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眸子》:自序

时间:2019-03-30 14:11:43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周瑂殳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自序

我甚至不知道故事从哪里开始讲起,再过不久就满二十了,对一个无比珍爱她岁月的人来说,成长是一种耻辱。

回忆过去的生活时,往往觉得自己很苦,至少是承受了许多同龄人不应有的苦楚,我在回忆的时候,直接用“我”字,就像很难有人能客观的审视自己,回忆掺杂了太多的情感,也许你会觉得我絮絮叨叨,我知道没有必要要所有的人理解你,而往往一个人,即使拥有很少很少的知音,也是人生一大幸事。我很难分清最真诚的情感在什么时候体现,我在仇恨生活,还是感激生活,或者它们是一样的。

先做一段介绍,我,周瑂殳,名字源于父亲当年攒着的一本尤物《沉沦的圣殿》,在一节漫着寒光的凄美墓志铭中,他无比向往着那样的墓场,其间有一个伟大的诗人,周瑂英,他的魅力叫每个想成为或欣赏他的朋友为之动容。殳,是剑的影子,是柔性的至刚之处,它象征着一种血,一种精神。后来爸爸说,我们这一辈的人大概都是有一个凤凰的名字,草根的生活,我倒是容易联想到我的许多同学,有“尧”有“舜”的不在少数,用那些大字眼立意囊括宇宙的不在少数,有“美”“妍”等的不在少数,然而很难有对着人的。可是往往一个人出生被给与的那个名字,又多多少少反映着一个人的个性,我不知这是怎么一种魔力,也许以后我会写到一些,给我们这些无恶意的现任当做笑谈吧。

我似乎是天生赋予了一种使命,我的性格里有很多这种让我痛苦的东西,在很小的时候,我为人生的设定是,登上一个高峰,然后早早的去世。现在这理想没有变,我把去世换了个说法,叫神之右。不过去世的时间往后推了推,因为登上一个高峰是何等的难,也因为想更多的体验人生百味。我像所有贪心的人一样害怕时间,害怕被遗忘,被淹没在一种平庸的潮水里消失得干干净净。我总想人生应有的价值,一个人活着,他就必须留下点什么,创造点什么,无论他的贡献多么微小,只要能改变,只要改变哪怕那么一丁点,也不算是虚度。那个时候我有自己的一番理论,在其位不尽职是一种耻辱,无所事事是一种耻辱,寄人篱下是一种耻辱,坐办公室是一种耻辱,活的很大是一种耻辱,等待的过程是一种耻辱,因为害怕空虚,害怕白眼,害怕失去青春步入一个可怕的社会,害怕空空的等待而不做任何事,那让我空虚,让我痛苦。这一番理论让我受伤很深,被很多人诟病,为了我那些稀奇古怪的原则,每一个都直接牵连到我的自尊,我要为了尊严不断地遭受伤害,或为了我的这些所谓的尊严,不断地给别人造成伤害,为此我觉得好笑,又觉得愧疚。我是说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仍然会这样。

我在学生时代赢得了不少人的尊重,这些尊重来自于老师,同学,朋友,亲人以及他们开外的人。年轻一辈的尊重大多源自一种欣赏,年长一辈的大多源自一种怜爱。我至今忘不了这样的几个场景,我们那个非常尽职的政治老师去拿什么文件回去时,看到我开了一盏日光灯在位子上看书,那时我们放假了,可是宿舍还没开门,我无处可去只能团在教室。她便进来,问问我这问问我那,最后一只手轻抚我的头发,她看着我的眼神,像我在路上看到一只从树上掉下的小鸟那样,我为不能最大的帮助而悲痛,她更是一种酸楚:瑂瑂,你的家已经这样了,老师竟然不能帮到你什么,我,哎。后来她估计回去了,又折回来给我送了一串葡萄,冰冰的,我难得感受到家的暖。我感激她,以及所有的他们,所有出现过的人,无论他们是青年还是老人,都愿意做他们的朋友。

一 家在哪儿

刚刚结束高考,在与分数公布之间还有一个漫长的间隔,这漫长的十多天的一开始,我基本已经步入了我上学时最怕的生活。

现在我无所事事。放假三天多了,每天二十三个多小时在铺上,我房间里的唯一光源是一盏小小的日光灯,直接插在插头上的那种,以前我靠在被子上写作业的时候,它往往不是让我觉得暗,就是刺眼。我记得几天前,因为已经大半年没有回来,我的房间,在壁根壁角,都是一层层的蛛网,不过奇怪的是到今天我还没看到一只蜘蛛。棉花胎什么都没有铺,不过叠在哪儿说明是打理过了。第一天回来,我的闺房里,是,还可以叫闺房里,还有很多的虫,小苍蝇,还有多的数不清的蚊子,在每一个时间,你的耳边都是嗡啊嗡啊,不过有时近,有时远。我当时冷笑了吗?

你知道一个孩子的个性往往与家庭密不可分,如果家是明媚的,那么孩子的个性里会有一种明媚的潜质,如果家是阴晦的,那么他整个个性里会有一块挥不去的阴霾。

当初我们一家搬到这里时,我七岁左右,现在我这个小毛孩也可以用“十几年前”这个词了。

十几年前,这一家人是抱着一个无比美好理想来这儿的,其实很朴质的愿望,建立一个田园之家,在一座富裕的小镇上,一座靠河的三层房屋,前面门面房用以出租,虽与他人共用着一面东边的墙,但也算是别墅了,拥有这样的一套房产,在当时也是财富的象征了。当时大概的设想是一家人在这里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吧。靠河和西墙之间的土地,是这家的园子,我记得在刚来这几年时,他们在这几块地里种过很多有趣的东西,除了青菜萝卜等,不忘就地栽葱的习俗,也种过玉米辣椒秋葵一类的加菜。还有山芋,这不是市面上那种黏糊糊的山芋,门口的土是沙土,这里产的山芋便也是沙沙的,往往是秋天我放学的时间,穿上靴子到地里,父亲向女儿演示怎么顺着藤蔓摸到山芋,有时女儿偷懒用钯头,地上就会露出山芋象征着失败的白白的肚皮。事实上有时候会挖到一种虫子,白白的身体蜷在土里,像一盘蚊香,头或者尾是鲜红的,像血,它叫我害怕,可是也让人不忍伤害,最能让人减少一点对小虫愧疚的,就是重新用土把它盖住,原谅我。

有很多因素可以让一个家庭毁灭,来自内部的虫蛀和外在的伤害,让这些根本不牢靠的家庭不懈一击。我有时会想,家是什么,我有过家吗,有过吧,那我什么时候开始漂泊的?

据爸爸的说法,童年时代的我太幸福了,那个时候不天天在手上抱着啊贯着啊,所以以后的生活难免要更自立些。我问是哪个幸福的童年,为什我我从记忆开始就始终一个人,并且过着一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他似乎是很不解,你三岁以前,爸爸妈妈不天天围着你,你不幸福吗?

呵,三岁以前。这种说法让我很长一段时间既觉得可笑又愧疚。也许真的是在一段我不记得的时光里,我享受了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至少是对于我的幸福。可是我忍不住想怪他们,因为实至目前,我的整个人生都处在一种深深的孤独里面。有时候,我希望一场突发事件可以了结我的生命,让那些似乎有点挂念我的人多一丝隐痛而不是遗忘或者轻蔑。

现在,我其实没有家,我的曾经的田园之家,弥漫着老鼠屎和霉味,它们比我更爱这里,它们一代代衍生,让我忘了曾经的快乐的日子,我也总怀疑曾经是否真的美好,那个时候我也无聊,我也耻辱,但是它是回忆,我宁可想着美好的。

我也曾向小候鸟一样飞入遥远的S城,女儿总是父亲的情人,

收起

相关推荐

相关应用

平均评分 0人
  • 5星
  • 4星
  • 3星
  • 2星
  • 1星
用户评分:
发表评论

评论

  • 暂无评论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