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仙录》免费试读_石亿
第一章 小岚儿
其时神州灵山叠翠，仙谷环曲；气以作云，澄清万里。东有仙宗妖域，西盘兽界魔窟；南乃黎海之不可眺也，北为苍穹下万峰竞秀。
其间妖、魔、鬼、兽分立四方，唯聚人族于中州，修道法之神术，享云月之钟灵，裕于万物。
中州有水城，三面为水，故其名曰三湖里。
整座城由船而撑，上万巨船浮于水上，不知以何法术相互连接，纹丝不晃。
房梁自船底而升，将三湖里城架入空中，楼阁飘然而立，不似人间景象。
从城里向外看去，三面湖水各呈一色，随日月方位而变化。
水波荡漾，三面湖水相互碰撞，便有千万种道不清之颜色，美轮美奂。
更有诗为证，“庐靖临粱三湖里，九天仙界也莫比”，说得便是三湖里之美景。
这日，正是暮春之初，白日里也是彩灯环绕，与彩湖透来的光交相辉映，如梦如幻。
三湖里城里热闹非凡，全是些走马商贩，吆五喝六，粗着嗓门，大声叫喊。
而喊得最大声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名叫小岚儿。
此时的小岚儿正在跳着脚大骂，周围的商贩们却都不当回事，好似此乃十分平常，日日发生之事。
“臭老罗，烂老罗，孙儿抢爷爷生意，不怕脚底生烂疮哟！”
他生得极为瘦弱，眉目清奇，衣衫单薄，一双眼睛透着机灵，泼皮神态显露无疑，嗓音却仍是稚嫩。虽已有十四五岁的年纪，看来却只不过十二三岁。
“小岚儿嘴臭，手脚慢了饿了肚子，可别来求爷爷。”
说话的年纪大些，十七八岁的样子，佝偻着身子，听了小岚儿的叫骂，并不如何生气，反而面带笑容。
小岚儿自幼生在三湖里，不知父母是谁，平素里小偷小摸，专挑外地进城游玩之辈下手。偷来的东西换些吃食，过的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老罗年龄比小岚儿长上几岁，方才两人同时盯上了一只大鱼，老罗手脚麻利，抢先偷到了那人腰间的香囊，换了几两碎银。小岚儿气不过，这才破口大骂。
三湖里的商贩都认识他们，平素里胡话脏话也没少听，此时站在一旁连连起哄，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倒路尸，臭乌龟，麻子脸儿，屁股蛋儿！长手长脚暴突牙，真金白银没处花！”
小岚儿生长在市井，南腔北调，污言秽语没少学了去，叫骂三天三夜不在话下。
小岚儿听得起哄喝彩声此起彼伏，正要再骂出什么花儿来，忽地眼前一亮，看到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少女，衣着华贵，锦衫玉容，在人头攒动的三湖里城中，极是引人注目。
小岚儿眼睛一亮，见她穿得极为贵气，心里打起了主意。
“臭猪猡别过来，过来是狗子。”
小岚儿看也不看老罗，低声说罢就悄悄向那少女走去。
老罗掂了掂手中碎银，望着小岚儿转瞬混入人群的身影，笑骂了一句臭岚儿，咧嘴一笑，就没跟过去。
小岚儿轻车熟路，在人群中窜来窜去，过不多时，便悄然来到少女身后。
一靠近她，便闻到了一股淡香。
这淡香似麝非麝，也不似胭脂水粉，与凤栖楼里的姑娘们身上的味道大不相同。
小岚儿努了努嘴，心道：“好乖乖，滴溜歪，谁家的大小姐，香喷喷的，有地方招摇没地方埋。嘿嘿，遇到我小岚儿，管你小娘皮是香是臭，先偷了再说。”
他低头向那少女的腰间一看，便看到了一个符袋。
这符袋顾名思义便是用来装符的。修道之人若是修那茅道术，根基尚浅时运风掐诀便要借助黄符。
而这黄符若是没了符袋加持，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没了效用。是以好的符袋极其珍贵。
小岚儿装作漫不经心，看准时机，双指一夹，将符袋夹在手中。
定睛一看，符袋上纹着貌似小猪的神兽当康，小岚儿一咧嘴，发出啧的一声，赶紧闭上了嘴，见那少女并未回头，才放下心来，暗自叫了句铜锣粑粑，好险好险。
小岚儿这么一看她，眼前又是一亮，发现了她腰间另一边挂着的一个玉佩。
那玉佩通体晶莹剔透，不似凡物。
小岚儿搓了搓手，心道：“圆月月，地上霜，小岚儿今天好事成双！”
他摒住呼吸，胳膊一送，手法极为熟练，转瞬便那玉佩抄在手中。
玉佩入手，温润沁脾。玉佩中闪烁着淡淡金芒。
小岚儿喜笑颜开，缩了缩肩膀，正要离去，哪知那少女倏地转过身来。
小岚儿大呼不妙，正要拔足而逃，瞥见了少女的一双星眸，竟是双足深陷，拔足有若重负千钧。
两人四目相对。
“好个乖乖的秋！”
小岚儿从未见过这般精致无暇的脸庞。
只见这少女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浅浅的酒窝，鼻头圆润，朱唇微翘，看起来似已长途跋涉，甚是劳累，却仍掩不住皮肤吹弹可破，玉雪可爱。年龄也比小岚儿小些，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俏生生的，嗫嗫道：“你…你还我玉佩。”
小岚儿呆了不过片刻，一个机灵，忙将手中的玉佩与符袋奉上，装作着恼的样子道：“出门在外，也不小心些了，东西掉在地上也不知晓。要不是爷…要不是我看到，被别人捡了去，可怎生是好？像爷…像我这样善良的人可越来越少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痛其不知，老罗听到这些话，定会胸口泛堵，少不了要一个爆栗，要这小家伙好看。
那少女闻言本来紧绷的脸登时松了下来，笑生两靥，又想到什么，涨红了脸，道：“谢谢你，这玉佩若是丢了，我可活不成了。我刚才还将你当成了坏人，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我差点误会你了。”
说着说着，好似十分愧疚，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小岚儿心道：“这世上坏人多不多我不知道，最坏的就是爷爷我了。这小姑娘傻不愣登，还是个小财迷疯，丢块玉佩就活不成了？比老子还小气，啧啧，刮小脸，不害臊，输光光，不用罩。”
小岚儿将玉佩与符袋递了过去，那少女伸手去够，脸上又是一红，连声道谢，见小岚儿面色古怪，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误会”，正在心中难过，哪里又能猜到小岚儿的鬼心思？
少女心中更是内疚，忙将符袋留在小岚儿手中，怯生生道：“公子，这符袋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却也可换得千两白银。我误会了公子，还请公子莫再伤心。”
小岚儿睁大双眼：“千两白银？”
那少女啊了一声道：“物事寒酸，还请公子见谅。啊，我这里还有些碎银…”
小岚儿心道：“好你个肥乌龟，大闸蟹！这肥羊着实可口，这区区符袋就值得千两白银，那玉佩岂不是价值连城？他妈的好乖乖，今天碰到你岚儿爷爷，什么臭鸡蛋都不管用，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到嘴的肥肉。”
小岚儿眼珠一转，装得正气凛然：“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少女忙将符袋收回，连连告罪，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小岚儿偷着四处打量，见四周无人暗中跟着这少女，心中更是一定，心道这玉佩和符袋都是爷爷的了，装作十分为难：“也罢，你若是真心过意不去，便帮我个忙。”
那少女喜上眉梢，当即应允，连连追问。
小岚儿心中大喜，仍是皱眉，嘴一撇：“你跟我来吧。”
那少女不疑有他，乖乖跟在小岚儿身后。
两人走在三湖里城的街道上，穿过人群，行过路边小摊时，少女一副惊喜模样，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小玩意，丝毫也没注意到摊贩们怪异的眼神。
小岚儿脸上一紧，见这些商贩嘿嘿直笑，却无人多嘴多舌，心中一定，忙又暗自打量这少女，见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心里不由乐开了花。
两人边走边说，这才知道这少女名叫平玉蝉。至于来自何方，为何来此，都是缄口不言。
小岚儿暗说你不想说，小爷还不想听呢，怪只怪你财气外露，今儿老子不宰你，自有别人宰你，这可怪不得老子。
何况那地方好的很，人人过得自在逍遥，又不用天天为了下一顿发愁，有什么不好的？
小岚儿心里胡思乱想，平玉蝉见他不再说话，便问：“公子是何名讳？”
小岚儿嘻嘻一笑：“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蝶名跌！”
平玉蝉点头施礼：“蝶公子！”
小岚儿连连摇头：“不要叫我公子，小爷最不喜欢别人叫我公子了。你叫我大名就好。”
平玉蝉点了点头：“蝶…跌。”
小岚儿连连拍手：“对了对了，来再叫一遍。”
蝶跌有爹爹的谐音，平玉蝉又叫了两遍，才隐隐觉得不对。她心里觉得不对，却不愿说出来指责小岚儿，小岚儿再催她喊时，她便低头不言。
“我叫小岚儿。”过了一会，小岚儿沉声说道。
“不知公子姓什么？”
“小岚儿便是小岚儿，无父无母，要什么姓来？”
平玉蝉见他不快，心里也不是滋味，小岚儿瞥见她难过的神态，暗道：“这小娘皮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可不能再与她多说一句，说多了，要倒霉的。”
两人走了一路，道路的两旁越来越繁华，再走一阵，忽然闻到了芳醉之香。
抬首望去，两旁朱门杏柱，楼楼首尾相连；花光满路，醉烛沉香。
楼上多有女子捻丝绢轻轻挥舞，声音若鹂清脆，百转绕梁。
平玉蝉本以为小岚儿要让她帮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此番见了这楼上都是女子，心里一定，放下心来。
她从未见过这等景象，自然也猜不到此处是三湖里闻名天下的烟花柳巷，更不清楚所谓烟花柳巷是什么营生。
“公子，这是什么地方？”
小岚儿打定主意不去答她，只顾在前引路。
走到巷子深处，两人停下脚步，朱门有匾，上面写着“凤栖楼”。
第二章 无元体质
小岚儿与平玉蝉步入凤栖楼。
楼中莺莺燕燕，处处是腻声软语。
“哟，什么风把岚爷给吹来了？岚爷你看你，要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该罚该罚。”
老鸨扭着腰肢，迎了上来，话虽是对小岚儿说，目光却一直在上下打量平玉蝉。
小岚儿嘴角上扬：“跑腿的带好妹妹来，妈妈倒不愿意了，也罢，我们这便去别处，也少了些疯言疯语。”
“岚爷，岚爷~这话可是说得生分，妈妈改日自罚三杯还不成吗？”说着，一双眼睛闪着亮光，缓缓的看向平玉蝉，越看越是喜欢：“还不快给妈妈介绍介绍你这好妹妹。”
小岚儿还未答话，平玉蝉已施礼道：“玉蝉见过伯母！”
说罢转身看向小岚儿，轻声问：“公子可是要我帮伯母做什么？”
小岚儿与老鸨对视一望，相继笑得泪花子都出来了。
平玉蝉见他们笑得前仰后合，心里发羞，脸上微红。
“好姑娘，来来，跟妈妈走，一路累了吧？今儿个好好休息，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说着接过平玉蝉背上小小的行囊，拉着她上楼而去。
楼梯间的姑娘们各自打量着平玉蝉，有的别过脸去，有的却显得极为亲近，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着。
平玉蝉回过头来，望向小岚儿。
小岚儿心底没来由一颤，不去看她，心里暗骂：“臭岚儿死岚儿，心软生女不生儿！”
空厢房中。
老鸨将平玉蝉的玉佩、符袋与数十两碎银摆在小岚儿面前，小岚儿掂了掂银子分量，头也不抬：“妈妈可有克扣？”
老鸨佯作微怒：“哪里敢克扣岚爷？似这玉蝉小妮子的姑娘若是再有几个，莫说这三湖里，便是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排着队来我这凤栖楼哩。喏，人归我，东西归你，老规矩。”
小岚儿走出凤栖楼，手里捏着玉佩，暖意从玉佩传来。
风吹脸颊，吹得头发散乱，平玉蝉的相貌却仍在脑海，挥之不去。
小岚儿想不通，这平玉蝉长得虽美，却也与别的女子一样，同样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别的女子可以去青楼，她为何去不得？
为什么会有点愧疚？
想着想着，没走几步，有人拦路。
拦路有三人，两个老者与一个公子。
那公子用手中折扇挡住小岚儿去路，双目如电，抢过小岚儿手中玉佩，喝道：“这玉佩怎么到了你的手上？”
那两名老者各自伸出一手，捉住小岚儿肩膀，这两只手像铁钳一样，捏得小岚儿哇哇乱叫。
那公子使个眼色，两名老者便松了力气。
“快说，玉佩哪里来的？”
“是...是我捡的。”小岚儿眼睛一转。
“在哪捡的？”公子还要再问，那老者却在小岚儿身上轻轻一嗅，惊声：“青楼！”
公子大怒，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抬掌，掌间有青芒闪动。
小岚儿心里默念如来佛祖、玉皇大帝，情急下把腰间的石灰粉拿出，泼向那公子，转身便逃。
“搭戏台卖豆腐，架子大不好使！小爷去也...啊哟！”
那公子掌上青芒大作，石灰粉散入空中，向撞到了透明的墙，丝毫也近不了公子三人的身。
老者拿住小岚儿，在他腋下一点，小岚儿又哭又笑，苦不堪言，吃足了苦头，反而豁出去了：
“爷...爷我...英雄...好汉...要杀要....剐...听戏尊便...”
他从未读书，也不识字，悉听尊便记成了听戏尊便，也不自知。
那公子眼眶含泪喝道：“妹妹命不久矣，还要受你欺辱，今日我便先杀了你这畜生！”
掌心青芒大作，迎面向小岚儿打去。
小岚儿自小泼皮惯了，却没见过真刀真枪的架势，生死关头，吓得破口大喊。
公子掌风刚到小岚儿身前，却被那两个老者联手挡住。
公子皱眉喝道：“凌护法，乾公公，你们干什么？”
凌护法与乾公公相视一看，相继跪拜在地，老泪纵横，齐声道：“少主，小姐有救了！”
那少主摇摇欲坠：“当真？”
不等凌护法与乾公公回话，便一把抓住小岚儿的手腕，小岚儿只觉有什么东西似乎从手腕钻了进来，浑身发冷，牙关打颤。
那少主颤声道：“竟然是无元体！踏破铁鞋无觅处，天怜可见，天佑醉雪！”又哭又笑。
凌护法：“少主，如今找到小姐才是重中之重！”
那少主周身一震，将小岚儿拽在手中，喝问：“快说，玉蝉在哪？”
小岚儿死里逃生，只想保得性命，用手一指，指向柳街深处。
几人脚下轻快，来到凤栖楼时，楼上楼下已乱作一团。
只见护楼大汉倒了一片，楼上厢房门窗破损，姑娘们高声尖叫，场面乱成一团。
老鸨躲在屏风后，见到小岚儿被人拽着进来，不及细想，骂道：
“你这挨千刀的臭岚儿，带回这么个姑奶奶来，啊哟喂，老娘的红木摆置，上好的家居，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那少主看也不看，几人飞上二楼。
那老鸨此时才知，这些是修仙的高人，忙又躲回屏风，大气也不敢喘。
小岚儿看到平玉蝉时，她肌肤透着紫光，眉目妖媚，神态撩人，尤其是一双眸子，闪烁着摄人心魄的魅力与妖艳。
丝毫不像十二三的小姑娘。
她身姿轻盈，下手狠辣。
轻纱薄衫舞惊鸿！
那些青楼护院壮汉相继一一倒地，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少主见状，忙将玉佩握在手中，欺身而上，与平玉蝉打得难解难分。
“找死！”
平玉蝉的声音嘶哑而寒冷，小岚儿听在耳中，打了个寒颤，不敢相信她是之前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少主嘶了一声，被平玉蝉衣袖扫中，紫光印在少主掌心之上，那掌心的青芒便消失了。
凌护法乾公公大惊，双双抢上，配合得当，挡住平玉蝉的猛攻，才使得少主不至殒命。
“玉蝉！”
少主的声音让平玉蝉有些失神，紫光有暗淡的迹象，凌护法乾公公见状忙托起玉佩，贴向平玉蝉的后心。
玉佩发出的暖意笼罩平玉蝉。
紫光不再。
平玉蝉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少主不顾伤势，将平玉蝉抱住，施展功力，为她疗伤。
“唔...”
平玉蝉悠悠转醒，张口道：“哥哥，我...”
少主柔声道：“傻孩子，你私自出逃，爹爹娘亲有多着急，你可知晓？”
平玉蝉落泪道：“玉蝉也不想私自出逃，可是玉蝉命不久矣，在爹爹娘亲身边，会让他们伤心。何况我自幼便在醉雪楼，一年四季，入眼的只有皑皑白雪。哥哥，玉蝉太自私了，可是不看一看外面的景象，我就好像没来过这世间。哥哥你骂我吧，呜呜...”
少主眼眶中的泪水滚动，抿了抿嘴，颤声道：“玉蝉最乖了，老天爷都喜欢玉蝉！今日哥哥为你寻到了无元体质的人，玉蝉不用死了，以后要长命百岁，知不知道？”
平玉蝉泪水还在脸上，听到这里，睁大双眼，目光中尽是殷切求生之意：“哥哥你说的是真的？那人是谁？”
少主抬手一指，平玉蝉顺着望去，便望见乾公公手中提着的小岚儿。
此时的他正在破口大骂：
“啊哟！放开你爷爷！人你也找到了，还要来讨嫌？咱们两不相欠，大路朝天！啊哟，老东西，你力气怎么这么大，耕田的嘛？啊哟啊哟...”
平玉蝉不敢看他，躲在少主身后，小声道：“哥哥，他是坏人，你快让他走开。”
少主宠溺的揉了揉平玉蝉的头，柔声道：“玉蝉放心，再坏的人也怕这乾坤项圈。”
说着从香囊中拿出一物。
那香囊甚小，拿出的东西却是甚大。
小岚儿一看，是个项圈，通体白光闪耀。
“你做什么？救命啊！”
少主充耳未闻，把那项圈套在小岚儿脖子上，再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戴在平玉蝉手指之上。
戒指很大，到了平玉蝉手指上，却自行变换大小，转瞬便于平玉蝉的手指契合，严丝合缝，不紧不松。
“玉蝉，你运内息至手指试试。”
平玉蝉点了点头，内息一至，小岚儿脖颈上的项圈便白光大做。
“啊！啊！小...娘...皮！快给老子....停下...啊！”
万蚁噬心，万虫附骨。
平玉蝉啊了一声，赶忙撤了内息。
“玉蝉，你乃百年罕见的圣元体质。这圣元体质太过霸道，咱们醉雪楼又没有灵成境之上的高手，可为你梳理经脉。那本门秘宝火齐玉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跟随了你十几年，也渐渐压制不住圣元体质的霸道内息。好在咱们今日找到了天下难寻的无元体质，正好与你那圣元体质相辅相成，将圣元体质的狂肆压制下去。从今往后，此子便是你的乾坤奴，你要切记，要让他与你寸步不离！”
这是小岚儿昏倒前听到少主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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