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1》: 宁静的村庄
第一章 宁静的村庄
初春的阳光晒在这潮湿的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温暖。春天,万物复苏,到处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象,连天上的鸟儿也多了,天空看起来也更蓝更明亮了。可能我是南方人再加上怕冷得缘故吧,所以有些讨厌冬天喜欢春天。
“还不起来,都几点啦,天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村里的小伙子都去外地做事了,你也不抓紧联系下那些老板看要不要人。”
一道就像是从扩音喇叭里发出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吵醒,在家里能有这么大嗓门的人也只有我妈妈了。
听到妈妈快发火的声音,我急忙翻过身,从床边的小凳子上拿起手机一看,我靠,都快十一点了。
我马上起身,正准备穿衣服得时候,妈妈进来了。看着她黑着的脸,我心里紧得慌,此时妈妈不耐烦的看着我,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我啰嗦,你不去联系下你的同事,跟你的老板吗?看还要不要人,你爸爸都六十岁的人了,难道还要他养你吗?”
“我等下……。”
我正准备开口,妈妈就急切的转身向屋外走去,同时冷谈的说道。
“隔壁村接太祖,从市里请了戏班唱戏,我去听戏去了,中午你自己随便弄些吃得吧。”
哎……我无奈地摇摇头,听着皮鞋跟撞击水泥地发出的咚咚声越来越远,我内心的烦恼可是越来越多。
此时也懒得起床了,从枕头下拿出了香烟,懒懒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感觉放松不少。
这是我养成的坏习惯,每天起床前总要抽根烟,当然是不赶时间的情况下。
靠在床头,我拿起来了手机,熟练地点开了微信,无聊的看着朋友圈。
我靠,看到的都是些去爬山,秀方向盘,吃喝玩乐的。想想自己,苦逼地呆在家里,都没有人约自己,毛爷爷又不多,心里那个落差,干脆就不看朋友圈了。
正准备按下锁屏键的时候。
嘟……
我一看,是条新闻,顺手就点开了,都是些社会新闻。
什么台湾掀起卫生纸抢购潮啦。
什么农村小伙结婚,彩礼都可以开超市啦。
看到标题我就没有了兴趣,可是下面一条新闻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之所以感兴趣,是因为它上面显示的地方,竟然是我所在的这个市。
姜桥市,我迅速的点开了标题,上面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在姜桥市,河口镇,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3月16号早上,一位农民早上去田地干活,发现一名穿着洋气的年轻女子,双手被反绑,被人勒死在省道附近的草丛里,已经死去好几天了。里面交代的细节很少,民警呼吁广大群众提供有效的线索,然后就没了。
看到这个新闻,心里很惊讶。可能是因为凶案发生地就在我们这个市的原因吧!而且河口镇离我所在的地方很近,也只有五六里远吧。
真是奇怪,3月16号到今天有十天了啊,怎么现在才上新闻,难道记者是两天前才了解情况吗?
惊讶归惊讶,不过这些还是留给警察处理吧!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11点了,想着也不早了。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的穿好衣服,懒洋洋的走向自家的院子,开始洗漱起来。
聊了这么多,还没有介绍我自己。
本人姓左,单名一个卫子,不知道父母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在我读书的时候别人经常取笑我,给我取了个外号,叫门卫。门卫就门卫吧,我也听得习惯了。
我有两个姐姐,其中一个嫁到外地。嫁得这么远,一年才回来一次,有时候两年才回来一次,也算是丢了吧?
小姐姐嫁的倒是近,她嫁到离我家只有三里地的村子。
说实话,嫁的近也有坏的一面,农村的妇女爱扯是非,时间久了偶尔会发生矛盾。起因很简单都是因为一些闲言碎语之类的,从我们嘴里说出的话,等传到她那边的时候已经变了味就变成坏话了。
但是好的一面还是挺多的,因为我只兄弟一个,农村不比城市,兄弟多有个照应,我没有亲兄弟,所以小姐夫就像是我另外一个兄弟,什么事都有一个照应。
介绍下我的工作吧,本人从事古建彩绘行业,就是在古建筑上面画彩画,可能我这样说你们大家不太了解。
举个例子吧!就像北京故宫,上面有好多龙啊凤啊之类的彩画,我就是画这个的。但这一行虽然有8000块一个月,但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活干,可能忙的时候半年都不能回家,空的时候可能干了一个月回家休息两三个月。
而且这行人缘也重要啊!我这个人就是属于那种一根筋的人,说简单点就是循规蹈矩的那种,我说话又太直,所以在生活中经常不小心就得罪人了,以至于经常闲置在家。
唉,没办法,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结婚压力大,可我这行就是这样,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这不别人都出去忙活去了,我还在家里,也许这行真的不适合我。
自己中午随便鼓捣了一下,填饱的肚子,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了,心里想着,不能等着别人打电话给我了,得自己出去转转,联系一下别人了。
我这个人就是好面子,自己很难为情给别人打电话,问有没有活干?因为有好些都是年纪比我小好多的小伙子,想着自己比他们大上十岁,再加上我这人除了抽抽烟喝点小酒,又不赌博,又不打牌。跟他们真的是没有共同的语言。
我干这行的时候,他们还在读书。等我当师傅的时候,他们还是学徒,可现在还要问他们讨伙干,真有些开不了口,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养家糊口要紧。
心里想着手里也没空着,脱下拖鞋,换上休闲鞋。慢慢的向村里的谷场(以前都在种田地的时候。这个地方是用来专门打稻谷的。)走去,村里的祠堂也在那里。
平时没事的时候村里的大伙都喜欢坐在那里聊天,离我家走路大概五分钟路程。村里现在搞新农村建设,大路小路都已经铺上了水泥,跟我小时候比那真是大不一样了,记得小时候只要下一场大雨,没有个二三天,都不能换雨靴。
此时我悠闲的走在小路上,手插在裤子上的口袋里,从外表看是多么的遐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公子哥啦,想起这些真是有些滑稽。
“门卫还在家啦,什么时候出去工作啊”
一道苍老但有些清脆的声音响起,我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村里的一位老奶奶。说是叫奶奶,其实只有五十多岁,因为辈分的原因,我要这样叫。
“过几天出去,工地还没有开工”。
我心虚的说道,说句实话下个月能不能接到活,那还是个问号,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干活。
说完我笑了笑,同时脚步也加快了,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混的差啦。
七绕八绕的,转过一个小巷子终于看到打谷场了。在那里三个一群四个一伙,都在聊着天,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在那里吹着牛逼。
什么今年有个大工程,贵州有个寺庙群,合同都签好了,今年做好的话,利润不低于一百五十万,旁边都是些溜须拍马的,都在使劲的附和着。
也有些老人在那聊着那件凶杀案,其中一个拿着拐杖,背都直不起来的老人在那里说道。
“我看那件案子是情杀,搞不好是在外面偷人,我听说那个被杀的女人平时就有些乱来,这可是她(被害者)村里的人跟我说的,搞不好就是因为她老公气不过就给杀了。”
也许是太激动了,这位老爷爷说完还咳了好几声。
这时旁边的另一位大爷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被害者老公杀的,说不好还是劫财劫色的歹徒干的啦”!
说到这里两个人就快吵了起来,看到这里我有些好笑,都什么跟什么啊。搞得都跟自己是警察,案子已经侦破了一样。我也难得听,心想着还是自己找个活要紧。
此时我已经走到了谷场的中央,环视了下四周,看到在谷场的角落里,几个穿着挺潮的小伙在聊着什么,或蹲或站在那边围成一个圆形,在那里嘻嘻哈哈。
没错,这几个人就是我的同行。他们几个年纪相仿,我的年纪都快大他们一圈了。
说句实话,自己感觉跟他们说话有点代沟。平时除了打招呼,聊聊工作的事,真的没有一点共同语言,不过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真的有些难为情。
试着调整一下心态,嘴巴露出了微笑。顺便把口袋里的香烟拿了出来。走到离他们还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我故意调大了嗓门,大声的说道。
“各位帅哥,你们都在啊?中午吃饭了没有啊?在这里聊什么啊,一个个兴高采烈的。”
说着我按顺序给他们一个个发着香烟,
“你来啦!你怎么天天在家不出门呀?都变成妇男了。”
其中一个矮矮的,身高一米六多一点的样子。剃着一个平头,油光满面的样子,带着嘲笑的意思说道。
此时的我心里有点郁闷,但是肯定不能发火。
此人大家都叫他小马哥,至于名字中带一个哥子,并不是大家尊重他,而是纯属娱乐。
“什么叫妇男呀,在家里空的时候扫扫地,做做家务怎么啦,这就变成妇男啦?”
我带着微笑像是开玩笑,但很严肃地看着他说道。
第二章 富家女
此时的小马哥抽了一口烟,歪着头说道。
“你看我在家从来都不做家务,等我结婚了,我更不会做家务,这些都是女人干的嘛!对不对?我们男人负责赚钱,打打牌,就行了。”
此时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我有些无奈。
说句心里话,我比他年长近十岁,社会的磨练,使我比他成熟多了,再加上从小到大的习惯,我觉得在家里扫扫地,洗洗碗也没有什么,想想自己,跟他们那么大的时候,也是一个爱玩的人,整夜的打游戏,在街上跟我同年纪段的伙伴一起打架,经常地不回家,但这之间根本就不矛盾吧!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此时我把话题一转。
“各位,今年去哪里发财呀?有好的地方或需要人的地方,介绍一下呀,带着我也去赚几个钱,卖卖工。”
此时旁边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一件皮夹克,下身穿着一件紧身裤,脚上穿了一件极不搭配的红色鞋子。我们大家都叫他华仔,因为他名字中间有一个华字。
此时他抖着脚,淡淡的说道。
“门卫,你又不早点说,我们几个人约好过几天去贵州,现在也不差人了。”
“那你们要干多长时间?”
我急忙说道,因为我心里想,如果是一个大工程干半年的话,中间肯定会加人。
此时的华仔看了我一下,说了一句。
“起码三个月。”
说完这句,他没有再说了,看到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我直接说道。
“我又不知道你们去贵州,再说你也知道我在家呀,也不叫我去,三个月也应该是一个不算小的工程啊!中间需要人一定要告诉我。”
此时的华仔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旁边一个跟他们站在一起的小伙说道。
“需要人肯定会叫你的,叫谁不是叫,肯定叫我们熟悉的人,对不对?放心好了。”
此时旁边的几个人都在附和道那是肯定的,只是我也听到了他们是在敷衍。
其实我早就听说贵州有一个工程,村里的几个彩绘工去做,而且工地上的老板还叫他们帮忙找人,因为缺人手,而且是要上20多个油漆工跟彩绘工。
说白了就是不想叫上我吧,可能觉得跟我虽然是同行,但是也不是特别熟,而且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跟爱好。
想到这些,心里难免有些难过,也许是我这个人太自以为是,说完这些我跟他们又闲聊了几句,然后转身走向了谷场的另一边。
现在的我外表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我内心很烦躁,心里在胡思乱想。
为什么我人缘这么差,是我做的不够好不够优秀吗,还是我的沟通有问题,我也只能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了。
想想自己30多岁的人了,还混的那么差,跟我同年纪段的朋友或同学,没有一个在做手艺,虽然有些不是老板,但是他们工作很稳定,不像我处处打零工。
说句实话,也想过去换一个工作,但是真的不知道去换什么工作?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我们这边主要有两大行业,古建跟矿产。
开矿就不用想了,都是些大老板,有钱人干的事情。
古建的话倒是分几个工种?像我现在所做的彩绘,就是其中之一。难道彩绘不做了?去做泥工,去做木匠,那还是在工地上干活呀!换汤不换药。
去工厂里面干活?3000块一个月,自己的开销都混不过来,想来想去还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干,想想自己是个非常普通的人,又没有背景,也许混成这样情有可原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呵呵,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虽然做这行,我玩半年做半年,但也比进工厂好啊!我自己想的开,可家里人难理解我呀。
你看就因为我现在自己模棱两可,搞得我在家里外不是人,妈妈看到我天天在家玩,就叫我换工作。
不是我不想,除了待遇,还有就是在这一行做了十几年,真的突然放弃有点不甘心。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想这么多了,越想越烦。
谷场范围,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聚集了三四十号人。
此时的我在三五成群的人群中,来回穿梭着,跟他们聊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正当我跟一群比我年长几岁的同村人聊的高兴的时候,我看到他们都停止了说话,目光都看向了谷场旁边的马路上。
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来,前面标志我也不认识,只是那个标志很像希腊神话里的海神波塞冬手里拿的兵器,三叉戟。
此时旁边的一个人说出了汽车的牌子。
“玛莎拉蒂,真他妈有钱呀,开这么好的车,这辆车没有个200万,搞不下来啊!”
此时我看向那个说出汽车牌子的人,他的脸上满是激动,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全都是羡慕,确实,我们这些普通人,离坐在轿车里面的人,地位相差甚远,我突然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想法。
还好,这个奇怪的想法,只是在我脑海里,停留了几秒钟,我是一个很知足常乐的人,如果这样去想那人就活得太累了,十个指头有长短,我们不可能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很庆幸自己有这么好的心态,这是我今天唯一高兴的事情了。
在我脑子想着这些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司机下车之后,没有停下来,而是动作很匆忙的走到副驾驶室门前,停顿了五秒钟然后拉开了车门。
司机熟练的拉开车门后,然后熟练的把左手放在门框上,从司机的动作上傻子都可以看出,汽车里面坐的人不是一般的人,最起码不是小老百姓。
此时一位穿着非常时尚,带着墨镜。脸上还有口罩的美女从汽车上下来了,当然了,美女的头上还有帽子,就像电视里面的明星一样,生怕别人看清楚她是谁一样?
此时我站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看到司机弓着背,侧着耳朵在听着带墨镜的美女吩咐着什么?司机在不停的点着头。
墨镜女虽然全副武装,可是从她那未被口罩遮掩的脸上,可以看出墨镜女非常的不耐烦,与此同时,墨镜女还环视了周围一下,又回到了车上。
司机也没有停留,迅速的来到了车子的后面,打开了后备箱。
从里面拿出了好多东西,那都是一些礼品诸如王老吉之类的。
司机的体型挺魁梧,也没费什么劲就大包小包的拎着径直从祠堂的旁边走去。
“他是刘铮的女儿,去三顺家看三顺的妈妈,听说三顺的妈妈是刘铮女儿的干妈妈妈回?”
说话的是村子里的一大爷,听老大爷的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感觉自己很自豪似的。
三顺跟我们是一个村的
,他有两个姐姐,排行老三,早些年的时候,农村里给孩子取名都很土,他家里人想他以后做事情都是顺顺利利的,就给他取名叫三顺。
刘铮在我们这边可是一个名人,他自己有一座矿山,矿山里挖出来都是钼矿。
(在冶金工业中,钼作为生产各种合金钢的添加剂,或与钨、镍、钴,锆、钛、钒、铼等组成高级合金,以提高其高温强度、耐磨性和抗腐性。含钼合金钢用来制造运输装置、机车、工业机械,以及各种仪器。某些含钼4%~5%的不锈钢用于生产精密化工仪表和在海水环境中使用的设备。含4%~9.5%的高速钢可制造高速切削工具。钼和镍、铬的合金用于制造飞机的金属构件、机车和汽车上的耐蚀零件。钼和钨、铬、钒的合金用于制造军舰、坦克、枪炮、火箭、卫星的合金构件和零部件。)
听别人说他身价现在都有二十亿了,在我们这个县级市里面,就算不是首富也排在前五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听我妈妈说过,八十年代中期时候,我们村三顺他爸,跟刘铮合伙打过豆腐。
所谓的打豆腐,就是做豆腐。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我们这边的经济很落后,当时很多人为了谋条生路,三五成群的就会开一个小作坊,自己生产豆腐,然后拉着一个小板车到处卖。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两家才建立了关系,可我心里一想,不对啊,三顺他家也没有沾刘铮什么光啊!
三顺现在就是一个电工,帮别人新房子装装电,也没有进什么单位,打打零工跟我一样不是固定的工作,30多岁的人了,还没有结婚,三顺的爸爸自己弄了一个葡萄园,每年夏天的时候就卖卖葡萄弥补家用。
三顺的妈妈就不说了,平时就在家照看着房子,偶尔打打小牌。
以我看虽然刘铮的女儿,认三顺的妈妈为干娘,不过是表面现象。唉,管他呢,反正跟我没关系。
站在谷场上,也觉得无聊,周围的人很多,但都在各忙各的,心想着工作的事情,今天肯定又是没着落了,还是回家玩电脑打游戏吧!
心里想着,脚也没停下来,转过身,准备往回家的方向走,走过喧闹的谷场,来到了谷场的边缘,就看到了一条小路,刚才也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刚走过去,在小路的转弯处,走过来一个人。
“门卫,去哪里呀?”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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