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水之莲 (净央)
净水之莲 (净央)
天地初始,便有了一识安于南海,受观音大士点化,这才自知本是一滴净水,只这净水曾是混沌之中一大悲之泪化作,巧落南海樊境,承灵力滋长。
不知何意,久不作人形,只成了一朵水样莲华,无根,无形,透彻无比,唯此一朵也成了稀罕物,这一稀罕却是难逃祸事,凡人以为是传说,也难免有其寻者,只是便是神仙也从未寻得过,天上地下至此千万年,尚未任谁见过,有缘之人不至时,沧海桑田,无形于弱水三千之中……
不知是何年何月,天地祥照,在那南海之心,我亦有了感应……
那日,像是等到了谁般,我第一次离开南海,偷偷地跑去天宫的天池玩耍,没想到初次的离开开始了半生的飘零,若那时我是知道的,若是在那个不知名的玩淘心起来时缓一下,也许便不会发生以后的事了……
就这样,我偷偷地待在天池,这几日,倒是没被谁瞧见,却不断听着天上的仙者们论着这天地间的奇事,有时还真的觉得他们有些啰嗦!必然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不过只一件奇事有点意思,祗山之北,有凌族天人,居云峰之上,天梯接着无边绿原山水,虽是一处桃源似锦,却喜征战,常侵外族,乃至边缘凡世境地。
许是业果缘由,族中王后竟得一无心之子,谁未料及!那个怪异地孩童竟活了下来,却叹寿命还不足凡人一世!
凌君听闻南海一株净水莲华,千万年不化,乃是上古混沌之中一灵识的悲泪而成,无人所见,虽不知真假,但为救其子琅麒,也是不顾颜面在大殿之上,像天帝索求,望天帝亲临南海请观音大士取出水莲,为其子下药,许他也明白自己福德浅薄,怕是到南海也寻不见什么,所罢!求于天帝前去寻药!
天帝为此为难不已!想必这天上地下能见着净水之莲的,怕也只有大乘觉位的诸佛菩萨了……
凌族天人虽只是众仙族一部,因族人犹多,占地颇广,又因好战,育出众多天兵将帅为天庭效力,难怪天帝一直不敢正面对抗凌族。但若帮了,他又念那净水之莲恐是传说,并未与谁见过,倘若贸然去求,若求得来还好,若无缘求来,怕与凌族更生间隙,帮与不帮反倒成了难题,也只好先以推些时日作以搪塞,这下可成了天庭众仙讨论的话题……
我怔了许久!能救那小儿之命的不也就是我这滴净水之莲吗?心道:“拜托!我也是个物好吧!这么随便就给人入药了?”
“能助人一己之力纵然没错,竟也生出一丝烦恼,果然离开南海之境几日便染了这五毒浊气”
念转千遍,又觉委屈!那小孩童的父君如此霸凌,我却要去帮他!也罢!随缘罢!这一呆想,正巧被一掉入天池的女子砸中了莲身,顿时一阵眩迷,再醒来时,竟躺在了母胎之中,化成了一个女婴模样,急得我有些疯魔,想不出法子,折腾不出去,倒是惹得怀了孕的女子好似临盆……
外界好似很多人匆匆忙忙地脚步声、忙忙匆匆……
渐渐地,自己似是没了意识……
终一声哭啼终是以人形现世,众仙贺喜天后喜得麟儿,却是这么个缘分让我化了人身,想想我那南海应是难回去了!
都说世事难料,当真有所体会,来天庭还不足五日便不小心成了天宫中的小殿下,天帝赐名“净央”。
那日,天帝搪塞了凌君,凌君气恼地偷使仙力悄然地推下正在赏荷的已在孕期的德清天后,想要破坏一下天后的胎气!也使他天帝的孩子受些天池寒水的侵扰。可他未料想这一推,我便进了天后的胎中,使母胎更加迅速的产下孩儿,所谓凡间的所称的“早产儿”,
如此看来那位慈爱的父亲有些自作自受了!净水之莲便如此没了,反正在他的孩童琅麒死之前,我是救不了他了,化生成天女的身份,还不知何日再回到南海呢!
天帝料知凌君作乱,也未想他竟敢如此胆大,事发突然,天帝第一个便意料是凌君偷袭的天后,众仙私下也如此议论,凌君加害天宫子嗣,天帝无论是面子上还是心里都狠狠地记下了凌君的这笔账!
天后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抱着襁褓中的我倚在天帝怀中,欣喜地笑道:“夫君你瞧这孩子生的真是灵巧可爱,只抱着她便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灵气非凡,好似可净浊气般……”
天帝听天后此般说,忍不住伸出手逗着刚出生的我乐言道:“是啊!德清辛苦你了,他日我必饶不了那乱臣贼子!”提起凌君,天帝的面容便有些发狠,顿时没了方才慈爱的笑意!
德清天后安慰道:“夫君,我和央儿一切无碍,你且莫要将此事挂于心中,凌族兵力强大,这天庭之上,一半的兵帅将相都是他凌族的人,若是不随他愿,反倒应付他,与他对立,恐这天上地下又无安稳之日,你且不用挂怀,他日我带着央儿去南海一趟去求得那净水之莲送于他救了他那儿子的命便也就了了事!”
我笑了笑,小眼珠望着眼前这位善良的娘亲颇有好感,再听到南海二字,更是欢喜的不得了,乐地花枝招展,天帝见我乐颜开花,渐渐地褪去了怒意,默许了天后的大度!
凌君却百般不顾颜面地闹于大殿之上,诉他那无心之子已快撑不住,在我满月之日,便随娘亲去了南海,方入其境,额间自显透明的莲华印记,身冒净光,颈后随其印出莲华来,娘亲很是惊奇,只巧观音大士不在南海,已去了灵山法会数日,座下仙童似是知晓谁要来似的,很是有礼的迎接。
仙童双手合十,因娘亲也是修习佛法的仙者,她将我放在一株莲花上,腾出手来双手合十以示虔诚,道:“德清今来拜见观音大士还请尊者引见”。
仙童双手依然合十:“师父已去灵山法会数日,她在启程前,特嘱咐我在此候等娘娘,不知娘娘所抱之子可是前几日刚刚诞下的小公主?”
娘亲抱起了莲花上的我递给小童,答道:“正是,只是德清疑惑,为何菩萨会料到德清今日会来南海?”
仙童望着我额间的莲华答道:“此南海净水之莲,因缘合和成了娘娘的孩儿,无缘不聚,娘娘切莫惊奇,这额前莲华,颈后莲华,周身净光,乃是这孩儿的天生神通,因她本是大悲之泪,滴落南海樊境化成净水,又因净水经许久化成莲华,其莲华至此一株,可解一切身心病苦,只是六道中人尚未有缘遇见,即使小童在南海许久也从未见过这净水之莲,如今一看,确非寻常灵物,今时既已化作人形落入六道,想是有缘人显现”。
娘亲明白了其中缘由,点了点头,望着我,一副欣喜的笑容,突然又意识到凌族之事,继而向仙童道:“尊者,我此来本是为那凌族之子拜求观音大士取回净水之莲,如今莲华已是我的孩儿,怎可交于凌族?若不交出,便会战乱不断,六道苍生难可安稳,这可怎好?”
说罢!一脸愁容,仙童忙道:“娘娘切莫伤神,师父曾说,净水之莲若有朝一日化作了人形,便会见者欢喜,还可净人浊气,若是病苦,见者皆除,可惜那凌族的无心之子,应缘而生,此方法对他来说,怕是不妥!若让凌君知晓公主殿下真身,又恐以恶咒术将其心取而代之,因只有这恶咒术才会让那皇子久活…
或许这些都是公主的命中劫数,倘若救那孩子,倒有缓解之法,而后便看这两个孩子的运数了!”
娘亲听后,无声地叹皱起眉头来,抚了抚我的脸颊,道:“央儿,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觉得天宫公主殿下的身份,何等贵气!何等尊荣!怎这一身份却成了你的劫难”!继而又问仙童道:“尊者,缓解之法所谓何法?可否告知?”
仙童继续道:“公主殿下身上的印记自进入这南海之境便已唤醒,从此已具足疗病神通,你且把她放在那凌族皇子身旁,公主周身净光及这莲华印记便可疗他那无心之疾,虽不会保他许久,万年光景当可平安度过!”
娘亲有些踌躇,若把我带入凌族之地,断然是冒险的,便又问仙童道:“我这孩儿尚小,所说天生神通怎可瞒过凌君,他定会领会到什么,到时难可脱身,央儿不是危险了吗?观音大士可有开示?”
仙童道:“娘娘且说菩萨慈悲,为贺公主满月之喜,特赐此灵力疗救众生病苦忧愁,并未见得净水之莲,如此凌族还会感恩公主殿下,又岂会害她!”
娘亲听后放下心来,不料仙童又道:“公主此灵力虽疗病苦,然病之人还在于心,公主净光可疗,可救,可缓解,则可除根还在自心,旁人有心还可自悟根除,那皇子并无心,尚不如冷血动物,延长生命已是奇迹,无心怎活的长久,,毕竟如此已是恩德,最怕那时劫数将至,剜心之劫终是难渡,难渡……这也便只待此缘者的悟性了,”
娘亲有些失态忙追问道:“难道机缘如此,不可变化了吗?”仙童将我递给娘亲,双手合十接着说道:“因果之事必是前因后果,无量劫来皆是如此,若说有所变化,还看公主殿下的造化,她本悲泪净水所化,自是天生纯良,难得!难得!既已入六道,必要承受些劫难!有时看似劫难也许就是幸事,娘娘切勿生出心魔!强逆这一切!”
娘亲有些失落,拜别了仙童,腾起仙云往天宫方向而去……
夜凉,娘亲抱着我一夜未曾放下,她哭了,手掌还不时的抚着我的脸颊,娘亲的掌心温度正好,舒适安然,可是她却神态恍惚,我仿佛听到娘亲说了许久的话,后来我才明白,那次!原来是在跟我告别……
她黯然神伤,道:“央儿,不要怪娘亲,娘亲也想陪着央儿,看着我们央儿长大,教央儿读书,识字,望着央儿年岁愈长愈大将来配得哪家良缘?……”
小声哽咽着一丝苦笑,:“娘亲想的远了,昔日娘亲陪你父君征战魔君和外族的叛乱,从未怕过,如今要娘亲舍弃你,娘亲竟怕了,怕了……央儿,从明天起娘亲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虽说流年一弹指间,只想到要与央儿分离,便……我们母女再不能享那寻常人家的圆满乐事……此举到是对了还是错了?!”
说罢!贴着我的小脸,眼角划过一丝温热,她拥着我,浅浅的睡着了~果真,自那夜后的万年的夜里都没了娘亲的拥睡……
娘亲把我交给了她从出嫁时贴身侍候她的仙娥,仙娥名唤半芷,想必是娘亲嘱托了什么!她抱着我去了凌族,疗治皇子之疾,只是娘亲再说了些什么呢?我不知了!我想她应该是希望我平安的长大,像她一样谦卑善良的活着吧!索幸后来也只是一个封号是公主的公主罢了!
半芷禀明天帝后,一人带我来到了凌族,凌君听半芷所言,我得南海观音大士赐疗病神通,特来为凌族小殿下疗疾……
他几分惊奇,这襁褓中的小殿下竟可治这天下人都治不了的疑症,一副不可信解的模样,当是奉命而来,也不好推托,若不是后来真的救活了他的孩儿,怕他还以为我是天帝派来故意捣乱羞辱他的呢!
凌君与侍从前方引路,带我至凌族殿下的殿中,也或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半芷请凌君命一众人退下,凌君也知趣地回避了,半芷将我放在了小皇子身旁,瞬的感受到了这位皇子已生气尽失、命已尽时!
却又在冥冥之中似感相识,半芷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这小孩,目光充满期许,又怕我无力挽救小皇子,果真那样,怕是真要命难逃于此了……
突然!一瞬净光透现,愈来愈强,额间的莲华、颈后莲华并放仙力,施于琅麒身上,琅麒顿时有了生息,灵气聚于屋顶外更上层的云端,绽出来一大朵莲华,想是凌君看到了奇景,不一会儿便疾步地走了进来,半芷这时已经抱起了我,向凌君道:“小殿下,已经无碍了!”说完,欲向凌君拜别。
我的脑海中却还是方才那个没有生息的小男孩,犹觉悲意,不知为何忍不住哭了起来,凌君望着小皇子已与先前大不相同,琅麒此时生息具足,灵气自是显现出不一般的仙泽。
想必太过高兴的缘故,凌君竟跪拜于我叩谢大恩(我一个天上一公主,凌君虽说臣服于天庭,以他的性格难想象会向我行如此大礼,何况那时的我还在襁褓之中,尚未得封号列入星位)
半芷哄我不得,很是焦急,凌君起身后,从半芷手中抱过我,许是以为我为救他儿子,累哭了,便输些仙力给我,没想到我的仙力灵气却是排斥的,凌君很是愕然,哄我许久,均不见起效,半芷便从他手中把我接了过去,抱着我行礼拜别,凌君相送,并命仙子好生照料刚刚回过神的小皇子~
凌族的境地果然是堪比天宫又似桃源,仿佛将这天地美景尽收其中!半芷道:“凌君不必再相送,奴婢与公主殿下就此告辞。”
凌君以手作辑,道:“本君很是感恩天帝眷顾,公主殿下垂怜小儿,劳烦仙子跑这一趟,他日我定上天宫重重叩谢,自此之后定会尽全力替天庭效力,守护天下苍生”。
半芷微微曲腿拜别凌君抱着我腾云而去……
回到娘亲的寝殿――凤銮殿,足足几日未再见得娘亲,只是每每夜里半芷照顾着我睡去,梦里梦到了娘亲,可是我心里明白,她是不得已的离开我了。心中浅叹,自是第一次尝到了离别之苦……
天帝因娘亲的不辞而别,甚是恼怒,便也迁怒到了我的头上!就这么一瞬,天上地下谁也娘亲去哪了?
父君看我百般不顺,也未在意我这额间颈后莲华及周身净光隐现,天上的仙者们更加不会在意一个被冷落的公主,更有甚者也当我是不祥之女气走娘亲,我尚在襁褓中,便能气走这天下之母吗?这怕是个足够谁来笑几年的大笑话了!
不过以讹传讹,以假乱真罢了!偏偏那凌君前来拜谢天帝,又惹了天帝一身恼意,父君虽知我救了凌君的皇子便相当于免了一场天地间的祸事,只是他实在是不喜那霸凌的主儿,继而更加气愤于我,天上的众仙也未曾觉得我讨喜,与父君想的一般,将那不能发的火牵制于我这襁褓中的婴儿,自是因果吧!若不是我这株莲华,许也不会有这般恼事,换了个角色承受了这苦果罢了!只是这六道中的无常又有谁可辩清的呢?只得乐受于此……
惹寂寥!空逍遥!
天宫的日子,堪比人间皇城里的冷宫那般寂寥,二百多岁时,我幻成了少女的模样,只这天宫之上,谁注意过!
眉间的莲华与颈后的莲华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模样的变化,愈加大了一些、明显了一些,周身净光如云彩般缭绕,似白似透明,幸是在这天宫上,神仙带着些仙光灵气也不足为奇,要不是后来他说:“你却是有些怪异的不同于旁人!”我还真觉得自己的这点天生奇通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每个人,每个神仙,乃至每一物,都会有它自身的潜质,尚且我这潜质算是高了点,也是百般无所用处!
整个天宫,我只熟悉娘亲这一殿,然而天宫的这些神仙,我大概只熟悉半芷这一个人了!毕竟陪我成长的这五百年的岁月里,半芷扮演了爹、娘,等众多角色,着实贤良淑德,端庄大气。
只是一点,尚牵强些!每日都被半芷盯着读些经典,有时眼在书上,心不知跑哪儿去了,若是娘亲在此,定会被我气个半死!这样想,还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五百年了,南海的记忆停留在脑海中不曾散去,那是牵念,南海梵境的仙泽、莲华开遍,观音大士大慈大悲,广大无碍!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们,甚至也有些想念娘亲了!
虽说分离如此之久,但每日每夜都在偷偷地惦念着,索幸真真儿的印在了心上~
父君一直再未来过,平日的封赏庆幸还是有的,几次差仙子来问,是否将殿中多添些人照料,我想,当时娘亲既然把宫里的仙子都遣散了,自是有她的道理,我也无需多人照料,便谢过帝恩,而后回绝了,我想过,是否要去给父君请安,他不来看我,我也要去看他的,毕竟我还是他的孩子,他不但是我的父君,还是天主,断不能不去在意的!
只是半芷一番话,我便明了,半芷很耐心,很温和地道:“公主殿下照料好自己便是,天帝吩咐过,公主无需这么多礼节,天帝政务繁忙,下殿后就回别处天妃殿中了,公主去拜见,怕会……怕会不妥!”半芷虽怕伤了我,说的已极婉转了!
只是这些事,再婉转,也还是那个意思!我暗暗笑道自己:“不妥…当真是不妥…?!”想必这隔了几百年,他都不知道我如今的模样,生的丑陋顽愚?还是俊洁俏丽!他这般,我反倒更加清静了许多,也算是福气!
这几百年来,除了刚出生时,比较讨喜,娘亲走后,当真儿像是被遗落在一个角落,再无人问津的主儿,果然娘亲不在,爹就便成后爹了!哦
自几百年前和半芷从凌族回来后,便几乎未再见到过谁,在我还尚在襁褓之时,倒是凌君来看过一眼,许是他日推娘亲摔落天池,难免抱愧些吧!虽说他本是个不讲理的霸凌儿人,可谁让我救了他那儿子呢!大概见我可怜,只那一次,凌君也未再来过,这殿中几百年光景我和半芷两个,可比人间冷宫的妃子孤独的还要久,倒不像她们那般煎熬,就是着实清静,冷清到骨子里,日子久了,也习惯了,却反倒不适应热闹了吧?!我自己问着自己……渐渐的都忘了生辰何日,半芷每次张罗着给我过生辰,我都会推托掉,天宫的东西应有尽有,只是两个人,一个主子,一个仙娥,太过热闹,不会显得更加冷淡吗?罢了!罢了!…后来也就索幸像是没了生辰似得……
五百岁这天竟不同往常,殿中许久都没来旁人了,还以为是父君终于记起了自己还有一个虽不讨喜却也不讨厌的女儿,索性顺路来看看!原没有想象中那么圆满!
父君的侍从带着一道天旨宣道:“天恩浩荡,承泽四方!德清天后之女净央!秉性纯良,列入星位,赐封号“净良”!钦此!”如此我算是有了封号…然而并无什么实责罢了!还是个天宫的公主殿下!
若是这道天旨不来,我都不知今天的我,来这天宫正好五百年了,更凄凉的是,侍从双手举起另一道圣旨,道:“公主净良,品行端正、举止大方,下婚书与南黎族结万世之好!钦此!”
一道天旨赐我封号!一道天旨把我许给了也不知是哪族的君王~既是哪一仙族的头儿,至少也得几万岁了吧!想必都可以称呼其叔叔!
五百岁便要给我许配良缘,别的姐姐将快五万岁的年纪,还在这天宫的娘亲(天妃)膝下承欢,也未着急要嫁出去!究竟是怪我没有娘亲,还是怨念娘亲无故消失的不相见……
今日算是福祸参半,毕竟五百年了,总算是得了封号,列入了星位,半芷与我跪在一旁,她好像也没多大喜意,我们自是想得一样,然则就是又多了个封号,还是不大招待见,被遗忘的主儿,心里没什么可太值得欢喜一点,纵生了些怨心,还是跪着拜恩天帝,乖乖的接过天旨,道:“儿臣谢父君恩赐”,
接了这旨意,突然想回南海看看,从小到大,南海的事多半还是记着的,包括与娘亲的缘分,若再不回去,他日嫁后,怕是又多少年再不得回去…那曾是我开始的地方,又如常人所说的家……
慈悲为怀的观音大士,在我尚未化作人形时,那也是我常常心念的慈爱娘亲呀!
趁着半芷午睡,我偷偷地溜出了殿门,才知这天宫真的很大,做了几百年的殿中公主,果真看到一条条路,脑海里是拒绝的!
慌乱不已殊不知如何是好时,正巧碰见一位少年,岁数像是也同我这般年纪,只好硬着头皮去问问他,待他渐渐走近,我屈膝一礼,这是同半芷学的,见她经常这般行礼,那少年见我行礼,赶忙以手作辑,表示尊敬,道:“姑娘可是迷路了?”
倒是在意料之外,不过正好我还在纠结该怎么问这路,他这一说却是给了我台阶下,于是微微一笑,道:“正是,正是,不知这位仙君,可否为小女引一段路?”
少年不好意思的浅笑道:“在下也迷路了,父君在大殿同天帝议事,我差走了身旁的随从,想着自在些,一览这天宫风光,如今看来许是自大些了,彻底迷了方向,现在也不知如何走,方才从远处瞧见姑娘,在下同姑娘想的一样,近观才发现,姑娘也像是迷了路!”说着便现出一副无可奈何又好似随缘的样子。也是醉了,既然都是迷路人,又何必遇到!
苦苦地盼着个指点迷津的仙者,可惜,好似往哪走都不对的样子,我再未与他闲聊,只瞧着他盯着我许久,我有些隐隐的气道:“你盯着我作甚么?”
他被我这一句话问得,不好意思的自脸红到耳朵根,假意咳了几声,磕磕巴巴道:“我,我看姑娘仙气非凡,眉间似有隐隐华光,让人觉得微妙香洁……忍不住……”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未再说下去继而转移话题道:“姑娘却不像这天宫的仙娥,若说是天宫的人,不应在自家门口迷路,莫非姑娘也是哪家仙族的公主?又不似,莫非……是天宫的……不不不,姑娘你……?”仔细推敲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似在思索,,,
他看着我像天宫的公主,又不解,因为公主殿下不可能会在自家门口迷路,所以猜来猜去也未猜出个所以然……
我倒自己打趣自己,道:“,不过是一个几百年没出过门的称号是公主的公主罢了!你们自然是不认识的,我自然也不认识你们,现在倒好!连天庭的路也不认得我了!”
这原本有些伤情又有些尴尬地一番话被我表达的如此轻巧,这位少年都要吐血了……连忙向我行了一礼,“不知是公主殿下,,,方才竟如此无礼,望公主莫要责怪!”
我摇了摇头,却有什么好怪的,连路都不认识我,还盼着活物能认识我吗?我道:“你不是天宫却是哪族的?定不常来吧!”
他道:“在下是凌族人!”
凌族?好生熟悉的名字,怔了一下才想到,原来是凌君的族落,看这少年也不像是将帅侍从,既对我如此行礼,应是知道我与他族的缘分非浅,怕是也只这一族的人会晓得我一点,倒让我生起几分感动和亲切,赶忙回礼于他!笨笨拙拙的姿势,连自己都忍不住不笑!
这个少年头脑却睿智的很,见我滑稽,竟硬忍着笑,不敢嘲弄!难不成是我还在襁褓时救的那小殿下?
我疑道:“仙君是凌族的殿下……琅麒?”
少年听到二字,脸色有些疑惑的望着我,回道:“公主殿下,臣是凌族殿下,岸召,”
却不是他!我应了应头,他又道:“只是,只是岸召不解,公主殿下怎会认识臣的王弟琅麒……?”
原以为他是琅麒,识出了我是他当日的救命恩人,才如此客气,心念终是念错了,几百年未出门,这样眼神拙劣实属正常、正常!我勉强安慰自己,回道:“没什么,几百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许久未出门了,想必有些孤陋寡闻,不知凌族有几位殿下,方才才将你误以为是琅麒,你莫要怪才是!”
岸召似是明白了什么,道:“不敢不敢,臣怎可怪责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莫非是几百年前救了舍弟琅麒的恩人,父君当年非常惊叹公主殿下的仙力,至今为止,公主殿下是父君唯一一个放在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有点意思,别人家孩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岸召顿感话说错了,连忙又要解释一番,道:“不……我是说,父君的脾气从未与我们小辈夸过哪族的子女,那日公主救了皇弟,父君很是惊叹!当年!只有两百岁的我,还是个孩童,当时,看到云端绽放大片莲华,而后王弟的病疾便彻底除愈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当真不敢相信救他的竟是尚在襁褓中的公主殿下,今日有幸再见,实在是上苍恩赐的缘分!”
这凌族的殿下左右上下都不像他的父君,他很会说话,不过他们凌族还能记着旁人恩惠这一点,总算是找到了这个族中可贵的一处优点!
我道:“大殿下,不必这般夸我,一切自是缘分,观音大士既赐我仙力,我只是举手之劳,自当该是如此……”,
话毕,眼神正对上少年的眸子,几分英气,眉眼却不失清秀,还有,,还有潜在几分说不出的聪智,,半束长发,身材挺拔,一身白衣仙袍,像是英勇善战的少年郎般,又不失彬彬有礼儒雅书生的样子,却是讨人喜,年纪大我两百岁,长得若说小了我两百岁,也是有人肯相信的!
反倒他的性子沉稳的很,若说大了我几千岁,却也不像浑说。不知如何感觉,也许眼前的少年并不像他表面这般简单,还望那潜在的几分不知正邪的聪智,他日最好用在正途上才不失为一表人才几字。
不想多些闲聊便指着一旁的仙树,道:“你且寻路,我休息一会儿,如果有过路的仙者,记得唤我一声,唤我的名字就好(实则不想让别的仙者记起我这个公主殿下,既忘了,就一直忘下去吧!!!),我名唤,净央,只记得要提醒我,你若独自找路走了,我怕是不知要待到何时了,天宫,我不熟的,也没人记得寻我!”说罢,竟觉自己在扮可怜,着实也是有些可怜……随便倚在一棵仙树下,闭目养息,没什么心思再去寻路,也知迷便是迷了!
生辰过得这般,南海梵境,今日是无缘去成了,岸召见我似无精神,也不再左右寻路,走到仙树旁,道“公主殿下,臣寻了许久,不见出路,有些疲倦,不知可否在旁安坐一会儿”,
声音还是一如的柔和,我当然知道他断不是累了,其它也不愿多想,只道:“你坐便是”,
岸召则在离我较远另一棵树下安坐下来,见我闭目养息再不作声,倒是先开了口:“这一处路久不见仙者路过,倒也奇怪,公主殿下,你可觉这路有些与其它地方不同?”
他这一说也是提醒了我,莫非进了九曲幻境?听半芷曾讲天上一境,乃是上古灵气汇聚而成的,进此境者,若无外界相助,恐难不迷于此境之中,此境可化浊气,亦会化去较多的仙力,我知道我自己本是净水之莲,不会有什么可化,它就算化也化不了我,只是眼前这殿下倒是有几分危险!
我试探道:“岸召,你可觉身体有什么不妥?”见我与他搭话,便鼓起点劲来答:“身体有些乏累,现在比刚刚更浓烈了些,不知为何?”
我见他的面容与方才确实大不相同,明显看出浊气带着仙力已经开始从体内散出,白惨惨的样子,便是又误解了这孩子,无奈!既同是天涯沦落人,且先救救他吧!
我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周身净光如氧气般罩着他,见他精神顿觉,双目也逐渐明亮起来,我欲起身,想想还是送佛送到西吧,既赶上了,必是缘分使然!于是一直坐在他身旁,净光如结界般护着他,疗养着他的生息~
几百年没救人了,救人时,自己都觉得身上的净光灵气着实清凉自在,气势非凡,出生至现在一共救了两个人,先是救了他的弟弟,现在又救了他,真是与他两兄弟缘分非浅!
他渐渐缓过神儿来,便要拜谢我,我伸出手挡住了他将起的身,道:“你且好好闭目养息,不必多礼,否则不是我白白费了力气救你?”虽只是淡淡一说,他还真是听话,乖乖的坐好,闭目养神,我紧捱着他,靠着仙树闭目养息,心想着只能等半芷来了,也不知她发没发现我溜了出来……
不知不觉天便暗了下来,他似是睡着般不经意的靠在了我的肩膀,我也未推开他,本也没觉有何不妥,累了歇歇似是应该,何况他刚刚才回过神来!
周围的仙树繁郁并不昏暗,幻境中竟有这么一片仙林,棵棵仙树如萤火般发亮,夜!完全是亮着的,不暗!也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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