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魔神心》——绝厌

第一章 陈九剑

“师父，这是最后一只老母鸡了，我还指望它下蛋呢！”年仅十六的少年死死抱住怀中的老母鸡，这可是最后一只鸡了。

“杀牛宰羊你都不心疼，一只鸡就把你心疼成这样？”无比邋遢的老人双手叉腰一脸气氛的俯视憨傻少年。

“我喜欢吃鸡蛋，那些牛羊都是等到养大之后就杀的，只能吃一次没啥大用，母鸡不一样，它可以一直下蛋，有大用。”老者捧腹大笑，在他看来这番觉悟比那些求佛问道之人要强上数百倍。

“你这傻小子知不知道牛羊可比鸡蛋好吃多了？”

“那又如何？吃一次就没了，又不顶饱。”少年一脸嫌弃，抱着母鸡的双臂愈发用力。

“师父明天就要走了，说不定我们以后都无法再见了，你还是不愿意给为师吃这只母鸡么？”老头已经打定主意必须要吃这只老母鸡。

憨傻少年低头看着可怜的老母鸡思考了一会之后一把将其头颅拧掉了，少年任由鸡血溅满全身也无动于衷，许久少年开口问道：“师父曾经说过只要动手够快，死者就感受不到痛苦对吧？”

“确实如此，你伤心么？”老者有些愧疚的看着憨傻少年。

“不伤心，反正我早晚也要吃它。”少年在亲手埋葬了死于战乱之中的父母之后便不知伤心为何物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爷俩好好喝一顿。”少年知晓老者喜爱喝酒，平日如果无事他便支起一口大锅酿酒，虽然老者每次都说少年酿的酒难喝割喉可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

“快点去做饭吧！师父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老者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瀑布，而憨傻少年则提着老母鸡的尸体走向了厨房。

老者走到瀑布下的一个深潭边坐下看着深潭中不断游动的蛟龙说道：“送你一桩机缘，要么？”

蛟龙伸出脑袋看着老者，白蛟通体雪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什么机缘？”白蛟并未开口声音却十分洪亮。

“化龙果。”老者从怀中摸出一颗巴掌大小的雪白果实，通体雪白的化龙果中有一条长角的神龙正在不断游动。

“成交。”白蛟没有丝毫犹豫，对它而言这枚化龙果可是给个神位都不换，只要有了化龙果它便可以顺利从蛟晋升为龙而且还不用承受天劫之威。

“你就不怕我让你给我那傻徒弟当媳妇？”老者调笑白蛟，而它也无比警惕的看着老者。

“开玩笑的，我一剑可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小人，只要你护我弟子十年便可。”白蛟长舒一口气便点头应下了，不过是看护一个傻小子十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剑前辈，我可否问一个问题，你为何非要认那傻小子为徒？只要你愿意便是那佛陀道子也会立刻背叛师门拜您为师，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傻小子？”一剑将化龙果扔给白蛟，它一口接住将其含在口中。

“他的确是个傻小子，还是一个天弃者，可这傻小子不一般呀！我见过很多天弃者，他们皆是百病缠身生不如死并且没有一点天赋，可以说是一事无成的废人也不为过。可是这小子不同，他天生神力，那把名为无的剑便是我也感觉异常沉重，可是那小子却可以轻易提起，而且那把剑居然和他有共鸣。

更重要的是此子的练武天赋高的令老夫惊恐，无论是多难的招式他看一遍便可记下，练一遍便可得其神韵，练三遍便可运用自如即使是一些剑家高手也没有他耍的厉害。”一剑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微笑，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徒儿呀。

“可他终究要止步于此，而且命不过百。”白蛟也叹了一口气，这也算是天妒英才吧！

“无事，我有长生药，你就保我徒儿十年便可，他太过憨傻希望你可以多帮帮他出谋划策。”白蛟点头转入水中，它吞在化龙果百丈深的水潭散发出异样的白光，一道龙吟响彻天地。

一剑回到茅草小屋，房间还未推开栅栏一剑就味道了肉香与酒香混合的气息。“这小子除了练剑也就酿酒和做菜拿手了。”一剑微笑着走到房间看到憨傻少年已经开始吃了。

“陈九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等师父先吃徒儿才能吃，你又忘了么？”憨傻少年点头，一剑差点气晕过去。

“罢了罢了，反正你这小子脑袋里也就只有两根筋，我也不好强求你太多，吃吧吃吧！”一剑坐到陈九对面，他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脸愁容的看着埋头大吃的少年，越看越气，越气越看。最后一剑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陈九的脑袋上。

“老子明天就要走了，你以后甚至都再也见不到我了。”憨傻少年拔下插入鼻中的鸡腿一脸懵逼的看着七窍生烟的一剑。

一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十分干净的手帕为憨傻少年擦了擦脸说道：“我离开之后会有一个叫上官辰雨的人来接你去天剑山，到时候你要好好听他的话不要到处惹事，不要随意动用武力，如果遇到无法解决的强敌就把我给你的玉佩拿出来说你是剑仙一剑的徒弟，成年之后就讨个老婆生个孩子好好过一生，师父不求你有什么大出息就希望你安安稳稳的生活。”老者十分邋遢也不注重形象，可唯独对那绣花手帕十分爱惜。

“可我学剑就是为了报仇，如何安稳度日。”老者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随你吧！若想向星月帝国报仇就按我说的做。”

“每日深水挥剑一万次，五年之后在找星月帝国报仇。”少年永远都不会忘记师父的要求，也不会忘记杀死自己父母之人的面容。

“陈九阿！为师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枚储物戒指是为师毕生的收藏你收着，那把青钢重剑――无就送你了，到时那个深潭中的白龙也会跟随你无论你做什么事都要和它商量商量。”陈九点头，憨傻少年完全不明白师父这托孤一样的行为背后是什么意思。

一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问道：“陈九，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孩子，你可否认我为干爹？”陈九没有丝毫犹豫他起身跪在一剑面前大喊一声“干爹”随后连磕三个响头。

邋遢老者无比欣慰的看着陈九说道：“从今日起你原名之后在加一个剑字，陈九剑起来吧！”这是天灵大陆的规矩――师者如父，如果老师愿意可以在得意弟子的名字后再加一个字，这个字必须取自自己的名中。

憨傻少年起身还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老者从袖中取出两个盒子，他打开其中一个盒子取出其中的雪白藤枝说道：“这是长生药，你吃了吧！如果你能找到进入仙界的方法就来找我吧！这个盒子给那个叫上官辰雨的人，明日他会来接你。”老者走出门外，憨傻少年死死的盯着自己师父的背影，他还不时看到师父脸颊上落在两滴泪水。

可他不明白师父要去干什么，他还以为师父会像以往一样第二天就回来了，身上还沾染着女子的脂粉气。

可是这一次一剑不会再回来了，他们五年的相处从今日起将被彻底切断。

一剑从袖中取出一根传送玉简说道：“师弟，我已经找到长生药了，这一次可以治好云儿了，我已经踏入仙人境无法在这个世界逗留过久，这里有我一个徒儿请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他将玉简插在地上一步踏出来到水潭边说道：“白龙你若不信守承诺待你从角龙踏入应龙之时我比将降下剑气将你斩杀，让你数万年的道行毁于一旦。”白龙点头，它不敢不从。

老者最后看了一眼茅草小屋，他一生只有三个梦想，第一成为剑仙，第二收一个满意的徒弟，第三求得一败，可惜这个世界已经无人能接他一剑了，他要去仙界寻求对手了。

原本六年前他便可以踏入仙界，若非遇到了陈九剑现在他早已封仙成神了。

“未来怎样都要看他自己了，希望这个傻子可以与我在仙界相遇。”一剑右手一挥手中出现一把银白神剑，他举剑指天，青天之上打开一道仙门无数灵力喷涌而出皆被白龙纳入口中，它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算是一剑送它的机缘。

“为何没有雷劫？”白龙十分好奇，凡是突破大境界皆有雷劫，渡劫人越是强悍雷劫便越是恐怖。

“封神境渡劫时天空雷雨大作，数千雷池皆在云雨之中闪烁，可却被我一剑斩碎，自此我便在未遇到雷劫。雷池在储物戒指中，若想吃找我弟子要。”一剑一步踏出飞入仙门之中。

仙门关闭各界都开始猜测是谁有幸成仙，而天空也落下灵雨普天同庆，所有生物皆出室求雨万物滋养众生欢庆。

唯有那身着布衣的憨傻少年蹲坐在门槛之上，抱着师父留给他的重剑等待着师父的归来。

第二章 师父说过

陈九剑就蹲在门口任由飞溅的雨水打湿自己的裤管，可那水中的灵力却无比“嫌弃”陈九剑，当它们碰到陈九剑的一瞬间就逃一般的离开了。

而陈九剑则对它们道谢，灵气似水沾染在衣物上很难祛除！虽然他很感谢这些灵力可是无却并不这么想，它微微打开一个小缝将那些逃走的灵力全部碾碎吞噬了！

陈九剑无奈的摇了摇头，孤独的少年抬头看着原本应该摆放“照妖镜”的位置上的一把黑剑，这是师父留下的，他告诉陈九剑如果有一日他要离开这里了就把黑剑取下来把茅草屋烧了！

“无，你说师父明天会回来吧？”无在陈九剑的怀中晃了晃，少年无比落寞的垂下眼睑，一剑曾经问过陈九剑有没有梦想，陈九剑告诉一剑他有三个梦想——复仇，想永远和师父在一起，他已经失去过最亲的人了，已经不想在失去一个最亲的人了！拥有保护想要保护之人的力量。

而一剑则嘲笑陈九剑他第三个梦想一辈子都无法实现，基本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可很快一剑就改口了！“徒儿你要记住，梦想和尊严一样不容践踏，如果有人嘲笑你的梦想你就杀了他！而你也绝对不能忘记自己的梦想，无论何时都必须为自己的梦想而努力而奋斗，就算是身死也在无所谓！因为梦想是人最可贵的东西之一！”

“师父，我该怎么实现自己的第三个梦想呢？”当时的陈九剑傻傻的抬头看着一剑，而他则大笑着说道：“成为无敌的存在，成为超越一切的存在，莫要滥杀无辜，同时要拥有秒杀任何敌人的实力，否则根本无法震慑所有人！一但你成为最无敌的存在便无人会与你为敌！”那时陈九剑便有了一个念想——无敌，谁与我为敌，我便用雷霆手段将其击杀！

一阵嘈杂的谈话嬉闹声打断了陈九剑的思绪，他看到远处有一群男女正向这里走来，这种深山老林除了一些精怪妖祟根本不会有其他人形生物来此，陈九剑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黑剑！

“李师兄，师父在传音玉简中警告过我们不要来这里吧？”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轻声问道！

“没事，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我们来过此地？天降灵雨可是凡人升仙的祥瑞之兆，此等雷劫何其恐怖？万一升仙之人身陨道消，那他的宝物不就全是我们的了？就算是他升仙成功，可是与天雷激斗必然受伤，仙人血肉可是奇珍异宝是金钱都无法买来的，只要我们向师尊献上此等宝物他还会怪我们么？”为首的青衣男子说了一番极其动人的话！

每个人都知晓贪婪是死亡的前兆，可却无人能够控制自己内心深处的贪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听李师兄的！”

“那是，跟着李师兄肯定能吃香喝辣，李师兄得势之后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呀！”听到众人的吹捧，为首的青衣男子更是傲慢自信了起来！

一众修士来到茅草屋边看着蹲坐在门栏上的陈九剑，一时间青衣修士内心感慨万千，看来那位仙人已经突破道境进入仙界了，可是这个人是谁？是那位仙人的徒弟么？他会不会杀死自己？咦？为什么灵力会排斥这个少年？难道他是天弃者？肯定是天弃者，若不是天弃者为何会被灵力排斥？

青衣修士立刻判定陈九剑不是仙人的弟子，而是一个捷足先登或是近水楼台的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绝大多数修士眼中普通人和地上蝼蚁别无二致，他们都是一些不断挣扎最终在碌碌无为中死去的蝼蚁，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就算他们死了也无伤大雅！

“小子把你手中的剑交出来，立刻，要不然我就杀了你！”青衣修士大步走向陈九剑，后方的修士也没有阻拦青衣修士最后面的两人已经准备好逃走了！

陈九剑起身举剑递给青衣修士，他一把接过无，巨大的重压将他拖向地面，可是陈九剑却一把抓住他的头颅将他摁在地上，陈九剑一把捏碎青衣修士的头颅，随后又对他的身体连轰九拳，青衣修士化作无数血肉四散在半空之中，而青衣修士的身体则被无快速吞噬了！

“师父说过，斩草不除根，只会后患无穷，所以你们也要死！对不起了。”陈九剑瞬间冲到那群修士面前，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无出鞘将他们全部腰斩，而他们的身体则被无全部吞食！

重剑回鞘，除了那个深坑之外根本没有留下一丝打斗的痕迹，而那个深坑也快速恢复了，这里被一剑布下了阵法，这也是他让陈九剑烧毁房屋的原因！

“师父说过认识那把黑剑的人绝对不会对我出手，不认识那把黑剑的人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师父没有欺骗我，果然和师父说的一样，修士和武者的命最不值钱，我们都深处斗争的最中央，无论谁死都不会在这个漩涡中激起什么波浪，就算是激起波浪有能如何，谁又会记住巨大漩涡中的一朵浪花，就算是巨浪也会被遗忘！”陈九剑继续蹲坐在门栏上！

这里的天地异样很快就引来了无数强大的物种和修士，可他们看到那把黑剑之后都无一例外的离开了，没有人胆敢踏入栅栏之中一步，时间飞快就是陈九剑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乖，不要叫，我们要等师父回来在一起吃饭，可是........师父还会回来么？”陈九剑明白，如果师父明天不回来，那个叫上官辰雨的人将带走自己！

入夜，寒风吹拂冰冷刺骨，夜微凉，少年依旧像条小狗一样蹲坐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师父！

瀑布下的深潭之中白龙冲天而出，它趴在茅草屋之上，庞大的身躯并未让一根茅草弯曲，在它眼中这些根本不是遮风挡雨的普通茅草，而是一道道恐怖的剑气！

“白龙你来了，师父还会回来么？”白龙摇头，这次它有些怜悯的看着少年，它知晓少年的遭遇，他经常拿着一根鱼竿到水潭边钓鱼，在无聊时少年常常对无法回答他的水潭倾诉衷肠，而这一切都被白龙听在耳中！

白龙化作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女子蹲坐在陈九剑身边，女子奇美可那份无法隐藏的骄傲和高贵却挂在脸上，而少年也并不讨厌，因为一剑说过：“每个人的生存方式都不一样，我们不能因为他人与我们的生存方式不同就鄙视他人，排挤他人，这是小人才会做的事情！”陈九剑不想当小人，那会让师父嫌弃！

“你师父不会回来了，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陈九剑低头不语，他伤心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平时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有在生气愤怒的时候他的话才比较多，所以一剑经常惹怒这个傻徒弟！

白龙知晓少年的这个习惯，她蹲坐在少年身边静静等待着那个叫上官辰雨的人！

“白龙.........”

“我有名字，我叫冰雪！”

“冰雪我要怎么找到师父？”憨傻少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冰雪，因为一剑曾经说过：“虽然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傲慢食材，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它们这一族拥有的智慧和底蕴是无法想象的，龙也是这世间我唯一承认的种族之一！”

少女抬头看着天空无奈的说道：“不清楚哎，按理说如果你是一个修士，以你的天赋最多五十年你便可以飞升成仙，可你是天弃者，灵不入体无法修仙，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才能进入仙界！”

“臭师父居然欺骗我！”陈九剑无比愤懑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你师父怎么骗你了？”少女十分好奇，虽然她已经有接近万年的寿命了，可在龙族之中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少女！少男少女对很多事物都有浓烈的好奇！

“师父说你们龙族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可你连天弃者如何进入仙界都不知晓，一看就是笨蛋，师父不是骗我是什么？”少女银牙紧咬，智慧一向是龙族骄傲的资本，可是今日她却在这里被一个憨傻少年嘲笑，而且自己似乎还无言以对！

“哼，谁说的，我们龙族可聪明了！”少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反驳再说，面子这种东西可是靠挣的，可她现在却在争！

“那也就是说你是笨蛋咯？”少女握拳，她现在真害怕自己一拳把少年打死，她不但告诉自己忍耐忍耐，要不然自己的进化之路就彻底玩完了，那个老疯子可是说到做到的！

“不是的，我只不过没有进入琅嬛阁，我怎么知晓这些，要知道龙族所有的典藏和智慧几乎全部藏在琅嬛阁之中，如有一日我进入琅嬛阁定能找到天弃者进入仙界的方法！”冰雪双手叉腰无比傲慢的看着陈九剑，憨傻少年信以为真立刻鼓掌说她好厉害！

少女高傲的抬起头，可下一个问题却让她尴尬了！“那你知晓琅嬛阁在那里么？”冰雪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陈九剑看冰雪的眼神也开始变了！

“我现在可是角龙，虽然我现在不知晓琅嬛阁在哪，可是一旦我靠近琅嬛阁必定会有感应，放心找到琅嬛阁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要不然我们拉钩我帮你找到琅嬛阁你承认龙族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冰雪伸出小拇指，陈九剑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这是一次意义深远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