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瀑》——鸾凤凌云
天启
耀阳投落下最后一丝光芒,这最后一缕微光也终在与黑暗撕扯中灭亡,在光线泯灭的一瞬间,直接进入了黑暗。一对漆黑的复眼土壤中钻出,土壤中传出震动,鸣囊震动空气,黑夜中传出肉眼不可见的荡漾。山岭处,传来树木折断的刺耳声,泥土被震动飞扬,一道疾驰的黑影直接撞上夏虫鼓动起的荡漾。黑色直接被撕碎,搅碎的皮毛在荡漾中翻飞,混合着白色的骨质碎末在血液中混合,霎时这一毫不起眼的荡漾极速收缩直接汇聚成一颗散发血色的珠子,红光坠地在土壤中砸出一个拳头大小直径、三尺深的孔洞,古树根下复眼悄然消失,伴随着来自地底的轰响土壤被拱起,地底深处透出红光牵引着血色的珠子,一瞬之间血色的珠子没入地底。从高空看去能敏锐的察觉到整片森林都在暴动,原本弱小不堪的爬虫变得狂躁血腥,从黑暗中不知从何处获取的力量让“它们”变异。
同样的事在整个“偏远流放之地”发生。
天界,观星阁。“黑暗已经进入新的轮回,星轮已经崩坏,哎,又到了这个时刻了吗。”一句沉重的叹息回响在回荡的大殿。足可容纳千人的殿堂中央上只摆放着一座漆黑的黑色石棺,石棺旁是一柄墨色的巨剑,巨剑插入地面,与地面的接口处刻着无数重叠的纹路,纹路刚好将巨剑以及黑色石棺包围。冰冷的黑暗永恒的笼罩着整座琼宇,只有点点的星光点缀在天河上。大殿深处九重封印,狰狞的龙虎之首的青铜头像散发出漆黑深邃的暗光。玄奥的纹路刻印在封印之墙上,像是有生命般闪烁着莹莹的光芒。月光和星光透过阁楼上方透明的天脉玄晶降落到星轮之上,没入已经肉眼可见的裂痕,裂痕之上一股黑气不断钻入,两股力量不断撕扯彼此吞噬,然后便是湮灭。“唉,终究还是要到来了吗。”叹息声再次响起在大殿之上。
那些东西,终究还是要到来了吗。
命运开始转动,又将迎来怎样的未来。
星空之中,玄月清辉,星光闪烁。重山之间,树木苍翠。蓝色碧海之上,狂风席卷。火红的世界,熔岩横泗······
第一章 青山,少年
夜色悄然降临,暮色似黑色的纱衣将天地包裹,蟋虫鸣叫,晚间的微风把野草催促的摇摆,黑暗中鲜明的亮起的灯火像是黑暗中久违的希望。青山城,一座磅礴大气的重城:青山河似九天玄女衣襟上别的彩秀用它独有的柔美将这座城环绕。黑暗中传来潺潺的水声,灯光在溪水上跳跃,灯火依稀,这就是青山城的夜晚。
青山城,因背靠青山而获得了这一殊荣。高耸入如云天的青山,终年云雾缭绕,而通往山顶的路早被几百年前一位大能者一剑斩断,只因这青山上存在的名动四方的修仙门派,青玄门。青山后山却是无路可寻的悬崖峭壁,早年的仙门大战,这处绝地变成了青玄门最可靠的天险之地。青山前山是三千六百万的石阶,三千六百万石阶后便是青玄门的山门,石阶均由洁白的汉白玉所铸造。自青玄门创立,没有一个凡人见过青玄门的山门。可是青玄门是木国最强的修仙门派这一点是任何人都坚定不移地认为的。
高不可见的青山,深邃的黑夜,璀璨的星光,有一个人,正悄然而来。
黑暗中一位少年,一身破烂不堪的野兽毛皮横七竖八的“挂在”身上,及腰的长发早已将脸庞遮掩,左手杵的木棍沉重的敲击在厚重的土地上,“哒,哒,哒······”不知翻过了多少座山,不知漟过了多少条河,不知到底走了有多远。双脚早已被荆棘划破,少年低头看了看满是伤口、血痂的赤脚,摇着头道:“呵,鞋子啊,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以前可是······”似是像起了什么,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鼻尖上一层细汗浸湿皮肤上的绒毛,早已虚弱万分的羸弱躯体却是突然爆发出了超出正常人的力量,左手的木棍吱吱作响,砰的一声,木屑纷飞。爆碎的木屑插入脏乱、打结的长发。少年脸上却是突然涌现出一片潮红,胸脯似拉扯的风箱,空气被大口大口的吞入肺部,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一片暗红色的血影涌上双,。身体沉重的砸在灌木丛中,哗啦,灌木丛的叶子卷落,枝干被压断。夜空中的繁星投下微弱的光落在少年静躺的身体上。荒山中,各处不时传来野兽低沉的咆哮,微风吹拂的马兰草扫过少年的脸颊,风吹起发丝,身旁草丛纷飞的萤火虫发出幽幽的荧光,呼吸声平稳的少年却是眉头紧锁。已经过了半夜,少年周围不知何时围绕了一群“山狼”,幽绿色的眼睛,像是鬼火一般随着山狼的移动而晃动,就在山狼逐渐围靠的时候,一股银白色的光线从天穹中急速射出径直投入少年头部,一股气流激荡,将狼群掀飞,有的山狼直接砸在青石之上,鲜血、脑浆溅满树丛的青叶,有的砸在树干发出“嗷~嗷”的惨叫,靠的远的山狼直接四散而逃。静躺的少年,缓缓向上浮起,当所有的光线没入少年躯体后又再次缓缓降在地面。
光线初生片刻的同时,在一处漆黑的大殿深处,转动的轮盘忽然停滞,值守的老者将目光投向了头顶,玄奥的纹路流转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出现了么。”老者花白的眉头紧锁,忽然从头顶处同样传来了一句““在流放之地,务···必···”沧桑沙哑的声音像是钢铁被强烈摩擦发出的刺耳尖锐。一句话还未说完,纹路的光彩明显黯淡了几分,像是损耗了些什么,这半句话的代价便是这珍贵符文的损耗。老者想不到竟会如此惨烈急忙出声:“老祖安歇,重山定当将他寻到。”
黑暗中,他梦到了,那多少年不曾感受的的温暖:“母亲,我会好好活下去的。”眼泪无声息的划过脸颊,睡梦中的喃喃声像是穿过时光的裂缝,回响在现在。
晨曦。微光穿过密集的树叶,从狭窄的缝隙中穿过,温暖的光轻轻撒在少年的长发,又从长发间点在睫毛之上。汇集在树叶的晨露经过不停的滚动滑落,露珠下坠,在空气中不停的变换形态,“啪”的打在少年干枯苍白的嘴唇。睫毛颤动,缓缓地,那双漆黑纯净的眸子终于逆着光,迎向了光明。
双手支撑在地,缓缓起身。“痛,怎么会这么痛,感觉脑袋要爆炸了。”太阳穴处灼热的疼痛不禁让少年双手紧紧抓着脑袋。疼痛感消去,一股暖流自眉心流向四肢百骸。少年惊疑的望着双手,原本布满的伤疤全数消失不见,又反复检查了全身各处,发现所有的伤疤连同身体内的暗疾都消失不见。“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血脉暴乱后晕倒,这一点是已经确定的。”忽然,目光被青山上的血液死死吸引。“那、那是,那是幽狼的尸体?”一股冷气直窜后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猛地站起环顾四周,发现四周悄然幽静时才松了一口气。疼痛过后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再经此一下,少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调整好了气息,少年呆呆的望着早已没有气息的幽狼陷入了沉思。
“幽狼是群居荒兽,就算是黑虎兽见了也不敢与其争锋,可是怎么会在这出现幽狼的尸体?”少年伏下身子,注意到四周的草木均以自己为中心向外四散倒伏,尘土掉落在叶片上。“这个因该是强烈的气流,可这是大山不可能存在强烈的风暴。”沉思了片刻,联想发生在自己身体的诡异变化,少年知道可能有什么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片刻的歇息之后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向幽狼的尸体,从腰间取出一把漆黑的匕首,反手握在右手。匕首三十厘米长,双刃刀锋处却是赤红色。只见少年熟练地将毛皮剥下,再用细小的匕首将骨肉、内脏分离后,挖了一个坑将毫无用处的骨头、内脏掩埋。待到忙活完已是晌午,少年将额头的汗擦干,在回身的一瞬却瞧见了那终日云雾缭绕的——青山。
“高耸入云天,终年云雾缭绕,不可窥其貌。应该是了啊,青山,我陈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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