。

第二章 淮河柔水谁家女(1)

陆松延着官道行了数日,便来到淮河之畔,只见河水阿娜婉转,缓缓流去。虽没有黄河的气势磅礴,但却也有自己的一番风姿。陆松心想:“常听人言道‘自古秦淮河畔多风流’今日看这水势,便如一个温柔的少女一般。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来此言不虚。”从淮河乘船而上,便可到光州。由光州向南,便是鄂州,再有鄂州往西,便是江陵府了。

陆松在岸边等了半日,这才有一个老头,缓缓的划船过来。陆松牵马上船,一人一马上到船上,那船便往下沉了数寸。陆松见这船矮小,只怕行到半路会沉入江中。那行船的老头哈哈笑道:“我这船坚牢着呢,便是再上来两匹马儿,也沉不了。”当下解缆开船。

陆松站在船头看着两岸的景色。其实正是暮冬,只见北岸的树上仍挂着冰雪,南岸的树上却已经有绿叶露出,不时闻得鸟鸣之声传来。虽是逆流而上,但船行仍是甚快。陆松看那老人双臂划动双桨,面上却毫无疲累之色。他不由暗暗称奇:“这老人看来也有60来岁了,竟然还有如此气力,真是奇怪!”正在诧异之间,只听得锣鼓声声,从河上传来。

陆松循声望去,只见身后一只大船,挂着红白的旗子正逆水而上。那船行得很快,片刻之间,陆松已能看清船上的情景。只见船的主杆上绑着一个少女。那少女身旁却是站着一个道士,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十来个村夫团团的围在那里,振臂高呼:“烧死她,烧死她!”陆松听了不由暗暗吃惊,问那老人道:“老丈这是什么回事。”|

那老人看也不看就说道:“那女的是个妖怪,我们前几天才请一个道士抓住的。那道士说,今天是王道吉日,要在今天将她焚烧,才能保得这段江面的太平。”陆松听了更是惊异。

那老头又说道:“几天之前,咱们这段江面上的来往的船只不明不白的不见了。有的行出江面,就再也没回来。有的船是回来了,但人却不见了。因此大家都不敢出船了。一天前我们这里来了个道士,说是有妖怪在此作怪,就叫了几个大胆的人跟他去捉妖怪。他们乘船往上游行去,到得夜里回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个姑娘回来,说她是妖怪。”陆松听了不由的默然。

此时,那大船已经和陆松所乘的船只平行。陆松抬头仔细打量那少女,只见她衣裳褴褛,神情萎靡。便在此时,那少女突然抬头,向小船瞧来。她看见陆松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很是惊讶的样子。船上的人见那少女的叫声,也纷纷看向小船。陆松见那少女脸庞清秀,缕缕青丝随风飞扬,似乎在哪里见过。沉心一想,不由得惊叫起来。向那划船的老头道:“快,快,划上去靠近那大船。”

划船的老人只道他要上那大船上看热闹。当下奋力划桨,那小船便紧紧的贴着大船而行。陆松取下长枪,猛喝一声,跃上了那大船。

那船上的人见他突然上来,纷纷喝道:“做什么!快下去”。陆松说道:“各位兄台,小弟和这女子曾有过一面之缘,因此我敢保证她绝不是什么妖怪。”当下走过去帮那女子解绑。

那女子轻声泣道:“陆大哥!”暮的只见眼前剑花闪动,一个道士挺着长剑刺向陆松的后心。那女子失声叫道:“小心。”陆松竟不回身,长枪反刺向那道士的小腹。他的长枪比那把剑长了许多,因此后发先至。那道士左掌拍出,将枪头带扁。长剑扔指向陆松的背心。陆松转过身来,右脚踢向那道士的右腕。

那道士收回长剑,说道:“这位将军什么称呼。”陆松道:“陆松便是。”那道士说道:“贫道小号‘端阳子’,有理了。”陆松道:“好说!”那道士又道:“将军是初到此地吧。”陆松道:“不错。”端阳子:“那就奇怪了,将军刚才又言道和这女子相识,这又是什么回事。”陆松道:“数年之前,陆某曾蒙这位姑娘相救,因此仍是记得。那时陆某适逢战败,身受重伤,昏厥于荒郊野外,幸好当时这位蓝素素姑娘和她的爷爷采药经过,救了陆某一命。”那道士道:“哦,原来如此。”低头思索,不再言语。

陆松道:“事情即已清楚,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吧。”端阳子说道:“慢着。贫道修行数十年来,斩妖无数,这女子确确实实实妖怪所变化而成的,将军可以自便,但这女子却不能放。”陆松怒道:“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妖怪,却不知道有什么证据。”一人说道:“我们和道长出江一日一夜,道长做法了十来个时辰,这才把她抓住的。若是普通人,什么会在这江中淹了这么还不死。”陆松看向蓝素素。蓝素素低声说道:“我昨日上山采药,下山的时候却遇上了一条大蛇,我惊吓之下,一不小心落入了江中。我又不会游泳,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他们的船上了。”

端阳子怒道:“妖孽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看来不让你露出原形,大家倒要说成是我端阳子的不是了。”当下口中念起了咒语,只见“轰”的一声,蓝素素已经变成了一条大蛇,盘缩在那里。

船上的众人又惊又怕纷纷喊道:“快快杀了这妖怪!”陆松也是大吃一惊,但随即想到,他们这些修道之人自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谭肖只用了一间茅屋和几个稻草人就变出了一家客栈。眼前的蓝素素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她对自己有恩在先,自己可不能见死不救。当下长枪一挺,枪头点向那道士的喉结处,喝道:“快收了法术,她是人也罢,是妖也好,今天我都非带走不可。”端阳子收了法术,那大蛇顿时不见,只有蓝素素神情疲倦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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