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渺传》——十三号仓鼠

时间:2019-03-29 19:39:44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十三号仓鼠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张家三子

张家小三两眼无神的望着满布蜘蛛网的房梁,身上裹着的破棉被,露出里面发黄的旧棉絮,还散发出淡淡的汗馊味儿。

靠近他小床半尺的地方,有几块当隔墙的薄木板。在这些薄木板上,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许多虫蛀出来的孔洞。透过这些孔洞,外面的声响清晰可闻。

“当家的,小三的事情怎么办啊?”问话的人是张母,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村头小妇人,主见不是很多。

“滋溜,滋溜。”

穿着破旧羊皮袄的张父并不急着回话,狠狠地呷了两口从村头上花三文钱沽来的浊酒,慢慢的将嘴里坚硬的老黄豆儿咽下肚去,这才开口道:“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老大要去幽州府考秀才,这是好事儿,也是大事儿。他去考秀才,银钱自然不能少了他的。”

大哥张泊是家里的荣耀,因为他和张父一样都是伏蛟县里的童生。而且他还年轻,刚刚而立之年,还有考秀才的希望。

“可是,当家的,这拜手艺师傅的钱毕竟是二小子帮小三出的啊。”张母有些为难的道。

张家三子,老大张泊自是成器。作为伏蛟县里的童生,正准备去幽州府进学考秀才。

老二张沔,虽然人老实木讷了些。但是在伏蛟县里给人家做木匠活儿,也是不错,每个月都往家里寄笔银钱。

唯有这三小子张渺,相貌平庸,还没有一个正经的出路,张母是急在心里。

幸好前一段时日,二哥张沔回家,特意使钱托村上的青皮老王,让他帮张渺寻个好点的手艺师傅学艺。

拜师费二哥张沔都出齐全了,只希望自家小弟可以学个好的营生,以后衣食无忧。

可是,张家老大张泊要去幽州府里考秀才。张父怕银钱不足,便私下里找来老王,把这笔给张渺拜师傅的钱挪用了去。

“哎!”

张父仰头,将碗中最后一滴浊酒倒入喉咙里,咂咂嘴开口道:“算命先生说我一生利在水运,当初给他们哥仨起名字的时候,就有所考量。”

“老大,张泊,泊者,通伯,老大是也。老二,张沔,沔者,通勉,再接再厉是也。老幺,张渺,渺者,小矣。”张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饶有深意的看了张母一眼。

“做小的嘛!长幼有序。且稍委屈他一下,等他大哥考上了秀才,自然不会忘了提携他一把。”

张母闻言,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有些不舒服。

娘疼幺儿,这三个孩子之中,她最喜欢的便是机灵聪慧的老三张渺。

更何况,老大张泊能不能考上秀才,还另说。毕竟,秀才不是那么好考的,张父蹉跎科举几十年,都未曾考的中。

一眨眼,她这个幺子张渺,都快十三岁了。就算这次不能拜师,也要帮他找一个稳定的谋生之术。

想到这里,张母试探性的问张父:“小三也很聪慧,何不让他也去考一个童生。”

张母估摸着张父一直以耕读人家自居,应该不会反对让小三去读书。况且,幼子张渺一直喜欢看书,这也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

“小三或许聪慧是有的,可惜样貌不行。蜡黄脸,扫把眉。你须知读书人风仪要好,就是要有一副好皮囊,像老大那样天庭饱满鼻若悬胆,才是当官的相貌。”张父眯着眼儿对张母缓缓的说教道。

爷疼长子,家里穷,只能够供得起一个读书人。

外面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张渺缓缓的闭上发涩的双眼,拉起破旧的棉被裹在头上,强迫自己进入到梦乡之中。

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但是,他的心里面却十分不甘。他非常清楚,拜师这件事情黄了。虽然,他打心底是想谋一份前途光明的营生。

就像二哥那样,做一个体面的手艺人,一个月能赚到三两银子。要是能够像大哥那样读书,再考上个童生,那就更好了。

哎!

明天去求村上的老王,让他到县里耍去的时候,捎话给二哥。让二哥再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张渺在心中暗暗的打起了小算盘。

尽管张渺的年纪并不大,过完这个年才十三岁。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比同龄人早熟了许多。

看的书多了,自然向往着外面世界的富饶与繁华。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走出这个巴掌大的小山村,去看看书中所说的花花世界。

……

一转眼,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张渺的二哥张沔一直没有消息。

这天阴沉阴沉的,知了在树上烦躁的嘶鸣着,张渺浑身是汗的背着一大捆半人高的木柴往村子里走。

母亲的身体不好,父亲和大哥自诩为读书人,从来不做家务事儿。所以自从张渺十岁以来,家里的木柴都是他一点一点的从村外荒山上拾来的。

眼瞅着快到村头了,一个身穿八成新褐色麻布短衫的敦实青年人,手里提着几大包东西,远远的就在喊张渺。

这个敦实的青年人便是张渺的二哥张沔,为人老实忠厚,对张渺极好,两兄弟的感情最为深厚。

“二哥,二哥。”张渺见到二哥张沔,心里头高兴极了。他勒紧身上的木柴,一路小跑到二哥的面前。

“渺子,慢些!把木柴给二哥。”二哥张沔看见气喘吁吁的张渺,连忙放下手中的包裹,一掌托起张渺背后的木柴来。

“二哥,不用了。”张渺抓着捆柴的绳子,不肯松手。

他看的出来,二哥这身衣服是刚置换来的,怕柴禾弄脏弄破了它。

“渺子,还跟二哥客气啥。二哥,有的是力气。”张沔声音洪亮的从张渺的手里抢过绳子,“哐”的一下背到身后。

“二哥,你这次回来是?”张渺顺从的拾起张沔丢在地上的包裹,拂去上面的灰尘,有些迟疑的问道。

他不确定二哥还记不记得老王的口信,毕竟一连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渺子……”二哥张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媳妇开春怀上了,家里头实在是再凑不出一笔拜师费了。尽管这段时间,他也存了些银钱,但还是不够。

临出门前,他媳妇倒是交代了个办法。只是,张沔就这么一个弟弟,如果不是没有法子,他实在是不愿意和张渺提这桩事儿。

从村头走到家门口,听二哥斯斯艾艾了半天,张渺这才弄清楚情况。二哥张沔的确帮他打听到个活儿,县里的镇守太监府招小厮,只怕不能够长久。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就和屋子里张父的脸色一样。

张父坐在桌子的正位,听二儿子张沔在下首不清不楚的描述着,心里头十分烦躁。他狠狠地咪了两口张沔从城里带来的好酒,重重的放下碗,慢慢的开口道:“二小子啊,我们家怎么也算是读书人家,怎么能够让小三去太监府上做事情呢?”

二哥张沔,本来人就老实,看到张父的脸色不好,听见张父这样说,心里头顿时打起了退堂鼓,慢慢吞吞的开口道:“儿子,感觉也不太合适。”

里屋,张渺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竖着双耳偷听着外面的谈话。他寻思着去镇守太监府上做事情也很好。离伏蛟县近,还可以随时找二哥,反正他是不想再待在小山村里了。

想到这里,张渺知道不能再让嘴笨的二哥说下去了。

他皱了皱眉毛,理了理思绪,迈步,走出房间,清咳两声,像模像样的对张父深施一礼,郑重的开口道:“父亲,孩儿有话要说。”

“唔。”张父的眼神微眯,对于这个三儿子,他的内心是相当复杂的。一方面他喜欢三儿子的聪明,另一方面三儿子的相貌实在是不讨他喜欢。他想了想,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你且说吧。”

张渺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道:“父亲,孩儿也大了,总要出去走走。况且,镇守太监府上的小厮,一个月有十两银子的月钱。”

说到这里,张渺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张父的脸色,接着开口道:“一个月十两银子,儿子把它寄回到家里,总能补贴些家用。”

十两银子!

张父闻言,眼睛顿时瞪大了,刚刚二小子根本没和他提这茬儿。他在心里头估摸了一下,一个月十两银子,这可是一个大数目啊!

像他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在小山村一个月花费的银钱也不过才二两多银子,张父的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

他又寻思到,县里的镇守太监黄让,那可是幽州的土皇帝。

幽州,地处陈国的最北方,四周群山围绕,天高皇帝远。镇守太监黄让,便是幽州地界上最大的官儿。

万一小三在镇守太监府上得了势,他大哥也能沾光。

思量到这儿,张父的心里头有了决断。他清了清嗓子,慢慢地呷了口酒,淡淡的开口道:“儿大不由爷,这事儿随你们了。”

第二章 伏蛟县

山,是青山,连绵不断,郁郁葱葱。

据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仙人在山里镇压住了一条蛟龙,故名伏蛟山。

山下有一座小县城,小县城的名字叫做伏蛟县。县城不大,用县里唯一的门丁孙二狗的原话说,就是:“巴掌大的一个县,东边放个屁,西边能听到。”

现在,时近正午。盛夏的烈日,无情的炙烤着大地,将通往伏蛟县的黄泥土路,晒得发白,亮闪闪的晃人眼睛。

孙二狗宛如死狗一样,哈着嘴巴瘫倒在城门底下的阴凉处,连入城费都懒得收。

“老孙啊,醒醒。”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唤醒了沉沉欲睡的孙二狗。孙二狗勉强睁开眼皮子,扶着城门抬起了身子。

“嗨,张二哥,你探亲回来了啊?”孙二狗看清楚喊话的人,瞬间来了精神。

“嗯,回来了。这是我幺弟,张渺。”张沔借着城门处的阴凉,抹去头上的汗珠,将身后的张渺推了出来。

“渺子,叫孙哥。”

“叫什么孙哥啊,叫我老孙。”

孙二狗摸了摸张渺的小脑袋,以示亲切。他和张沔两个人是邻居,关系很好,平时没少在张沔家蹭饭吃。

“孙哥。”

张渺不敢造次,有些腼腆的看着孙二狗,心想这个人长得真好玩。

原来,孙二狗身材瘦削,上肢颀长,肤色紫黑,看起来就像一只瘦弱的细狗。

加上其右额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色胎记,上面长出了几根长长的毛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的,分外搞笑。

“来,你们二位喝口水,歇一会儿。”孙二狗看到两人汗流浃背的样子,估摸着两个人一路走来,一定口渴了,热情的从背后取出一个脏兮兮的大竹筒,递到张沔的手中。

“咕嘟,咕嘟。”

张沔也不和孙二狗客气,一口气灌了半竹筒子的水,这才将竹筒递给张渺。

“老孙啊,我和你说一个事儿。”张沔开始絮絮叨叨和孙二狗说起话来,大意是想要让张渺晚上借宿在孙二狗家。

因为他老婆第一次怀孩子,娘家守寡的大姨子赶过来帮忙,家里头腾不出地方给张渺睡了。

“这小事儿。”孙二狗毫不在意的拍着自己瘦弱的胸脯道。他家里就他一个人,还有一间房空着,刚好给张渺睡。

“嗯!老孙啊,你是城里头的门清。这次我幺弟要去镇守太监府上做小厮,你有什么消息没。”张沔灌了一肚子水,缓了口气,打着饱嗝问孙二狗。

“消息吗,倒是有一些。说来话长,要不晚上你让她大姐弄几个小菜,咱们边吃边说。”孙二狗舔着脸道,他一个光棍汉,最近看上了张沔守寡的大姨子。

“行啊。”二哥张沔爽快的笑道,孙二狗为人还不错,他也乐意牵这条红线。

时近傍晚,孙二狗美美的洗了个澡,得意洋洋的拎着半斤从街角称来的猪头肉,往张沔家里走去。

“哟,老孙啊!有心了啊。”张沔和张渺两兄弟正好将四方桌抬到小院子里,远远地就看到孙二狗穿着一身新衣服,无比骚包的走来。

“哪里,哪里。”孙二狗嘴上谦虚着,眼神却直往后厨里钻。那里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张沔守寡大姨子丰腴的身影。

“行了,你去后厨帮忙吧。”张沔从孙二狗手里拿过猪头肉,轻轻地踹了孙二狗一脚。

“那,二哥,我就去了啊。”孙二狗顿时眉开眼笑,额头胎记上的几根毛发一跳一跳的。前几日,张沔回老家,他不好来串门,可是想念死他了。

“哈哈。”

一旁,张渺看到孙二狗这幅贼眉鼠眼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啥,你以后要是遇着喜欢的姑娘,没准比他还傻。”二哥张沔难得的开了句玩笑话。

……

“镇守太监府,那可是顶顶好的地方啊。”

晚风习习,小院子里,孙二狗酒喝高了,正在卖弄他的灵通。作为伏蛟县的门丁,他有很多渠道获得一些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

“你们知道镇守太监府,为什么不建在伏蛟县里,而要建在伏蛟山上吗?”孙二狗醉眼迷离的问张渺两人。不等张渺两人回话,他又自顾自的把后文说了出来。

“镇守太监黄让,他认识一位法力高强的仙师。仙师指点他,那里是伏蛟山的地脉。把宅子安置在地脉上,绝对百无禁忌,飞黄腾达。”

“你们还别不信!”

孙二狗看到张渺两兄弟不以为然的神色,双目一瞪,猛然爆料道:“当初幽州府府尹顾知府,顾青天,这你们都知道吧。”

“顾青天那可是一个顶顶好的官啊!”

“当初,顾青天上了个折子,状告幽州镇守太监黄让,贪赃枉法鱼肉乡里。结果在元宵节那天,顾青天和他老婆两个人,不明不白的冻死在家里。听说,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冻成了冰块儿。”

言至此处,孙二狗有些讳莫如深。顾青天的死,死的蹊跷。甚至顾青天的家,最后都给黄让抄没了。他连忙转移话题,骂起了镇守太监黄让。

“要说这镇守太监黄让,真是一个畜生。他刚刚暂代幽州府府尹,县里头就加了六种税。”

孙二狗作为伏蛟县里的门丁,有时候也帮忙收税。在收税的过程中,他被人戳着鼻子骂了好几回。

“其实我们县算好的了,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东边那些地儿,天都高了三尺。”张渺的二哥张沔开了句口。

黄让贪,这是整个幽州众所周知的事。可惜,幽州地方偏僻,远离中央,暂时没有人能够管的了黄让。

另一边,张渺焦急的坐在桌子的边角,眼看着两个人都快喝醉了,还是讲着他听不太懂的话,不禁开口询问道:“孙哥,这次镇守太监府上招小厮,您有什么消息没?”

“消息!你这可问对人了。”孙二狗闻言,瞬间满脸红光。他刚好有一个朋友在镇守太监府上做帮闲,这次招募小厮,他朋友就是组织者之一。

“你可知道,这黄让府上一共有三等小厮。一等小厮在内宅,专门伺候黄让和黄让的十九房小妾们。”

说到小妾,孙二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特别的猥琐。“嘿嘿,也不知道这些小妾算是谁的。”

紧接着,孙二狗忍不住说起黄让府上的隐私事儿。“一等小厮与其说是小厮,还不如说是娈(蟹)童。我听朋友说,有的时候,黄让会和一等小厮一起玩弄他的小妾。”

“一起玩,懂不?真不知道他一个太监,看其他男人操(蟹)弄他的小妾,会怎么想。”

“当然。二哥你放心,就你弟弟的这个相貌,是肯定做不了一等小厮的。”孙二狗转过头来,挤眉弄眼的对张沔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张沔笑骂了声孙二狗。

而张渺,虽然不清楚娈(蟹)童是什么,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他撇了撇嘴,扒拉了两口菜。

“我们再继续说小厮啊。这一等小厮待遇是最好,据说每个月有五十两银子的月钱。五十两银子,我的个乖乖,这死太监贪了多少啊!”

“二等小厮在二门外,负责管理黄让在外宅里的吃喝玩乐,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

“三等小厮在大门外,大门外,懂不?就是和我一样,门丁。负责迎来送往的一些杂事,一个月三两银子的月钱。”

“那老孙儿,这次镇守太监府上准备招多少个小厮啊?”张沔开口询问,他害怕招的人太少,他弟弟张渺选不上。

“嘿嘿,这我当然知道。”孙二狗得意的一笑,他夹了口菜,也没有多卖关子,直接道:“这次镇守太监府准备招二等小厮十人,三等小厮四十人,总共五十人。要求是年岁十二到十六的少年,允许有一个人陪着去应募。”

“五十人,那敢情好啊。”二哥张沔听孙二狗这样说,心里头顿时放心了很多。镇守太监府上要招五十人做小厮,他再让孙二狗帮忙找点关系,不难让张渺入选。

“只是,二哥啊。我得给你提一个醒儿,这次来应募的少年人怕是会很多。”孙二狗挠挠头,给张沔浇了盆冷水。

“怎么了?”张沔急忙问道。

“浦沿县遭了旱灾,好多人家养不活孩子,想把孩子送到镇守太监府上寄养。”

浦沿县是伏蛟县的邻县,地势偏高,水源稀少,很容易起旱灾。

夜已经深了。

张渺躺在孙二狗家的硬木板床上,就是睡不着觉。一方面是因为这间屋子里,长时间没人住,一股子的怪味儿。另一方面,则是在想小厮招募的事情。

镇守太监府对于张渺来说,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听孙二狗的描述,镇守太监府五步一景,十步一廊;依山傍水,穷极园林之美。等等一系列夸赞的词汇,让张渺心里头十分的神往。

“上苍保佑,希望我能被选上。”张渺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些期盼。

今天下午,二哥张沔带张渺好好的玩了一下伏蛟县。县里的繁华与热闹,是张渺从未见过的,张渺更加不想回到小山村里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了半宿,直到天明,张渺才睡着。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没有村里公鸡的打鸣,他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渺子,昨天累坏了吧。”

张渺走出房门,一眼就看到二哥张沔正在院子里做木匠活儿。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张渺有些奇怪的问道。

“家里人多地方小,我做木匠活都是在老孙家。”张沔憨憨的道。

时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三天,县里头果然来了许多浦沿县的难民。难民们将整个伏蛟县弄得乌烟瘴气,惹得县令大怒,将难民们都赶去了城外。还好现在是夏天,难民们可以打地铺。

第四天,当张渺等人正在吃晚饭的时候。孙二狗一路三蹦的走进小院,远远地就在喊:“张二哥,事情敲定了。明天,我陪渺子去城外的大校场应募。”

“孙哥,真的吗?明天是你陪我去应募?那太好了!”张渺闻言,十分高兴的道。这几天里,他与孙二狗相处甚欢,从孙二狗嘴里知道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老孙儿,你找到那个朋友了?”张沔端着饭碗激动的站起身来,语气急切的问道。这几天,张沔眼看着县里头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很是为他弟弟张渺着急。他央求孙二狗使钱托朋友,帮忙找找门路。

“那当然,我朋友说了,明天渺子一定入选。”孙二狗眉飞色舞的走到张沔面前,提溜起水壶,给自己倒了碗水。

“今天中午,我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在镇守太监府上做帮闲的朋友。陪他好好的喝了一顿,又使了些银钱,这才终于把事情敲定了,明天渺子一定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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