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最终兵器》免费试读_燐月F翔

时间:2019-04-02 10:37:59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燐月F翔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序幕(上)

Mother’S

序幕

一九四七.5.16.孟良崮

「那,就拜托妳了。」瘸着一条腿,男人将一封亲笔信递给她。尽管,外表军装整齐举止从容,却仍遮掩不住男人心中懊丧的氛围。洞外子弹的呼啸声越来越接近。

少女将信件默默收下,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她再次睁着黑亮的双眸,抬起白净的脸儿郑重问了句:「将军,您…不再考虑?」少女肩负的任务左右着一个非常大的可能性。

男人摆摆手,嘴角勉强挤出一滴点笑靥,他奋力支撑起连日来未曾阖过眼的身子,军刀似的手杖着了地,一蹶一蹶稳健地绕过少女,准备向集合于师指挥所内的将校们作人生最后一次训话。

山洞外,炮弹的巨响不绝于耳,花岗岩的地形助长了敌军炮火的威力,弹片夹杂炸起的碎石,一弹成多弹,削肉削骨,死伤甚惨悲恸凄绝。

大局,彷佛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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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一日,因一纸明知必须撤回却又无法撤回的作战命令(注1),美式重装备部队整74师孤军深入沂蒙山区;五月十四日,因一个过分自信却又部署失当的作战计划(注2),整74师被迫迁上无水源无遮蔽连工事都完全无法修筑的石头山—孟良崮。

而五月十五日,当国民政府陆总徐州司令部的空中侦察传回山头第一手画面,指挥部所有将领参谋包括第一兵团司令官汤恩伯,全都不由得深深倒抽一口气。

那是震撼或壮观都远远不足以形容的盛大视觉场面。

孟良崮四周,包围着共军十万华野主力,往外,是近八万随军常备民工,再外,还有十五万左右的二网民工与六十九万临时民工,密密麻麻绵延数里,无法尽数。

以整74师为钓饵对共军掀起的反包围作战,竟收到如此令人哑然的强大效果。

然,正当前线指挥部高官们沉浸在一片窃喜之际,头脑唯一清醒的蒋委员长立即吩咐我赶赴前线,要求务必在战况危急时带回他最重要的子弟兵—张灵甫。

老人家看得清楚,胜算已不再偏向我军,甚至没有胜算。

孟良崮四十万国军反包围十几万共军的伟大战略,表面上确实可行。

然,事在人为。孟良崮南方,李天霞的整83师一动也不动;北方黄百韬的整25师碍于山谷地势一次仅能摆下1/3的兵力,无法以大部队强行推进;而各路前来的无数增援更是摸不着如何作为—满满的国军塞满了所有羊肠小道,整个战场没一个能让大兵团顺利展开的正面。

好几个整编师不断绕路、找路、徘徊,久久不得要领。

四十万大军唯恐只剩声势不见火力,游走道路之间进退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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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完话,洞里众人分两派,张师长决心以死明志,但不强求部属追随;不愿就此结束性命的整57旅旅长陈嘘云则背上一支枪,带着两员干部转身离去。剩下的人,有的决定自戕殉节,有的仍在犹豫。

外头枪声听来不到五百米远,张灵甫给南京发了最后一份电报,要勤务兵替留下的几位将校们各倒一小杯牛奶,然后才斜坐了下,深沉又无奈地叹口气:「一场烂仗。」

「哼!打从把那些大水牛(美式火炮)牵上山!我就知道这会是一场烂仗!」即使身负重伤躺着,171团团长周少宾说话依旧大气不喘。

「我说会重蹈街亭…覆辙…你们…没一个信!现在还好说!」上午激战中,面颊遭炮弹弹片炸穿,头扎了好几层纱布的整58旅旅长卢醒,话虽说得吃力,却不难见其内心之激动,频频不能自已。

「要不是李天霞耍滑头,派一个连来冒充19旅,眼下也不致如此。」说话的,是副师长蔡仁杰,他的情绪相对比较缓和,大概是认清了局势,稍稍聊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整83师最初奉命掩护整74师右翼,没料李天霞师长为保存实力,居然指派一员团副率兵一连与一部报话机伪装旅部番号深入山区,导致整74师右翼几近空虚,更加让共军起了包围整74师的强烈意图。

「(李天霞)那家伙还真是他娘的大混蛋!」其他几名将校几乎异口同声。

面对部属你一言我一句的情绪宣泄,张灵甫不再搭话。

“一场烂仗“,他想表达的意思并非众人所想。

张师长想起抗战后驻守南京的和平岁月,妻子此时是否也如同他这般望穿秋水地思念着彼此?还是又为了没领到小菜钱心烦?儿子呢?自己连一眼也没见过啊!心头无时无刻无不强烈地盼望能够抱抱他,那怕仅有一次也好。咱们中国人千辛万苦赶走了日本鬼子,好不容易咬牙撑上八年,怎么这会儿又自个儿打起来了?这仗,难道还打得不够烂?不够焦?要不,整锅糊了,让中国再死伤千千万万!

老天!这啥么“混仗“啊?

洞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整57旅副旅长明灿也进了指挥所,张灵甫这才收起沉默笑道:「瞧!又来了一员大将。」

「干!你们这是怎样?准备坐着等死啊!」明灿看自己一票铁杆兄弟围坐一块儿,手中还捧着牛奶吃哩!那么悠哉?

「明灿,我决定以死报国,你打算如何?」张灵甫双眼笔直地注视眼前这位副旅长。

「呃…这……」明灿显然知道自己方才话说太急有些冒犯,不过他很快又恢复神色,正言道:「事已至此,报告师长,属下宁可与匪军一战,以求光荣战死。」

「很好!你去吧!」语气中肯有力,这是现在张师长唯一能给予部属的一点支持,纵使只有一滴点也好。

「遵命!」语毕,明灿随即提着卡宾枪走出洞口。这位副旅长最后得偿所愿,在组织特务排逆袭的冲杀中,被手榴弹击中胸部,负伤自戕。

时间所剩不多,张灵甫吩咐师参谋长魏振钺率领想走的官兵逃生。他回头看了看一直立于发报机旁毫无一丝动静的少女。师长唇角微牵,以一种急迫中夹带温柔的声音催促她:「快走!愿妳能顺利突围。」

少女白净的脸蛋微微偏了一个弧度,黑亮的眸子睁睁揪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副无法理解的困惑模样。在没多大改变的表情底下,少女脑中所有细胞正全力运作着,分析着,数据库里所有信息以每秒超过千兆次的速度一个一个拿出来比对。

少女存于此地的目的,本该是在战争打到山穷水尽的节骨眼时,适时救出整74师师长张灵甫,但现在呢?将军竟回复,他不想走!他要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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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生物学角度来说,除非一个群体过于庞大,数量多到超出环境所能负荷,不然,生物的自杀机制是不会启动的,那原本就是大自然为了避免资源耗竭所定下的法则,一项用来维持物种永续生存的不得已的最后手段。对,就像旅鼠那样。

然而,现在呢?眼前这个人类,有达到科学上的自杀标准吗?他有必要透过创造集体自杀来免除资源匮乏吗?

很明显,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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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可置信,万物之灵的人类竟会决定这种荒唐事?对他们而言,“生命“难道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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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比对完毕,没有结果可以显示。建议之后扩充历史档案,建议新建战争史。

战争史?那是脑中独独漏掉的部分,父亲不希望我去涉猎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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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甫见她不为所动,大概认为少女怕这一离开便是抗了蒋主席的命令,因此赶忙补了句:「要不要我给妳写张条子!」好让少女回去有得交代。

少女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她停止混乱的思绪不再深究,离家时父亲曾说过,如果有不明白如何待人的时候,谨记一样准则—“个人意志,重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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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这是将军他个人所愿,仅要如此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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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撑着点!胜利离咱们不远了!」指挥所前一百公尺,共军一名带头冲锋的军官歇力嘶吼着。

为了成功围困张灵甫的整74师;成功破解反包围,共军不分昼夜强迫行军,在孟良崮北面,9纵、4纵迅速抢占死守;6纵、8纵火速由鲁南北上切断敌军后路;1纵匆促楔入整74师与整25师之间割裂队形;2纵、7纵赶至东面阻援;3纵、10纵抢在西面部署。

整整三天,共军不只要克服沿途山峦重迭、道路崎岖,到达目的地后又得在毫无喘息之中与敌人炮火相接,白刃厮杀。飢餓疲惫牺牲惨烈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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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不仅是对于失败者。即使胜利者,亦是苦不堪言。

军情不明的状态下,国军十几个师团随时可能突破目前防线对危急的现况展开彻底的反扑,这般沉重的压力冲击着共军将士们惶恐的内心,要是功败垂成,之后大概得过黄河打游击了。

然,眼下我所能做的,是为“他们“尽量争取一点时间,所以……

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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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下)

「搞啥东西?那甚么鬼?」带头的军官傻了眼。

只见一抹黑影从山头一跃而下,速度之快令人想瞧也瞧不个清楚,倒是前排十几名士兵很莫名的刷地瞬间没了脑袋,血液如高压水柱般直喷而上,被强行分家的头颅砸散了四周密集的队形。前方所有人一时间都停止了动作,人们思绪浑沌僵化的脑海尚未会意过来,自己眼前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一支后来居上的连队,那连长往前一看,不禁叫道:「干!又是那怪物!昨夜他们往山头收缩(阵地),就是她殿后的!」

众人眼前,站着一名少女,一名腥红的少女。她那头接近银色的柔顺金发染上了鲜艳的红;她那白净可人的瓜子脸庞滑落了温热的红;她那一身洁净彷佛将娇小躯体完全包裹的國民黨军军服上吸饱了褪色的红……

一片红艳,只有少女黑亮的眸子像从崩毁的无尽深渊里透出的一道皎洁月光,在让人连一滴口水也泌不出镇日鏖战后的向晚余晖下盈盈闪烁着。

「这……」前方带头的军官惊讶地说不出话。这诡异的ㄚ头到底做了些甚么?

「还楞哩!那女娃不怕子弹!还不快要你的部队上刺刀!」后来的连长已下令自己的士兵白刃冲杀,他使劲地拍了那呆了半晌的同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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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防护(Defence),运作率100%,设定:取消投射物理伤害。

肢体各部机能,良好。

细胞增殖复原系统(Restoration),正常。

高振动粒子刃(Half_a_month),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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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山头上一波接着一波数也数不尽,朝自己奋勇冲杀而来的茫茫人海,少女轻轻抬起双手,要是仔细一瞧,五指间应该看得见彷佛薄翼般延伸的半透明刀刃。

少女沉默着表情,没有一丝沙场军人所特有的杀戮,如果换个场景,人们或许会对她产生好感,想着她或许是哪个好人家的清秀闺女。

不过现在,这里是战场,刀剑不眨眼的战场。

少女一个纵身,娇小的身躯凌空回旋,时间像重新开启闸门,人们潮水似地扑涌过来,急切地,黑压压地,霎时将染红的少女整个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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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激烈地舞动着;影子,在人群缝隙中游移。光影幢幢,红溅目眩,挥洒刀刃的剎那,人类对于死亡的惊恐宛若透过神经末梢真实地传了过来,那是无关乎个人意志的惊恐,一种纯粹的生物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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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张灵甫!你这狗娘养的东西!打不过就叫这怪物来挡!算甚么英雄!」

只见前方部队血肉横飞,士兵几乎是整排整排连接着倒下,军官和连长看得心都慌了。仅能更卖力鼓舞士气,倾尽全力歼灭这名突如其来的恐怖存在。

无数刺刀捅进少女躯体;无数刀尖沾上少女血液;无数枪枝连同刀刃一起没入……

会死吧?就算活死人受到这样惨不忍睹的对待,也一定会死了吧!

会吧?

「哇~~~~」士兵们滔天的哀号打破了这个天真的想法。

少女闻风不动,身上几个偌大的窟窿散布着半透明霞光,不一会儿便全部愈合连个疤都不剩。

天啊!这啥怪物?

一阵激烈混战后,少女被刺刀挑烂的褴褛衣衫下雪白的肌肤白里透红,她一个回旋定身落了地,黑亮的双眸淡淡然往周遭士兵身上扫去,起伏的胸口均匀规律,不存分毫紊乱。

士兵们提着枪,胆颤心惊紧盯着眼前半裸的美丽少女,他们根本无从想象,像这般可人的姑娘竟会如此嗜血骇人!一直以来上山下海勇往直前毫不犹豫的共军战士此时竟陷入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的无言窘境。他们没懂几个字的单纯脑袋终于了解,现在自己看到的,不是人类不是怪物不是殭尸,是,是“死神“!

没人敢再继续冲锋,无数喷血如涌泉的尸首布满了少女四围,全是一刀毙命。

夕阳逐渐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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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不是已经攻顶了?干嘛还拖着?」4纵司令员陶勇操着浓重的徽霍丘口音大声询问。

山下华野4纵司令部指挥所频频接到战斗前沿打来的电话,一刻钟前才传来捷报,怎会过了快三十分钟还不见结果。

「你们这是怎样?存心唬人吗!」陶勇气地将话筒一摔。什么怪物!什么女人!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吗!战场上哪来这玩意儿!

见司令员发火,指挥所里谁也不敢吭声,但大伙也都不免好奇地猜想,山的那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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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密度,变得稀薄,皮肤表面一丝黏腻的闷热。

有东西打在脸上!不是子弹?

天,何时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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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微微抬头仰望,又是一滴、两滴;一块、两块,五月的万里晴空骤然乌云密布,雷光乍现,雨珠混合冰石顿时白花花一股脑地倾盆而下,大雨疯狂放肆地洗净了少女鲜红温润的脸。

距上回蒙阴(山区)五月降冰雹,是将近三百年前的事。

巨风呼啸卷起了千丈尘埃,天空落下了比拳头还大的冰石,暴雨如飞瀑直逼得人们几近睁不开眼。

「干!见鬼!今天还真是个连续见到鬼的“好日子“!」共军连长把枪身斜挡,好几块冰雹朝他迎面砸来。

带头的军官没了主意,眼前的怪物与异象,完全超出他所能思考的范畴,再这么胶着,士气恐怕要溃散了。

后方部队也迷惑。前沿的,为何不抢进?你们别愣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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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一路好走。」

回眸遥望山顶指挥所,洞内一片觑黑。我不是很明白,只晓得任务结束了。绵延的天空哭成一片,满山草木摇晃着哀恸。我听得清楚,有一股流动,似曾相识的流动;感觉得到,有一抹思念,强烈迫切的思念。

人的生命,能感动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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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转过头,久久没有动作,狂风暴雨冰雹毫不留情地打在她那挺直的躯干上,剧烈地彷佛下一秒钟她就会被这些大自然的不可抗力给推倒,消逝在一团黑夜白茫之中。

见机不可失,军官立即下令再次白刃冲杀,士兵们务必尽最大的努力迅速踏过少女直奔敌方指挥所。

「杀~~~」整个部队提枪吶喊,顷刻间倾巢而出。

少女没有抵抗,不,她甚至连理都不想理。

面对无数白刃,少女侧身一个跃起,皎洁的身影在众人眼中缓缓落向雷电交织的灰蒙半空,然后,直直没入山谷,完全无视重力加速度的威胁……

又一刻钟后,共军司令部宣布孟良崮大捷,蒋匪整74师师长张灵甫中弹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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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旌旗萧瑟。

「伙计,你看过济公传吗?要学八魔斗济公的济公!」(胡琏)

「你要支持住!我们一定救你出来!」(黄百韬)(注3)

天,感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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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因情报处处长毛森对整74师的攻击路线提出异议,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连夜打算变更计划,却被国防部参谋次长刘斐从中作梗,导致军事命令无法撤回。

(注2):指1947年5月14日起国军于孟良崮对共军进行的反包围作战,由于共军华野主力几乎全部都在孟良崮露面,促使第一兵团司令汤恩伯企图在军事上来个内外包夹,以整74师为钓饵吸引共军主力,再用强大兵力实行反包围。但整个计划因缺乏切实地形研究且国军军**系之间矛盾涣散无法团结导致最终失利。

(注3):为张灵甫于15日入夜后与友军的最后通话。胡琏为整11师师长,他的部队当时遭3纵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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