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妖修》——影墨寒

第一章 青楼常客

寒心历十万二千零一年冬，寒心大陆极北之地，边云城，城主府。

城主府一处别院内，中年城主周烈与一个白发老者正在交谈。

“咳…万年一出的九星天脉啊，可惜了啊，为师也无能为力，若是三星天脉以下，费尽天材地宝或许还有救，可这九星天脉…唉…”老者苦叹道。

人类修士的灵脉分人、地、天三个大等级，而每个大等级中又分为一到九重小等级，等级越高代表修武天赋越高。人类修士需要靠灵脉来吸纳并运转天地灵气，初期阶段，灵脉等级越高，吸纳和运转灵气的能力越强！若是没有灵脉，那么就无从起步，也就无法修炼。

“师尊，真的没希望了么？”周烈问向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嗯，这男婴的灵脉已被人摧毁，以后怕是无法吸纳天地灵气了，你且把他出生当月所穿的衣裳给我，并告诉我他的名字，回到学院后，我会请占卜师占卜一番，或许可以另辟他途，再生灵脉，只是再生的灵脉不可能是天阶的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这孩子随身玉佩刻着凌夜二字，料想应该是其姓名，而出生当月的衣裳，我却没有。”

“不是周家的孩子？”

“嗯，师尊可知道数月前从天而降的天火？”

“喔？莫非…”

数月前，弟子被噬灵族大军所困，难以逃脱，是天火救了我，天火携着神秘灵材制造的神棺坠落在荒原战场中，除了我，所有人都陨落了，我很幸运，刚好躲在巨大冰石背面，捡了半条命。之后，我发现了损坏的神棺，而棺内躺着的就是这孩子，当时孩子身上都是锁链，极其诡异。另外，他有一个随身玉佩，玉佩上刻着凌夜二字，故而府里的人都叫他凌夜。”

“按你所说的，此子是天外之人。根据秘闻，虽然说寒心大陆之前也有一些天外降临者，但必定不多，这个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嗯，弟子谨记。”

“好了，徒儿，我看你对这孩子不错，莫非是要给若伊养个“童养女婿”？哈哈……”

“啊？…….师尊……若伊和他只是姐弟关系。”

“哈哈，万事皆有可能嘛…时间不早了，得赶回学院了。”

不久后，周烈和白发老者走出府门，随即，老者坐上飞舟，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于是洒脱而去。

能够不借助强大法器而用自身灵力驾驭飞舟的人类修士，或许不能独立飞行，但至少也得达到丹心境四重！逍遥境强者则可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

寒心大陆的大境界分为融灵境、凝脉境、丹心境、逍遥境、玄明境、界主境，因为天地意志的压迫，修士最高修为只能达到界主境。

此时，白发老者已然离开，府门内跑出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女孩，女孩约莫三岁左右，小小年纪就长得非常俊秀，显然是个美人胚子，女孩拉着周烈的裤角担忧地问道：“爹爹，凌夜弟弟真的不能修行么？”

“嗯…孩子，以后…要照顾好你弟弟。”周烈微微张开干得有些发白的嘴唇，缓缓地说道，深邃的眼瞳望向天穹。

“好啊，爹爹别担心，伊儿有四星天脉，有伊儿在，不会让坏人欺负弟弟的！”女孩坚定地道。

“好孩子。”周烈怜爱地抚摸着周若伊粉嫩的小脸蛋道。

时光无情，岁月流逝，转眼就十三年过去了。

……

城主府，一处别院内，一个十四岁大的少年正和一位十七岁大的少女拌嘴，正是凌夜和周若伊。

早时的男婴已然长大成少年，少年俊逸的脸庞线条分明，透着丝丝稚气，脸庞之上有着一双幽黑如墨的双眸，如月夜下两汪暗黑的深潭。

早时的小女孩已经长成身材火爆的少女，少女眉角微弯，朱唇细腮，冰肌玉骨，容颜绝美，英气十足。

“这不可能！”凌夜气势汹汹地道，俊逸的脸庞红的发紫，显然很生气，因为他被戏耍了！

“怎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你就是姐从荒原战场的死人堆里上捡回来的！…话说，那天下着鹅毛大雪，你姐我浴血奋战，将你从噬灵族的铁蹄下硬生生地捡了回来。”周若伊振振有词，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嘿，当我是傻瓜吗？十三年前你才四岁，什么浴血奋战啊，那时候你还在家尿裤子吧？”凌夜变脸速度也很快，他心情好转一些，这个姐姐！说谎骗人的本事果然和自己有的一拼！

“额…哼！你姐我三岁就带兵打仗，四岁就可以单挑三级凶兽，你爱信不信。”周若伊反击道。

边云城外就是荒原，荒原上有许多凶兽，分一二三四五级不等，三级凶兽可战凝脉境一重修士，要说周若伊现在以凝脉境四重对战三级凶兽，应当是碾压，可是三岁就可以单挑这种猛兽，凌夜死都不信！

“这吹牛的本事没辙了，你爱咋说就咋说，我有急事，出门一趟。”凌夜不再多说，转身就往大门走去。

“我警告你，别再去青楼了，这次再去，我就告诉父亲…不…抓个现行！”周若伊在后面嚷嚷道，声音异常迷人，带着少女独特的韵音。

凌夜不理会她，一声不吭地出了府门。

……

边云城的街道并没有多宽，但是街道上的人群足够密集，修士与凡人来来往往，有灵丹铺伙计的叫卖声，也有练器铺子里不时发出的“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凌夜走在街道上，旁边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不是城主收养的那小子吗，自从去年天月仙子来到妙音楼，这家伙就天天往那里跑。”

“就是啊，这小子的魂恐怕被勾了。”

“咳…凌公子可怜啊，万年一出的九星天脉被废，或许，逛窑子就是他唯一的乐趣了吧。”

“唉…你们低俗，懂什么？这叫厚积薄发，懂不懂？凌公子这是要开创出另一条修炼之路啊，逛窑子难道不是一种修行么？”

对于这些闲言细语，凌夜充耳不闻，一副天塌下来都不关我事的样子，依旧悠闲自在地走向目的地：妙音楼。

“终于到门口了，姐姐这次怎么没有跟来，奇了怪了。”凌夜心道，随即双眼一瞪，只见妙音楼门口出来几个身姿妙曼的青楼女子，女子们正笑盈盈地向他走来，脸上无不都挂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早春刚刚绽放的迎春花。

当然，即便在这里混了一年，凌夜也不会和这些女子过多交往，他来这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天月仙子。

“哟，凌公子来了啊。”几个女子围住凌夜，凌夜知道，这些女子都是来讨小费的，就算他不是来玩乐的，也要出点钱，这貌似一条潜在的规则。

无奈之下，凌夜像往常一样给了这些女子几个低品凶兽心晶，凶兽心晶是寒心大陆通用货币，是修炼的资源!

他储物袋里的兽心晶，一部分是从周若伊那里诓骗来的，更多的是天月仙子送给他的，当然，他无法吸纳兽心晶中的灵气，故而天月允许他把兽心晶当零花钱用！

别人来青楼稳亏不赚，他则稳赚不亏，这实在没天理，若是其他常客知道了，岂不气死？

然，这却又是事实，天月仙子对他简直不要太好！不仅给他兽心晶花，还送他三阶灵笔，用琴音传授他灵纹术，这也是他每隔三五天就乐此不疲地奔向妙音楼的原因。

灵纹是蕴含着天地规则的纹路，灵纹术以灵笔为基石，灵笔释放灵性物质和灵气可用于刻纹。将灵纹刻在符纸上，可造就法符，法符可释放一次性法术。甚至，灵纹还可以用来战斗，但灵纹师终究只是副职业，光用灵纹术很难战胜其他强者。

在一些强大的纯正妖族或者强大的低智凶兽骨骼上（凶兽智力水平较低，而妖族智力水平与人族不相上下），甚至可以发现灵纹的存在！因为强大的妖族和凶兽，骨头上往往天生存在着由灵纹演化而来的骨纹，他们骨纹就如人类的灵脉一样，是修炼的起步和基础。

凌夜穿过“鸟语花香的花丛”，脚步一顿，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顶楼。

顶楼比较安静，只有淡淡的琴音散漫在空气中，这是天月仙子居住的地方，平时除了凌夜和天月的侍女，其他人没事一概不许入内。

凌夜站在顶楼走廊处，伸手想要敲门，不等他碰触到木门，结果木门就自动打开了。

琴音停了下来，房间里，一个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坐在古琴旁边，女子穿着紫色的衣裙，约莫二十岁左右，肌肤雪白，全身散发出阴柔的气息。神秘的白色面纱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这一定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进来吧。”女子对着门外的凌夜柔声道，此女正是天月仙子，此时她的身边正站着一个美丽的侍女，正是凌夜所熟悉的晓静姑娘。

凌夜入门而坐，笑地看向天月道：“仙子，好久没看到你了，甚是想念，今日一见，仙子的气质更为不凡了。”

“呸，伪君子，才两天呢，明显图谋不轨！”晓静愤恨地瞪着凌夜。

凌夜无奈，一脸无辜，淡定地摇了摇头。

天月仙子也不多说，毕竟这种事情以前经常上演，随即手指又拨开琴弦。琴音袅袅，不绝如缕，再次充盈整个房间，仿佛根本没有停下过，一切显得无比自然。

听着美妙的琴音，仿佛在倾听某人的述说，凌夜似乎听懂其中的玄妙之意，沉思片刻后，缓缓地从储物袋中掏出天月曾经送给他的三阶灵笔，他手握灵笔，在空中绘出一道道深奥复杂的纹路。

灵脉尽废，凌夜自身自然无法运用灵气，但是他可以利用灵笔绘刻灵纹，甚至可以用灵笔和灵纹术战斗。

“这是天月法诀的最后一副灵纹图，天阴万鬼图，属于战斗型灵纹图，你不可随意施展，此图虽然强大却也诡异无比，一旦施展，万鬼出则必见血，无伤敌则伤己，你要小心。”天月仙子振重地说道。

“嗯，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施展，此图还可以加深我对灵纹术的理解，提高我的灵纹造诣，何况，不是还有月影和天月养灵图么。”凌夜停下绘刻动作，咧开嘴笑了笑。

在这一年的时间中，天月仙子在教授他基础灵纹术的同时还教与他三套灵纹法诀，分别是天月养灵图、月影图、如今的天阴万鬼图。月影图和天阴万鬼图是战斗型灵纹法诀，而天月养灵图则是用来萃养灵器的辅助型灵纹法诀，颇像基础阵法，但却又不是基础阵法，因为基础阵法需要阵法师通过阵图或者其他阵法器物建造，而天月养灵图则由灵笔在地上刻制。

“从你学习灵纹术到今日，已经过去整整一年时间了，现在到了该检测你的灵纹造诣的时候了，运笔，开始吧。”天月对凌夜轻声道，眼眸中露出些许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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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战

“好，那就只好在仙子面前献丑一番了。”凌夜瞟了天月仙子一眼，装作谦虚地说道。随即，他再次挥舞灵笔，灵笔笔尖在空中划过一条条精美的弧线，弧线散发着淡淡蓝光，如若黑夜里的无数萤火虫，摆着光亮的尾巴在夜色中穿行。

光亮的纹路奇妙地编织在一起，时而交错，时而分离。

不久，纹路交汇成一朵蓝花，而反观凌夜，他已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紧紧握住灵笔的右手开始颤抖起来。

绘刻灵纹非常消耗精力，更何况他连一丝灵气也无法动用，完全借助自己的精神力硬撑着。

然而即便再困难，凌夜也没有紧张，依旧专注于绘刻，往日所学的一副副基础印图和术法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又刻出了一朵蓝花，剩下的花瓣更难刻出，若非他没有非比寻常的意志力和精神力，根本坚持不下来。

“灵纹造诣和精神力相互促进，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且坚持下来。”天月轻声道，随即玉手动作突然加快，柔美的琴音变得亢奋激进。

凌夜感受到琴音中的玄妙之意，内心变得振奋无比，也不由得加快了纹刻速度。

终于，凌夜放下了手中的灵笔，只见空中出现了两朵美丽的蓝花，细微幽深的纹路点缀着花朵的边框。

“两朵大道之花，二阶灵纹师了，还不错。”天月仙子微微露出笑意，咧开红唇轻声道，显然比较满意。

空中的两朵蓝花正是大道之花，是天地规则的演绎，一阶灵纹师可绘刻出一朵大道之花，二阶两朵，以此类推，故而，大道之花也是判定灵纹师阶位的重要依据，许多灵纹师公会经常以此来考核成员。

凌夜知道天月仙子很满意，内心也不由得一喜，一年的努力没白费！

“伪君子，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你若是遇到凝脉境修士，人家一根手指都可以碾死你！要说，灵纹师终究只是法术副业，虽说九阶灵纹师可以挑战寒心大陆界主境强者，但那也要建立在自身修为境界之上。”

“额…晓静仙女，我已经如此低调了，你还这样说…”

“低调？我呸，你就是太过自恋，导致现在长得贼眉鼠眼的，哪里有正人君子的样子。”

“…自恋和长相有关系？我长得贼眉鼠眼？...”凌夜深知斗不过小侍女，只好心里暗暗嘟囔着。

天月仙子再次将两人无视，不久后向凌夜递出一个青色戒指，缓缓地道：“这是四阶精神控空间戒指，我已经用法术帮你掩饰了它的阶位，在外人看来，它显露出的只是一阶灵器气息。”

“这戒指…为何像这只灵笔一样给我如此亲切的感觉。”凌夜接过空间戒指，心中暗暗惊道。这种亲切感就如母爱那般，饱含关爱。然而凌夜知道，这种亲切感绝对不是来自天月仙子。

“如此贵重的戒指！仙子难道看出我天赋禀异，要向我求婚？”凌夜发了一阵呆后又一脸期待地胡说八道，当然，他的胡说八道已经修炼到天衣无缝的合理境界了！戒指求婚确实是寒心大陆最新出现的风俗。

他很清楚此物的价值，就连普通的灵力控四阶戒指在拍卖场都可以拍出三千中品兽心晶的天价，更何况是精神控的戒指，价格翻倍！

天月仙子无语，狠狠地瞪了凌夜一眼，随即又道：“滴血到戒指上，你就可以和戒指建立精神联系，相当于炼化，今天就到这，我要闭关两个月，之后再来找我。”

在青楼修炼，对天月有极大好处，因为她身怀阴属性灵脉，而青楼又是阴气浓郁之地。

凌夜应了一声，于是走出琴房，滴血炼化戒指后将所有物品都转移到其中。

琴房外，凌夜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仙子为何对我这么好，不会真的喜欢我吧？”随即又露出极其灿烂的笑容，道：“长得好看就是遭人喜欢啊，咳…”

他思索着，不久就到了妙音楼的第一层。

此时，女人的娇笑伴着酒杯碰撞的声音充盈在楼层之内，楼层中央的酒桌旁，一个穿着白衣长裤的阴邪青年正将身旁的女子搂到他怀里，白衣青年名严方，严家势力的三少爷，身子精瘦，面容憔悴，正口吐淫语，作风不雅。

处在这种环境中，凌夜依旧缓缓地迈开步伐，若无其事地走向妙音楼的大门口，他仿佛活在另一个世界，周围的事物都与他无关。

“你就是边云城主收养的那个废柴？”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凌夜耳边响起，声音阴冷无比，正出自严方之口，此时，严方松开怀里的美人，眼睛看向他，污浊的眼瞳满是嫉妒之色。

这种嫉妒正是来自天月仙子，严方来边云城历练，目的就是追求天月仙子，然而天月唯独允许凌夜踏入顶楼，其他人则想都不用想。

凌夜没有理会严方，面对这种小人，他懒得辩驳。

“放肆！你知道这是谁吗！”严方背后，一个脸上划有伤疤的随从对着凌夜大声喝道，他并不惧怕凌夜，自身是融灵境三重武修，而凌夜只是一个废了灵脉的凡人，况且身前还有一个靠山，若真发生战斗的话，他自认为能够直接碾压凌夜。

凌夜依旧平静地走着，洒脱而自然。

“找死！”随从者阴冷地低吼道，随即握紧拳头，释放出属于融灵境三重的威压，威压化为气势，骤然降临到凌夜身边。

此时，阁楼里，不少青楼女子惊呼起来，她们以为，凌夜肯定要被痛扁一顿。纨绔子弟们则暗暗欣喜，狂妄的凡人！这一次总算栽了！

然而，他们所预见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凌夜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头部散出猛烈的精神力风暴，风暴凝化为一柄无形的利剑，利剑瞬间切开了周围的气势，强烈的反噬之力席卷那位随从者，让他闷哼了一声，被迫倒退几步，针对凌夜的压迫顿时荡然无存。

此时，整个妙音楼鸦雀无声，凡人击退修士，怎么可能？这得要有多么强大的精神力？他们不信，可是事实摆在那里，不得不信!

“只是精神力稍微强大一些罢了，硬碰硬，他根本没胜算。”宁静最终被严方所打破，他微眯着眼，淡淡瞥了凌夜一眼，随即又冷冷地看向他的随从者道：“杀了他！”

随从者一愣，随即苦着脸向严方说道：“少爷，他...可是城主府的人，我们把他杀了，怎么应对周烈？”

“哼，一个边荒城主罢了，严家是什么势力，岂会怕了他？”严方骄横地说道。

“可是...传闻周烈的师父是天武学院的长老，天武学院可是千国之地五大古国都不敢惹的势力啊”随从者犹豫道。

“你别忘了，我姑姑曾经也是外部势力的强者，赶紧取他狗命，不然，你死。”严方深深地看了随从者一眼。

“好！”随从者答应道，他不再犹豫，轰，拳头裹带着灵气化成的罡风轰向正站立不动的凌夜。

“也好，就用你们检测这段时间的灵纹成果吧！”灵笔迅速从空间戒指中飞到凌夜手中，精神力渗入灵笔之中，顿时，整个笔身灵光四射，灵笔笔尖处不断飞出漫天的奇妙纹路，纹路迅速化成拳印，无数拳印破空而去，猛地击向正飞速袭来的粗大拳头。

拳印与拳头相碰，顿时，狂暴的冲击波从碰撞处散开，冲击波席卷整个阁楼，周围的桌椅全部炸裂开，随从者闷哼一声退了十步，嘴角露出一丝鲜红的血液，而凌夜则平静地退了一步，这一击，显然，高下立判！

“退下吧，”严方冷冷地对下属说道，随即又看向凌夜道：“不错，小废物，你有资格挑战我了。”此时，严方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早已不能平静，对凌夜的嫉妒之心不由得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