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暗非明》——冰欠泉

楔子

善非善！恶非恶！明非明！暗非暗！阳非阳！阴非阴！有非有！无非无！

——事物的好坏取决于本心！

第一章 浩气宗

苍穹之下，山脉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其间山林丛生，河流环绕，加上轻烟薄雾，兽吼鸟鸣，为之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山脉之中，天云峰上，琉璃殿堂，青瓦楼阁，碎石小道，瀑布之水，白鹤戏雾，俨然一处世外仙境。

这里便是浩气宗所在。

自几千年在此开宗立派，浩气宗经历了数代的宗主更替。

初代宗主天云道君，可谓是意气风发，一剑斩苍穹，力压群雄，成就了浩气宗不可匹敌的辉煌，隐隐有成为大铎王朝第一宗派的势头。

甚至于在天云道君飞升之后几百年里，竟无一人敢犯！

可见其程度。

但自天云道君之后，浩气宗再也没有出过惊世天才，实力日渐低下，没有了以往的风采。

直到几千年后的今天，浩气宗最终还是没落了。

……

浩气宗山腰处，一名身穿灰袍男子坐定。他的手指弯曲放于膝盖，眼睛微闭，嘴巴时张时闭，呼吸一长三短，正在呼吸吐纳着。

灰袍上刺绣着紫气东来的景象。紫气东来，是浩气宗的标志。

男子名叫陈长空，浩气宗记名弟子。

不知过了多久，陈长空似乎有所感应，口吐浊气，睁开了双眼。

他放眼望去，在遥遥的东方边际出现了一抹黑色。

陈长空站立而起，他知道那是浩气宗外出接引凡世子弟的黑灵帆。

若是在几千年前鼎盛之时，大可不必如此。那时，数之不尽的凡世家族挤破脑袋也要把自己的儿女送入浩气宗。

又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般，还要外出去接引。

黑灵帆渐飞渐近，陈长空可以清楚的看到黑灵帆上闪动着的道道奇异铭文，以及一名白袍男子。

男子双手负于身后，傲然站立帆首。

陈长空向前几步，迎了上去。

作为浩气宗的记名弟子，在修炼的同时，也要去完成宗派分配的任务。陈长空现在的任务，就是负责把接引到宗派的凡世子弟，带去测试院进行测试选拔。

嘭！

随着黑灵帆落地发出的一声轻响，白袍男子从上一跃而下。

白袍男子的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一路催动黑灵帆消耗的元气过多，体内元气亏损的缘故。

白袍男子神色平淡，对着黑灵帆上正一脸惊魂未定的少年少女道，“浩气宗到了，可以下来了。”

十几名年轻男女相互观望后，才陆陆续续的从黑灵帆上下来。

陈长空走向前来，对着白袍男子抱拳说道，“张翌师兄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宜交给我就好了。”

被陈长空称为张翌师兄的男子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些人中，有几个是长老内定的弟子，你注意些，喏，这是选拔的名单。”

说罢，张翌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名单，递给了陈长空。

陈长空也不意外，在凡世中，不乏一些资质上佳的，被长老内定为弟子的，他也见过不在少数。

陈长空接过，看了眼名单，微笑道，“师兄大可放心。”

张翌再次点头，随即不在理会陈长空。

直到所有的从黑灵帆上下来，张翌双目一凝，运转功法，手指间凝聚出淡淡的元气，让的那些凡世子弟一阵羡慕。

张翌的元气在快速流转，瞬间，他手上快速结印，在他的胸逐渐前凝聚出一个奇特的铭文…

铭文渐渐成型，散发出淡淡的白芒。

“印，结！”

随着张翌的一声轻喝，铭文完全成型，光芒一震，他伸手一推，名文没入黑灵帆中。

瞬时，黑灵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终，缩到拳头般大小，在少年少女羡慕的目光中，落在了张翌的手中。

陈长空甚至听到一名少年说，“那是…仙法！”

声音很小，可陈长空还是听的真切，他心中笑了笑，并未话语。

或许现在他们看来，这是一门奇特的仙法。可日后，他们便会知晓，这只是一门普通的收纳之术罢了。

…

“师弟，我还要前去复命，就先走一步了。”张饮把黑灵帆收好，对着一旁的陈长空道。

陈长空闻言，再次抱拳，道，“张师兄尽管先去，这里我定会处置妥当。”

张翌轻声应道，扫了一眼众人，转身迈步而去。

目送离开，陈长空回身，看着这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少年少女，正经的道，“我姓陈，是你们的引导师兄，接下来我会带你们去进行测试选拔。”

“测试期间，不得喧哗，不得乱行，不得……否则，取消测试资格，你们可听懂了？”陈长空目光阵扫视，一字一句的按照选拔要求接着说道。

他气势虽不如之前的张翌，可陈长空毕竟是浩气宗弟子，在他的注视下，有的紧张的低下了头，有的则是一脸的不屑，轻声细语着。

“哼，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而已，嚣张什么，我可是长老内定的弟子…”

陈长空自然把话语收入了耳中，毫不在意，嘴角一挑，笑道，“我知道你们其中有几名资质上佳的内定弟子，浩气宗律令一向严格，如果想靠着身后的人肆意妄为，倒是可以试试看，看能否保得住你。”

那名少年轻哼一声，不再顶撞陈长空。

陈长空暗道，内定弟子又如何，只要他按照规定行事，自然是不惧的。

“好了，现在跟我前去测试院。”陈长空大声道，随即转身走去。

众人略有迟疑，站在原地。

一名素衣少年跟了上去。

众人见有人带头，才跟在陈长空身后，不远不近，保持着一个距离。

带头的素衣少年脸上挣扎，犹豫片刻后，咬牙向前，走到了陈长空身旁。

少年有些怯怯的轻声唤道，“陈师兄…”

“有事吗？”陈长空撇过头，问道。

“师兄，我跟他们不同，他们有的选择，就算不能通过测试，也有不尽的荣华富贵。而我只是来一个自小山村的贫困家庭孩子，我想成为浩气宗弟子，不，我一定要成为浩气宗弟子！可我怕我的资质不合格，所以想求陈师兄能够帮衬一二……”素衣少年脸色涨红，看的出来是壮着胆子说出来这番话。

陈长空沉默少许，道，“我只是记名弟子，测试后的去留，我帮不了…嗯？”

他话还未说完，感觉到自己的怀里似乎有着些异样，一个硬邦邦的锦盒不知何时被塞到了自己怀里。

陈长空指尖一缕元气流转，摸过锦盒，发现锦盒里竟然有着一株灵芝的存在。

他心中惊讶，这少年竟能如此不着痕迹的把东西放到自己怀里。

陈长空见少年正一脸期待的目光，顿时明白，道，“如若有机会，我可以帮你一把，当然，我说的是有机会。”

少年脸上一喜，连忙道谢，随后慢下步子，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回到了众人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