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之战》:序章 奇怪军令

时间:2019-04-06 02:12:28   浏览:次   点击:次   作者:风知语   来源:qidian.com   立即下载

序章 奇怪军令

草原上刮来的北风,冷冽而狂暴,排在军阵最前列的十万名镇威军都不约而同地,斜向上抬起了盾牌,将风刀卸向了身后……

镇威军数十年来,一直在楚岳国北部边境屯边,连年征战铸就了一支,二十万威名赫赫的精锐骑兵……

以掌中锋锐无比的环首刀,和摘星逐月般的强弓杀得罗蜴国大军闻风丧胆……

近年来,两军小规模厮杀不断,基本上都以镇威军的胜利告终。

而此时的镇威军却显得有些另类,骑兵改成了步军,环首刀换成了双手握持的斩马长刀。

唯一没变的是背负的铁弓,羽箭却只有一个箭壶,尽管身后是十五万的步军弓驽手,也仍让剽悍的镇威军,心里是阵阵发虚。

身披陈旧盔甲的一名少年,紧皱着双眉,死死盯着前方的罗蜴军,目中喷火。

“这种打法又如何能胜?此时还不趁敌列阵未稳先行冲锋,最后的生机也将断送,和引颈就戮又有何分别……”

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这要何等的异想天开才能做到,却要镇威军来承担如此的恶果……

惊闻那道奇怪的军令,少年担心老爹的安危偷入军营,只在将要开战时才故意让老爹抓住,送也送不出去了,只能把他带在了身边。

此次罗蜴国以百万大军悍然进犯,楚岳国则以一百二十万大军迎战。

两国的战争机器隆隆开动,于雍平关五百里外,展开对决。

如此规模的大战,可是许多年都不曾见过,很多人都差点忘了,楚罗两国还是生死大敌。

镇威军作为精锐,自然被布署在全军的锋线,被督令以斩马长刀,破击罗蜴国重甲骑兵的雄健战马……

而另一支十万的镇威军,则位于后军的两翼,待机冲锋。

“动了,动了……”

不知谁的惊呼,一下子将兵士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才还眯着的眼睛,立时瞪得溜圆。

透过军阵和盾牌的缝隙,只见罗蜴国列队完毕的重甲骑兵,缓缓向前……

身披重甲的熊壮武士,手持长戟,黝黑厚重的盔甲,似乎连光线都无法逃出……

万里挑一的高大战马,也是全身覆甲,只留出一双双阴森的眼洞……

山岳般的兵马,呼出的热气,转瞬凝成了白雾,如毒龙的獠牙般,裹向楚岳国的军阵。

“蝎子叔,咱头回当步军,就对上十万重甲骑兵,还要一对一,没马这仗可咋打?”

偏将曹力拉了拉一位没有了左手,却以铁钩持盾,右手握长刀的虬须老兵。

被称为蝎子叔的老兵,身形并不健硕,却双眼锐利,透着一股慑人心魄的威势。

蝎子叔的名号,也是因安装在残疾左手的铁钩而得名。

身为五品偏将军的曹力,对一个无官无品的老兵如此尊敬,可见蝎子叔在军中的威信极高。

“咋打?没得打!回头老子活劈了郑老鬼!”

老兵偏过头,嘴上叼着的草杆儿翘了翘,不满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蝎子叔口中的“郑老鬼”,说的是镇威军副将、破虏将军郑大可。

身为镇威军副将的郑大可,竟接受如此莫名其妙的军令,让他很是失望。

曹力咧了下嘴,算是赔了笑,“蝎子叔,咱这不是没当过步军吗!郑将军等会儿冲锋的时候,咱们两条腿哪追得上……”

“放屁,你娘生你的时候,脑袋砸地上了,今天你要能不搁在这,你祖宗能从坟里蹦出来找窑姐……”

蝎子叔虽然大骂,曹力却知道,他并不是针对自己,名震天下的镇威军,居然被命令下马步战,任谁,心中也是无尽的憋屈。

“我这不是活跃下气氛吗,等下也不知多少兄弟会……”

话未说完,看到蝎子叔怒目而视,虬须不停地抖动,曹力适时闭嘴。

这种打法,全凭兵士的英勇和悍不惧死,几乎是用性命,去换取敌军战马的一条腿。

就算能击溃敌军,伤亡也将极为惨重,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得下来……

“曹力,给我点儿人,躲在大盾后面,专射重甲军的眼睛,能杀多少算多少,让敌后军靠不上来,将冲撞减至最低,也许能减少些伤亡!”

说话的正是那个身披陈旧盔甲,清秀而透着狡黠的少年,语速颇快已是急不可耐……

少年对堂堂的五品偏将,直呼其名,显然极熟。

他见偏将曹力,看着蝎子叔,没敢吱声,更是焦急。

“爹,咱们掩过去砍马腿,太不划算了!敌军的冲撞还是砸在大盾上,双方都挤在前排,咱们后面的人根本上不去,只能被各个击破……”

见到蝎子叔不信任的表情,少年来气了。

“说话呀!几天都没发肉食了,您叼个草杆有啥用?好象你有肉吃似的……”

大军云集,粮草供应不上,以前从不缺肉食的镇威军,已是几日未闻荤腥……

少年是蝎子叔独子,年仅十五岁,老爹给取了个羊群的名字,当爹的为此还不无得意,怎么说也比叫狗剩强。

羊群从小在军营长大,和军中粗汉厮磨久了,也是一身的痞子气。

提起这个儿子,蝎子叔就来气,平日连人影都见不到,可偏偏如此的大战却擅入军营,昨日才被揪了出来……

说是要长长见识,人都玩傻了,灭国之战能长见识是一定的,可长完就死,要那见识又有个屁用!

蝎子叔怒了,头也不回,抬腿就向后面飞踹。

羊群侧身以盾卸去腿势,不退反进,右手刀闪电般劈向老兵腰眼……

一点即撤,举盾防住要害,以长刀封住老兵可能攻击的路线,进攻、防守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舒展流畅……

羊群从小就被蝎子叔打熬筋骨,刀法、箭法在军中也是罕有敌手,尤其是箭法可说得上是惊才绝艳……

蝎子叔又时不时,以偷袭的方式打磨,羊群的战力更是令人侧目。

蝎子叔对少年的应对,心中大是满意,却望向曹力。

骂道:“你个狗不啃的东西,我家羊群都让你拐带坏了,整天在外面疯跑,连脑子都学得跟你似的一根筋……”

曹偏将不乐意了:“说话得凭良心,是你让我带他,去找罗蜴兵练手,他把那些蛮子祸祸得不行……”

“现在都是他带我去,回营还得挨你揍,我和谁说理去……”

此话一出引得周边的兵士哄笑不止,曹力则是一脸的窘态。

蝎子叔笑骂道:“你们每次发财回来,就只知道,给老夫弄壶酸不拉几的老酒,还不够塞牙缝的,不揍你揍谁?就不能匀点时间读下书?”

蝎子叔在镇威军大营附近的村庄,找了个私塾,让羊群读文识字。

可儿子生性顽劣,几次被宋先生送了回来,到现在蝎子叔送礼赔罪,都搞得麻木了,几天没送,心里就发虚。

“爹,您儿子文武全才,营里的家信都是我代写的,不信你问曹力!”

羊群见老爹叉开了话题,心里发苦,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谁会相信一个未打过大战的少年。

哪怕老爹也是如此,只好顺着话题,说些没营养的话,只能大战开启后,再见机行事了……

羊群的话,其实并不是虚言,功课相当出众,宋先生只是见他总是逃课,才吓他一吓。

再有就是乡野穷苦,也确实需要蝎子叔的赔礼,来补贴家用。

尽管宋先生,有时也感到有辱斯文,可自从娶了个寡妇之后,送羊群回家的次数就更多了。

“对、对,家书每百字才收半文,比宋先生便宜一半,还捎带脚送去驿站投送……”

曹力接过了话碴儿,有些不怀好意。

曹力话未说完,羊群知道要挨揍,脸色大变向后疾退。

果然老兵听了一激灵,看到旁边兵士,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登时大怒。

待要寻儿子算帐,便听得后面儿子骂道:“曹力,你个蠢货,你咋不说,写信的,我都带去抢蛮子了……”

曹力坏坏地傻笑,蝎子叔求证地望了望四周,见兵士们一脸,物有所值的傲然表情,顿了顿。

讪讪道:“那个啥,以后让他多带你们去几次哈……”

“呜……呜……”

一声号角响起。

“准备迎敌……”

中军望楼上的军士大声吼叫。

只见罗蜴国的重甲骑兵,已经加速,隆隆的马蹄,把大地砸得乱颤,裹着漫天烟尘,如山岳崩塌般掩杀过来……

重甲骑兵的盔甲,无论是人甲还是马甲,都是由精钢特制打造,能抵战斧的重击而不变形,是罗蜴国之重器。

由将作监秘密建造,炼制方法决不外传,打造一支重甲军耗费巨大,以罗蜴国的国力也是难以支撑。

三十万的重甲军也要七八年,才得以全部成军。

平时重甲军都是一人三马,一马由军士骑乘,两马驮运战甲,可见战甲之沉重。

只有在战时才穿戴整齐,由兵士扶上战马,而战马则是万里挑一的剽悍威武,否则根本无法胜任。

楚岳军望楼上,大声命令。

“弓箭手,放箭!”

只听“嗡嗡”声密集传来,镇威军后的十五万弓箭手,射出漫天箭雨砸向敌军……

随后第二波、第三波也覆盖而至……

箭矢都精准的射中重甲兵,但是以往击杀轻骑兵,无往不利的羽箭,此时却变得绵软无力。

随着“叮当”之声响起,纷纷坠落在地。

只有极少数的破甲锥,因恰巧射穿甲士未覆甲的面部,将其击落马下。

罗蜴重甲兵则浑不在意,从容放下面甲,挺起长戟,速度越来越快,如巨浪般拍击过来……

弓箭手发射的破甲锥,对重甲军完全无效,镇威军却是并不惊讶,征战多年,破甲锥能否击穿重甲,彼此都是清清楚楚。

既如此,那就用血肉之躯与其对撼,镇威军的荣誉本来就是血肉铸就,何曾怕过?

“战,战,战”……

此时的楚岳国十万镇威军,放下最后的侥幸,毫不畏惧,齐声高呼……

全军激发出无穷的战意,以刀击盾齐声怒吼,铁甲铿锵跺步向前……

两国的精兵越来越近,森冷而杀意冲天的目光对视……

镇威军将大盾两侧的钩环,紧紧锁住,形成一排排如城墙般的盾墙……

在相撞的一瞬间,狠狠地向重甲军拼死撞去……

终于,随着“轰隆”的巨响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军士的怒吼、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冲天而起震撼苍穹……

第1章 孤军逆袭

重甲骑兵山岳般的巨力撞击,将镇威军的防线,压成一排排硕大的弓弧……

重甲军的长戟劈砍挥刺,摧枯拉朽般地击碎前排军士们的铁盾、头颅和躯体……

残躯、断臂、鲜血、头颅的红白之物冲向了空中,又化作漫天血雨洒向地面……

羊群头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两军撕杀,双目变得赤红,心急如焚……

这种毫无花巧的对撞,任你武技高强,也会被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

羊群想要拉弓发射羽箭,却被镇威军挤得死死的,如遭捆绑,这种引颈就戮的感觉,让他憋屈欲死……

幸运的是,老爹为了自己的安全,并没有冲在前阵,本来想守护好老爹才偷入军营,此时也算是歪打正着……

一名名镇威军,从大盾的下方钻出,挥出斩马刀,向离地两尺未覆甲的马腿狠厉地劈砍……

重甲军的战马吃痛,连带兵士一起轰然倒地,砸起一地烟尘,镇威军趁势向前……

可是,随着第二队的重甲骑兵再次杀到,将冲出的镇威军狠狠地撞飞,抛向空中、砸在长盾之上,立时骨断筋折,吐血而死,被战马踏成了肉泥……

余下的镇威军,也遭到长戟劈砍,苦苦支撑,滚地扑向战马,可是越来越多的军士被马踏、被长戟砍杀死于当场……

羊群刚挣出的一点缝隙,又被大军的压缩给挤没了。

不禁气得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想的馊主意,这他妈就是站着让人砍!”

可是,他的声音,随即被呐喊和痛呼声掩盖,没得到任何的回应,如同大海中的一朵浪花,刚一翻出就消逝不见。

又是一批批的镇威军,从大盾下钻出冲向敌战马……

然而第三队的重甲骑兵又至,镇威军又是大量战死……

镇威军不为所动,前面的战死,后面的继续冲击,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战马的一条腿……

两国精锐都发挥出,彪悍不屈的战斗意志,死战不退……

重甲军的盔甲不怕劈砍,长戟又势大力沉,镇威军的盔甲,再是精良也是无法抵挡……

战死的军士越来越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儿子,照顾好自己,爹要上前杀敌了!”

蝎子叔火冒三丈,再顾不得儿子,拼命向前挤,不能就这样看着兄弟们战死……

重甲军前队和爬起的军士,狂猛地劈砍着镇威军的大盾。

前队的盾牌被击碎,兵士惨死,后排的紧紧顶上,悍不畏死……

可是随着第六、第七队重甲军的全力撞击,已撞断钩锁的盾牌终于出现了缝隙……

“靠住,全都靠住,锁住盾牌往前顶……”

蝎子叔睚眦欲裂,他位于中军,全军挤在一起无法冲出,急切中大喊,声震军阵。

大盾锁不住,就会出现缝隙,在重甲军巨大冲击力之下,会越扩越大,最终导致全线崩溃,那就真的只有用人命来填了……

羊群见状,再顾不上误伤身边的人,大喝一声“开”,真气激荡,将身边十数人尽数震开。

弓弦嗡鸣间,连珠箭激射而出,将缝隙处的重甲军连毙三人,箭箭射中眼睛,哀嚎倒地……

羊群毫不停歇,不断发射,不一会就将数个箭壶的箭全部射空,每箭击杀一名重甲军,硬生生阻断了缝隙处的撞击。

“曹力,快钩上,死也要扣住!”

羊群边喊边从身旁军士的箭壶中,抽出羽箭发射,又是连杀百余人,如此高的射速和箭无虚发,令镇威军士气为之一振。

偏将曹力、邱义见状大喜,各领镇威军一部,拼死向前顶出,盾牌两侧勾环相扣,终于锁死前军盾牌。

未接敌的镇威军,则举盾防御空中的箭矢和击来的长戟,避免伤亡再次扩大……

谁知,大家未及松上一口气……

“轰,轰”,第八队、第九队重甲兵又重重地撞了上来……

整个镇威军的防线,又被更狠的压弯,摇摇晃晃,危如累卵……

镇威军在两国边境屯边多年,以座下雄壮战马,和掌中锋锐的环首刀,雄霸天下……

从来只有自己攻敌陷阵的份,此次却改为步军,战法生疏,只能拼死支撑……

“轰,轰”,第十队、第十一队重甲兵狂猛撞击,终将镇威军,其他失去钩锁部分的防线,撞击得向内深深地凹去……

羊群的强弓,只能覆盖周边两百步以内的区域,十余名反应过来的镇威军,专门给他递箭,仍是难以封堵……

其他军士也想效法羊群,可是箭法无法相比,效果极差,眼睛那么小的目标,根本射不中……

别处的缝隙却越来越多,无奈之下,羊群只能放弃他处,专门击杀本军正面的敌军……

他知道盾阵被击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已非人力能够逆转……

重甲军见机很快,更多的向凹处冲击……再冲击,终于将本来连成一片的镇威军盾墙,撕裂开来……

随着重甲军的不断涌入,整个防线变得四分五裂开来,附近的镇威军无奈向羊群所在的盾墙聚集过来,越聚越多成为最大的方阵,不断地扩大着……

几个锁住盾牌的军阵,虽勉力抵住冲击,但在如潮涌的重甲军面前,则变成了大海狂涛中的几个孤岛,摇摇欲坠……

失去阻挡的重甲兵如决堤的洪水一泄而下,汹涌地卷向镇威军身后的十五万弓箭手……

楚岳国弓箭兵排成一队队阵型,彼此拉开着严格的间距,此时面对重甲骑兵,却处于绝对的劣势……

但个个彪悍,弃弓拔刀,发一声大喊,向着敌兵冲杀过去,以人肉之躯去阻挡钢铁巨兽……

可是再次冲出速度的重甲兵,发挥出的战力却是恐怖之极。

刚一接战就将弓箭手,淹没在浪涛之中,任对方悍不惧死,也无法阻挡……

两柱香的时间,十五万弓箭兵便全军覆没,血水和着肉泥染红了大地……

战场上变得泥泞不堪,成为一片血海……

有的重甲军甚至滑倒落马,被后队的马蹄踩踏,也融入到血海之中……

…………

楚岳军后军,巨大的箭楼上,十余名将领紧锁双眉。

镇威军的盾阵根本无法阻挡重甲军的冲撞,弓箭兵又全军覆没,让他们心急如焚。

“镇威军贻误战机,惧死不前,至十五万弓箭兵全军覆没,我要禀报澹台大人降罪!”

楚岳军主将陶方,怒气冲天,镇威军真是徒有虚名,自己先防住重甲军,再大军压上,全线反击的策略,已然无法实施……

要不是镇威军名声在外,也不会让其担当如此重任,结果功亏一篑……

镇威军副将郑大可,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指甲都深陷进掌中,鲜血淋漓……

镇威军主将简心远,战前就被叫入帅帐,至今未归,作为实际主将的郑大可,多次力陈改步军的荒唐……

却被陶方斥为贪生怕死,并欲撤换其副将的官职……

想到若是换成陶方的亲信,镇威军哪里还有活路?郑大可只得屈从……

好说歹说,这才允许另外十万镇威军,位于后军两翼,才避免了同遭屠杀的命运……

现在陶方却将一切罪责归究于镇威军,怎不让他怒火中烧,赤红的双目盯着前方一言不发。

罗蜴国重甲骑兵全歼了弓箭兵,也只是缓了缓,便与楚岳国二十万长枪兵,拒马、鹿岩狠狠地撞在一起。

重甲兵终于出现了大量的伤亡,兵士们撞在了斜抵在地上,长达两丈的长枪丛林之上。

旋即被刺向空中、挑落马下,长枪的入肉声、重甲军的哀嚎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可是未待喘息,后队的重甲兵又轰然而至,根本不顾前军的生死,马蹄辗压过倒地的同伴,再次狠狠撞向楚岳国的军阵……

长枪兵的防线刚刚和缓,便又勉力支撑,随着汹涌而来的罗蜴军的冲杀,防线摇摇欲坠、险象迭生……

随着重甲军向后不断地涌入,镇威军前阵的敌军大幅减少……

几个孤岛中的镇威军,身前压力缓了一缓……

蝎子叔瞅准机会大吼:“全军向前!杀敌后军,斩将夺旗……”

“杀……”

偏将曹力、邱义带领所属兵士,卸开铁盾的钩环,发一声喊,奋起反击,重甲军猝不及防被杀得大乱……

重甲骑兵的优势,在于利用重甲和马速冲阵,一旦速度减缓,威胁就大幅下降……

身披重甲在近战时,却成了拖累,远不如镇威军的轻甲灵活。

镇威军此时哪里会放过机会,几人围住一名重甲军劈人斩马,闪转腾挪,招招凶狠,杀得重甲军人仰马翻……

尽管不能至重甲军士立时毙命,但重甲军倒地,却是一时难以爬起,镇威军就劈向敌军面甲和双眼……

有的取出流星锤狠砸,重甲军不怕劈斩,却怕重击,终致鲜血狂喷,倒地而亡……

从空中俯视,但见几个镇威军军阵,如大海中的船舰般破浪前行。

“儿子……羊群在哪……”缓过神来的蝎子叔,大声喊着儿子的名字。

没有回答,却听见一阵阵破空之声传来,强劲的力道,把羽箭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箭箭透眼而出,将后续冲来的重甲兵射杀,敌兵轰然落马,砸起一地烟尘……

蝎子叔回头一看,就见儿子羊群身背数个箭壶,连珠箭奔雷般射出,硬是打断了重甲骑兵的反扑。

“哈哈……老子没白教你,给爹长脸了……”蝎子叔大笑。

羊群此时发挥出的战力极为关键,敌援军被阻,马速被强行阻断,重甲军的威力自然大降……

其他镇威军也纷纷摘下强弓发射,距离较近,总算能射中重甲军的眼部,使其中箭落马……

“爹,咱们杀入罗蜴大帐给兄弟们报仇!”

少年羊群满脸杀气,边说边又射杀了数名重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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