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掠夺者》——白煮羊角豆
莫名的轮回
时间回溯到一百年前,“小兔崽子把坛子给我,那个不能吃啊,饿死鬼投胎是吧”,男人叫骂着追赶一个小小的身影,但是小身影很灵活,冲着个狗洞一钻就消失在了大片的甘蔗地里了。
空气很闷沉,天空也是呈灰暗的蓝,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着。村脚瘸李的豆腐磨坊里一只瘸了脚的黄毛土狗,冲着刚刚钻了它专用通道的小身影狂吠,作势要冲去和其一绝死战却被瘸李扒拉到一边,“算了,这俩娃子也不容易那点豆渣也够他们吃上三天了”。说着瘸李便一脚浅一脚深的往屋里走,那只瘸狗歪着头看着主人,一张狗脸上似是不解。
瘦黑的脸上混杂了泥和水,趟着泥水啪嗒啪嗒行走在村路上,远处是一间不起眼的甚至称不上房屋的烂稻草盖的蓬屋,掀开草帘是一堆干稻草做的床,上面躺着个面容干瘦的女孩,破烂的难以遮体的麻布长衫依旧看得出那骨瘦如柴的小小躯体,女孩似是感到有人来了,颤巍巍的从床上爬起,光线昏暗可是依旧可以看清女孩浑浊的双眼,上面结了一层角质的白色物质,女孩喉咙处有这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门口瘦小黝黑的身影连忙上前搀扶着女孩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团用蕉叶包裹的豆渣,轻递到女孩手中,两人一句话也没讲,女孩默默的吃着递到手中的豆渣,吃了几口后,女孩停止了进食,默默的把食物推到瘦小身影面前,瘦小的身影连忙接过食物吃了几口后继续用蕉叶把豆渣包裹起来塞放到了一旁。
三天了,两个小孩已经来到这个小村落三天了,茅屋是前人留下的,整个村子都知道来了这么两个小乞丐,可是其中那个健全的小孩从来没有去乞讨过任何人,而是从田间地头偷点蔬菜瓜果,村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用意,也不接受村民的救助,于是大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默帮助两个小孩。
倾盆大雨落了下来,小小的茅屋在风中摇曳着,似是随时可以崩塌,两个瘦小的躯体紧紧的搂在一起抵挡雨夜的寒冷。闪电从村口落下击毁了一颗屹立了数百年的古树,断裂的古树横倒在泥泞的村口,随着闪电一起来到的还有三个浑身笼罩着银色细小电蛇的高大身影,胯下的骏马嘶吼着,一会整个村落的人都聚集在了村口,人群中以为老者走了出来面对三个骑士道:“尊敬的德普拉家族仲裁者大人,小的是红峰村村长,不知仲裁大人来是有什么事情,这个月的供奉我们已经交给了收供奉的大人了。”
为首的一名仲裁者策马上前道:“我们是来追捕两名反叛家族的罪人,你们是否可见过两名年龄不大的小孩?知道就讲出来不可隐瞒,要是被我等知道你们帮助他们并隐瞒不报一律屠村。”
“大人我们村确实来了两个小乞丐,我们也没用帮助他们,只是有的时候他们会去偷摘我们的庄稼,他们就在村脚的茅屋,我带大人前去查看。”年老的村长像倒豆子一样说出来,一点没有迟疑,“前面带路,其他人就不要来了不要惊动他们。”为首仲裁者道。
雨还在下,茅屋里的身影瑟瑟发抖着,男孩低声安慰着女孩,忽的男孩似是察觉到什么起身来到屋外,大雨中三个高大的骑士正低着头看着矮小的男孩,乌黑的天空时不时划过的闪电和倾盆的大雨让气氛变得凛冽起来,“到底还是追来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们吗?我们对你们一点威胁都没有,何必赶尽杀绝。”男孩嘶吼道,可是轰鸣的雷声掩盖了那稚嫩的愤怒嘶吼,“要怪就怪你们投错了胎。”为首的骑士说罢就策马奔向男孩,手中的长剑斜斜的撩起,直指男孩心脏,说时迟那时快瘦小的身躯忽的爆发出极快的速度与骑士擦肩而过,这时可以看到男孩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细细的鳞片,男孩滚落地面直接趴到地上没再动弹,“血脉如此不纯,不知道杨家怎么派出你这么个废物保你们的郡主。”高大骑士擦拭着手中长剑上的血液道,说罢便转身面对茅屋,“又聋又瞎,怕是还不知死期已到,送她上路吧。”其中一个骑士策马上前高举手中利剑,冰冷的眼睛变成了银白色,利剑上银电缠绕,手中长剑虚斩下一道极其亮眼的剑芒射向茅屋,咔嚓声中茅屋被直接轰成齑粉,连同女孩一起湮灭在世间,感觉到女孩灵魂的消散和男孩气息的消失,为首的骑士一转马头离去,另两个骑士跟了上去。
雨还在下,乌黑的地面和冰冷的尸体显示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全身笼罩着阴影的身影出现在地头上,“好惨的杨家,连最后一点血脉也消失了,罢了欠他的就在这里还掉吧。”一滴淡金色的血液从斗篷中飞出,落在了尸体上后消失,看着液体消失后阴影也慢慢淡掉消失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村口被闪电击断的枯木都再次长出嫩芽,曾经在断木上玩耍的孩童都长大老去,离村落不远的小山里,娟娟细流在石头间穿过,流向了村庄旁边的小河,最终汇聚到九州河流向无尽的大海。山间的细流边树木繁盛,一颗大概有着万年树龄的古树旁一个小小的隆起的土包接受着从树梢洒落的细碎阳光,一片嫩叶被顽皮的喜鹊琢断从枝干上脱落,随着微风缓缓落下,不正不偏的落在土包上,这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落叶竟然散发出莹莹绿光,并从断掉的尾端生长出一根细小枝条,枝条生长并扎根在土包上,细细的枝条慢慢直立起来在微风中摇曳,枝条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从最细小的枝叶长长了巨大的藤蔓那棵巨大的古树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纠缠到扭曲,一股股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绿色能量从古树上传递到藤蔓的根系中,地下方圆十里内的植物的根系,从参天的大树到微小的草叶,甚至不远村口的断裂古树都散发出一道道微小的能量,这些能量从土壤中慢慢穿梭汇聚成一道道巨大的绿色光带,光带全部汇聚到小山,涌进藤蔓的根系中,本来静止不动的藤蔓疯狂的扭动起来并发疯似的生长,直到完全包裹住那颗万年古树,这时恐怖的事情发生,巨大的藤蔓竟然渗透出一滴滴鲜红的血液,并不断枯萎,眨眼间就从古树上脱落摔落地上,而古树也开始枯萎,但是在树心处生成了一个大洞,似乎所有的能量和生命力都汇聚到这地方,古树彻底枯萎了,树心塌陷,一棵稚嫩弱小的人型枝叶诞生“咿呀”一声啼破天惊得哭声响彻天地。
宝体初成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空气很湿润,可是天空却是一片晴朗太阳高照,而山另一边确实一点雨水都没有。正值七月酷暑难耐,一群半大小子在山下小溪中嬉戏玩耍,轻脆童声传来,位于小山的一堆巨大枯木中一个小小的翠绿小人直立起来,小人有眼有嘴只是没有耳朵鼻子,躯干是一根小小的翠绿枝条,眼睛扑闪扑闪的极其可爱,头上长出了一个小小的嫩芽,正用一种复杂的表情观看四周,“终于还是我赢了。”小人的声音稚嫩可爱,但却有莫名的沧桑在里面,回头望了一眼那株已经枯死的巨大古树残躯,小人脸上浮出一种后怕的表情,三百年的纠缠和争斗让他和这株古树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天道无情失败就是死亡,弱小就是有罪这种情绪下小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再看了一眼枯死的古树后小人回头望向孩童笑声传来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去。
这便是三百年前被神秘阴影赋予金色血液的男孩,他便是杨博,沧州大公杨凌家族的旁系子弟,家族因为一件宝物被沧州的政权主人——南乾国主以谋反罪名抄家,灾难来临之际他只好带着比他还小的十八郡主匆忙逃难,一路上多次危机都被郡主以家传宝物和杨博的忘死拼杀化解,但是最后力不敌对手宝物被夺,郡主也应为救重伤杨博被人施法毁去听力和视力,所幸逃的一命,重伤后杨博修为大降本来就不高的法力被打散只能靠家族血脉的力量一路照顾郡主来到红峰村苟活,不曾想被当地的政权力量德普拉家族发现,为了保护无辜的村民他没有接受任何施舍,但最后还是被发现,被德普拉的仲裁者当场击杀。
之后的事情才更加具有戏剧性,被击杀后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因常年修习锤炼灵识被击杀后没有当场消散得灵魂被人用大法力聚集,并用神秘的金液护住灵魂,被村民草草掩埋后,他发现他的躯体竟然在消失溶解,被身边的古树当成养料在吸收,不甘心的他一不做二不休竟然调动了金色液体包裹着他和古树对抗起来,时间过了好久终于在他灵魂力量支撑不住的时候金液爆发出可怕的生机,他利用这些生机控制培养了一株寄生藤,用藤条和古树挣夺生机,历经百载终于赢了古树诞生的那一点点灵识并夺舍了古树,在夺舍一瞬间金液的秘密也被他知晓原来这是远古神树凤凰木得生命精华,夺舍后的他自身已经是一棵植物了,没办法移动不曾想金液竟然异变富裕了他不可思议的法则力量让他领悟了世间最神秘的几大法则之一的生命法则,虽然只触摸到了法则的边角,但是最起码跨出了那一步,利用金液的瞬间爆发他吸收了方圆十里内的草木生命力量,现在的他因为和古树争夺身躯能量被消耗干净,但是最起码他活了下来并拥有了新的躯体,这个躯体生命力强大得简直可怕,汇聚了古树万年的生命和金液的改造以及十里草木精华。
但是只是生命力强大,躯体坚硬然而体内的五条经脉一点法力都没有,杨博苦笑的检查自己的身体,还好还能修炼,用了一点时间汇聚了第一条细小的灵力后再无分寸的长进,只好下山寻找可以精进的功法和灵药,以前修炼的功法根本不适用这个躯体。
因为法力稀薄没法极速奔走只好走下山,孩童们嬉闹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一旁鬼头鬼脑的小小脑袋在看着他们,杨博现在情况没办法正常的出现在普通人面前,只好另想他法来离开这里。
在草丛间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村后的草场,这里是村民们用来堆放喂养家畜草料的地方,眼见一辆牛车正停在路边便窜了上去,草料堆得很高,杨博爬到最高的地方便躺了下来,绿色的躯体和屎绿色的草料混在一起伪装的很难发现了。
牛车颠簸的移动起来,天空很蓝云彩很稀薄,耀眼的太阳光芒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乡间小路旁的树木枝桠移动着,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叫着,不知不觉间杨博被日光照射得昏睡了过去,四百年从没有睡过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和古树竞争着生机和躯体每时每刻都是生与死的竞争,那一方松懈了等待的就是淘汰和死亡这种高压的状态保持了四百年之久,那时他才多少岁这段岁月都够一个普通人三四次的轮回了,不知不觉间似有个声音在呼唤他,很遥远很熟悉但又神秘异常,杨博想开口呼应这个声音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没有躯体没有任何的器官,就是一个虚无的存在,但他偏偏可以感知到周围的一切,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起来眼前的特殊状态的迅速退去,“把这小东西卖给姜文汤吧,不知那老头儿会给多少钱。”一个粗狂震耳的声音在杨博耳间响起,这是个绑着一头大脏辫的壮大男子,脸型像个葫芦,从两个太阳穴处往里塌陷,眼睛贼小还是个倒三角的形状,说不出来的怪异和喜感,偏偏这样的男人身上流露出来一种让人心悸的残暴气息,杨博被这男子倒提着被一群五大三粗的佣兵看着,应为知道自己的怪异所以杨博不敢出声只好装死找机会再逃,看来自己是因为昏迷过去被人发现了。
“老大这东西是什么玩意?怎么和人一样,它是死的还是活的啊。”一名身着布甲的精瘦男子开口闻到,“估计是一种灵药之类,很多灵药也都是人型,可是这株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这就奇怪了了,拿给老头儿研究下,如果是种不知名的特殊药材那就赚了”,脏辫男开口回应道。
一行人出来屋子,杨博不敢睁眼观察四周,那个脏辫男的感知不弱,就这样杨博被提着走了许久,来到了一栋看起来年代挺久远的复古建筑的教堂里,脏辫男一个人独自进了去手中倒提着杨博,眼光却看着屋内昏暗角落里一个正在忙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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