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赋》： 逃难

第一章 逃难

“哥哥，我害怕！”一个脏兮兮的女娃，死死地抱着韩羽的手臂，哭泣道。

“别怕，一会儿他们找不见我们就会走的。”韩羽说道，小心翼翼的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将那小女孩抱在怀中，两人的身子弯曲，躲在枯草丛中，瘦小的身躯努力的蜷缩在一堆，害怕被人看见。

韩羽头发蓬乱，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大概十多岁的模样，一身粗麻衣裳破得就好像麻带缠在身上一般，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紧张兮兮的死死盯着前方。

“在哪儿？”不多时，两个五大三粗的卷发壮汉走了进来，手上拿着皮革长鞭，手中的长刀不停的刺着地面半人高的草丛，好像是在搜寻什么猎物。

“可恶，这两小东西竟然跑掉了！”身旁的大汉咬牙切齿的说道。

“可惜了一顿晚餐，那小女娃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倒是细皮嫩肉，男孩就不怎么样了，全是骨头。”手拿长鞭的大汉说道。

“可恶，这鬼东西竟然给我们的马儿下了泻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掉了，那些可恶的两脚羊当真诡计多端，我看到了他们，一定会活剥了他们！”

说罢，手中的长刀重重的刺了下去，穿过草丛，贴着韩羽的面门滑了下去，没入地面，韩羽能真切的感到长刀身上带着的森寒，的刀刃上带着的杀气寒彻骨髓。

小丫头显然是被吓到了，娇小的身躯微微发抖，就要大喊，韩羽急忙伸手，死死地捂住小丫头的嘴巴，才止住了小丫头的喊叫，没被两人察觉。

“走吧走吧，两个小孩子，丢了也就丢了，一会儿首领等急了，可没好果子吃。”拿鞭子的大汉说道。

“也好。”那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韩羽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这蛮人以食人为生，若是被掳，自己定然会沦为刀俎之下的鱼肉无疑。

“哥哥，我怕！”外面声音小了些之后，怀中的女孩终于是哭了出来。

“嘘，小声些，那两个蛮子还没走远，若是被发现了，我们肯定是没活路了。”韩羽急忙说道。

“大哥！那两只两脚羊在那边！”拿刀的大汉耳力惊人，刚刚踏出这片林子，便听得女孩的哭声，急忙说道。

两人飞快的朝着韩羽和女孩的地方跑了过来。

“不好！”韩羽大惊，急忙拉起女孩，飞快的朝林子深处跑去，林子杂草很多，树木虽然不大，但是好在韩羽和女孩的身体尚小，依然能被树木挡着视线，两个蛮人一边追赶，一边寻找，倒是没有拉近距离。

“跑？哈哈哈哈，我们最喜欢看猎物临死挣扎的情况了，我倒是看看，你们能跑到哪儿去。”一个蛮子笑哈哈的说道，脚下的步伐并没有停下，将两人渐渐的逼出了树林。

越往林子深处走，地面上的积雪渐渐加厚，两人逃窜的时候雪地里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这倒是给了两人追赶的方便，也不用寻人了，顺着脚印便追赶了上来。

“啊，哥哥，他们快追上来了，怎，怎么办？”小女孩害怕的问道，娇小的身子几乎是被韩羽拖着前行。

“前面有座草房，但愿里面有人能救我们一命！”韩羽看了看前方不远处，雪山脚下的一座茅草屋。

两人飞快的跑到了草屋门前，却发现门屋紧闭，不像有人的模样，韩羽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双手推开木门，便躲了进去。

“是谁？！”两人正靠着木门喘气的时候，里屋忽然传出一个老妇的声音。

“啊——！”小女孩被吓了一大跳。

韩羽也是一惊，但听得有人声，急忙求助道“大娘，我两被蛮子虏获捉了奴隶，刚才我们逃了出来，可是被两个蛮人追赶，您，您能不能救救我们？”韩羽哀求道。

“胡说，我本七旬老妪，且有卧床不起，如何能助你们？反倒是你们，小小年纪，竟忍心害我这老人家于胡蛮之手？”老人斥责道。

“这...老奶奶，那蛮人凶残，您，您就不能帮帮我们吗？”小女孩祈求道。

“老人家说的不错，她也没有帮我们的办法，倒是我们不能白白害了这老人！”韩羽说道。

“可是...”

“走！”韩羽喊道，拉着女孩便出了门，刚一出门，正好看见两个蛮子冲了过来。

“哈哈，跑？哪儿跑？”一个大汉将手上的长刀端在胸前，轻轻的擦拭。

“跑？”另一名大汉二话不说，一鞭子就甩了过来，韩羽急忙转身抱住女孩，自己的后背狠狠地吃了一鞭子。

顿时感觉痛彻心扉，粗麻衣裳被撕出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好痛！”韩羽紧紧的咬着牙关。

“老子跑了这么大半天，也累了，就地生火，老子活剥了你！”那鞭的大汉抽出腰间的长刀，一道刺眼的寒光闪过，重重的劈了过来。

“哎唷——”女孩大惊，可是两个瘦弱的孩子，怎么可能能逃脱这两个蛮夷人的追杀？

“砰——”长刀离韩羽的头顶只有半寸的距离，韩羽甚至感觉到了刺骨的刀罡，听得一阵钢铁碰撞声传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蛮人手中的长刀好像被一股巨力冲撞一般，重重的弹飞出去，精钢打造的军刀折为两截！散落在地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蛮人捂住自己毛发浓密的手掌，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韩羽，握刀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可恶！老子就不信邪！”那蛮子拿过同伙手上的长刀，打算再一次砍向韩羽，这次还没起式，又是一道破空之声传来，一枚石子极快的打在蛮人的手上，瞬间洞穿了他的手掌，将手中的长刀打落在地！

“不好，这里有高人！快跑！”那同伙急忙拉着哀嚎不已的蛮人匆忙的逃离这片地方。

韩羽紧紧的闭着双眼，听见了蛮人的哀嚎，这才睁开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先前凶残的蛮子，为什么会忽然狼狈的逃窜。

“哥哥...他们...他们怎么跑了？”女孩问道。

韩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就是，走，我们先进去避避雪。”韩羽说道，拉起女孩再次折返进屋。

“你们怎的又回来了？”两人刚刚进屋，便听得里屋的老妪问道。

“大娘，那两个贼人已经走了，我们也安全了，绝不会害了你，只是，只是这大雪封山，我想来避避雪，您看可以么？”韩羽问道。

里屋没有说话，韩羽也只当是默认了，危机暂除，这才打量着屋子，屋里空无一物，就连座椅都没有，只得原地坐下，将木门关上，这才稍微暖和了一些。

“哎唷，哥哥你的脚怎么了？”女孩急忙喊道，伸手就要抓起韩羽的脚。

原来是韩羽先前带着女孩跑的时候，脚下的鞋子跑丢了，在这雪地里跑了那么久，早就被冻得冻疮丛生，整个脚掌也是一片紫红色，有些骇人。

“没多大的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韩羽说道。

“都被冻成这样子了，你，你还带着我，我，我帮你暖暖吧。”女孩也不由韩羽说话，将韩羽的脚抱在自己的怀中，感受到一些温暖，韩羽也有些乏了，闭上眼睛，就快睡了过去。

“小子，睡了？”正迷迷糊糊的时候，韩羽听见一个声音传来，睁开眼睛，这才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站在面前。

是里屋的老人家，可是那老人家不是说自己腿脚不方便么？也不见拄拐啊，韩羽心中暗道。

“怎么了？”韩羽急忙起身，恭敬的说道，莫不是这老人家来赶自己出去？望了一眼窗外的大雪，韩羽心中思忖着对策，怎么的也得求老人家留自己一晚，现在出去，必死无疑。

“你们两是怎么来的？”老人问道。

“这个，我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韩羽看着女孩问道。

“我叫柳月瞳，原本是边城柳家的人，后来蛮夷入侵，害了我们一家，我，我也是逃出来的，后来又被蛮人抓了，才碰到了你。”柳月瞳说道。

韩羽点了点头，这丫头身上穿着虽然破旧，且蓬头垢面，但无论是衣服用料，还是行为举止，都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

“我和柳月瞳是被蛮夷人抓到了，做了奴隶，说是要去给洛阳造船，死了很多人了，还在不停的抓人，半路上有人饿了，就分了些小的出来，说是当食物，这些畜生真是毫无人性！”韩羽怒道。

“蛮夷之邦，没被开化，自然干的都是畜生行径，不过你们是怎么逃脱的？”老妇问道。

“我给他们的马下了泻药啦，以前我要饭的时候和一个江湖郎中学了几天医术，倒是会配一些泻药的方子，在途中正好采集到了，就晚上喂马的时候放了药，然后他们乱的时候，我就跑了出来了。”韩羽说道。

老妇看着韩羽，一动不动。

第二章 绣花鞋

“你也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大家都是明哲保身，我本年迈，先前没有帮助你们，不介意？”老妇问道。

“是的，小子明白的，这个时候老先生肯让我们暂住一晚，不受风雪，小子心中就已经很感激不尽了。”韩羽说道，生怕老人家让自己两人离开，急忙说道。

老妇打量着韩羽，心道这小子倒是生得玲珑心，还知道先用高帽子堵住自己，倒是不像只有十来岁的小孩。

“你多大了？”老妇问道。

“小子今年快十岁啦。”韩羽说道。

“我...我八岁。”柳月瞳急忙说道。

“莫说留宿一晚，就算将这破房子送给你，那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老妇说道。

“什么事？！”韩羽大喜，看这大雪的架势，没有两三天停不下来，自己从小便在乞丐堆里长大，倒是没什么干系，可这小丫头怕是吃不消这种寒冷。

“你可知道，这屋后面，是什么山？”老妇问道。

“小子不知。”

“这是琼花山脉，山高两百多丈，山壁陡峭，素来有鬼见愁的称号，因此又名绝魂山。”老妇说道。

“那，然后呢？”韩羽问道。

“老身腿脚不太方便，我要你将我送上雪山之巅，你能不能做到？”老人问道。

“什么？”韩羽大惊，却想不到这老妇竟然要自己将她背上这雪山，虽然她骨瘦如柴，可自己何尝不是这般，身子怎么吃得消？

“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无妨，便请你们现在离开这里罢。”老妇转身。

“你，你怎么能这样？韩羽哥哥不过才十岁，而且身子也那么弱，怎么能背得动你，再说了，这两百多丈的山，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哥哥，这老婆婆不讲理，我们自己走罢！”柳月瞳气道。

韩羽转身看了看柳月瞳，芊瘦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想来也不能再受严寒。

“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欲有所得，必有付出，没人会让你白白的占便宜，你可以考虑。”老妇说道，然后转身，拖着两条僵硬的腿缓缓的移动到门边。

韩羽明白了，这老婆婆双腿无法弯曲，自然无法登山，平地却可以缓缓的移动。

“可是，这山如此陡峭，恐怕没有三日我们登不下来，那，她怎么办？”韩羽指着柳月瞳问道。

“我这屋中且有些干粮，坚持半个月没关系，我们带一些，这小丫头吃个六七天不成问题。”老妇说道。

“那好！”韩羽想了想，说道。

“不行，哥哥，你...你会没命的！”柳月瞳喊道。

韩羽轻轻摸了摸柳月瞳的脑袋，笑道“开玩笑，我是什么人？小时候那么困难的日子都挨过来啦，再说，我的命太贱，阎王爷也嫌弃的。”他想过了，这老婆婆这里有口粮，倒是可以支撑自己和柳月瞳的几天生活，如果两人就此离开，且不说会不会冻死，就算不会冻死，这天寒地冻的也没食物，与其这样，不如赌一把，博得两人一线生机。

“不行，哥哥，瞳瞳在这个世界上就只认得你啦，在俘虏营的时候，大家都嫌弃我，说是怕我被吃的时候被顺带了，只有哥哥愿意陪我说话，还保护我，带我跑出来，我，我不想哥哥有事！”柳月瞳哭到，梨花带雨，泪花儿顺着黝黑发油的脸蛋留下，拖出两道泪痕。

“放心，哥哥答应你，我肯定回来的。”韩羽说道。

“不！你骗我！”

“我有没有骗过你？我说带你跑出来，现在做到了，现在有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韩羽说道。

“可是...”

“你要是不听话的话，哥哥真的就不回来啦，别哭了。”韩羽说道。

“好，好，瞳瞳不哭，哥哥，你...”

“相信我！”韩羽说道。

其实他心中也没有把握，自己挨得起这天气么？不过好在就算如果自己发生了意外，柳月瞳应该也能等到停雪的时候，跑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那好，这里是些干粮，吃了我们上路。”老妇在里屋甩出一包袱干饼，韩羽和柳月瞳已经饿了两天了，见到这干饼，立即抓起一块塞到嘴边，狼吞虎咽起来，吃的太急，被噎住了，急忙打开门，顺手在地面抓起一堆雪，就往嘴巴里塞，干饼就着雪咽下。

“哥哥慢点。”柳月瞳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就算饿急了，也没韩羽这般吃相，小手慢慢的撕下薄饼，慢慢送入口中，细嚼慢咽，不时还帮韩羽轻轻抚着后背。

不多时，连续吃完了三块饼，韩羽觉得自己身体暖和多了，也有劲了不少，就地躺在了门口。

“舒服！”韩羽叹道。

“吃也吃了，现在就走罢。”老妇说道，她并没有吃东西。

“啊，老婆婆，这，这，这么大的雪，不等雪稍微小一点吗？”柳月瞳听闻现在就要走，急忙问道。

“这个雪，一时半刻是小不了了，我们这便上去罢。”老人不由分说。

韩羽咬了咬牙，道“好吧，反正是这一遭，早点完事早点解脱，我们走罢。”说完，便除了门，寒冷的雪风灌在破烂的衣服当中，打了一个冷颤。

“哥哥哥哥，你，把我的鞋子穿上罢。”柳月瞳看着韩羽冻得发紫的脚，将自己的鞋子除下，递给了韩羽，虽然有些脏旧，但是面料还是不错的，韩羽也没推辞，拿过柳月瞳的绣花小鞋就穿在了脚下。

“谢谢。”韩羽笑嘻嘻的说道，这倒是比自己光脚丫好了不知道多少。

“没...没关系的。”柳月瞳忽然低下了脑袋，看也不敢看韩羽。

“你没关系么？”韩羽看了看柳月瞳细嫩小巧的脚丫，被掳以来，从没有脱过鞋子，脚丫倒是白净。

“我...我没事的，我...我也不出门。”柳月瞳说道，一抹红晕飞上脸颊，倒是面部的黝黑挡住了那抹绮丽。

“以前妈妈告诉过我，女孩子的脚是不可以给男人看见的，除非是自己的丈夫，可现在哥哥看到了自己的脚丫，怎么办？”小丫头心中忐忑的想到。

“走吧。”柳月瞳低着脑袋，韩羽也没发现异常，转身对老婆婆说道。

“嗯。”

吃力的背起老婆婆，慢慢的往上顶前行。

“你一定要回来！”柳月瞳望着瘦弱的韩羽，背着老婆婆的背影，暗暗的道。

山路陡峭，原本就瘦弱的韩羽自己走得都十分吃力，再加上还背着一个老人家，刚开始的时候倒是还能慢慢往上爬，可行了半个时辰之后，腿肚子开始打颤，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力，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寒冷的雪天粗麻衣裳很快就被汗湿透。

“年纪轻轻，怎的如此无能？”老婆婆讥讽道。

“我说老婆婆，我要是再大一点，背你也没那么吃力啦。”韩羽没好气的回答道。

“你是哪儿人？”

“我也不知道，记事以来，就在花子窝里。”

“那你一个人怎么活下来的？”

“开始嘛，就跟着年纪大的花子一起出门讨食儿，前些年，倒是好讨，可后来，蛮子入侵中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什么野狗食啊，什么烂肉草根啊，都能吃的，不过也不是每顿都有。”韩羽回答道。

“那怪身体如此羸弱，停下来歇歇吧。”老妇说道。

“对了，老婆婆你叫什么啊？”韩羽也没逞强，早就吃不消了，将她放在一块青石板上，自己就原地瘫坐在地上。

老妇想了想，说道“我叫林卫因。”然后打量着韩羽的表情，却见韩羽好像并没什么反应。

“哎呀。”韩羽忽然皱起眉头，痛苦的捂着肚子。

“怎么？”林卫因看着韩羽问道。

“刚，刚上山的时候走的急，有些，有些岔气了。”韩羽说道。

“那你多久能好？”林卫因问道。

“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可以了。”韩羽说道。

“你试着，深吸一口气，沉入丹田之中，然后每一次呼吸吐纳的时候，尽量引导这股气息游走四肢。”林卫因想了想，说道。

“啊？丹田？什么事丹田？”韩羽的问道。

林卫因摇了摇头，道“你深吸一口气，觉得哪儿涨，哪儿便是丹田了。”

韩羽忍着岔气的绞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腹部肚脐地方有些鼓涨，然后便说道“我感觉到啦。”

“你的呼吸不匀，吐纳不济，行走的时候上气接不住下气，呼气远比吸气多，如此这般，对身体自然消耗大，来，看着我的手势，我手抬，你便吸，我手落，你便呼气。”林卫因说道，然后将自己苍老的手掌平端在胸口处。

韩羽点了点头，看见林卫因的手慢慢的抬起，自己也就慢慢的吸气，在片刻之后，略微的停顿，然后再次抬高，韩羽只觉得自己肚子涨的不行，然后气息自然而然的跑到了胸腔的位置，再也不能吸入更多的气息了，林卫因缓缓的摇了摇头，将手慢慢的放下，韩羽便随之呼出。

林卫因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掌不停的引导韩羽的呼吸，调节他的吐纳，有时候在空中滞停，韩羽的呼吸也暂停下，如此反复的练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