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道也》免费试读_云鱼

时间:2019-03-26 04:13:43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云鱼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旧事

云中的鱼自由翻滚,在类似岸的地方,如雾飘渺,狐狸的身躯被雷霆勾勒出来,新的生命发了芽,长出的叶子在阳光下染上金边,新生的鸟在枝头鸣叫,蛇慵懒的从地上爬上树枝,突兀间,这里的生灵都看向一个地方。

妖娆的花钻了出来,叶片上布满世上所有的色彩,除了黑与白,在这满是白的地方格外显眼。

“这是哪?”这个念头刚刚产生,枝头上的雀儿便做了回答:“这里是天上,也是地下,是琼楼也是幽府,这里是一切生灵的归宿,也是一切是非的缘由,当然,他们不知如何到达这里。”

“那是哪?”他又问。

“有人说是天道,也有人说是轮回。”蛇说,那双阴冷的眼睛深处满是贪婪。

“错了,这里是最真实的存在,也是最虚幻的,这里是一切意识的起源,也是一切意识的归宿。”大鱼说,尾巴轻拍便掀起阵阵雷霆。

“总而言之,你只要记住他们是一个众生就是了。”突然出现的人傲然站在鱼的眼前,他的脸不断变化,时而是历尽波折的老妪,时而是调皮可爱的男童,表情时而慈悲如从比西方还远的地方所来的苦行僧,时而凶恶如杀人吞肉的野兽,他布衣下的身躯也不断变化,一会是曼妙的少女,一会又是单薄的方士。

随着他或者说她的出现,树发出耀眼的金光,雀儿身上冒出足以蒸发不归海的火焰,蛇爬过的地方的地上都结出冰霜,大鱼长出不知多少里的翅膀,一动之下狂风呼啸,只有狐狸依旧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张不断变化的脸。

“你是谁?!”自天上自地下发出来的呵斥,其中又蕴含着所有传达这句话的声响。

“我便是人世间,来自天下,来自地上,孤家寡人而已。”他的声音时而窃喜,时而狂妄,时而阴险,时而悲伤。

谁也不知道灾难从何而来,天地间失去一切的光,唯有通天铜柱的上方华光不断聚集又不断散去,云团裹着雷霆从天上落下,火焰自大地深处流出,跪在铜柱下的人们狼狈的窜逃,有人绝望的高喊:“天塌了,天塌了”

只有一个人,穿着灰色长袍对着天空张开双臂,如同在等待历经磨难而来的孩子。

在乱战中,一只纤长的手摘下花蕾,裹着华光扔向世间。

“你胆敢如此!!!”云海中回荡着怒斥声,引得天雷堆积如海将那人化作灰烬。

“我连道都敢闯,仙也敢弑,世间又有何我不敢之事?!”他赤身裸体的从灰烬中走出,高昂着头,双眼中混沌一片,万般法皆被挡在一尺之外。

“这天!这地!这人间!若来之,归去兮!”

没人注意到,一丝云夹杂在华光里,与莲花融在一起,一双眼睛长了出来,几乎韵含尘世中所有的情绪,仔细看去,却又空无一物。

没有人看得到底,黑暗便是这里的唯一,它分割大地也分割文明,花从深渊上方钻了出来,狂风肆虐,犹如晚归的大雁,不知去往何处,他看向世间的第一眼,天地布满裂痕,河流从天上来,雷云四处炸开,火从地而起,泥土不断的起落,有些人在逃跑,有些人在拥抱,奔跑的人在哀嚎,相拥的人在笑,身着灰袍的人将花收入怀中,又抬头看向天空。

“这里没有痴心,没有妄想,没有人世间思考的一切!哈哈…………”自天上地下而来的长笑中有痛苦,有洒脱,有惆怅,有奸诈,有万般情绪唯独没有欢乐,他疯狂的高呼,也是天地间最后的声音:“苍!你要的,来拿!!!”

走向铜柱的人好似轻叹了一声,将花瓣揉碎洒向某处。

“为了什么?”来自远古的质问强压在老人的心口,一声巨大的轰鸣回响在烛家祖地内,待有人去查看时,百里之内满是碎石木屑,老人瘫坐在中心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华历十一年,烛家老祖病逝,旧南王退位。

南北交界处有条大河,河水湍急妖物众多,大姓的商队过此河时总是惊险万分,不远处小姓云家家主就曾见过商队所有人被一只黑蛇一口吞下。此后,河边便住下据说是来自苍家的男女,男子身高九尺有余,女子长年穿着纹着凤落枝头的长裙,这对男女长年不见身影,唯有商队遇难时会有一尾青鱼现身救助。

距离恐怖的天灾已有三十年,南北贸易越发精密,自苍家以天火练出青铜后,彻底甩开原本与苍家地位相仿的黄家,仅在华家地位之下,云家的人也注意到木屋多出的孩子颈上系着青铜小鱼,而那对男女从此就没有来过。

“嘿,那边小子,别靠河太近喽。”大约是秋末时节,商队首领站在岸边叫到,在对岸的木屋旁,一袭红衫飘扬,仿佛是听到商队领队的吆喝,对着对面激动的挥手。身后隐约可以听见“船来了”的笑闹声。

华历十二年,被苍家家主自十万荒地中带出的蝉已然十岁。

看着小船缓缓驶来,青色大鱼不时在水面上浮起,商队的汉子才松开手里带着血渍的铜矛,常年来往南北的领队也放心的点燃北方特有的烟斗吸了一口,而船尾的大汉们喝着烈酒,讲着趣事大笑,照顾着船中间的货物,随手将大块大块的肉干丢到河里,不知何时兴起的规矩,过河时孝敬为商人护航的青鱼,以求商路平安,大致一盏茶的功夫,商人们靠了岸,岸边早就有云家的孩子在等着看商队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那一身红的孩子依然坐在木屋边,与身形变小的青鱼在嬉戏,不知为何村里的孩子都不与他亲近,只有慢慢跟在孩子群后无声笑着的女孩时不时会看向这边。

“知道这是什么吗?”领队不知几时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鼓,一转便叮咚的响。

蝉好奇的看着小鼓,而鱼则好奇的碰了碰鼓面,又是一声叮咚,一人一鱼眼里满是喜悦,领队则在想是不是可以把鱼骗走,这样路途也许就没那么凶险了。

不一会,商队便整理好货物,前往回归的路途,小孩们都四散跑开,寻觅不知谁家的菜香,只有一抹红色带着青色飞鱼,看着渐渐模糊的背影,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叮咚叮咚………………

第二章 老妪

蝉端坐在木屋角落看着某处发呆,屋外乌云盖过月光,阴风呼啸,青鱼从窗外飞了进来,飞到蝉的手心微微颤抖。

“鲐恶?”青鱼听到叫声后更加害怕,转身就飞进蝉的长袖里面,蝉抬头看着从窗外飞进木屋中的老妪,只是抬手摸了摸袖中还在发抖的青鱼。

“你从三千荒地里来?”老妪有些看着蝉问。

蝉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老妪,像是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

老妪看到蝉那双不起波澜的双眼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惊呼出声:“你见过太虚庙的星空?!”随即又摇了摇头说到:“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

蝉只是摇了摇头,闭上双眼,鲐恶从他的袖子里浮出,恶狠狠的盯着老妪,一副“敢打扰他睡觉我就弄死你的样子”,只是不停摇晃的尾巴透露着它内心的不安。

当阳光照入木屋中的时候,老妪仍旧看着他,鲐恶也就恶狠狠的盯了老妪一宿,蝉揉了揉眼睛,抬手将鲐恶抓在手中,走出屋外扔入河中,原本湍急的河流突然平静下来,一如在蝉眼中河面上浓密的妖气缓缓散开,露出对面岸上满面疲惫的行人。

云家传出号角声,那是号召人们出船的“晨螺”,与之对应的还有快至日落的“夜螺”,晨螺的声音越来越大,初时是朝露入水轻而脆,叮咚一声,启人灵台又不惊人魂魄,越往后声势越大,直到汉子们抬船而出,女子们以斧劈材,号声如波浪声重重叠起,潮涨时大浪拍于石岸,蝉只是坐在岸边,随着起伏的水滴落在他的脚掌。

“你在看什么?”经过一宿的查看,老妪蹲在蝉的边上问到,她看着蝉飘起的红衣有些冒火,若不是着实看不透这小孩的来历,她早将那些泛舟于河面的汉子吞入腹中,然后冲入村子中饱食一顿。

蝉像是感受到老妪身上传出的杀意,摸了摸光滑的脑门后轻启双唇,吐出一个奇怪的音节,老妪猛然站起身上黑气炸开又猛然消散,就这样站在那个地方不敢乱动,只能看着坐在岸边的红衣和他散下的头发。

变得有四五个蝉大的鲐恶从蝉脚前探出头来,讥笑的看着老妪,然后十分得意的就在脚前游来游去。

老妪阴沉着脸的看着鲐恶的得意样,最终也只能动了动嘴唇,连话都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之后,老妪的手指动了动,在水中的鲐恶顿时缩小飞到蝉的肩上,全然不顾原本平静的江面在一瞬间变得湍急起来,还在江心的小舟在大浪中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危难间,蝉正准备将鲐恶扔入水中却又停下了动作,只见小舟上谈笑的布衣男子在船只几进要被掀翻过去的时候用手指扣了下船身,一时间风平浪静,猩红的血液从江底浮到江面,男子转过头去继续与身边之人说了些什么,逗的身边的人哑然失笑,只是云家汉子脸色变得奇差无比,突然扔下木桨跳入河中,像疯了似的游向岸边,而岸上的云家汉子也慌张的向村子跑去,边跑边从怀中拿出黑色贝壳,拿在嘴边吹响。

云家中心处的祠堂里,老人正将三柱香插到石槽里,石槽前立着云家历代老祖的灵牌,老人正准备伸手去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岸边传来异常刺耳的声音。

“云祖保佑,愿此次妖祸能尽早平息。”老人对着灵牌拜了几拜之后拿起手边立着的木杖出门而去,一男子迎面而来差点撞到老者,看清老者时跪拜在地,老者问到:“是何人杀了河里的小妖?”

“老祖,是从北方返回的方士,看样子像是大姓子弟。”男子恭敬的答到。

“大姓子弟………………”老人迟疑了一会又问:“青鱼没有阻止吗?”

“好像那位方士动手就是因为青鱼突然上岸…………”男子答到。

老人点了点头,向着河岸方向看去,看了一会后叹了口气后转身走回祠堂,边走边说:“既然这样就让所有人都回来吧,破了过河的规矩,哪怕是大姓子弟,也总该讲些道理吧!”

鲐恶像是被惊吓住一般想跳回河里却又回头看着满身杀气的老妪,正在它徘徊之际,蝉抬手将鲐恶抓入手中,看着云家汉子游到岸边,布衣方士本还在与同伴对着云家汉子指指点点,突然,木船船底被某物猛然一撞,船上之人除布衣方士之外尽数被拍入河中,布衣方士面色大变,左手猛拍木船船边,右手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

“共主扣浪,离水不居的洪家。”

蝉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只见云家家主左手杵着一根木棍,右手把玩着两颗黑石,身后跟着常常出现在岸边上的云家汉子,他在众多又高又壮的云家汉子中都显得极其显眼,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络腮胡子,一方面也是来自他与来往的商队常常坐在船边喝酒吃肉,大声谈笑。

“还好这只大妖被小友拦在这里,不然我那家里怕是又要塌了半边。”云家家主走到蝉的身后说到,见蝉没有反应也不奇怪,继续看着河面上凝神施法的洪家男子。

只见洪家男子右手两指夹着黄符,右手用力的按着木舟边缘,如同按着河面般,让其起不了半点波澜,只是除去此段,此段之上水浪抬起百丈高又猛然被气浪击碎,之后水浪又起,又被气浪击碎,由此往来,洪家男子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云家家主突然笑了起来,随后不知道想起什么笑声越发大声,一旁的老妪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只有蝉的脸上仍旧从容自若。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阴云满布,河上阴风呼啸,洪家男子猛然起身,左手紧握右手手臂,双手猛然向下一按,眼看已达千丈之高的水浪即将要把洪家男子连着木舟一齐拍碎,只听那人怒喝出声:“天发杀机!降妖以雷!”

只见黄符无火自燃,雷光一闪即逝,河面下落数十丈,雷声才起,轰鸣一声,千丈水浪拍下,嘶鸣声自水底传出,刺人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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