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战歌行》——醉医生

时间:2019-04-02 22:37:02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醉医生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第一章 白虎重生

王老虎抬头看着眼前的棕色虎毛不由怔住,说不出话来。任谁前一秒还头上脚下直奔水泥地撞去,后一秒就对着老虎的胸脯,谁都得发晕。

这般愣愣地对着发呆,身后一股巨力涌来,哇的一下吐出一片白色液体,奶水的腥气夹杂胃酸的恶臭,他一时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自己活了三十年,居然还吐奶,忍不住又吐了一口。一抹绯红涌到脸上,王老虎下意识把脸藏在双手之间,一股毛茸茸的感觉。他心中讶然,睁眼看去,这那里是人手!分明是长了白毛的猫爪。再抬头向上看去,一只花斑老虎正望着他,眼神似乎带着慈祥,低下头,一口腥臭的热气喷在脸上,吐出猩红的舌头。

王老虎睁大双眼,被一口臭气熏得口鼻紧闭,全身冰冷连连泛出冷汗,连腿也不听使唤地颤抖不止,心中只一个声音不住念叨:“不要吃我!我还不够塞牙缝的……”

意料之中的利齿穿身没有到来,猩红舌头不断舔舐他的脸庞,脸上的白毛湿成一团,湿热中夹杂丝丝温暖,痒痒的。王老虎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四肢也渐渐有了温度,他迷迷糊糊,将脑袋靠在两只胳膊上,沉沉睡去,嘴里呢喃道:“一切都是梦……”

王老虎起初还只是怀疑自己在做梦,只希望这个梦早一点醒,自己能回到现实世界去。时间如小溪流水,缓慢悠长又迅捷无比,眨眼间三年过去,他的体型已经有一米多长,梦醒的愿望也越来越远,以前总是觉得庄周梦蝶,现在觉得是蝶梦庄周。对于自己来说,老虎是真,而人才是自己做的梦。然而心里又不甘心,不敢相信梦里的飞机高铁,轮船大炮,丝袜萝莉是一只扁毛畜生能够做梦梦到的。

摇摇脑袋,扑向身旁的一只小老虎。扑,剪,挠,咬,辗转腾挪,这既是嬉闹,也是为日后的狩猎做准备。三年间从不间断。虎妈妈是一只西伯利亚虎,皮毛油亮,脾气暴躁。曾经有一只熊丕子似乎冬天饿醒了,爬上山来。母老虎和熊丕子大战一场,双双受伤。得了母爱庇护,他才能长到三岁,已经可以算是一只成年老虎了。算上王老虎一共有五只小老虎,除王老虎外都是花斑老虎,西伯利亚虎种。唯独王老虎是只白虎,从头到脚没有一丝杂毛,在雪地中几乎分辩不出。也许因此,反而更得到虎妈妈的爱护。

虎妈妈拖着一只尚未断气的梅花鹿过来,颈部的贯穿伤口处鲜血汩汩流出,白气蒸腾而上。小老虎们一拥而上撕咬啃食,很快就开膛破肚,红的白的黄的绿的流了一地。王老虎在后方慢慢踱着步子靠近。这三年来当真是茹毛饮血,看多了这样的场景,也已经麻木了,虽然不会吐,但仍是本能反胃。每每想到前世或是梦里吃的锅包肉,鱼香肉丝,就觉得喉头涌动,大口咽下口水。现在只能一边想着可乐鸡翅,一边同其他老虎一样啃食。生肉不好撕咬,混杂鲜血的咸腥味,王老虎皱皱眉头,便吃了下去。山顶太冷,不吃是活不下去的。

冷月如钩,映得雪山山顶白茫茫一片。王老虎将脑袋探出洞穴,山风料峭,吹得积雪纷纷扬扬。一身白色长毛,须发皆张。他抖擞下身子,走出洞穴,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山顶清幽,唯有影子相伴。

山首西侧崖边有块巨石,石顶平整,覆着半掌厚的白雪。王老虎一跃而上,虎爪轻动,抹去积雪,昂首驻足。一弦冷月,漫天繁星。王老虎记得上辈子看到这种景象的时候,他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心里唏嘘感慨,卧倒在石台上,山下有寥落灯火闪耀。

王老虎本名王虎,小名老虎。打从懂事的时候起就生活在孤儿院,那时候同别的孩子一样,每天叫嚷着爸爸妈妈。护工只是说他是厕所里捡来的。他不信,便在厕所旁等了一夜,也没见有小孩子出来。他靠在厕所的墙壁上,那时天上便如现在一般漫天繁星。

后来小镇上开了工厂,星星便越来越少,最后再也看不见了。他很争气,从一个在国家版图上看不见的小镇,通过高考,进入南方一所著名的211大学,一直读到研究生。他在孤儿院,在学校学到的是天道酬勤。这也是他的信仰。

进入社会后,他在导师帮助下进入一所事业单位。那时起他才知道,天道不一定酬勤,人最缺的是钱。

单位是进去了,却不是事业编制,而是合同工。工作不到一年就提升为组长,自以为是工作能力得到领导认可,更加发愤图强,争取早日转正。开启了无止境的加班生活,最长三个月没有休息一天。记得有一次市长来视察,连续工作72小时就为了一份PPT。领导受到表扬,记了功,回来就只得到一句夸奖。后来才发现单位职员都是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真正干活的人只有自己一个,其他人都是各种关系进来的。有苦差自己是第一个,有福利是倒数第一。

当自己创造性提出“三分计量法”,却被领导叫到办公室,说道某某要升职,需要这份论文,他直接骂道去你妈的。被领导扫地出门。

职场不顺,情场也失意。

年纪不小,和女朋友华小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咬牙带上两瓶梦之蓝去了女朋友家。酒桌上,未来丈母娘问了一句话,有房子么?王老虎只能尴尬地摇摇头。那个年代,房价飞速上涨,一套房子一百多万。王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现金,哪怕首付五成。房子已至于成了婚姻的标配。没有房子,就没有交配权。

小丽被阿姨叫进房内,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一时间只剩下他和叔叔吃饭,两人相顾无言,闷头吃饭喝酒。房间里传出争吵声,叔叔皱了下眉头。王老虎尴尬地偷瞄房门。

门打开,小丽眼神通红,梨花带雨,哽咽说道:“老虎,你先回去吧。”

出了女朋友的家门,短信就来了,“我们不合适,分手吧。”王老虎攥紧拳头,一拳打在绿化带的大杨树上,“他妈的有什么不合适,不就是房子么,不就是钱么。”

晚上十点,郊区,王老虎一个人买了一瓶52°牛栏山二锅头,坐在马路牙子上一边哭,一边喝,一边叫着小丽的名字。喝到最后,扔掉空瓶摇摇晃晃地走在马路中间。眼前白光闪过,随即被高高抛飞起来,他迷迷糊糊中想到,若是这般死去也就解脱了。

老天从来不遂人愿,他没死,醒来的时候在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左小腿骨折,肋骨断了四根,要休息三个月。警察来过,肇事者逃逸,路口没有摄像,没有证人,而自己只记得耀眼的远光灯,一切无从查起。警察表示他们会尽力去查,王老虎从他们的表情看得出来,这个案子破不了。

他心里愤恨,从小到大老实本分活着,勤勉做人,为什么就得到这个结果。躺在床上不能动,拜托护士买来了几本书。住院期间他看了国学,儒家经典,不禁开口破骂:“都是狗屁!”后来开始看厚黑学,不经感慨人无横财不富,鸟无横食不肥。做人当脸厚心黑,方成人杰。从此一心在医院钻营厚黑学。

两月后,小丽来过电话,说是要结婚了,给请帖过来。王老虎犹豫再三,还是给了医院的地址。

没过多久,小丽出现了,一脸的心疼。看得王老虎也觉得心里堵的慌。

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算不上高大帅气,穿着白色西裤,黑色T恤,巨大的ARMANI商标贴在胸口。

“人模狗样。”王老虎腹诽道。

小丽将鲜花放在桌上,坐在床边嘘寒问暖。王老虎觉得心里难过,怔怔说不出话来。小丽掏出红色的请帖,老虎才发现那个烫金喜字如此耀眼,让人阵阵眩晕。

“送完就赶紧走吧。”男人催促道。

小丽站起来快步走出病房,王老虎看见她下巴上的泪珠坠下。

男人小步走出房间,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给他一个玩味的眼神。

王老虎拄拐走到窗户边,看到昔日的女友明日的新娘,坐进暗红色的GTR。男子回头看见窗边的王老虎,挥挥手,无声的说了句话,这才坐进车里,在马达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夕阳如血,给天地都镀上一抹嫣红。天地间再无声音,一行白鸽划过天际,挥舞着翅膀。

王老虎眼里都是一抹浓得化不开的血色,他清楚地读出了那句无声的话,“大傻逼!”他不怪小丽,不怪那个男人,只怪自己太天真。

王老虎喃喃道:“若有来生,我再也不做一个老实人,当脸厚心黑。”奋力跃出窗台。坚硬的水泥地急剧放大,在濒死的一刻他的心竟然宁静下来,”一切,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第二章 烧鸡不容易吃

帽儿山在大隋王朝北部,山势极高,每到夏天,山脚郁郁葱葱,山顶却仍是白雪皑皑。每逢盛夏,雪水融化,浩浩荡荡流到山脚的乌兰河里。山中野兔豪猪麋鹿颇多,又多产药材,实是好山好水的一块宝地。帽儿山东面山脚有一个小村子,百十来户人,因靠着帽儿山便取名叫帽儿村。村里有一户人家姓陈,祖上留下一手烧鸡的绝活,远近驰名。每天早上,村尾巷口,都是烧鸡的香味。早有来此进货的商人来取,带回城里去卖。剩下的便用铁钩勾住,挂在门板上,向进村的闲散人兜售。

王老虎缓步走下山来。在山上呆了三年半,已经算是一只成年老虎。虎妈妈也不再管束,任他四处闲逛。在山上憋了三年,连口盐都没吃到的王老虎,终于冒险下山,寻思无论如何都要弄点人吃的东西。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浓墨般的乌云镶着金边,看样子不久就要下雨,王老虎想到这般,加快了脚步。一只麋鹿正低头吃草,看见他慌忙飞奔,王老虎嘿嘿一笑,只想大声喊出来:“不要怕,老子吃你吃腻了。今晚要弄点人吃的。”只是发出声音,变成了嗷嗷的虎啸。

追着一只山跳来到山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王老虎瞥了眼飞窜而逃的兔子的身影,转回视线看向帽儿村。那点烛光昏暗,隐隐传来狗吠人语。

鼻头耸动,烧鸡的香味在潮湿的夜雨中袭来,王老虎闭上眼睛,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喉头涌动,还是熟悉的味道啊。小心翼翼走进村落,幸喜古代人夜生活不丰富,纤陌小路上不见一个行人。狗吠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走了一阵,王老虎藏身在栅栏墙边,狗吠声就在前边,如机关枪般嚎叫在宁静的村落。

“别叫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

狗子受了喝骂,嗯嗯地低声叫唤。王老虎探出脑袋看去,一只黄色土狗耷拉着头,身形甚大,猛然抬头看来,啪地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两只眼睛充满恐惧。

原本担心狗叫惊醒主人的王老虎心中大定,想到自己一身王八之气,兵不血刃就唬的狗子乖乖跪舔,心里一阵得意。特意放轻步伐,缓步走到狗子身前,特意用虎爪在狗子脑袋上摩挲一阵。狗子极乖,大起也不敢出一口。

雨势打了起来,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王老虎心满意足,这才走向狗子身旁,围栏上挂着烤鸡,浑身泛着油光。王老虎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自禁地伸出猩红舌头。

“死鬼,你不要这样么?”娇弱的女声传来。

王老虎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停下了爪上的动作。

“怕什么,怎么还害羞上了?”男声粗鲁而急迫。

“一会我男人该回来了,不要被他撞见。”

“你男人去镇上买三黄鸡,挑着重担,又赶上下雨。今夜都未必能回来。”

随即一阵娇喘声传来。

王老虎圆碌碌的眼睛一转,两只前爪搭上围栏,向房内瞧去,只见一男一女盘肠大战,他鼻血悄无声息地留了下来。

“踏踏踏”地踩水声响起,王老虎两只耳朵动了动,慢慢矮下身子。屋内两人正到关键时刻,哪里听得到声音。

王老虎咧着嘴,眉飞色舞。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里面响起愤怒的声音,“你,你们……”

霹雳咔嚓的杂乱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呼喝声吵成一片。

“你……”一个男声响起,后面的话仿佛漏气的气球,嘶哑,分辩不清。所有杂音戛然而止。

王老虎抬起头向里看去,一男一女衣衫不整,背对着这面。他们脚下一人靠倒在门边,脖子上有一把剁刀。

“你,你把他杀了。”女子声音颤抖。

“杀就杀了,早就看他碍眼,这下咱俩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福哥,尸体……怎么办。”女子惊慌失措,向男子靠拢。

“小梅,别怕,我来处理。”男子伸手搂紧女子,顺手在丰臀上捏了一把。女子不好意思地扭过头来,忽然神情恐怖地大叫:“老……老虎……”

王老虎左右看看,哪里有老虎,忽的灵光一闪,这女子说的是自己,伸长脖子叼下一只烧鸡就奔山上跑去。

福哥拔出剁刀,藏在一旁的鸡毛中,看着小梅说道:“这畜生来的正好,你去喊老虎来了,咬死人了。我就假装赶到这里帮你。人么,当然是老虎咬死的。”

王老虎见离开村子有段距离,放下步子,找了处避雨的岩石下,准备享受自己的战利品。他心中有些懊恼,为了看几眼活春宫,露了行迹。又庆幸自己终于没有白白下山一场,眼前的烧鸡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他先用鼻子嗅了嗅,香味让他浑身舒泰,又用舌头舔过,一缕油花在味蕾上绽放,这才小小咬了一下,满口生香。王老虎的眼泪都流出了,这才是人吃的。虽然做了三年多的畜生,可在内心里他仍然觉得自己是两条腿走路的人,自己只是被装进了老虎的皮囊,只是老天爷打盹时犯的一个错误。

王老虎这边在享受,浑然没留意到帽儿村已经炸了锅。一个胡子灰白的老者将身旁的年轻力壮之人一一分派出去。三队人马悄声隐秘地向山上行去。高耸的帽儿山不禁造就了大批的生灵,也教会了人类如何猎杀这些生灵。

三两口吃完一只烧鸡,连骨头都没吐出,舌头从牙齿缝见扫过,一丝肉丝也不肯放过。一只烧鸡也只能填填牙缝,王老虎意犹未尽,眯眼向山下望去,那里灯火幢幢,显然惊动了不少人,实在不宜再去。

从岩石下出来,向山上刚走两步,左侧“锵锵锵”的锣声响起,近在耳边,霍得火把大亮,两条黑影从密林间穿出,眨眼间就冲撞过来。王老虎大惊,向右侧一个纵跃,轻巧避开,原来是两条黑色狼狗。王老虎四肢刚着地,抬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懊悔,为了只烧鸡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右侧也“锵锵锵”响起密集的锣声。王老虎一颗心沉了下去。前方嗖的响起破空声,王老虎向左跃开,一柄钢叉扎在地上不住颤抖。又接连飞来三个钢叉,王老虎一一避开。如此一来,也被逼得停下脚步。

“嘿”的一声吼,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王老虎罩住。王老虎奋力挣扎,左冲右突,仍是摆脱不掉,一颗心沉到谷底,难道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上辈子是处男,这辈子也是处男。

一群人冲了出来,手执钢叉铁锹木板等等,将他团团围住。王老虎眼看再无生路,卧倒在地上,放弃了挣扎,不禁想到自己的皮被人踩在脚下,骨头用来下酒,鞭不知道被哪个富豪大绅炖了补肾……

“就是这只大虫!”一个女子尖厉的嗓音抬起,王老虎望去,见服饰正是那个叫小梅的女子。她脸上挂着泪珠,梨花带雨,一脸的幽怨,哽咽控诉道:“就是他……咬死我家男人。我男人为了保护我,挣扎进了屋里……”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一个男人站了出来,满脸愤怒,“弄死这条大虫!”

“弄死它!弄死它!……”

王老虎认得这个男人,正是和小梅行云雨之事的福哥,他脸上满面红光,如同登科中榜的才子,又如小登科将要迈入洞房的新郎。

“咳咳!”迟暮的声音响起,人群安静了下去。一个胡子灰白的老者走了出来,说道:“赵家小子!”

两个年轻人站了出来,上身披着皮毛,裸露出魁梧粗壮的手臂。

老人吩咐道:“这剥皮放血的活你们两个去做。回头卖了银子,给梅娘子做些补偿……”

话未说完,一道青光呼啸破空而至,众人一时惊的呆了。

那青光是一把青滢滢的宝剑,长约三尺三寸,式样古朴。剑身上立着一人,鹤发童颜,穿一袭藏蓝色道袍黑布鞋。眼睛乌黑雪亮,开合间精光闪烁。说来也怪,道人身旁似乎有一道屏障,雨水不得寸进。

王老虎心里惊疑不定,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真的可以修仙又见老道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梭巡不定,王老虎心里毛毛的,寻思莫不是遇到个老兔子,喜欢人畜恋?一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想若真如此,莫不如死了好。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老神仙,众人慌忙跪下磕头,口中不住叫着“神仙!神仙!”

老道士笑呵呵地问道:“谁是此间领头?”

老者抬头说道:“老朽冯二,添为帽儿村的村长。不知仙长大驾光临,请仙长恕罪。”

“无妨,老道有个请求,这只老虎能否割爱,让于贫道。”老道士在剑上作揖说道。

冯二说道:“仙长说得哪里的话,这畜生伤了人命,能入仙长法眼,乃是它的命数。”

听到这里,老道士皱起眉头,喝问道:“孽畜,你当真伤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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