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净化》——有道江头春色

一 征兆

“据世界卫生组织通报世界爆发的莫氏疯牛病危机，经过各国政府的全力协作，已经得到控制……”

赵兴华倒在沙发上无聊的按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张教授，请您讲讲这次全球突发性的莫氏疯牛症对各国经济造成哪些影响？….”

近期所有的新闻和网络都在围绕突然莫名其妙冒出的疯牛病的话题展开讨论。

无奈地关了电视，他们一个星期前从国家在屋脊高原新建立的高原体育训练强化基地提前撤回，回来后才知道因为一种全球突发传染性很强的莫氏疯牛症，国际社会已经取消了世界性的各种比赛，集训的各队队员在机场直接原地解散，进入休假状态。这让还想和教练展示成绩转正的射箭队的义西和攀岩队的张瑞等人很是无奈。国际航班也大规模取消，各国也不再颁发旅游签证，除非本国公民回国，任何以商业和旅游为目的的跨国行程都已经被限制。国内更是在机场火车站等设置了严格的安检，各大城市到处都有特警的防暴车驻扎。

赵兴华前几天联系过赵杰，赵杰电话那边只是说正在暨南大学的实验室和他原来的导师在化验他从高原带回来的那块陨石碎片，明显感到他当时语气中有些兴奋和担忧，也询问了赵兴华的身体是否有什么反常现象，得知他能吃能喝，每天按时检测体温，体温也在每天慢慢提高，心跳也是每天频率都有提升，一切向着正常人的生理指数恢复，吩咐赵兴华继续观察，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打电话给他，然后挂了电话。

无聊的打开电脑，在网上浏览各类新闻，关于疯牛病的都被他下意识忽略不看，当中看到有几条是说人类大劫难的，这种小道新闻让他有一些猎奇感，点开看了几眼，内容无非是和法国人诺查丹玛斯预言1999人类大劫难和2012雅玛人预言的综合体，让他很是失望，没什么新鲜内容。

在网页角落里看到一条关于流星雨的报道，因为前几天在高原的经历这让他十分感兴趣，

“本年度10月狮子座流星雨（Leonids）预计将于17-21日划过地球，此次是本世纪流量最多一次狮子座流星雨，预计肉眼可见，峰期每小时流量可上千颗。即使不是峰期，仍然可以看一些零星的流星划过天空。55P/Tempel-Tuttle彗星母体距上次路过地球整670年，天文爱好者将有幸见证超大型流星雨的璀璨夜空。如果是摄影爱好者可在开阔地带拍摄，远离城市，这样视野和角度都方便调整更容易避免杂光……”

“草！”赵兴华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真是对前几天的高原陨石经历搞怕了，当时根据赵杰的推论那些变异事件和活死人都和该死的流星有关，如果这一次再来个大规模的流星雨那可真是末日了！要和赵杰商量一下，想到这也不顾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的时间，拿起手机就拨通了赵杰的电话。

“喂.”赵杰那边语气明显带着困意，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作息混乱的。

“我发现重大事情了，说不定真要末世爆发！”赵兴华从来都不怕事大，他向来不着调，一件小事也能被夸大十倍，这次更是他自认为重大发现，没说宇宙毁灭已经是很正经的反常表现了。

“什么发现！”电话那头的赵杰一下清醒了，并没有像预计的那样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换一个人听到他的开场白，没骂他神经病已经是很有礼貌了，只有和他共同经历过高原基地事件的赵杰才了解近期全世界各国掩盖的真相。这些天赵杰对高原带回来陨石碎片的研究，也让赵杰心底有种危机感。

“一个月后还有更大规模的陨石雨。”赵兴华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不要在电话里谈，我们见面说。”赵杰的语气带着严肃和果断，没有了先前接电话时的那种带着的困意，明显是听了赵兴华的话后完全进入清醒状态。

二人约好在Red diamonds酒吧见面。

赵兴华来到时，赵杰坐已经先到坐在一个角落的卡座里，并替他点好了东西。

“说吧，有什么惊骇世俗的重大发现。”赵杰一脸凝重的问道，竟然没有一丝戏虐的语气，这让赵兴华也感到意外。

“你看，一个月后还有一场大规模的流星雨会光顾地球，不知道是不是和前些天的那场有所关联？”赵兴华察觉到赵杰严肃的语气也直奔主题，不像平时那样不着调了。

赵杰看完赵兴华在网上搜索出被铺天盖地的莫氏疯牛病新闻埋没的消息，陷入深深地沉思。

沉晌良久，赵杰看着赵兴华道：“你知道如果按照这次流星雨到来的时间推断上次是什么时候吗？”赵兴华很快答道：“如果一个周期是670年，那上次就是1337年啊？”

“公元1337年刚好是欧洲爆发黑死病的年代，黑死病是欧洲爆发的一次大型瘟疫，夺去了数千万人的生命，曾使欧洲人口减少了三分之一到一半，是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瘟疫。造成的人口损失要一百五十年才得以恢复。“赵杰接口说道。

这下轮到赵兴华陷入沉默，好半天才问道：“这两次事件会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最好，如果有，我们要提前进行些准备了。”

“这种推论政府知道吗？”赵兴华担忧的接问道。

“应该早就进行了准备，目前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说明。”

“为什么不通知大家做好防范？这次会是黑死病还是我们前两天经历的活死人？”赵兴华更加急迫的问道。

“在这种关系国家存亡的时刻，所谓知情权，在哪个国家都不存在的。比如美苏冷战时，屡次差点爆发核大战，民众都是等待政府解密后才知道曾经离世界末日那么近。另外，就我个人来说，我也宁愿选择不知情。与其在打砸抢烧**掳掠，道德沦丧人性灭亡的混乱中迎接死亡，在死亡前还得承受恐惧，悲伤，震惊，或者干脆死于混乱的人类同胞手中；我选择在宁静平淡的生活中迎来突然的死亡。真正需要参与讨论对策的是政治精英与科技精英一起决策。民众的参与反而添乱。”赵杰接着答道。“关于是会是黑死病还是活死人还不清楚，两种可能都有，还要查一下前两天的流星雨是哪个星体带来的。”

赵杰回答并忧郁的接口说道：“我在暨大的实验室，分析了那块陨石碎片，发现了非常奇怪而又可怕的事情，不知道这次事件是会向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发展。”

二 天外病毒

“在确认我的研究推论前，我们把那天的另外几个当事人也一起叫来，如果真是末世，我们两个人单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另外我也需要询问一下他们的现状，才能确认我的推论是否成立。”

赵兴华又分别给另外几人打了电话，因为目前属于休假阶段，对于常年在接受封闭式训练的运动员是个难得的假期，只有四个人还在穗市能过来，其他人回到父母家或是去了女朋友那边。

半小时后，定向越野队的高烈熊笑呵呵的最先到达，上来就给自己要了一打的啤酒，射箭队的义西却是带着女朋友一起过来的，女朋友名叫张颖，还是中大的大三学生，两人是在射箭俱乐部认识的，第一次见到义西的箭术就崇拜的要命。张瑞一个人赶来的，最近比较郁闷，他很有上进心，一心想成为国家攀岩队的主力队员，因为年纪已经25了，对于一个运动员的参赛年龄来说已经快要过了体能巅峰阶段，如果还不能转正称为主力，意味着就要退出国家队。可眼看着自己攀岩技术的爆发性进步，却没有机会展现，万事俱备东风没刮起来。花剑队的王海洋和攀岩队的王亮最后同时赶到，王海洋还带了一位朋友，他介绍说是他原来的同学，现在在一家金融机构担任经理，名叫李治。

当人员都到齐，相互打完招呼东拉西扯了一会，赵杰示意自己有话要讲，因为赵杰这里年纪最大，为人平时也最靠谱，大家对他还是蛮尊重的。

“现在我想先询问一下你们最近的身体情况，然后有一个自己的推论需要想你们讲述。”赵杰正式开场到。

还是高烈熊最先表态，道：“我先说一下吧，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变化，因为我从事定向越野运动，每次出门去某一目的地时，都习惯性当成演习，即便在城市里也一样，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当然不会去奔跑和攀爬，只是给自己规划最短的路线和在不使用指北针的情况下确认方向。最近几次我能感觉到整体的方位感和体能有了很大变化，应该说变强，如果非要以一个量化的标准来描述，我认为我有30%以上的进步。”高烈熊平时外表憨厚，但确确实实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赵杰对高烈熊的描述非常满意，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

“我也说一下，由于最近休假我只能去射箭俱乐部练习，明显的感觉箭术有很大的飞跃，是的，是飞跃，我想如果只是使用进步两个字不能概括我的进展。而且我的视力现在也是飞跃，我不想使用普通的词汇来描述，因为没有刻意去体验我的目力极限是多少，但一定比正常人的视力强很多。”说罢眼睛瞄向门口的啤酒推销小姐，张颖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扯了回来。

王海洋接口继续道：“我的弹跳和速度也有很大进步，我没办法像高烈熊那样具体的量化比较，但进步一定还是很大的，我现在有把握如果上场比赛，能让对手刺不到我。”

王亮也说道：“我回来后也没有训练，不过现在臂力和指力要比从前大很多，在健身房锻炼时发觉的，我对此还奇怪了几天。现在看到大家都一样大幅度的提高，是有什么共同的原因吗，赵医生？”

赵杰答道：“是的，都是那天那颗意外的陨石碎片造成的。”

旁听的李治一直没有发言，听到此时开始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边。刚刚在他看来，认为都是这些运动员去高原参加集训后的效果，因为各国高原训练说白了就是提高人体血红蛋白，类似生理兴奋剂一样的存在。听到赵杰的推论让他很是意外。

赵杰继续说道：“接下来的话，只是我个人推论，大家可以当作一个科幻小说来听，信与不信全在你们自己，听完后也不要传播。因为我的这个推论并不能以目前世界的科学范畴解释，我自己也觉得很是荒谬。”

“我们捡到的那些陨石碎块，相信除了我的还有保存，你们的都消失不见了，是这样吧？”

“如果不是因为有当时拍照，发朋友圈，我也都以为是个梦。”王亮接言道。

“所以事情透着古怪，一颗陨石从太空堕落到地面，经过大气层的摩擦没有燃烧尽，反而在后来的常温下挥发不见了。这个问题当时在基地时也一直困扰着我。直到回到穗市，我去了暨大的实验室，进行了试验，才发现这个陨石的诡异，或者不能说是陨石了，因为它是有生命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但没人插话，都在等赵杰继续说下去。

“我把石头放在密闭的空间后，发现它还保存原样，我在密闭箱中敲下一块，放入另外一个有液态水的密闭容器中，它很快就融化了，我又把这水的液体提取了一滴，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发现水中多了很多微小的生物，更确却的说是类似病毒的物种。”

所余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他们被病毒感染了，每个人心底都有这样的念头。

赵杰继续说道：“不要担心，并非所有病毒都是致命的，所谓叫它做病毒，是因为它和地球上的病毒结构类似，是由一个核酸分子（DNA）与蛋白质构成的非细胞形态，靠寄生生活的介于生命体及非生命体之间的有机物种，它是没有细胞结构的特殊生物体。它是由一个保护性外壳包裹的一段DNA借由感染的机制，这些简单的有机体可以利用宿主的细胞系统进行自我复制，但无法独立生长和复制。病毒可以感染几乎所有具有细胞结构的生命体。病毒有高度的寄生性，完全依赖宿主细胞的能量和代谢系统，获取生命活动所需的物质和能量，离开宿主细胞，它只是一个大化学分子，停止活动，可制成蛋白质结晶，为一个非生命体。”?

“意思是说我们被外太空病毒寄生了？！”王海洋颤声问道，听到这里李治也下意思离众人远了一些。

“不要害怕人类的很多基因都是从病毒中得到的，它在人类生存和进化的过程当中，扮演了不同寻常的角色，人和脊椎动物直接从病毒那里获得了100多种基因，譬如人类自身复制DNA的酶系统，也可能来自于病毒，它们是生命进化的推动者，同时也是整个生态系统正常运转的支撑者。在人类的基因组中竟然有高达10万条片段来自病毒，这些病毒基因片段占据了人类基因组的8%，没有这些病毒基因片段，人类细胞将无法正常工作。”?

众人听到这里，同时又舒了一口气。这次没人再提问，都等赵杰说下去。

“这些病毒应该说良性的，能够帮助生物进行基因进化，具体能进化到什么程度我还无法推断。”

“但同时也有另外一个不确定因素，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下有的生物向良性方向进化，譬如各位。有的会变成丧尸，譬如。”说罢目光瞄向赵兴华，赵兴华却得了吧嗖的没当回事。

义西的女友和李治听到丧尸，一同“啊”了一声，感到比刚刚听到他们变强还是惊讶。

“丧尸我们在高原基地都看到了，之前的护士贾莉莉还有后来夜里入侵的几个，义西的几箭都射中，而且最后还将丧尸的心脏射穿。”听到这里，张颖满眼崇拜的目光看向义西，看到这种情况，赵杰没有接着讲那一箭没有起作用的结果。

“赵医生，你还没有说为什么陨石或者病毒结合体在高温的情况下没有燃烧，而却在常温的环境下消失不见的，我们没有把陨石或者病毒放入水中啊？”高烈熊找到了一个问题，问道。

“是的，那时我也很奇怪这个问题，为什么在密闭箱中，没有溶化或者挥发，而是到了水中却融化掉。高温又没有燃烧尽。”赵杰自问自答道。

“我又把剩下的那块大的从密封箱里取了出来，拿在手中，我想肉眼观察这个变化过程，当我把这个固态的病毒结合体拿到手中时，发现很快最外面的那层物质在软化，随后很快整块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当还有最后一小块的时候，我将它快速的放回密闭箱中，它停止了变化。”

“赵神医，是不是说明你现在也和我们一样被病毒感染了？呵呵。”赵兴华发来一阵坏笑。

赵杰白了他一眼，道：“应该说是和他们一样，不是和你一样。”

“我想应该是病毒，在遇到某种特定环境的时候才会溶解寄生，应该是它们自身有一种预制机能，能分辨出四周环境是否达到寄生条件，譬如温度，湿度和空气流动。和我预想的一样，当我往密闭箱进行换气时，它又开始软化，准备随气流飘散。当我用火焰靠近时，它们又变得坚硬，放到低温空间也是一样，它们能分泌某种物质，或者说这个病毒不是我们地球的那样由蛋白质组成，而是一种我们未知的分子存在，它可以在极端环境中自我保护。”

“这也是为什么前几天各国没有提前预警那场流星雨，因为正常的流星进入大气层时开始燃烧，道地面后基本燃烧殆尽，正常的监测仪器，也只监测那些体积巨大的陨石，而这些病毒体到达地面的体积就是它们一开始进入大气层的体积，只有足球大小，地球上的仪器和设备无法检测到它们的到来。”

众人听到这，都沉默良久，一时无法完全消化这匪夷所思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