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之前》——小兔理查德
第一章 少年懵懂求学行
故事应该从十五岁的暑假开始说起。
2008年夏，一个刚刚经历过被誉为人生第一次大选择“中考”的男生，正在享受自己初升高阶段最轻松惬意的一个暑假。由于“网吧”在那个年代刚刚火起来，而没有多少自制力的男生又爱上了一款名叫《魔兽争霸3》的游戏，终于因为连续跑去黑网吧打游戏而被他的妈妈罚关禁闭在老家里。
对刚接触到这么棒的一款游戏，新鲜劲还没过的少年来说，老家生活简直就像是自己初二时由于太喜欢在上课时乱开玩笑，被罚坐在教室的最角落一样让人沮丧。
不过好在老家还有几个发小可以一起玩耍，虽然只能玩一些下河摸鱼上山抓鸟的“幼稚”把戏，这些玩意虽然是自己儿时最爱，但是“捞鱼，放羊”和“阿尔萨斯与伊利丹的宿命走向”，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这明显是后者更有吸引力嘛。
“橙子，现在看你怎么炫耀电脑游戏！”得知我是被“流放”到老家禁闭的几个发小，在他家楼上揶揄正灰溜溜跟住在老家奶奶打招呼的我。
“没有啊，其实老家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可以去游泳啊....嘿，虎子..啧啧。”在跟奶奶打完招呼被她抱了一下之后，我正经八百挤出一张开心的脸，顺便叫了一声院中正歪着脑袋同样好奇我会回老家的狗，以缓解掉尴尬。
妈的。这几个发小，从小都是我有什么新鲜的玩意都会不辞辛苦带来分享给你们的，我跑去网吧努力练习《魔兽争霸3》，那还不是因为以后带着你们玩的时候让你们的游戏体验更好些，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我一边笑嘻嘻的摸着狗一边在心中干骂。
不过不满归不满，既然已经被流放到老家，那为了以后还要仰仗这几个发小，为了吃到他们烤的鱼，为了钓虾时能把最好的地方让给我，我决定还是忍一下，任他们调侃一阵好了，其实这群发小看似“老土”，其实可能因为身处劣境更懂资源利用的缘故，他们各个都学习很是努力，而且有自己区别于电子世界独特的玩耍套路，甚至我们这群“小友帮”都采取自己的管理模式，即是孩童间最常见的“年纪大为老大”政策。
每次假期一天的行动都是老大提出，年纪稍次就动员大家负责通知到位，甚至连到没到都要交给其中一个统计。譬如今晚决定明天要去挖红薯，那明早三个人就会跑遍村子去通知大家，即时谁带什么工具，谁带火谁垒灶一一分工明确，然后集合，基本半小时后就会有七八个工兵似得少年，趴在别人家的红薯地里...
每次活动的“考勤”统计后，经常有几个性格软糯被家里人限制不敢参加的人，就会被孤立一段时间，然后下次归队的时候，就会让他出更多的力和物，算作惩罚，这种相处模式让我们的少年假期在充满轻松惬意的同时又有一丝严苛，每天的活动也大不相同，所以即便是没法打游戏，也是乐此不疲。
而对于这次我被禁闭在老家、近乎网络孤岛的这件事情，也只被他们调侃了一天，第二天便已经开始商议往后玩耍的主题了，而我，身为小分队的队员怎么可能被这种不像样的处罚给击倒？
河道是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与其称之为“河”，实就是一条小山溪，既是山溪，水清澈见底那是不必说，河里各种小生物更是多不胜数，螃蟹，鱼，虾...都是我们喜欢的对象。所以我们分工挖好蚯蚓，带好竹篓，便开始说笑着沿山路河床向着山里进发。
“阿森，你能把你家的羊赶到路另一边吗？”实在受不了羊群的腥膻气的我向阿森抱怨道。
阿森是几个年长伙伴中的一个，家里有着上百只的羊，陕西关中的羊群和草原的羊群大抵是两个品种，放牧的方式也不像草原那样，而是需要赶上山，任它们吃饱，反正有头羊在，也不会跑丢，傍晚再赶回家就是，这项工作平日是由他爸爸作为羊倌，而暑假则理所当然落在阿森的头上。
“橙子，你每次都这样，路也就那么宽，羊走在前面只能有味道，忍一忍也没啥，你看阿武就没说啊”阿森指着跟我走在一起的阿武反驳道。
“王八蛋...阿武是因为他蹭喝过你家的羊奶吧！”我不忿，阿武可能因为真的白喝过羊奶的缘故，也可能因为他年纪小，话又少，也便跟着笑了笑。
“你不是会各种游戏花招吗？怎么会怕一只羊”
阿宇笑道，阿宇是我们这群人中最年长的一个，由于住在我奶奶隔壁，所以我们关系最好，笑话我最多则的也是他。我只能认怂，任由跟我一样很讨厌羊的腥膻的邢拉我过去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了。
“~嘚~”随着阿森几声号令一般的呼唤，群羊顺着山边有序的爬了上去。
“好了吧？它们到了，不会有味道了哦”阿森狡黠的看着远远走在最后的我们笑问道。
“真是楞..”达成统一战线的我们同时比出中指。
“好了！我们要到三潭了..准备下河了”
.....
少年们嘻嘻哈哈走过山涧上的小桥，穿越耀眼的大太阳底，阳光透过摆动吹拂的树叶枝干，在每个人的身上流动着游鱼似的光，我们要钓鱼游泳的地方是山溪汇聚成的一个深潭，山溪的水都很清澈，夏天太阳一照可以看到潭底细沙，说是波光一片也不为过，哦！我们起名叫三潭。因为在它之前的河道中，还有两个相对小且浅的潭。分别是一潭和二潭，就连名字都这么孩童心性。
潭边是几块巨石，大半部分都埋在山体中，漏出来的部分也有几间房子大小，石面凹凸不平，又有下半部分在幽幽的潭水中，我们便是在这几块巨石的凸起处坐着，往自制的铜勾上穿好蚯蚓，大家便收起刚才的嘻哈气氛，开始正经的把手中的钩抛到潭中，开始钓鱼。
记忆里我也向来没有如此耐心等待过什么事务，大家安静钓鱼我也安静钓鱼，简直毫无创意。我握着线的手有些按耐不住，看着右手边的水里一只螃蟹也正无聊的趴着吐泡泡，我开始对钓鱼这种在我看来有些无聊的把戏有些嗤之以鼻。
于是我开始跟在旁边的阿武说话，卯起来折了一节山边的树枝，开始连比划带在石壁上装模作样涂鸦讲解《魔兽争霸3》里的各种兵种角色甚至战术，阿武很有义气的听着对我口中的神奇世界显得很是有兴趣，但是却又默不作声的盯着水面上的塑料泡沫鱼漂，我见他有些心动，便继续喋喋不休，有时还故意提高分贝，让大家知道我即便身处无聊之境，还是不停地战斗。
终于，旁边的几个小伙伴都被我带动了，其实大家本来也都正是活泼的少年心境，都开始聊起天儿来。
“橙子，妈的每次钓鱼你都不安静，然后烤鱼的时候你又吃的多”阿宇一边往木棍儿上收着鱼线，一边笑骂。
“我吃的多是你们吃的多？？再说还不是你们烤的太好吃”我顶嘴。
“太阳上来了，我估计水温应该已经不低了，我们要不要...”阿宇没在跟我斗嘴，挤眉弄眼的说完，附带了一个蛙泳的拨水动作。
“我觉得水温还差点吧，要不要等一会”阿武把线缠在木棍儿上，然后转头在石头上放好，摸了摸潭水说道。
“你这么摸能摸出来屁，下.....去！”阿森凑过来就是一脚..
“我靠，你比我还快哦”我看着阿森和自己已经抬起一半的脚笑道。
随后水花四溅，阿武被踹落到水里后突然从水里钻出，把石头上正笑的弯腰的我和阿森拉了下去...原本清澈的潭水也因为我们几个少年的闹腾，变得泥沙泛起有些浑浊。
“我们来比潜水啊！”阿宇握着一块泛红的石头踩着水提议道。
“好！”
大家齐声答应。
潜水则是我们自己发明的游戏，因为只是游泳便会很无趣，于是想出这种玩法，即是选一块特征明显的石头，给大家过目，然后大家背过身去，把石头往背后的潭水一扔，等听到声响，石头已经沉往潭底，此时就可以憋气潜泳到潭底去将石头捞出，先捞出来的人自然是游戏的胜者。
由于潭水清澈，河底又是细沙，所以也没有多浑浊，自然是可以睁着眼在水底去捞，我发现这个方法事倍功半，但后来交流之下，得知阿宇他是靠石头的形状在潭底瞎摸，不禁笑成一团。不过每次游完泳我的眼睛会因为在水里睁开而红的最彻底。
在山边的孩子们夏天更是可以夜晚不回家的，我们游完泳顺山路而下摘着野果在河床上生火烤鱼，当然身负重任的小羊倌阿森，自然是得乖乖把他那一群羊赶回家而不能跟我们一样留着河岸边过夜。此时不免又要被嘲笑一番了。山间小溪潺潺流水，河岸上都是大如房屋又很平坦的卧牛石，吃好烤鱼和小果，找一个合适的大石，在河边树林旁深呼吸，没有了阿森羊群带来奇怪的腥膻味，明显可以感受到肺叶迅速被清爽的空气给膨胀开，然后舍不得吐出似的饱满。
“鱼不够吃啊，还是有点饿..”睡在离河最近的阿武在石面上坐起来，一边用脚踢水一边抱怨道。
“还不是因为橙子每次钓鱼的时候都很吵！这会快点在这里给我反省一下！”阿宇在一旁帮腔。
嗯，在山前静谧的夜里反省自己，这种自然的肃穆，就像幽深的海底，而我脑补中的庙宇里的和尚们就像死气沉沉的海草，活泼的我们自然是各种游来钻去的深海鱼龙虾之类了。
“哇，我今天已经吃的最少了好吗？反省起来我怕你们拦不住。”我反驳，同时做出和尚打坐的姿势冲着阿宇挤了挤眼。
被我的肢体语言逗得忍俊不禁的他们，也都学着我的样子在自己的石块上打坐起来，最后发现已然是七八个少年在河岸边打坐修真的场景之后又开始捧腹大笑。
“明月松间照”
“清泉石上流”
“是...孩童石上留”
......
少年无忧，聊着天就能在凉爽的山风里睡过去。
时间对所有人都公平，在我们无忧无虑每天各种快乐的玩耍间，这个暑假的也在我们轻松惬意里悄然离去，我们年纪相仿的几个伙伴由于都要念高中，原先的只顾着玩的心，终于被本来看着“远哉遥遥”的开学季给带的收敛了不少，平时的话题也就从去哪里玩参杂上些许的“我要去X中念书”这种话题了，连可以跟山涧石壁说话的我也开始收敛玩心，从老家回到我妈妈这边，等待着高中的开学最后倒计时的三天。
这个暑假结束的毫无意外。
第二章 书院蹴鞠明
几乎每次开学都会下雨。
我要去的高中离我家不算太远，到校之后也才发现学校还是一个90%建成的状态，因为食堂边的塑胶操场根本就还是一层柏油铺在泥上而已，被小雨淋得有些像是油腻的灶台一般。
喜欢体育的我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按照计划和规定，新生照例是要先报名，然后才会给你分配宿舍，所以我先去找教室，找我未来的班主任报名。
“希望是个正常老师..”
我在心里嘀咕，所有的注意力已经从对新校区的观摩，转变到对“有一个近人情的班主任”的渴盼。
六层楼的教学楼几乎到处都是和我一样心里兴奋又满脸稚气的新生，我们高一的教室是在四楼。门口已经有几个新同学正在聊天，教室的讲桌前，也围着几个带领新同学的家长，跟上去排好队伍。开始好奇的歪着头瞧，被同学家长围在中央课桌上忙着办理各种票据的，便是班主任，轮到我坐下的时候，我才看清他的模样，班主任是个三十几岁的秃头，正兀自整理票据，我则强忍着兴奋故作镇定的坐在他对面办理着手续。
“哪个学校毕业的啊”
“中考多少分啊”
....
低头整理票据的班主任，有意无意的向我抛出这几个问题，他好像对每一个同学都如此提问过。
原本紧张到有些分神的我几乎就是一个机灵。
唉，果然，不管是现在或是以前，成绩绝对是老师衡量一个学生价值的重要标准。
一个学生，不管具备什么特殊才能，只要成绩不够好，都会被认为“不守本分”，将心神分给了“旁门左道”。反之，一个成绩好的学生，只要在其他领域稍微突出一点，就会被师长认为“实在是太杰出了，连这个也行！”，放在手掌心疼惜。
我的成绩不算好，算是压着线进来的，所以我坐在他对面时的情绪也很快的让他的几个问题由兴奋导向了失落不安。
这种老师确实不怎么受人喜欢。
我甚至想要一台时光机，用以跳过这段跟他面对面的时间。
终于煎熬着办好了入学手续，我回到陪我一起来的妈妈身边，交代完之后我恳求，希望她可以去办理宿舍入住手续。因为我实在已经不想再那样面对我未来的班主任...那个秃头男。
看到我的情况后，妈妈还以为我的退缩是因为不好意思，在得到妈妈的答允之后，我开始环顾整个教室，由于是新建的校区，教室的设施真的已经很棒了，有超大的暖气，开阔的窗户和半飘窗的窗台...有几个同学因为是同一所初中毕业也早认识彼此，此时已经聚在一起聊天。这才是我要的高中嘛！
在绕了教室半圈后，我去往后门，拉了一条长凳，开始无聊的等待那边妈妈办理完手续。
就在我想搭着腿换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时，我本来靠着的教室后门被人打开。
“......”
“你好啊同学，我叫阿冉，你叫啥”一个满头卷发有点胖胖的男生，正扶着被打开的后门问我。
“啊我叫橙子。我们是同学”我有些慌乱。
这位同学不会是和我一样嫌前面排队无聊也想找个凳子坐在后面等着吧。
“要不要坐下？”我马上收起伸着的腿，有些抱歉的问着这个卷发新同学。
“不用..”他答道。
我难为情地抓头，他也有些尴尬的看着其他地方，于是我准备继续跟他说话。
虽然性格活泼，但调节尴尬气氛确实不是我的强项。我硬着头皮想找话题的模样，反而让气氛更加尴尬。
“哎，宿舍已经办好了，我们现在过去宿舍放行李了！”
得救了！原来教室另一边的妈妈已经办理好了宿舍入住手续，再叫了我一声之后，又低头去看着手里各种票据了。
我匆匆起身打好招呼跟了上去。却发现阿冉也跟了过来。不会是哪儿没说好吧？？
原来我妈妈和他妈妈在排队办理入住宿舍的时候就已经聊过天，似乎也达成了什么共识.....大人们总是容易交流。
于是就变成了前面两个各种喋喋不休互相介绍的妈妈，后面两个不好意思跟着的我们。
她们达成的共识也在宿舍楼里揭晓，那就是希望我们可以住进四人间宿舍。
因为学校宿舍楼是分四人，六人，八人这三种的。而对于头一次住宿学校的我们来说，家长是肯定想让我们住在最好的四人间吧。只是在班主任那边，在明明有四人间空宿舍名额的时候，他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谈妥，于是两个妈妈便有自己的办法，直接来宿舍找楼管安排了。
于是我和阿冉最后也都住进了四人间，阿冉也成了入学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新同学。
也只是一周不到，阿冉从此成了生命历程跟我不断重迭的朋友。每天放学回到宿舍会跟我一起从新同学的各种特点聊到超级赛亚人跟弗利沙的各种状况。
....
“橙子，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那个阿立，他穿着一件球衣？背后都印有他的名字！”阿冉一边洗脚一边问我。
“看到了啊，是切尔西的队服，08欧冠英超他们可是都输给我们的”我想起了曼联08的成绩回答的有些自豪。
“你们也喜欢足球哦”在一旁已经躺下的阿哲握着书从上铺探出头说。
阿哲是宿舍里另一名同学，比我们还来的早，家里有钱，一副高富帅的模样。另一个是阿冉的邻村小哥，看起来就很懂事的大赞，和阿哲对比鲜明。
“对啊”我和阿冉都回答道。
“咱们班有个男生也是喜欢，我老看着他课间和几个人踢水瓶呢，就在咱们宿舍斜对面住”阿哲依旧探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完。
大概我们这个时代里喜欢足球的少年们，都有过将各种如饮料瓶，瓶盖，甚至废纸等废弃品DIY成“足球”，用以在课间对自己那对“犯瘾”的脚聊以安慰吧。
“果然，足球这项热血的运动到哪里都这么受欢迎！”我有些兴奋的跟阿冉说。一面翻身盯着天花板，开始想象我们班里一大群喜欢足球的热血少年，组成一只队伍，在操场里同其他班级的强敌竞技....
第二天的课间，我真的看到一个瘦瘦的男孩子在过道里两脚正在灵活拨弄着一个被压扁的矿泉水瓶。
于是...又认识了有同样爱好并且就住在斜对面宿舍的袁。
那一年的袁一直很是腼腆，平时说话也只是正常聊天，但是说到足球，他便可以一改常态，变得话多起来。
接着狗寒，阿立，阿杰，可心....人和人相识的原因可以有成千上万种，而在这座学校里，足球就像是一根根无形的线，因为少年们对热血运动的喜爱，将他们缠绕，拢聚在一起，把他们刚认识的兴奋，刚建立的友谊，绑的更加牢靠。
后来不知道是谁走漏风声，还是少年们大概都有过跟我一模一样的“操场竞技”的幻想。记得是一堂自习课，袁百般无聊，提起最近新学生一则乱七八糟的谣言“操场建成之后会有足球联赛”。没几天我就发现这个听起来就很热血的说法，开始在1500多名新生之间不胫而走。
哇！一个真正的联赛！
我们也集资买了自己的足球，就放在教室后的垃圾筐里。
从此一个奇怪的画面就出现在四楼第三个教室的后墙角----十几个男生放学时集体围在垃圾筒边缠绵悱恻。
为了备战所谓的联赛，我们商议在放学后备战，甚至有一种背负班级荣誉的动力感夹杂在里面。至于一切的领导者自然是平时话不多腼腆模样一说足球就兴奋变身的袁。
“操场又没有好，我们要去哪里训练啊”狗寒抱着足球在一边吐舌抱怨，完全没有了放学时的兴奋劲。
狗寒是初中和袁便一起踢球的一个男生，但是那一年的狗寒，真的非常瘦小，让人不禁怀疑这人不是拥有“滑铲”之类的超高技巧的天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子”。
“操场没铺好的话，我们可以去小操场集会的地方啊！我们初中可是在泥土地上踢球的！”袁继续兴奋的说道，似乎早有计划。
“嗯。好像也只能那边了”我们几个勉为其难答允。
少年们的身影便伴随着放学铃声，从教室里集体挪移到图文信息楼前的砖头广场空地上。
而故事的镜头，也从那山间凹凸不平的石壁，悄悄带到静静躺在我们班级后方角落垃圾筐里已经泛灰的足球。
我们的青春，就这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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